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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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约会林诗诗

    米月来这里,是为焚尸案来的,吴昊的现场勘查整整弄了两天两夜,她要来这里看看结果。

    吴昊道:“现场勘查从中心点开始向外展开200米,参加人员12人,分四个组,共历时52个小时,可以说,别说一片树叶没有漏过,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放过。作案的第一现场已找到了,是在距离焚尸现场160米的一处松树下的洼地上,现场地上铺满厚厚的松针,松针中发现有几丝女人的长发,已固定和提取,周围地上土壤有踩踏过的新鲜痕迹,但没有取到有价值的印痕,洼地上有压痕和一滩尿液残留,判断为受害者所留,已固定和提取;从第一现场到焚尸现场,沿途没有发现有脚印,因为这一带都是铺满松针,地面又都是碎石,难以留下完整脚印痕。在周围共发现有鞋印3个,为耐克球鞋印,鞋印纹路清淅,有九成新,鞋印痕迹新鲜,应为案发期间所留。我们通过附近村民走访调查,案发期间,村民没有在这一地区活动过,而且也没有发现附近村民在夏天穿过这类球鞋的,也不排除是其他旅客所留,但我们判断,鞋印距离焚尸现场比较近,距离最近的只有80米左右,而且鞋尖也指向现场,所以鞋印为凶手的可疑性较大,从鞋印尺寸及印痕深浅判断,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五至一米七八左右,体重约75至80公斤。在距离焚尸现场西南方120米的一处叶藤刺植物刺尖上发现了血迹,已固定提取,而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发现有鞋印,判断是凶手在取柴火时被划破腿上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提取的头发、尿液经DNA检测,已确定为受害者张小曼,而提取的血液检材,不是张小曼,系凶手的可能性较大。”

    米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没有目击者?”

    “有!”林大队道:“有工作人员发现在案发当天下午4点多钟左右,有一个身穿蓝色运动服,头戴白色遮阳帽,还有一个身穿黑色T恤衫和牛崽裤的人上了山,其中一人还扛了一支枪,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米月皱了皱眉头。

    “对,我们多方打听这两人下山回来的线索,却没有打听到。”

    “看清身貌体形了吗?”

    “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个头嘛,有一米七以上,两个人的高矮差不多。”

    “人员排查情况怎么样?”

    “还在进行中,从已排查的数据看,案发三天内经过黄江镇路口来往的车辆共1070辆,这些车辆基本上都查清了车辆号牌;从456县道方向来往的车辆,目前打听到的有80多辆,这些车辆很多都没有办法查清车辆号牌,沿途村民要么没有留意看,要么记不住。至于车内人员,正在核查;这期间在黄江源有住宿登记的2702人,我们已整理出人员名单……”

    “尸检情况呢?”

    杨茹摇了摇头:“尸体已严重碳化,尸体表面几乎没有可检测的其他DNA成分,阴*道内没有发现有精子成分,发现有塑胶成分,判断作案人在实施性*交时,戴有避孕套。”

    “难道凶手有预谋?”米月道。

    “这也不一定,现在有些人,会经常随身带的,特别是到这些旅游场所的人。”吴昊道。

    米月瞟了吴昊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带这种东西。”

    “两个人?”米月神色严峻。

    刘然让夏小明找林诗诗,夏小明找到了。

    “你不会把她交给公安吧?”夏小明小心翼翼问。

    “我还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吧。”刘然哼道。

    还是在“夜森林”茶馆,刘然见到了独坐在房间小包厢一角的林诗诗,身着一丝暗红色真丝连衣裙,隐约可见胸前的乳白色文胸,胸部大得有些夸张。浑身上下凹凸有致,透射出少妇的灼灼风情。刘然在想,这样的女子,老爸怎么薅得住!

    刘然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是父亲的情人,他本来一直就对父亲没有好感,更谈不上他身边的女人了,妹妹刘暄虽然对父亲比刘然要好些,却难容忍父亲身边的女人,林诗诗也许心里明白,所以对刘然和刘暄,总是极力躲避,彼此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林诗诗表情淡漠:“你怎么会想到要见我?”

    “你与我爸相处多久了?”

    “三年了吧。”

    “这三年,你也不容易,你对我爸的照料,我很感谢。”

    “你找我来,不会是来表达谢意的吧?”

    刘然喝了一口茶,看了对方一眼。

    “是的,我找你,是向你要回我爸那40万元钱。”

    林诗诗一怔,端起送到嘴边的茶杯定格了一下,放了下来。

    “真是搞笑,喝茶也会把你喝昏头吗?”

    “要不,我们明天去银行查一查?”

    林诗诗苦笑了一声。

    “刘然,我看你也老大不少了,还念了大学,是个知识分子,我没有读你那么多的书,但也不是不懂法,不懂道理,且不说你爸干的是什么事,他的钱交给谁,不交给谁,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事,你作为他的儿子,你应得的,他自然会交到你手里,他没有交到你手里,自然有不交给你的理由,你今天突然来向我提这个事,你不觉得太天真可笑吗?”

    刘然冷冷一笑:“他为什么把钱放在你那里,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把钱放到我这里?”

    “我要记得没错的话,我爸是在被抓的前一天,把钱存在你户头上的吧?爸只不过是想借你的户头,把钱暂时寄存在你那里,他要不这么做,哪怕转到我或者我妹妹这里,这钱也都会被公安收缴了,你知道他为什么直到死,也没有把你交代出来吗?我爸要是不死,你不会不相信他会把这笔钱要回来吧?”

    林诗诗的脸色越来越黑了:“刘然,这种话,亏你还说得出来!先不说这笔钱的事,你想没想你爸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爸这种病,他病的时候,痛得在床上滚到地上的时候,痛得要活不得要死不能的时候,你们做儿女的,都在哪里?都干什么去了?是谁在照顾你爸?你爸一天到晚吃什么,穿什么,在谁在他身边关照?你们除了向你爸要钱,有谁给他做一顿饭吃?有谁给他买一件衣服,有谁问过他身体好不好或者哪怕提醒他一句保重身体的话?是你爸在看守所,病得要死了,才知道你爸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吧?这些年,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他,我容易吗我!”

    林诗诗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抹了泪:“我实话告诉你,这笔钱,就是你爸对我的报答,我得的这笔钱,我问心无愧。你来问我要钱,是你爸对你说过吗?你把你爸向我要这笔钱的遗书拿出来,或者他的遗言放出来?你有没有?你现在还有脸来向我要这钱,我实话告诉你,你别想打我一分钱的主意,你就去法院告我,我也不怕!”

    “你知不知道,公安在找你?”

    林诗诗哼了哼:“你还想拿公安来唬我么,我告诉你刘然,你现在就是把我交给公安,那笔钱,也会被公安收缴,我们两人,谁也别想得到一分钱。”

    林诗诗说完,便呼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