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王
李存义猛然咳嗽的两声,一副病佬鬼的模样,倒是吓坏了作为围观的人群,纷纷向旁边躲了过去。
这次是李存义第一次出阁,最主要的还是事情重大,可以量产大黄庭的方法,足以改变整个北梁的局势。
李存义平静下来的呼吸,自嘲的笑了笑。
“李存义,字元婴,让先生见笑了,我身子骨弱,受不得外面的风寒……”
李存义大大方方的报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号鲜有人知,不怕所谓的暴露身份。
保发看出来了李存义身上有病根,“你这不是受了风寒,已经是长期的顽疾了,幸好是遇见了老夫,老夫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养养身子。”
“先生,大义!这副药对元婴来讲,不亚于千斤之重,肯求先生来府上一叙,元婴准备了千两黄金,好好谢过先生。”
李存义眼光毒辣,瞬间看出来了保发是一位奇士,对付这样的奇士,最主要的就是真诚。“遇见老夫,是你的命也,时也,运也,气也,无需什么钱财。”保发肯定知道李存义疑心很重,直接答应。
恐怕不太现实。
“先生不是世俗之人,‘财’俗气,那请先生来府上一叙,几日风吹日晒,先生大概是累了吧,元婴备上薄酒一杯,好好的招待招待先生。”李存义再次说道,第一次出王府,竟然遇到这等奇人。
“好!好!好!”
保发一连叫了三个好字,实际上是一肚子苦水,有点饿了!
我要你的薄酒干嘛?
我要银子呀,我想要武功秘籍之类的呢。
保发心中已经暗暗开始发誓了,我要长生不老不死。
无事的时候,一要去尝试尝试勾栏听曲。
听说那里的小娘子貌美如花,肌肤若雪,保发除了见过蟑螂、老鼠以外,还没见到过唇红齿白的小娘子呢。小娘子的柳腰、朱唇、明眸、皓齿……
保发是越想越激动。
“先生,先生!”李存义拍了拍保发,疑惑的问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先生,在思考着什么呢。”
“咳咳!”
保发轻咳两声,正声说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李存义一脸的敬佩,奇士不愧是奇士呀。
行走坐立之间都在思考的庙堂之事。
“先生,我猜在思考‘民’字……”李存义敬佩的说道。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保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再爆出一个金句。
细细的想一想。
小娘子们应该也属于民吧。
我是在为民着想。
李存义更加的震惊了,佩服的保发身上的高风亮节,真正的是为民请命呀。
先于天下人的忧去忧,晚于天下人的乐去乐。
先生,大义啊!
……
听风阁!
位于王府内心湖的中央。
此阁异常的奇怪,无论湖面上怎样的狂风四起,潮水翻涌,位于湖中央的听风阁,毫无一丝的风感。
听风阁总共有十二层,最顶上的三层收录了天下无数的功法招式,还有很多珍奇异宝,让无数江湖五夫痴迷向往。
不惜潜入王府之内偷取秘籍宝物。
下场嘛?
就是变成心湖底下的沉尸,传闻心湖之下,已是尸骸遍野,修罗战场,让无数江湖武夫感到了胆寒。
这几年打着听风阁主意的江湖武夫,已经少了很多了。
保发一进来,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便可以感觉到周围藏着无数的死士暗卫,当自己进来的那一刻,无数的劲弩已经对准了自己。
“先生,你先去三楼就坐吧,元婴去给你准备好酒好菜。”李存义推了一个借口,就先先离开了。
终于混进王府了。
现在也算是达到了保发的目标。
保发已经坐在了听风阁的三楼,精美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不少的菜品,还有侍女不停端来新的菜品。
没有理会周围的死士和暗卫,只要自己没有异动,他们便不会出手。这里果然凶险无比,如果自己硬闯的话,只能出手三次,也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其实任务也很简单。
在世子面前装个叉。
具体怎么个装法,这就是个问题。
只能对带刀老愧出手,保发正在闭目养神,思考的时候。
在听风阁的不远处。
一直有一双眼睛注意在这里。
是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人,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看着大蟒袍,正是传说中的北梁王。
北梁作为昭阳的边界,多年固不可破,全都依靠于北梁王,一个看似瘦小的老头,实际上足矣让整个江湖感到胆寒。“存义,我知道你向来目光毒辣,为何要把他带进来?此人看似稳重,但实际上心性浮躁,真正稳重的人不会这样拘束。”北梁王目光毒辣,一眼便看穿了保发的几分底细。
心性这方面保发,就算是伪装的再好,也会露出丝丝的破绽。
“此人进我王府,必另有所图。在城里打着治病救人的名号,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但我故意咳嗽,露出伤寒体征的时候。”
“对方却免费给我送药,看样子是想博取我的信任,最终的想法是进入王府之中,只是不知道他有何目的。”
李存义皱着眉头说,“此人也非常的奇怪,单论棋术可单成一甲,可实际上当时以我对问的时候,破绽百出,不像是一个谨慎的人。”
“如此的对立和矛盾结合在一起,倒是十分的奇怪,我有一些琢磨不透,所以就决定把他放在听风阁试探试探。”
“如果是为了楼上的武功秘籍的话,这可太敷衍了……”
李存义目光闪烁着。
突然,有三道身影向听风阁走了过来。
“世子,在练刀了!”
