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雪若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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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挑衅 第四篇

    坐在车上段锋忽然想到,魏雪晶的家不知道离小区门口有多远,让她走到门口是不是有些远,要不把车开进小区等她。想到这里,段锋看了眼小区大门,大门供车进出的通道有电控栏杆,看样子是自动识别车辆,魏雪晶的车应该是有录信息的。段锋启动车,把车开到进小区的大门前,果然,栏杆自动抬起,段锋把车开进了小区。

    段锋开着车在小区内缓缓的转了一圈,大概看清了楼号的分布,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魏雪晶的手机:“小魏,我把车开进了小区,你在几号楼,我到你楼下接你。”

    “不用,你就在小区门口那等我就行,我离得小区门口很近,我马上就到。”魏雪晶在电话里说。

    段锋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附近,一会儿,远远地看见魏雪晶向小区门口快步走了过来。段锋连忙下车,站在魏雪晶能看的到的地方,向魏雪晶招了招手。

    看着魏雪晶向自己走来,段锋不禁呆住了,今天魏雪晶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款西装外套,下身是一条长度到膝盖的黑色修身短裙,清晨的阳光迎面洒在魏雪晶身上,全身映射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像披着晨辉的仙女向自己走来。段锋一瞬间竟有些恍惚,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魏雪晶时,她穿的也是类似这样的一身,白色的短款西装上衣,黑色的修身短裙,如今天一样美的令人心驰神摇。

    魏雪晶走到段锋身前,招呼段锋一声:“走吧。”然后向车走去,一阵沁入心底的清香飘过,段锋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魏雪晶坐在了副驾的位置,让段锋心里更是欣喜万分,段锋没有马上发动车,而是转过头仔细地看着魏雪晶,魏雪晶应该是早上刚洗过头发,乌黑的头发有些蓬松挡住一半的脸,更显得魏雪晶脸上的皮肤白皙晶莹,淡淡的发香在车内飘来荡去,段锋久久地看着,忍不住说了句:“好香。”又壮起胆子说了句:“好美。”魏雪晶也不说话,任由段锋这样看着自己,听到段锋说好香好美,魏雪晶也只是微微一笑。

    终于,段锋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发动车向小区外开去。很久,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谁也没说话。

    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让段锋的心神慢慢收回,段锋问魏雪晶:“小魏,你那仙丹还有没,给我一颗。”

    “嗯?”魏雪晶一时没明白段锋在说什么。

    “我就奇怪,咱们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还和二十多年前时差不多。你是不是偷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了,不会变老啊?有多的你分我一颗。”

    听到段锋原来是变着花样夸自己,魏雪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哎——”段锋叹了口气,“你看你,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好看,头发也还是那么黑。再看看我,头发都白了不少,前几天坐公交,刚上车,有个年轻姑娘站起来说大叔,你坐这吧。愁死我了。”魏雪晶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段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说了好多平时不敢说的话,即使是年轻那会,自己也不敢这么直白的说魏雪晶漂亮好看。

    魏雪晶扭头看了看段锋说:“你头发是有些白的,不过看起来很有气质,有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我觉得挺好看。”这回轮到段锋不说话了,段锋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段锋开着车看路边有个早点摊一闪而过,忽然想到不知道魏雪晶有没有吃早点,忙问:“小魏,你吃早点了没?”

    “没,你呢?”

    “我也没,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时间还够。”

    魏雪晶点了下头说:“好。”

    段锋找了一家干净的路边小店,魏雪晶只要了一碗清粥,段锋要了一碗老豆腐两根油条。段锋看着魏雪晶慢慢地喝着那碗清粥,轻声问:“你早上就吃这么少吗?”

    魏雪晶笑了一下,看了看段锋的早餐说:“你吃的也不多,我还以为像你们这些干重体力活的,早上怎么也得吃两个肉夹馍,我天天在办公室坐着,不能多吃,我要是天天吃你这么多,今天你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魏雪晶了。”说完,魏雪晶顽皮地一笑,忙低头喝粥。

    段锋呆呆地看着喝粥的魏雪晶,这样说话,这种神态的魏雪晶像极了二十多年前的魏雪晶,娇艳美丽,活泼开朗。段锋趁她低头,赶紧盯着她看,生怕以后再没有这样和她独处的机会。

    一绺头发从魏雪晶耳边滑落,快要碰到粥碗了,段锋下意识的伸手想把它拨上去,手伸出半截,忽然意识到不妥,手停在空中,呆了几秒,还是收了回来。魏雪晶好像没有注意到那绺头发,就那样任由它慢慢滑落到碗边。

    魏雪晶走进办公室,见若男已经在办公室里了,魏雪晶有点惊讶,“哎,小懒猫今天怎么这么早?”

    若男仔细地上下打量着魏雪晶,嘴里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啧啧,姨,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嗯,不只是好看,姨,你今天的脸色,不,是状态,哎呀,好像也不对,就是感觉你今天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魏雪晶白了一眼若男:“不好好读书,夸个人还不知道怎么用词,说说,你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早?”

    若男嘿嘿一笑说:“姨,今天我有点事要去办,我想着早点过来看你这有什么事我先做了,做完了我再去办事。”

    魏雪晶想了想说:“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你要有事你就去办吧。”

    若男高兴的一跳,“谢谢姨,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有事你就打电话。”说完,若男转身走出门外。魏雪晶刚把外套脱下来要挂在椅背,若男从门外探进头来,“姨,我想到了,你今天娇艳欲滴,像个怀春的少女。”说完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若男走出办公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若男骑上电动车匆忙的出了工地。

    电动车是若男今天特意从家骑来的,今天要跑好几个地方,骑车方便。

    小东店派出所,若男在楼外放好了车,快步走进楼内,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一拐弯,若男走进一间办公室,对着一个年轻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嘿,嘎鲁。”

    嘎鲁一看若男满脸笑意:“嘿,我们漂亮的校花来了。”

    若男今天着急办事,没时间和嘎鲁开玩笑,一把把嘎鲁拉出办公室,急切的询问起来。

    嘎鲁是若男的初中同学,高中毕业后考入了警校,现在是小东店派出所的一名民警。

    “嘎鲁,我问你,如果一个人被人打了,打的不是很严重,那打人的怎么处理?”

