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在讲课，一个矮小，短发，皮肤黝黑的女人。

    “啊！”她说，一边向刘不忙走：“物理是一门，”

    她看着刘不忙，突然转过身去。

    “啊！”她叫道。

    “需要脑子的学科！”

    “啊！”

    “也需要天赋！”

    “你要是没有天赋，也没有脑子，”

    她双手撑着桌子，拍了两下！

    她说：“当然也是没有，呵！要是没有天赋，你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人家那些有天分的。”

    她很激动的环视着，又突然冷静而坚定地说：“这个我在高一就说了。”

    “当然，现在我们班里也有我以前教过的学生哈。”

    她说：

    “是吧？刘不忙？”

    刘不忙立马惊醒过来，打了一个机灵。

    周雨缎把头往前一倾，轻轻地笑了：“哈哈……”

    她的笑容里有些骄傲的意思，而且自信的谁也没看。

    大家，多多少少都笑了，只有后排愈发地沉默。

    刘不忙立马明智地看着那个女人，露出一个谦逊而不做作的表情，然后马上低下头。

    只听她继续说道

    “是吧，？”

    她歪歪头，充满自信的说道：

    “这种学生就算他不学，他也能考的不错！”

    大家都沉默了，后排传来了不屑的嘘声，还有因为良心而选择中立的叹气声。

    “可是呢！”

    那个老师又一次大喊道：

    “我教了…”她沉吟道：

    “有三十，将近三十年。”

    她身上还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作风。

    从她黝黑皮肤上显现出两颗精神的小眼睛。现在也只是睁到了正常大小，只是放射出一种毫不讲理的自信光芒。这同时也说明出她的独立来。

    有史以来最绝望的一天。

    刘不忙迷茫的看着她，听着她坚定有力的声音：我发现，”

    “这种学生是很多的，”

    “啊！”

    “就是！”她停顿了一秒不到。

    “虽然他平时不努力，可是考试考的好，题都会。爱！”

    “那些东西他都理解，啊，这都是天赋。”

    “可是呢，”

    她从讲台上下来了，“可是，”

    她说：“可是，”

    她一边走一边说：“可是什么呢？”

    大家都跟着她的脚步移动目光。紧紧盯着她。

    她走到何致身边，用力把他揪了起来。

    何致显出气急败坏的样子，用力把她甩开来。

    “呦。”老师一愣。

    大家都笑了。

    “别动我。”何致阴沉地说。

    “啊，”她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会何致，转而继续她刚才的题外话。

    “怎么说呢，就是…”

    “虽然他们学习也还行，考试把，平常考试，也能考个八九十多分。爱，他平时也不学。”

    “但是，等到高三。等到高三就知道了。爱，不用你现在不努力。这种小孩啊，”

    她说：“不坏，到高三比谁都努力。”

    她站在讲台上：“以前我就有这么个学生…”

    刘不忙流了些汗，也不擦。像是要装作没有一样。

    气氛有些沉默，后排有些人坐立不安，以至于女老师大声疾呼，拍了拍讲台，虽然她经常这么做。

    “啊，”她说：“说的有点多了，不知不觉就要下课了。”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她说着，开始收拾起行李，大概有三本书，一个茶杯。

    她才发现自己有一个茶杯，连忙喝了一口，茶叶特别大。

    铃声响了，物理老师喊了一声下课，自顾自地走了。

    刘不忙擦一擦汗，觉得非常轻松了，周雨缎过来找他，他们两人一块走出教室。

    这样做对于刘不忙来说，可以削减来自教室后方那群单身狗的闲言碎语，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与他的差距。

    周雨缎调笑了他，他露出难堪的样子，但是一句话也没说。

    周雨缎说：“呀呀，以后你也要做一个好学生呐。”

    刘不忙露出一瞬间的迷茫的表情，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他的疑惑。

    然后他有了一个好主意，就牵着周雨缎的玉手，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

    只见那个老人到办公室里去骑自行车。果然看到她骑着自行车走了。车子的铁又高又瘦，很有很有上个世纪的味道。

    刘不忙双眉紧皱着，周雨缎却一下子笑了出来，声音像一个女孩一样悦耳。

    刘不忙有点愣住了，周雨缎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她的笑容离他只有咫尺，牙齿整齐洁白。

    刘不忙没有控制住，一下子亲了她。

    她的脸红了，刘不忙拉着她去走廊的拐角处，她也没有拒绝。

    “你亲我干嘛？”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刘不忙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雨缎的脸更红了，甚至还有点想要把手抽回去。

    刘不忙像是惊醒了一样松开了手，紧接着又马上捉住了。而且紧紧握在手里，他们的四只手现在并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说：“可能是喜欢你。”

    “喜欢我你就亲我？还在走廊里亲？”

    周雨缎有点生气，从她现在晶莹的眼神上可以看出一点点来。

    “呃…”刘不忙说：“那…”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刘不忙很诚实地说：“不知道。”

    他的声音有一点清冷，这让周雨缎觉得非常生气。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下子就从刘不忙手里挣脱出来，把刘不忙吓了一跳。

    转身就要走。

    “呃！…”刘不忙连忙拉住她，安慰她。

    为了表现真诚，他又选择了说实话：“就是觉得你好看。”

    “还有就是，觉得你跟别的女的不一样。”

    说完他自己觉得有一点心虚，就微微低下了头，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周雨缎又回来了，刘不忙抬起头来，看着她。

    窗子开着，天气阴沉，秋雨在即。他想到可以一起打伞。

    周雨缎的秀发被风吹起来，衣衫显得有些单薄了，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种女性才会穿的又轻又薄的还有点透明的布料。

    可以看见她里面还穿了一个T恤。可以看见她的吊带。

    真漂亮，真奇怪，真标准。

    他的心一阵恍惚，早上遇见马尾辫女孩时的虚弱感又一次卷土重来。

    他有一点想往后仰，但是这一次后面却没有靠墙，他马上吓出来一身冷汗，但是周雨缎伸手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