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痛啊。”

    方仲永呻吟一声，揉一下太阳穴，查阅系统奖励的土法工业书籍，越看越头大。想起高中实验课的时候，他拿一个玻璃棒在烧杯搅拌一下，就得到了尼龙。

    现在是一穷二白，连烧杯和玻璃棒都没有。

    他想放弃算了，抱着赵盼盼困觉（此处删除六千字）。但是三更半夜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爬起来开始设计工艺流程图。

    方仲永后悔了，当初真不应该贪睡，系统的奖励“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简直就他是噩梦。

    “郎君，休息一下吧。”

    看到方仲永搁笔，赵盼盼轻轻的着走过来，双手轻柔按摩他的太阳穴。

    方仲永脑袋舒服的后仰，枕着柔软之处，神情舒缓，“不行，赶时间，我还要组织人员施工。”

    匆匆吃个早餐就出去。

    城外一处废弃的瓷窑，十几个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

    “大家加油干，今天工钱翻倍。”方仲永在旁边一个临时搭建凉棚给大家打气。

    方仲永打算使用泥砖窑炼焦，这是系统提供的几十种方法当中比较簡单、比较原始的一种方法。一天即可建成，凡是有煤炭资源的地方都可普遍采用。

    方仲永对两位徒弟下任务：“陆辰，你去采购两船石炭来，要烧起来无烟无味的好石炭。曾肇，你去想办法给我找一些硝石、硇砂和绿矾。硝石要以火烧之，紫青烟起的真硝石。”

    “你在这里搭建八卦炉，又要采买这些炼丹之物，在准备炼丹吗？”陆辰好奇的问。

    “和纺纱织布有什么关系？”曾肇问。

    方仲永神秘的笑道：“我能炼出天蚕丝衣来，你们信不信？”

    “切！”陆辰和曾肇同时发出一声嗤笑。

    在临川北面不远的云山镇就有石炭，而且也有人开采了拿到临川售卖，陆辰轻车就熟的带人去采购。

    硝石和绿矾油却是少见，曾肇在瓦舍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一家。

    曾肇的脚步跨入大门，眼前是一个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大厅，在大厅中，一排排的柜台之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物品。

    “这位郎君，里面请，您需要点什么？”一位青衣小厮也是笑容满脸的走了过来。

    “有没有硝石、硇砂和绿矾吗？”曾肇的目光扫过柜台中众多物品问道。

    “有，郎君这边请，硝石在这里。”青衣小厮带着曾肇走到一旁，拿出一个罐子打开，看似随意的问说：“郎君是大夫吗？这硝石有好几种，你看看需要哪一种。”

    曾肇响起方仲永的交代，说道：“我要真硝。以火烧之，紫青烟起的真硝石。”

    “哦，郎君，小的拿错了，这是芒硝。”见状，那小厮知道遇到行家了，只好悻悻的将陶罐收起，“真硝是这一罐。”

    “我也就不验货了，但是如果用了你的东西坏了我的事，拆了你店铺。”曾肇目光缓缓的在柜台中扫动着，语气平淡的说：“我姓曾，曾家的曾。”

    “曾郎君放宽心，小店童叟无欺。”那青衣小厮连忙笑着道。曾家的名头他知道。

    曾肇带着东西刚出门去，店里又进来一个客人。

    “这位郎君，里面请，您需要点什么？”青衣小厮笑容满脸的走了过来。

    “刚刚来人买了什么东西？”王显将一锭碎银放在柜台上，笑道。

    闻言，那青衣小厮打量了一下分量不轻的碎银子，当下脸庞上笑眯眯的道：“前面那位郎君买了硝石、硇砂和绿矾。郎君你也要吗？”

    在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盯着碎银子，不动声色的然后伸手去拿碎银子。

    王显的眉头也是忍不住的挑了挑，道：“这些应该都是药物吧？”

    王显抓了抓头，神色看上去有点迷糊，也不知道方仲永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小厮见到他这般模样，呵呵笑了笑：“这些东西可以入药，也可以炼丹。”

    “还能炼丹？”王显目光一闪，道。

    “郎君，您还要吗？”

    “一模一样的给我来一份。我也就不验货了，但是如果用了你的东西坏了我的事，拆了你店铺。”曾肇目光缓缓的在柜台中扫动着，语气平淡的说：“我姓王，王家的王。”

    小厮心里一突，王家他当然知道。

    王显拿起东西急匆匆往外走。

    他前脚刚走，又来两位客人。

    风度翩翩的沈括走着前头，后面是在大街上拦着方仲永算命的老道李士宁。

    “两位客官，里面请，您需要点什么？”青衣小厮笑容满脸的走了过来。

    “给我硝石、硇砂和绿矾各一罐。”李士宁说，“硝要真硝。你要敢拿假的，道爷砸了你的店。”

    “好嘞。”青衣小厮心里想着今天撞见鬼了，一个个怎么都来买真硝。

    沈括问：“士宁兄，你从哪里得来的《黄帝九鼎神丹经诀》？真经还是假经？”

    李士宁得意的说：“沈兄，你就别问哪里来的，绝对真。等会我练神药，先让你尝尝。”

    沈括笑道：“你跟摸金校尉下墓了？”

    李士宁急忙否定：“没有没有。”

    沈括说：“你也别整天不务正业，介甫公托付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士宁摇摇头说：“方仲永这厮似乎有极高的天命遮掩，而且人也狡猾狠毒，上次我不是跑得快，怕要有血光之灾啊。虽然不能窥破其命格，但只凭他现在表现的本事，若能为相公所用，必能让他如虎添翼。”

    沈括点点头。

    这时候小厮拿着一罐过来，李士宁接过小厮端来的陶罐，打开后用手指蘸一下，放嘴里尝尝，脸色忽然一变，一巴掌呼扇过去，小厮被打倒在地。

    “呸，道爷要的是真硝，你敢拿墙角芒硝来忽悠道爷？”

    “道爷息怒。”里面掌柜的见状赶紧跑出来，“小子不懂事拿错了，这芒硝和真硝长得一样，这小厮才来，分不清拿出了，还望道爷息怒。”

    “士宁兄，莫急莫急，小孩子拿错了而已。”沈括道。

    “哼哼，看在沈兄的面子，我今天不砸你的店了。”李士宁把罐子丢给掌柜的。

    “还不快去拿真硝来。”掌柜的怒吼道。

    小厮爬起来，委屈的说：“真硝今天都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