李存义皱着眉头说。
“那么,就让儿子试探试探,我相信他比我老子聪明。”北梁王点了点头一笑,做了一个手势。
躲在黑暗之中的,所有的暗卫死士纷纷放下了武器。
一般来说正常的人是发现不了的,但保发还是有点实力的很容易观察到周围的凶险。
看到劲弩卸下箭支之后,世子三人走了过来。
保发顿时明白了,这是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李存义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随便拉过来的陌生人放心。保发独坐听风阁之中,这心湖之中,不知多少沉尸。
只见那三人带刀前来。
其中一人认得,那是前几日与保发把酒言欢的世子殿下,现在再见时整个人已经憔悴了许多。
还有一个提着刀的中年糙汉子,应该就是传承世子刀法的老愧。
另一个是束冠,白衣,腰间挂着双刀的美人。
美女与美人不一样。美女是指漂亮的女子,可无论是漂亮的女子,还是漂亮的男子都可以称作美人,所美人也可以是精致的男子。
保发记得,这是世子游历时结交的少侠白宫仆。
白宫仆武艺超群,在游离回来的路上,可是帮了世子的大忙。
世子也注意到了,听风阁上的保发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听风阁,上面不会轻易的接待外人。
怎么上面会出现一个老头?
现在的世子也内敛许多了,温和的问着老魁,“老魁,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老鸟吗?”
老魁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世子的肩膀大笑一声,“世子,你管这做甚,管他是哪里来的老鸟,反正在王府之内不敢放肆,你还不好好的练你刀去。”
“脑袋里缺根筋。”
世子暗骂一声,这家伙就是个老大粗,根本不懂这里的不寻常之处。
听风阁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外人坐在里面,自己的师傅李存义没在,就连自己的便宜老子北梁王也不在,只能说明其中有猫腻。
这是对听风阁上的人一种试探。
“白姑娘,你看这……”世子又问了问身边的白衣美人,刚转过头来的时候。
“练刀!”
白宫仆翻了一个白眼,冷冷的又说道,“还有我不是女人,要是再乱叫一句,我就剐了你。”
世子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微瞟了白宫仆一眼,这家伙胸脯平平的,如果是一个女人就好了,可惜是个男的。白宫仆没有在理会世子,一个人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练起了自己的双刀。
一人,白衣,当是绝世亦绝色。
世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好笑了笑。
“刀来!”
老魁提起了手中的长刀,直接开始给世子讲起了刀法。
“今天你还是需要从最简单的开始练起,刀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练刀之人的基础,一劈,一砍,一掠,一刺……”“所谓的刀法,只是这些的变化之势,变幻无穷,如果这些重要的基础,有问题的话,很难在江湖之中立足。”
世子认真的听着,自从得到老黄的消息以后,心就像炭火烧一样,对变强有着非常强的执念,一定要在武帝城打败王仙芝。
只会欺负一个缺了牙的老头,算什么本事,世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老黄报仇。
看到了世子眼中的火光,老愧露出的欣慰之色。本来以为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没想到这几日的练刀,基本功是一项也没有落下,无论是竖劈、斜砍、回掠、直刺,练了不下千百遍。
“啪!”
