卧虎藏龙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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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卿,我是皇上,是么?

    看到太监老宝儿就要将毒酒喂进新皇的嘴里,相国陈徵文终于再忍不住,眼中闪出老泪,全身哆嗦,嘶哑感叹道:

    “大陈国要没了啊!”

    “可为什么那该死的月湖城军团不来驰援?

    那该死的昆仑玉阙宫的宫主偏偏不出关?”

    陈徽文实在不能理解,大陈国本不应该就这样灭亡的。

    少将军陈武阳紧握了握腰间的长剑。

    这剑,是从他死去的父亲的右手中剥出来的。父亲左手的纸,他也取了就放在裤兜里。

    “天不遂我愿啊!”陈武阳终感叹出声。

    一老一少,心思百转,又同时将目光盯在了那代表着一个王朝就要终结的玉碗和红口白牙之上。

    二人瞧着,眼看着那碗就要贴到那人的嘴唇边。

    忽然,那人似被踩到前列线一样地痉挛挥手,太监老宝儿被扫中,“哎哟”一声仰身摔倒,手中的玉碗跌飞。

    “喝喝喝,喝你娘个腿的喝!”

    新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身手矫健,呼呼带风,大呼小叫。

    只是落地脚下一软,半跪,再起身后又趔趄了两步,站稳。

    刺——啦,

    龙袍小裙质量不过关,走了点小光。

    玉树不禁风,差了点意思。

    但玉碗这时才落地,碎裂有声。

    那绿汤泼在地上,冒出青烟,噗次生响。

    陈徵文与陈武阳脸现惊异神色,相视,马上双双又将目光聚在那人身上。

    “呀!”老宝儿眼中闪着泪光,惊叫道:“主子,你你——”他指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松散的脸颤抖如捣蒜,泪光中全是惊喜。

    老宝儿是看着陈劲松长大的,他可从来不知道,往日里放屁都会冒白毛汗的小主人,什么时候会鲤鱼打挺了?

    还骂人!

    骂的词也怪新鲜的。

    陈劲松,扭扭险些拉伤的腰,心想这身体有点废。

    鲤鱼打挺,自己在市第三精神病院303床位上练得已是极滚熟,连小张护士都夸自己腰力可带劲可带劲了。

    可现在?

    这不是鲤鱼打挺。

    这是蚯蚓射屎!

    陈劲松扭着疼酸腰,扫眼看到面前的三人。

    那是一惊二讶三异,全是疑惑目光。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这相国陈徵文说自己什么来着?

    废物!

    还要强灌自己绿汤汤!

    强——灌!

    差点就让自己的穿越开局变成了死亡KO!

    你竟敢左右我生死?

    这场景,与自己刚进病院时某恶院长给自己强灌麻痹神经变疯变傻、变呆变屁的药,一个样!

    可恶!

    穿越三把火,头一把就烧烧这个老家伙!

    陈劲松深吸了口气,聚眼球向陈徵文瞪去。

    这目光似如刀,老相国与之对视,不禁全身一颤。

    在三院与众多神级精神病友常年对视斗眼吐唾沫甩鼻涕的陈劲松,身体换了,但斗争的精气神和技能还在骨子里。

    陈劲松又忽然笑了,是精神病院中对着小张护士的背影保持了多年的招牌傻笑。

    但这次没流哈喇子。

    他指指陈徵文手中的玉碗,温温柔柔地轻声问道:“爱卿,我是皇上,是么?”

    陈徵文摸不到头脑,但也官场老手,却也一时没转过弯儿。保持沉默。

    诡异的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说看,我是皇上么?”陈劲松的目光又如刀,这次刀向了少将军陈武阳。

    陈武阳毕竟年轻,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吧。”

    “是——吧?”陈劲松嘿嘿一笑,脸一黑断然喝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吧?!”

