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繁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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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牧民

    重建贾莫斯顿克有些枯燥,但哈松对于这种建设村子已经非常轻车熟路,原本村庄的选址已经变成一个大坑,如果不想被暴雪活埋的话就换个地方吧。

    廓尔多斯等人经过两天的勘察,觉得先前金考特他们驻扎营地的地方挺合适的。然后,全村人一块出动,从巨坑,从死去的欧马维什身上的建筑残骸里,搬起各种各样沉重无比的巨石,一个一个,慢慢地堆垒起来,先是第一个小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星期后,幸存的村民每个人都再次住上小屋,在度过一个星期后,村里的各项基础设施,像什么市场,石匠屋,猎户小屋,慢慢地全都恢复起来。与阿菲兰村,卢卡昂村都不同,贾莫斯顿克的建筑基本上都是用石头建造成的,而且每个缝隙都是紧密的接在一块儿,能够很好的保暖,哈松看着这些切割好的石块,非常满意的赞赏甲壳氏族精湛的工艺水平。

    “那些巨鳄的大屋子,应该交给你们去修修补补一下,我在那住几天,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看着他们天花板上的窟窿数数。”

    话虽然这么说,但哈松现在还是不打算让两个氏族的人大规模的来往,虽然他们在先前欧马维什战争时,他们互相帮助,避免受到疯狂的盾王的伤害。但是百年来的仇恨,怎么会那么快的消除呢?哈松和岛外民已经处理好多起这样的冲突,每次要完美解决都要绞尽脑汁。

    可无论怎么样,现在还都是向前走的,旧的村庄残骸已经基本上全部收拾干净,只留下一大片发黑的巨型骨架,新的村庄重新建立起来,还变得比先前的那个村庄更加繁荣,热闹,有人情味。

    哈松将他的辣椒种子撒到刨开雪地的地面上,特卡利也把他的小麦种子撒在地上,二人似乎是在竞赛,在比比谁的作物会长得又多又好。

    一年过后,二人的胜负出来了,看来这块土地并不适合种绝大多数的东西,小麦几乎绝收,只种出些营养不良的果实,辣椒的收成也不是很好,每一株都长出很少的果实,个头还小,给不了足够的热量。

    “嗯……看来得要在这里建个种子改良实验室了。”哈松这么想着,很快就跑到欧马维什的残骸那,看着能不能捞出什么机械器件,可是很遗憾,那些基因机器人已经被卡莉娅整超载了,不能再用,并且这些微型科技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对于这里面的原理他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唉……要是这个时候能窜出个全是机械的野兽,我就可以搞出那个机器了。”

    哈松倒在雪地上,看着深夜的夜空,感觉很是不自在。

    “哪怕有些铁也行啊……我的天,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用石器,没准到那个大坑里去,提炼出一些铁矿也行啊!”

    哈松激动地站起来,但走几步想了会儿,又倒下去。

    “我哪有能够炼钢的器材啊……”

    看着这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哈松长长的叹口气,在冰冷的雪地上躺了一会儿后,哈松站起来,拍落身上的雪,慢慢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第二天清晨,考维斯骑着那头唯一幸存的圣兽,跑到旧村落,现在已经是个大坑的地方去觅食。圣兽的食物是这些岩石,通过咀嚼这些岩石能够让自己的牙齿坚硬无比,厚重的甲壳在石头上摩擦,落下的石头粉末会增强甲壳的坚固程度。

    就在考维斯哼着神曲,慢慢悠悠的朝着大矿坑走去时,他朝着西南边的高山望去,发现在那些白雪皑皑的高山上,有着一些小点,慢慢的朝这里走过来。考维斯眯着眼睛看,迷迷糊糊的看着……好像是两个东西叠在一块儿?他拉着圣兽,朝着那个山头跑去。