老魁一刀劈出,湖水直接分开了两米之远。
“什么时候你能达到这个效果,就算你的第一阶段的训练成功了,也费我白疼你这个小子。”老魁哈哈一笑,这对一个从没有练过武的公子哥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你拼开的有两米之深,老愧两米之远。
“什么时候你能达到这个效果,就算你的第一阶段的训练成功了,也费我白疼你这个小子。”老魁哈哈一笑,这对一个从没有练过武的公子哥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你拼开的有两米之深,老愧我在王府里裸奔。”老愧正是拍了拍胸膛,露出了得意之色。
在公子哥面前显摆显摆,总算可以出一口被镇压湖底恶气了。
“当真?”
世子面容古怪,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我老魁,拉屎都能拉三千里,说话更是一言九鼎。”老魁瞪大了眼睛,是不相信自己吗?
保发看见这一幕之后,也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从听风阁三楼走了下来,这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契机。
这世子果然打心里焉坏焉坏的,现在的世子虽然看似柔弱,实际内力雄厚。
提前获得了大黄庭,实力非凡。
而世子最近一直拼命的练着基本动作,还没和老魁交过手,老魁根本不知道,现在世子的实力如何。还把他当做之前的那个柔弱公子看待。
“好!”
世子抽出了自己的长刀。
仅仅只是一追简简单单的坚劈,就在脑海里脑海里演化了无数遍。
水花瞬间向两边分离,露出了一个十米多深的口子,看起来极其的夸张。
十米?
老魁张大的嘴巴,突然间愣住了。
十米这意味着什么,一个浸浸武道多年的高手,也不过是这个水准吧。
世子怎么从一个柔弱公子瞬间变成一个高手了?这不可能,这简直不可能。
老魁还陷入了呆滞之中,无法自拔。
“老魁,一个男人要说到做到,你说你拉屎都能拉三千里,至少也得裸奔三千里吧。否则别人就会说,湖中的老魁不仅气量小……”世子白了老魁一眼,又瞄了其胯下,“那个也小……”
“小子!你……”老魁突然间涨红着脸,他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打赌会输,不服气的说道,“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魁还怕这些不成?”
“得了吧,你就算了吧,脏了我家侍女的眼睛……”世子哈哈一笑,这几日被老魁训练的痛不欲生,现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突然间一句话,打破了场中的氛围。
“世子,内功倒是不错!只可惜教的刀法有问题,不知道是哪个师傅教的,简直是误人子弟。”保发已经走了过来,目标当然对着的是老魁,惋惜的说。保发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周围的死士暗卫紧紧的监视着,说不定就连北梁王与李存义,都在某地静静的观察着自己。
这里的一切属于保发猜测过了,并不影响。
但是自己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对方是不可能出手的,只要可以进入王府之中,保发已经是完成了一半了。
世子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老鸟…老先生,鸟好!哦不,你好,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当自己的努力被其他人否定时,当然会感觉到不开心,世子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在外游历几年,也学了不少的浑话。
差一点点说漏嘴了。
对方应该是自己师傅请来的客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听风阁的三楼,世子自认为已经给了不错的态度了。
“你空有一甲子的力量,却只能劈开十米之深,你说不是刀法太废了?还是什么,难道是你太废了不成。”保发摸着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发现自己还有长长的胡子,还有几分扎手。
“老鸟,你又是从哪里飞过来的?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了,一天真本事没有几个,却喜欢在这里品足论道。”老愧是一个暴脾气,一听到你说是自己教的刀法不好。
整个人瞬间就炸开了。
老愧的挑衅正中保发的下怀,正准备找个理由让老魁出手的时候,现在这理由不就来了吗?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的这刀法真的不行,教出去不过是在误人子弟罢了。”保发不急不躁的说。
“老鸟,你快点拿起刀来,咱俩试一试!看爷爷我不一刀劈了你,否则我就把名字倒着写。”老愧气愤到了极点,自己纵横江湖多年,没想到被一个糟老头子看不起。
北梁王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幕,目光跳动跳动着,问道,“你说他棋术单成一甲,医术又这么超群,称为妇科圣手,难道还不成会武术?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