    陈武阳竟不敢直视陈劲松射来的目光,端着的玉碗跌落在鞋面上。

    握剑的手上起了青筋。

    “大家一起喝毒酒死悄悄,好主意啊,真是好主意。

    我——嗯,朕不反对,”

    陈劲松微笑而尽量高雅地走到相国陈徵文身前,低头轻轻吹了吹陈徵文手中端的玉碗,好似那绿汤汤上飘着几只正快乐玩耍的豆蝇哥。

    “但你为什么不先喝呢?朕想要看你先喝呢!”陈劲松抬起头温柔笑问。

    陈徵文终于一个哆嗦,玉碗跌落。

    那碗眼看就要砸到陈劲松的脚面。

    陈劲松竟如猫妖一般轻飘飘向后弹起,躲过。

    这次没有踉跄!

    但实实在在蹲了个屁蹲。

    可屁蹲也不影响又一次带给眼前三位的震撼。

    当然又走了点小光。

    陈劲松起身,潇洒拍屁股,泰然自若,心想:

    果然有了皇帝的身份,就有了皇帝的威仪!

    这感觉真是不错啊。

    自己原来说个话,谁不当个屁听?

    现在说个话,谁还敢再当个屁听!

    他又自言自语:

    “晦气啊晦气!

    当了皇帝?

    好啊!

    马上就要喝毒药?

    靠!

    这是什么屁操作?”

    陈劲松嘀咕着,不再理会眼前三人,翻着眼皮看着快挨了头顶的铅云。

    一股冰寒仿佛刚刚来到,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空冰冷,重云挨城,寒风呼啸,却无法掩盖处处传来的惊叫声。

    那是有人在承受着重创濒死前的绝望哀嚎。

    也有一种吱嗷吱嗷样刺耳的怪叫。

    那是妖兽在吞吃人时的兴奋喧嚣。

    陈劲松感觉心里有点发毛了。

    他探头伸脖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身处高地,大城残破,触目惊心,远近处处升腾起的接天浓烟,一股脑冲来。

    这让他忽然想起了自家村子正拆迁时的样子。

    似乎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刚刚苏醒。

    “真是个怂蛋!”陈劲松低低自语道:“那小子是吓死了!果然是个废物啊。树哥是不会怕这些的。”

    陈劲松长期以来的单人独处惯了,有着自己对着手机、厕纸、油条、太阳、月亮、蚊子、小电影等自问自答的习惯。

    “你胆敢这么脆弱?”这是他曾经对厕纸说过的话,当时是甩着手说的。

    “皇上,吓死了,谁吓死了?树哥是谁?”却不料老宝儿已站了起来,仰着头问道。

    原来这老宝儿与那倒霉蛋儿陈劲松二人相依为命,是自由对话惯的。这时陈劲松虽已成了皇上,但这习惯老宝儿却还没有改掉。

    听老宝儿一问,陈劲松马上闭嘴,嘿嘿嘿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自语了,会说漏嘴的。

    他走到塔台边,靠着半人高的墙垛,支肘探头向下扫视。

    下雪了这是?

    天下大白一片。

    而且这白,还在跳跃。

    白中,带着殷殷的血红。

    陈劲松的瞳孔马上凝缩,呼吸急促。

    他看清了,那白,是数也数不清的雪猫妖!

    那红,是血流成溪的人血河。

    接着,他看到血河上漂着的无数断肢残体,破棍断刀。

    还看到猫嘴里正在咀嚼的血肉骨茬。

    正下方,塔墙角,视野中,三只猫妖在抢着分食的那个士兵,已肝脑涂地!

    “哇!”陈劲松肠胃翻滚,不受控制,喷涌而出。

    “哇哇哇——我靠!不会吧,那盘古系统是不是搞错了?

    掏来一把狙击枪,就能干掉所有的猫妖?就能逃离生天?”

    “大炮,也他么不行!”

    “必须得东风快递!”

    陈劲松主动联系脑中那“盘古系统”,想要大杀器。

    不给大杀器,给个飞行器跑路,也行。

    反正,刚刚穿越异世谁都不亲,就自己命最亲,跑路绝对没有心理负担!

    皇上?

    活着才是皇上。

    死了?

    就是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