    而在那个山头上,是一个非常高大男人,他留着朋克头,头发长的耷拉下来,若隐若现的遮住自己的左眼的,眼睛不是很大,其中左眼的眼珠是白色空无一物的,瞎了;他看起来特别苦大仇深,脸上有着非常多的皱纹,在人中那里留着一对长长的须,给人一种快要半截入土的感觉,但是看向他那结实的身体,粗壮的手臂,穿着一件非常宽大的毛皮和鳞片混织而成的大衣,在他的坐下骑着一个非常大的三角龙,龙背上还有着一个类似祭坛的东西,上面雕刻着龙的模样。

    当他站在这个山顶上,望向远方时候,却看见一个巨大的矿坑,在矿坑的南方有着一个无比庞大的骨架,这些骨架发黑,给人很是厌恶的感觉。

    “啊……我们是不是迷路了,贾莫斯顿克跑哪里去了?”老人看着这个奇景,快速的再看了看周围,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一个大大的红点正在朝这里快速跑过来,那上面还有人正在挥舞着双臂,似乎在向他们打招呼。

    “嗯……看起来应该是个甲壳氏族的碎壳者。”在老人身边走过来一个一个迅猛龙骑手,这个骑手他的脑袋并没有向着人面发展,他的面容就跟三角龙背上的那个祭坛上的“龙”很像——双眼比较大,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辉,而在眼角处抹上淡淡的红色眼影,他的声音很是柔美,非常适合到四海的戏剧里去唱戏,在自己的脑袋后面,有着银白色和黄金色相间的龙须,很像是一种仙人的感觉。他的身上覆盖着很多鳞片,闪闪发光的,却穿着非常朴素的毛皮甲。他骑着的迅猛龙身上也挂着很多的兽牙和黄金装饰。

    “嗯……有意思。”一个矮人慢慢的走过来,看着这个慢慢跑过来的碎壳者。

    考维斯的脸上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这可是很多人都难以见到几次的大事情啊——牧民们来了!!

    “喂!!!喂!!!!是牧民吗!!?”考维斯跑到山下,大声的向着山上大喊。

    “没错!我们是云红牧民!!请问贾莫斯顿克到哪里去了?”那个龙脑袋的副官伸出脑袋,看着山下的碎壳者。

    “贾莫斯顿克迁村了!!现在他就在那座山后面!!”

    考维斯用手指指向东边,紧接着大喊道:“我来带你们过去!!!”

    就这样,考维斯带着这些牧民慢慢的,朝着这个新生的村庄。

    哈松站在山顶之上,望着这巨大的矿坑,这广袤的雪原,以及那突兀的黑色骨架,这已经是现在他每天的习惯,在阿菲兰村的时候,就养成了,是为了侦查四周环境,还是散散心,或者是看看自己的建设成果?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呢。

    看着这雪原上走出了一大堆骑着野兽的家伙,哈松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由得后退两步。

    “我的天……”

    他立刻转过身,朝着村子里跑去,跑到廓尔萨斯的屋子里面,此时的屋子里面挤满了人,他们正要进行一个大盛宴,来庆祝一下先前在大裂口附近狩猎到的一大群野兽,还宴请来一堆贵宾——一些巨鳄,特卡利和波莱尔,飞翼氏族的三个年轻人等等。

    “不好了!!一群骑着野兽的人正朝这里过来!”

    哈松非常的紧张,让周围人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但是当他说完之后,周围人立刻都松了口气,纷纷走出小屋,跑到山顶上,去迎接那些骑手们,只留下哈松和飞翼氏族非常懵的看着这一切。

    “哈松阁下,你太紧张了!”特卡利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外面来,“你看到的那些野兽骑手,其实是远古民的一个分支,叫做牧民,作为众神的信使,他们四海为家,为那些据点固定的氏族送去各种打猎而来的猎物,他们也会将那些驯服的野兽送给其他部落,只要价格到位,当然都是有点贵的,像甲壳氏族的圣兽,是砸进去五十个甲壳才买到一头的。”

