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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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捷

    绿洲城,数日之前。

    “你们为什么要去绿洲?”老林端坐着,眼神狐疑的看着路桐。

    “当然是带学生去历练啊。”路桐神色自然。

    “不对吧?这里可是被协会定为高危的探索目标,不应该是你带一群孩子去的吧!”老林的脸上显露出一模狐疑之色。

    路桐眼睛微眯,面露笑意的回答道:“我想您也知道,我队伍里的学生都是勋贵家的子弟,他们的历练简历必须是高危目标。这很危险,但只是在外围采集一些植物样本并没有太危险。”

    “嗯...”老林扶着下巴,在思考着路桐话是否合理,而路桐却是先行告辞了。

    …………

    黑夜将至,太阳从将士们眼前落下,依稀可见有几个黑影悄然接近河边。

    当黑夜真的来临时,面前是茫茫的死寂,只有沙漠中的孤鸟传来些凄凉的叫声。

    此时的爱尔克正端坐于城墙之上他双目圆睁紧迫感让他全神贯注。很快,沙藤虎群的吼声拉开了进攻的序幕,成百上千只沙藤虎和野兽群组成的部队开始渡河,爱尔克只是观望,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底下的士兵遵照命令蹲在射箭孔之下,只能听到嘶吼声,而不能站起身来反抗,这对人心灵是莫大的折磨。

    等妖兽大部队度过了河流,爱尔克赫然起身:“点火!”众将士们听到指挥立刻照办,被油布包裹着箭头射向了那条护城河,河流顿时烧起了大火,阻断了妖兽的退路,正飘在河上的妖兽被火焰吞噬,沉入了河中。

    此时自城东赶回的骑兵大队已然回归,高速冲向了被分散的妖魔群,在骏马的铁蹄下,妖兽们稻田里的庄稼般被来去如风的骑兵收割生命。

    当城墙上的士兵看到己方骑兵大杀四方时,他们的斗志也被点燃,他们等待着爱尔克发号施令,可主城上已经没有了爱尔克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爱尔克的副官。士兵们依照他的命令放箭,等妖兽前进到城墙下的死角时,守军将带来的棉被的可燃物绑到一起,点燃了扔下城头,刚刚逃过一劫的妖兽们又陷入了火海中。

    众人的这才霍然看见,一缕狂火在城头之下绽开来,那是爱尔克!爱尔克单骑在河东岸驱赶着野兽和已经阵脚大乱的野兽。

    连续的反攻让妖兽锐气全无,他们不顾炎河的阻挡,冲向火海中。而在对面等待他们的,是一群杀红了眼的骑兵。

    这场战役在明汉各个军校中被作为了典型战例作为分析,这场战争中对火攻的使用令战术家们叹为观止。

    爱尔克在战争中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除了部分顽强的沙藤虎爬上了城墙,在人类军队没有付出大量损失的情况下,令来袭的妖魔和野兽死伤惨重,小河两岸的尸体数量就高达五百具,还不算上被河流冲走的。这场大捷是爱尔克军事上的巅峰,也是绝唱。

    …………

    众人盯着倒在面前的三只洞铠暗蝠。“我们赢啦?”罗馨在队伍后面颤巍巍的问着。

    “赢啦,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要赶紧离开。”枫熙面色依然沉重,深呼吸着。

    “他妈的怎么又少人了!还少了四个!”澜燏环顾四周时发现四周战斗学员都已经不见了。

    “出来吧。”枫熙冷冷的注视着地宫中一个阴暗的角落。

    “你的洞察力可真是敏锐啊。”一阵阴森的声音传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地宫的顶部缓缓飞了下来,他的手上还倒吊着已经死去的那四名学员。靠近后仔细看去,这是一个长着一张人脸却有着蝙蝠躯体之人,一只又只小蝙蝠从一个个小洞穴中飞出,簇拥着它们真正的王。

    山洞中,黑蝠人正一步步向澜燏等人靠近着。黑蝠人的样貌和那几只洞铠暗蝠极为相似。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手贯穿了那名学员的心脏,将他提在手里。

    那剩下的几名学员在正陷入战斗和恐惧的时候,被无声无息的杀害了却未能被察觉,这得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你们之中应该有两人已经觉醒了吧。”黑蝠人就像端详食物一般看着面前的众人。“若是我将你们的血液都吸干了,我就能进化到下一个境界!”他的面容由贪婪到狂喜。

    “怎么办?”澜燏脸上虽没显露出惧色,但毕竟自己没有灵力,无法和这种级别的妖魔正面对抗。

    “我还没有调息好。”枫熙秀眉紧锁“你们能先牵制住他吗?”

    “可以是可以,但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廖文磊此时开口。

    “你大概需要争取多久?”

    “五分钟。”

    “好,五分钟。”澜燏提起枪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廖文磊也架其剑立于其身后。

    “我可不斩无名之辈!你到底是什么人?呃...你应该是个人对吧?”澜燏的语气有点不确定。

    “呵呵呵,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你可以叫我伊拜。”伊拜的话十分傲慢。

    澜燏继续保持着对峙,他不确定自己那两下子能抗下几招,多拖一会是一会儿。

    伊拜却是从他们的表现中查看出了意思端倪,他们在拖延时间!伊拜不准备给他们这种机会。翅膀一振,锋利的黑爪闪电般的刺到了澜燏身前。

    澜燏慌忙一个滚地,躲开了这直取心脏的一击。

    “灵技-土石坠”