    嘎鲁见若男没等寒暄就急着问事,估计这事挺急,也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首先得被打的人来事发生地公安机关报案或是打电话报警,然后我们根据被打人的受伤情况决定是什么性质。如果是伤的很轻微,那就是一般治安案件,一般处理也就是协调打人者给被打者出医药费,再严重一点就是罚款或拘留。”

    “那如果被打人不报案呢?”

    “不报案?如果被打人不报案,那我们警察是没办法介入的,除非被打人的伤很重构成刑事犯罪的,那没有被打人报案公安机关也可以直接立案处理。”

    “被打人不报案,伤又没达到刑事立案标准,那被打人的家人朋友可不可以向打人者索要赔偿呢?”

    “这就属于民事纠纷了,家人可以索赔,但这首先要做一个伤情鉴定,有了依据才好确定索赔金额。”

    “不是说了吗,伤不严重,最多有点皮肉青肿,擦破皮之类的,可总不能因为伤得轻,人就白打了?”

    “这种情况国家法律就是这么定的,你说的那种赔偿法律不支持。”

    “行行行,算我白问,你这个破警察当的,啥忙也帮不上。”若男有些气急败坏地骂起了嘎鲁。

    嘎鲁嘿嘿一笑问若男:“老同学这是遇上什么事了,你家人还是你朋友被打了?我以警察的身份帮不上的忙,以老同学的身份试试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若男白了一眼嘎鲁,恨恨地说:“穿上官衣就不说人话,和你说了也白说。”

    嘎鲁依然笑着说:“老同学,你刚才问的是警察,那警察只能对你说国家法律法规定下的规则,现在我是以你老同学的身份问你,你说说是什么事,我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若男又白了一眼嘎鲁,“我就信你一回,昨天我叔让人打了,虽说只是用拳头和脚打的,可打人的那家伙又高又壮,我叔又瘦个子也低,我看被打的不轻,可我叔不愿报警。我是气不过,想替他来你们这问问,看怎么能把那个浑蛋给治治。”

    “打你叔的是谁,和你叔有什么矛盾吗?”

    “有什么矛盾,我叔说他都不认识那个浑蛋,无缘无故把他堵在我们工地大门口打了一顿。”

    “无缘无故?那不可能啊,总是因为点什么事吧?”

    “因为什么,我叔也不知道,他就说那浑蛋打他之前问为什么那天骂他。”

    “哪天?”

    “我叔说不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在哪见过那浑蛋。”

    “我估计你叔应该是见过那人,只是他不记得了。那打你叔的那人长什么样,你叔和你说了没?”

    “那倒不用我叔告诉我,因为那浑蛋打他的时候,我正好离得不远,看到那人了,而且,我还知道那浑蛋叫二彪。”

    “二彪?他姓什么?”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叫二彪。”

    “那他长什么样?”

    “三十来岁的样子,个子看着有一米八多,很壮,头发很短。”

    “你叔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打完我叔,骑车跑了,我后面就骑车追,一直追着看他进了个饭馆,叫什么虎哥饭馆,然后我找饭馆旁边的商店里的人问,商店那人告诉我的,说那浑蛋是那饭馆老板的弟弟,叫二彪。”

    “那就对了,你还真行。这二彪我知道,他和他哥是我们这的常客,最近这几年,他哥来的少了,他是隔三差五就来。”

    “啊?他和你们这谁的关系很好?”

    “哈哈,那倒没有,这个二彪和他哥来我们这基本就一件事,打人了。这兄弟俩都不是善茬,一句话没说对就打人,这不前两天这个二彪还被我们叫来,打了几个工地打工的四川人,还差点搞出一条人命,不过,没证据证明那事是他造成的,要不他根本没机会再打人了。”

    “啊,打工地的四川籍工人?帝园小区工地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我们工地的事。”

    “你们工地?你在帝园小区工地上班?”

    “咳,别提了。”

    “不对啊,老同学,你不是文艺工作者吗?”

    “咱现在不说这事行吗,以后有空我再慢慢和你说。你说工地那几个四川籍工人是被二彪打的?还有那你说那个差点出人命的是不是说的那个被钢筋扎穿了身体,差点死了的那个?”

    “对啊,就是这个事。”

    “那个掉到坑里被钢筋扎的也是二彪给弄的?”

    “那倒不是,根据我们调查结果那个四川籍工人确实是自己掉下去的,不过他当时是被二彪一伙人追的跑的急了,不小心从坑边掉下去了。”

    “噢,你要这样说,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那浑蛋会说我叔骂他了。”

    “为什么?”

    “因为那天那个被钢筋扎的人就是我叔和他的两个同事救下来的,我估计就是那会我叔和那个二彪遇到的,不知道我叔说了什么,得罪了他。嘎鲁,你对这个二彪熟吗,知道他什么情况?”

    “嗯,你问对人了,我正好管他家那片,我和我师傅是那片的管片民警,这二彪和他哥是我们的重点对象。这二彪呀,姓郑,叫郑彪,他哥叫郑虎,这郑虎小名叫老虎,社会上的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叫他大老虎,年轻的都叫他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