    “这么会做生意……”哈松看着甲壳远古民迎着那些骑着各种野兽,大多数都是恐龙的骑手们,慢慢的走进村落。这些牧民,根据刚才特卡利的描述,不应该叫做牧民,应该叫做商团——三角龙,雷龙,甲龙(或者说是甲壳氏族的圣兽),和棘背龙,这些大块头的背上驮着各种各样的肉食,其中居然还有好几条的大鱼,,还有些则是毛皮,可以用来卖货,也用来自己住,另外一些背上驮着的则不是货物,好像是些祭祀用的东西,雕刻的很是精细,好像用的都是石头雕刻,应该就是用贾莫斯顿克的石矿做的。在这些大型野兽的前方,则是骑着迅猛龙的轻骑兵,轻骑兵们拿着一杆长矛,另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小盾牌,身上穿着简单的皮革护甲。围在大型野兽双边,是好几个暴龙骑兵,每个暴龙背上骑着三个骑手,最前面的是驾驭暴龙的人,握着缰绳控制着性情暴躁的暴龙,后面的两个骑手一个背上背着投矛,另一个拿着非常长的长矛,有的是锤子,还有的是斧头,骑手们就像暴龙一样,怒吼着威慑周围的所有人。

    “规模真宏大啊,我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么规模庞大的远古民啊……”卡莉娅从哈松的帽子里飞出来,望着这规模宏大的远古民牧群,意味深长的感叹着。

    “是啊……”

    “特卡利仁公!”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响起,一个非常叛逆的独眼老头来到他们的面前,快速的跑到特卡利面前,一个熊抱将他抱了个满怀,“哦!真是神奇,你这个老家伙居然会在这里!哈哈!”

    “你也是啊,单于!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老混蛋,他叫哈松.哈博根,是从异世界来的人。”

    “哈松,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洪元单于,是云红牧民的首领。”

    “呃,你好。”哈松伸出右手,“你也一样啊!异世界的人类!!”洪元狠狠地,非常热情的抓住哈松的手,“你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异世界人啊!你们那个世界有什么美食的吗?”

    “呃…………特卡利?”哈松挠挠头,面前的这个老头非常开朗,让这个巨人难以应付,他看向自己的劲敌和哥们,用眼神交流,特卡利领会他的意思,露出诡异的笑容,拍着洪元的肩膀,笑着跟洪元对话:“哎呀,你让咱们这个异世界哥们不知所措啊!走,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盛宴,去吃烤肉了!”

    “哦!烤肉啊!那很不错啊!带上我从冰湖里面打捞上来的大王鱼!!”洪元终于松开哈松的大手,飞快的跑到一个棘龙的背上,把一个巨大的鱼从棘刺上搬下来,然后扛在肩膀上,火速跑到堆起的火堆旁。

    “呼……谢了,哥们。”哈松疲惫的到特卡利面前,拍拍脑袋来缓解自己的疲惫。

    “没关系,不过你的那个世界真就没什么美食吗?”

    “哼,如果说魔陨舰队的话,或许还有个毛血旺啥的,狂神界的话,别想了,压缩饼干都可以是珍馐了。”

    “毛血旺……那是个啥东西?”

    “……你想吃吗?我见你不像是能吃辣的人啊?”

    “对于美食,我从来是不拒绝的。人是铁,饭是钢!”

    “……你是不是也是穿越的啊……算了,其实不是很难,主要是准备好血,最好是鸭血,接着是毛肚,然后就是些蔬菜,你随便放点清淡的蔬菜,不要放过于刺激的东西,要不然会影响辣椒的发挥,最后就是辣椒,把辣椒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后把这些玩意儿放一块儿,放点油,放点水,然后将锅盖盖起来,点上火,接着就是等,等到慢慢的有香气蔓延出来,你就可以尝尝味道,然后慢慢地调理味道,每一口汤,每一口菜,每一块血,每一个毛肚,都是影响这美食的重要元素。”

    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的哈松,特卡利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赶紧友情提醒一下,哈松注意到了,然后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口水。

    “我们还是去看看远古民的盛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好的,给你们展现一下毛血旺的美味吧。”哈松举起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辣椒,非常期待的朝着火堆处大步走去。

    “你怎么这么期待啊?刚才还没这么兴奋呢?”