    廖文磊从澜燏身旁挥剑劈出,厚重的岩石重重砸落,眼看就要击中伊拜了,伊拜顺势回身一转,黑爪轻松的劈开了汇聚于剑身上的岩石。

    当廖文磊的剑与黑爪碰上,二者出现了金属相碰般的颤音。紧接着伊拜迅速换手,又一爪结结实实的切下,廖文磊闪避不及,黑爪在廖文磊的胸膛前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澜燏投枪而出,伊拜脸色一凛,又是回身一爪,那杆骑枪被轻轻松松的斩成四节。

    澜燏那叫一个心疼啊!心底暗暗的骂着那该死的伊拜。

    廖文磊抓住这个机会,踉踉跄跄的撤到了一旁。澜燏刺枪连出,伊拜一招接着一招灵活的躲开。澜燏紧接着一个扫堂枪,伊拜浮到空中。澜燏急步跑到岩壁上,往墙上一蹬,纵枪劈下。伊拜自信的振翅直直的向后飞去,澜燏的斩击落了个空。

    还等不伊拜得意身后风灵的威压已然传来。不等伊拜转身,轻柔女声的低吟已然传来。

    “灵技-风漩”

    龙卷汇聚,随着剑锋刺入了伊拜的身后。

    …………

    鲜红的血溅到了白色的营帐上,帐篷在火焰中逐渐被吞噬。一个人手持武士刀立于血泊的中心。

    “为什么?”

    塔力甫的伤口上还有残存的火苗,躺在地面上强撑着看着面前的人。

    “也许我需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子安柳。”

    “可老林跟我说过,你的证件并不是假的。”塔力甫说完这句话,一口鲜血涌入嘴边。

    “确实有路桐这个人,不过他的尸体被我藏的很好。”子安柳讪讪一笑。

    “你...”塔力甫还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了,武士刀的刀刃已经刺入了塔力甫的咽喉中。子安柳擦拭干净刀身上的血渍。拎起一个不大的包袱,缓步走入了面前的绿洲。

    …………

    伊拜在风力的裹挟下,像羽毛一般无依无靠的落在地上,枫熙还想再来补上一剑,伊拜却迅速反应过来,横爪格挡。剑锋上萦绕的风力割开了黑爪,令坚硬的黑爪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口子。伊拜向后撤去,他满是恼火之意。

    “你们这群人真是卑鄙!”伊拜痛骂道。

    “刚刚谁那么神气啊!不是说要杀了我们吗?”澜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澜燏并不会给伊拜喘息之机,澜燏吸引伊拜的注意力,枫熙则用密集的风刃杀伤伊拜。伊拜连续避开。

    当伊拜缓过了气力之后,将翅膀裹到身上,螺旋般的冲击到了枫熙身前,枫熙一剑横档,却仍然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冲击在了枫熙身上,枫熙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血丝。澜燏正想要赶忙上前搀扶她,伊拜却一爪将澜燏扫到了一旁,步战枪的枪杆也不争气的断成了两截。

    枫熙将手伸入腰带上的口袋,掏出了一颗不起眼的银色小球,她将所剩不多的灵力注入了小球中,紧接着立刻将其扔到了伊拜面前。

    银光乍现,一抹银丝注入了伊拜脑中,伊拜的身体一僵,驻留在了原地。

    “我靠,这是什么啊?”澜燏一脸震惊的看着停住的伊拜。“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澜燏在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不行。”枫熙缓缓的站起。

    她的力量已经透支,没有气力给澜燏做解释。

    他们朝着地宫深处走去,勒拿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在罗馨的搀扶下。

    澜燏也上前,扶起了枫熙,他本来还想去拉起了廖文磊。廖文磊挥手拒绝,支着剑站了起来。

    枫熙的灵力已经彻底的透支了,她沉着眼昏睡了过去。

    澜燏抱起她,看着她发白的面色,他恨不得回去杀了那该死的伊拜。

    五人朝着地宫深处走去,他们几乎把这一层转了一圈,但是都找不到上去的道路,却是发现了一道门,澜燏将枫熙交给廖文磊搀扶后,用尽全力打开了那厚重的石门,他们紧张地向下走去。

    下面一层像是一座神殿一般,到处是各种不同颜色和形状的柱子,这些柱子上雕刻着各种各样奇怪而美丽的花纹。澜燏将火把点上,他试着去点燃路上的油灯,不知为何这里的油灯。

    在神殿中心供奉着一尊庞大的神像,神像之下供奉着一杆长枪,澜燏看向那杆长枪,长枪上没有丝毫锈迹,反倒是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寒锋逼人。

    澜燏拿起这杆枪,枪的全身都是金属,可拿起来才发现这竟然比木杆枪还要轻。澜燏如获至宝,他看到身旁一个像锁孔一样的装置,澜燏好奇的试着将枪送入其中,也就在此时,神殿发生变动,两侧的石柱开始随着地板旋转起来。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留下!”伊拜振翅飞下,圆形祭坛开始向上升起。

    “快快快!快跑。”澜燏眉头紧皱招呼着众人逃向圆形祭坛。祭坛升的越来越高,罗馨先一步扶着勒拿登上圆形祭坛,紧接着廖文磊随后跟上,澜燏抱着枫熙走在最后,他刚刚将枫熙送上了圆形祭坛,他只得扒住了祭坛的边缘。可伊拜却是黑爪凌厉杀到,澜燏被爪击击落了下来。枫熙恍然间看着正落下高高升起的圆形祭坛时,他的脸上没有恐惧,目光相接时,澜燏朝他笑了笑,转过身去,死死地抱住了伊拜,慢慢坠下了神殿。

    银白色的光从四面的石柱上传来,折射在了圆形祭坛中。四人在一阵白光中凭空消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