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现将《长命百岁神功》神功催动到极致，体内劲气与灵气交织游走全身，在这对撞的灵气乱流之间岿然不动。

    依依呼出第一口气，又要去吸吸第二口气，但这第二口气刚吞下一半，依依却突然咳嗽起来，就像一个人大口喝水却被水呛到，依依吸气的架势自然终止，小院以及周围中被搅乱的灵气也慢慢平复下了。幸好孟家爷孙居住的院子处在天地人总司边缘，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居住，所以这里的异常并不引人注意。

    小白狐趴在孟现头顶咳嗽了好一阵儿才停了下来，她费力地翻过身，仰面朝着夜空，喘着粗气说道：“哎呀，累……累死我了，修炼……是真的累。我以后要……要三天，不对……要十天，十天修炼一次，应该很快，就能，修成人形吧。”

    孟现把依依拎到面前的石桌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将这只小狐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奇异的目光让依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你要干嘛！”依依一脸警惕地看向孟现。

    孟现在依依面前晃了晃自己刚才烤好的无骨烤鱼：“想吃吗？”

    飞身跃向烤鱼的依依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但她的行动孟现早有预料，另一只手催动拂云手，稳稳的在半空中抓住了小狐狸。

    依依并不甘心，拼命蠕动身体，伸长脖子，甚至伸出舌头，但总是和烤鱼之间相距一线之隔。

    孟现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对拼命努力的依依说道：“想吃很简单，按照我说的，你再修炼几次。”

    “可是修炼很累的。”依依显得有些为难。

    “你这次收着点力，别往死里吸气，不会太累的。”孟现说到。

    “但这样修炼没什么效果。”依依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解。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地方想弄明白。”孟现轻轻地揉着依依的脑袋说道。

    孟现先让依依享用了烤鱼，小狐狸心满意足后很乐意配合，她又爬上孟现的头顶，摆出架势，张口微微吸气。

    一瞬间，周围五步之内的灵气似乎同时消失，院内其它地方的灵气也汹涌地流动起来，要填补中间突然缺失的灵气。

    似乎并不只是普通的灵气被依依吞下，月亮撒下的月华之气，烤鱼篝火残留的火焰之气，我体内的劲气，似乎还有一些我难以察觉的东西，都在其中……早有准备的孟现感知全开，不同色彩的各种气息的流动在他眼中纤毫毕现。孟现这一次甚至并没有去刻意控制体内的灵气与劲气，而是任由它们流转到体外。

    不对，我的灵气与劲气不是被依依吞下的，它们和吞食范围外的向中心流动的灵气一样，都是为了填补那突然出现的空缺，是了，扩散，不对，在这个世界应该叫做“无法之地，诸道不存”……无法之地，无法之地，诸道不存，诸道不存……

    这些思考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孟现还有些想法要去验证，依依却轻轻吐出了那口气。

    吐出的灵气同样与涌来的灵气碰撞，但远不如上一次激烈。

    孟现静静等待着灵气的平复，在他的眼中依依吐出的灵气似乎并没有比吞进去的少。

    看来这小狐狸虽然每次吞的灵气不少，但真正化为己用的恐怕不足千分之一，也难怪她说不使用全力修炼就没有效果，看来是真正吞下的灵气太少，导致依依有了无用功的错觉。这么说来，依依的这种修炼天赋应该不是吞噬之类的，而应当称为吞食，吞下消化不了的就要吐出来……

    这一次的修炼因为没有用全力，所以依依的状态还不错，孟现向小狐狸说了自己的猜想，但歪着脑袋，眨着乌亮大眼睛的依依分明就没听明白。

    孟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对依依说：“不懂没关系，待会咱们接着按我说的话修炼几遍……你放心，那水塘里还有不少鱼呢。”

    依依的脸色由明显的嫌麻烦，转变为兴奋：“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继续吧！”

    孟现接着嘱咐了几句，也不知道依依记没记住。

    这一次，孟现盘膝坐在地面上，依依来到孟现怀中。随着孟现的示意，依依开始了她今日的第三次修炼。

    这一次，依依还是一口吞下了五丈的灵气，在那一瞬间，孟现也运转全身灵气与劲气，但不是为了稳固自身，而是为了加速它们的离体！

    但即使是外界吸扯与孟现主动散气一同进行，也不可能再一次呼吸之间散去全身灵气劲气，刚散去三分之一，依依就要吐出那口气。

    “忍住！依依！你要做的是吸气！”孟现立刻提醒。

    依依马上反应了过来，忍住了吐气的冲动，不仅如此，依依还改吐为吸，又吸入了第二口灵气！

    在这五丈之内，原本从周围涌入填补空缺的灵气与从孟现自身脱离的灵气劲力又被依依吞下，一人一狐四周在这一瞬间又成为了无法之地！

    孟现继续散气，待差不多的时候，孟现喊道：“依依！再吸！”

    此时的依依已经被这两口气憋得脸都涨红了，听到孟现的话，她咬咬牙，又吞了一口灵气，不，也许用‘咬’了一口灵气来形容比较合适，依依似乎将灵气当作了焦香的烤鱼，奋力一咬之下甚至发出清脆的上下牙碰撞的声音。

    孟现抓住机会，散出最后的灵气与劲气，那一刹那，孟现就像一个无法之人处于无法之地。

    孟现运转长命百岁神功，周身无灵气，体内无劲气，神功本应无法运转，可它确确实实运转了。

    孟现再一次想起了丁老头说过的一番话。

    ……

    “你猜的不错，《长命百岁神功》的确是龙王所创，龙王最初对这神功也是寄予厚望，可在你之前，无一人修成，他老人家好面子，还嘴硬说是这方世界的道出了问题，绝不是自己功法的问题，你说可笑不可笑？”

    ……

    “龙王，了不起……”孟现由衷地感叹道。

    他内视自身，体内多了一缕奇特的气息，不是道法灵气，也不是武者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