    他们走着走着,火堆前传来非常美妙的音乐,很多牧民们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搭的架子上,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长笛,葫芦丝,萧,胡琴,二胡,龙骨琴,几面兽皮鼓,一个银鳞龙首的年轻牧民站在正中间,唱着悠扬的歌声,而牧民们则配合他的歌声,演奏出悠长的旋律。

    感受着这悠久长远的旋律,哈松感觉自己的心境非常的开阔,自己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听着龙骨琴那婉转悠扬,仿佛喝下一道非常香醇,柔美的马奶酒,劲大,有些眩晕,一下子很难站稳,但是再次回味过来,自己就像站在高山之上,看着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奔跑,听着那个优美的嗓音,时而用柔美的女声,微风一样吹在他那凌乱的头发上,惬意,舒坦,迎着微风行走,看向远处奔来的牧民;时而用着强烈,侵袭如烈火的男声,吹起战斗的号角,哈松看着那些朝自己奔袭而来的牧民,正是温日那部落,博卓日可汗挥起自己四只手臂,与自己对战,他是为了谁?草原,狼神,自己的部落,这些都是他所爱的,而他为了自己所爱的燃尽自己的生命……以前自己并没有任何感受,但是现在在这少年的歌喉中,哈松感受到,博卓日那炽热的决心和燃尽时的不甘。

    “这就是……音乐吗……太厉害了。”他看向特卡利,却发现特卡利也被吸引了。哈松看向特卡利看着的方向,波莱尔穿着一套火红色的服饰,有着很多羽毛的装饰,她踏着歌手,演奏者们演奏出的音符,闭着双眼,去潜心感受着优美灵动的旋律,她身姿矫健,美丽动人,如同在这片冰冷的雪地上盛开的一株火红的月季花,为这片四季如冬的世界带来春的抚慰,随着节奏越来越紧凑,越来越强烈,波莱尔睁开双眼,火红的双眸中映射出燃烧起来的火焰,她展开双翼,在原地转着圈飞上天空,在空中将自己的翅膀全部展开,大篝火熊熊燃烧起来,方圆十米的积雪瞬间就融化了。

    “真是太美丽了……亲爱的,你的舞蹈每次都是这么的美丽动人。”特卡利的眼睛一直都没从波莱尔移开过,完全看呆了。

    “好了,别傻笑了,快点找地方坐下来吧。”哈松将看呆的特卡利直接搬起来,来到篝火旁边。

    “小伙子,你刚刚唱的真不错啊。”

    哈松走到刚刚下台的主唱前,伸出自己的手跟他握手。“初次见面,我叫哈松.哈博根。”

    “你好,哈博根阁下,我叫武都贺,如你所见,我是牧民的骑手,同样还是个歌手。”

    “你的嗓音有时挺有些女性化啊,挺好听的,是从哪学的啊?”

    “先生说笑了,在下曾受到一个从四海来的戏剧大师的点拨,他说我很适合演旦角,便让我进行很长一段时间训练,最后练的结果说是已经可以到四海的戏园子里去唱戏了,可惜我不能到四海去,所以这个愿望最终落空了。”

    “这确实很遗憾啊,不过你现在还能这么熟练的唱出来,肯定还是多有训练的吧?”

    “是的,我每天清晨都会引吭高歌一段,牧民们也都很喜欢听。”

    “嗯,很不错啊,那么还……”

    “先生,打扰一下。”

    正当哈松还想要采访这位名旦时,他的后面来了一个人,他回过头一看,没看到人,低头一看,才发现一个矮人,但是很是奇怪,这个矮人他头发没了就算了,胡子居然也刮的一干二净。

    “你好,先生,我是哈松.哈博根,你找我吗?”

    “你好,哈博根先生。”矮人非常有礼貌,这太少见了,“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丹法尔.沃顿-朔林,是一个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