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判定2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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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代行·后记

    (新闻节目声)

    “现在播放最新消息,昨晚,前服饰业大亨格林森被社安局判定为失踪状态,据悉格林森在被判断为失踪前,已经有8个月时间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有消息指目前他本人已经出国,具体情况,目前社安局正在调查中...

    另一条新闻,在本周有计划参选‘十一人委员会’的全民自由阵线右翼代表人物奥戈洛夫,在今天较早时突然透过媒体宣布将退出本次参选,由于事出突然,此举在党内引发了巨大争议...”

    “咚,咚,咚...”不远处,一声声闷响盖住了新闻节目中的广播声。

    圣约翰社区教堂内,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断用头撞击着什么东西。

    是叔本华神父。

    我没办法为同为虔诚的仆人送行,我!主的忠诚仆人的我!居,然,没,办,法,为,格,林,森,老,爷,子,主,持,最,后,的,葬,礼!

    艾德叔本华神父双手撑在琴上,用他的的头不断撞击在马林巴琴的琴键上,发出咚的一声声闷响,直到他的额头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沾染了琴键,马林巴琴原本清脆的音色已全然被沉重的哀嚎所替代。

    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满意了,他抬起头,额头上的血顺着鼻梁一直流到他的嘴角,他的脸颊,他细喘着气,用舌头舔了舔那嘴角上的血。

    他的眼睛瞄了瞄右上方,同时用舌尖细细地品尝了一下。

    然后轻轻点着头。

    接着,他走到墙角,很是轻松自然地拿起一把已经铺着细细灰尘有半人高的大铁锤,转身看着那台马林巴琴。

    一秒,两秒,三秒。

    原地站了三秒后,他双手抡起了铁锤,开始砸向那台马林巴琴,使尽力气地,毫无眷恋地,不带怜悯地砸向那台马林巴琴。

    不断地,平静地。

    直到,它已经彻底失去了原型。

    锤子被高高地举起。“艾德,你要冷静,你要冷静。棋局还没有结束。”

    然后被轻轻低放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锤子又一次被高高地举起。“你必须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你的敌人,不可轻视。”

    又一次被轻轻低放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叔本华安静地让铁锤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任谁看来,刚才他都是在自言自语,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他耐心的把那堆已经只能称之为垃圾的木头清理到了一边,又一丝不苟地把他们装到了一个大箱子里。

    在重新调整过自己的呼吸后,他又回到了昔日的老朋友,那台老旧的,小小的管风琴的旁边。

    他闭上眼睛,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庞上,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琴键上跃动起来,这才是他最最熟悉的乐器。

    “.......

    MeinVater,meinVater,jetztfasstermichan!父亲,父亲,他正要抓我来了!

    ErlkönighatmireinLeidsgetan!魔王抓得我痛苦不堪!

    DemVatergrauset's,erreitetgeschwind,父亲胆战心惊,迅速策马奔驰,

    ErhältindenArmendasächzendeKind,呻吟的孩子紧抱在怀中,

    ErreichtdenHofmitMüheundNot;好不容易赶回了家里,

    InseinenArmendasKindwartot.他怀里的孩子已经断气。

    ......”

    叔本华的歌声犹如悼词一般,有力而悲怆。

    一曲终了。

    他紧闭着双眼,止不住的眼泪潸然而下。

    手,轻轻垂在琴的两旁。

    他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那用五彩斑斓的玻璃所绘制的圣子与圣母。

    而就在叔本华还没缓过这份情感的时候,教堂的大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了大门的边上,叔本华神父依然从容的转身站了起来。

    “抱歉,神父,我刚在外头的时候,被您雄浑而凄美的歌声吸引了过来,仔细一听之下,才发现这好像是舒伯特的《魔王》,这不禁让我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教堂里,会有这样类型的曲目,请恕我冒昧。”来人有些拘谨,他在门旁微微一躬身,有意为他刚刚不礼貌地开门表达歉意。

    叔本华微笑着“这位朋友,您可以进来一些。”又大方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来人闻言,又往教堂里进来了一段。

    “嗯?您额头上的伤...”走近后,来人才发现叔本华的额头上,竟然有伤。

    “哈哈哈,没关系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叔本华笑着用手轻轻抚过额头的伤口,示意这问题不大。“这首歌只是表达了一个普通的父亲,用他的勇气对抗魔王,而最后他的儿子却不幸的牺牲,虽然是悲剧,但可以向我们传递他对抗邪恶的勇气。”

    他歪了歪头,面前的这个人,长着一副亚洲面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如此。”来人醍醐灌顶般点头以示认可。

    “请问您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可一下又想不起来。”叔本华压了压眉,挤出一个不失礼貌的询问表情。

    “啊,抱歉,沉醉在您的歌声,忘了自我介绍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神父竟然觉得见过我。”一边说着,来人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

    “那可真是太奇妙了。我是社安局刑事二课的保安官李维克。”

    叔本华神父的嘴角上,勾起了浅浅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