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学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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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来续写

    邹广阳不计较,但是赵元九却不想就这么过去。

    不知道这位文坛大家怎么想的,

    高才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恰巧与这文坛大家的成就相悖而已,

    并没有非要争个结果,

    但是这位大家对后辈末学不但不鼓励,反而出言讽刺,

    终究是让人看不下去的。

    “分寸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拿着自己屁大点的成就在这里耀武扬威。”

    邹广阳变了脸色,

    他明白了,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道义可讲了。

    “黄口小儿,只会在这里说大话,你家里人就没教过你要谨言慎行?”

    赵元九也冷下脸来,

    “我家人就在这,高才是我师弟,我只知道,人不能厚颜无耻。”

    “原来是替人出头,师兄弟俩都是只会嘴上功夫,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邹广阳兼修名家,辩论之术造诣不浅,

    应对一两个毛孩子,不在话下。

    高才见赵元九替他出头,心中感动,

    但是面对的是知名文士,

    无论怎样理论,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走近赵元九,低声劝止,

    “师兄,算了吧,邹大家是名士,无论著书立说还是争言置辩,咱们讨不到好处的。”

    “没事,你一边等着,看师兄怎么教训这个虚伪名士的。”

    赵元九说话并没有刻意低调,很多人都听到了。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竟然口出狂言!”

    “一看就是愚昧武夫,不懂一点礼教。”

    “他该不会是要动手吧!”

    “动手怕什么,邹大家可是后天七重,无论文武,教训他还不玩一样。”

    听了赵元九的话,邹广阳也被气笑了,

    “无知小儿,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教训我。”

    “听说你对于这段三国情节有自己的成就,怪不得出这种辩题,不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成绩吗,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在这上面辩个一二。”

    “哦,你想怎么个辩法?”

    “我来续写一段,让大家评判一下,看看是否能胜过你。”

    “狂妄至极啊,我观你言行,似乎并未系统受教,你也会写文章?”

    “略会一二,怎么怕了?”

    “我浸染文坛数十年,还没在写文章上怕过。你想要争这一二,但是出来闹腾一番,然后不了了之,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要是都像你这样,那我每天不用干别的,整日应对你这种无聊的狂悖小儿吧。”

    “那咱们就打个赌,若是我的文章不如你,那我就带着我师弟,敲锣打鼓绕城三圈,口中大喊,邹广阳邹大家是当世文坛巨匠,真才实学,我二人是欺世盗名之辈。”

    “好,一言为定!”邹广阳对这个赌约非常满意。

    “哎,你先别忙着答应,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赵元九有些看出来了,

    这个邹广阳就喜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扬名之事。

    “未免别人说我以大欺小,我若输了,任由你处置。”

    邹广阳很有自信,答应什么赌约都不在乎。

    赵元九回过头来,面向整个讲堂大声说道,

    “今日就请大家做个见证,我赵元九虽然文章写的不怎样,但要想赢过邹大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摇头的居多,

    都觉得这个赵元九恐怕是犯了失心疯,

    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不过除了高才,在场没有一个为他担忧,

    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没人觉得赵元九能赢下这场赌约。

    “你既然挑战我的玉碑文章,那我也不能小气了。”

    说话间,邹广阳掏出了一个锦囊,

    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个玉牌。

    眼看在场没有一人能够认出这个东西,

    邹广阳也是心中冷笑,

    果然是偏僻小城的无知学童,

    这辈子能够见识过这玉牌,也算是大造化了。

    本来还有些疑惑,

    不明白邹大家为什么拿出来一个玉牌。

    可当他们听完玉牌的介绍,

    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伸长了脖子,

    若不是讲堂内还有规矩,

    他们一定会冲上台去好好看看这玉牌。

    这玉牌是邹广阳当初祭献自己的那篇文章时所得,

    其功能和文昌玉碑一样,

    能够以天道之力品鉴天下文章,

    算是文昌玉碑的某种投影,

    只不过这是一次性的物品,

    用完便会被文昌玉碑收回。

    能有幸目睹文昌玉碑品鉴文章,

    是多少文人学士梦寐以求的,

    可是文昌玉碑远在京都文院,

    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

    如今在这偏远的小城竟然能有此造化,怎能不让人激动。

    按理说如此贵重的宝物,

    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邹广阳为何会拿出来?

    难道他就不怕赵元九文章写得太差,白白损失了宝物?

    他还真不怕,

    文昌玉碑有自己的特性,对于不入流的文章,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玉牌自然也是同样的特性。

    品鉴文章,每个人都有自己见解,

    他觉得,像赵元九这样的市井无赖,若是达不到目的,十有八九会耍赖。

    他之所以拿出来玉牌,就是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等赵元九写出了文章,

    玉牌根本不认可,

    难道你一个小小道院弟子,

    敢质疑文昌玉碑不成,

    真要是敢,那可就是与天下文人为敌了。

    拿出这玉牌,不仅显得他邹广阳公正大度,

    还断了赵元九耍赖的后路,

    玉牌对赵元九的文章没反应,

    他的宝物还是他的,

    一石三鸟,怎么都不亏。

    对于这玉牌,

    赵元九也是有些好奇,

    他想知道,自己按照原本的三国,

    一字不差的将内容复写出来,

    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评定。

    笔墨纸砚摆设妥当,

    赵元九闭眼回忆了一下,然后动笔开写。

    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大惊。

    太守韩馥曰:“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绍急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

    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

    邹广阳立于不远处,

    没看内容,只看到赵元九所书字迹,便不断摇头,

    这字迹真真是一言难尽,

    支离破碎,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这种字献于文昌玉碑,简直是对文道的侮辱。

    赵元九也很无奈,

    他的字本来不是如此不堪,但拿起笔来之后,每一个字写下去,都受到了极大阻力。

    如同有人在和他抢夺笔杆一般,

    挣扎间,字就写得潦潦草草。

    一张纸的内容,足足写了一个时辰,

    眼看气力耗尽,赵元九寻了个情节断点,结束了文章。

    将文章递给邹广阳,但是对方并不接,

    “如此文字不看也罢,请文院的夫子来值裁吧。”

    说话的同时,他将玉牌递了出去。

    文院夫子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牌,

    按照邹广阳的吩咐,将玉牌置于桌案,

    叩拜之后,献上文章。

    文章铺于桌上,好一段时间,玉牌都没有任何反应。

    邹广阳呵呵一笑,“众位学子看到了吧,这文章根本不会得到玉牌的认可,可见是败絮之文,不足以品鉴。”

    连玉牌都触动不了,如何跟三道彩韵的文章相比?

    讲堂内,一众学子纷纷起哄,

    要赵元九履行诺言,游街示众。

    赵元九心中不解,他是按照原文书写的,

    应该不会出现纰漏,可为什么玉牌没有反应。

    玉牌该不会是假的吧,这老家伙耍手段!

    只是这家伙确实有三道彩韵成绩,

    也确实有玉牌这种东西,

    现在若是质疑玉牌,无异于打脸天下文院,

    牵涉太广,得不偿失。

    不就是绕城三圈,喊喊口号,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道院行事官大人,你不会食言吧,若是这样,丢脸的可不仅是你自己。”

    赵元九自然明白,这个邹广阳故意这么说,就是吧道院也给绑了进来,

    要是自己违背了约定,连带着道院也成笑话了。

    “我说话自然算话,明日辰时城东门,我自会带着师弟,绕城三圈,请邹大家到场监督。”

    邹广阳心中得意,“好,明日我必定到场!”

    赵元九回了道院,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玉牌没反应。

    辩会的事情传开了,

    成了全城争相传论的话题,

    很多人都说,道院的弟子跑去文院撒野,还跟人家比文章,活该被羞辱。

    大家都在期待,

    纷纷约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看看这道院弟子是如何游街的。

    道院内,心影阁,

    赵元九立于堂下,有些不好意思,

    “院长,我好像给道院丢人了。”

    “确实,刚才几位副院长,各堂的主事都来找我,说你不适合行事官的职位,还有要我把你逐出道院的。”

    “院长怎么做我都无怨言。”

    “那篇文章呢?”

    赵元九从怀里掏出所写文章,递给了严千州。

    好长一段时间,心影阁内鸦雀无声,

    “没了?”

    一张纸读完,严千州意犹未尽地询问。

    “就写了这么多!”

    严千州把文章收了起来,

    “道院弟子,比文章输了,还是输给当世的文坛名士,这有什么丢脸的,休息去吧。”

    “院长,那我的那篇文章。”赵元九想要回去,累死累活写的。

    “滚蛋,一篇文章而已,你这都不舍得?”

    出了心影阁,赵元九松了一口气,

    至少院长没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