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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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诡

    “嘿,小子,你要不要跟我学刀啊,我跟你说啊,我可是非常厉害你,这世上用刀之人,我若称第三,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看着打着木人的少年此刻已大汗淋漓,却丝毫不慌的在一旁大声叫道,他又跳下来,斜着头。

    “木头不会动,我来和你打,放心,我让你双手,你能摸得到我就算我输,如何?”师尊为什么不将他赶走,就已经让自己疑惑了,现在又这般大话连篇,真是不将人放于眼中,也被这男子的声音所染,也大叫一声好,那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说了一声。

    “声音大才好啊,我倒觉得你拜我为师还好一点,不过你是长春弟子,与我弟子也一样,哈哈哈,来,黑刀华子瑜,在此。”将脸上的汗渍一抹,提起一根长棍以视为长枪,往前一次,却不知那人却在身后大笑‘太慢了’,又是一扫,只觉肩上一沉,有一脚印,那人又是大笑‘太慢了,太慢了’。呼呼大喘着气,此时日已落十分,躺于地上也不在乎气节之类抬了一下头,见那人却在饮水小笑,呼呼大叫:“不知先生能不能让我口喝水。”

    “可以可以,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反应却也如此灵敏啊,是不是从小习武,若不是那就天生根骨好,唉,哪像我,当年我对着一块破石头挥刀百次,石头不破不许我下山,哪像长春,长得又好看,学东西又快,谁都喜欢他。”杜明大口喝水,期间说了一句‘那你们是如何成为好友的?’嘿了一声说道:“虽然你师傅有很多人喜欢,但是其实我也不差,我记得第一次下山就遇到匪徒,那时也是我此生中第一次杀人,而且我在那次战役中身受暗算,初出茅庐的我不知他们会以暗器,毒药此阴谋小计暗算于我,我也身受重伤,就是那次,长春救了我,于是我和他的关系也愈来愈好,就这样简单,哈哈。”

    “先生真是豪杰英雄啊,让小子我敬佩不已。”

    “哎,别来这套文绉绉的,我不喜欢,以后跟我说话不要这么客气,总感觉很奇怪。”甩了甩手,爽朗的笑道:“记得明天继续啊,今晚好生修养,明天你有苦头吃了。”在那笑声中慢慢的走了,留的杜明苦笑在地,得了,看来明天不好过咯。

    公孙龙阳虽说奉旨前来此处,但此地太过于偏远,别说圣旨管不管用,就说这恶蛟,已经到此处三天有余,莫说蛟了,就是一条小蛇都难以寻得,原以为御江而行,总可发现一些踪迹,但结果却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延江数处人家,每次打听是否有奇天异象出过,总是一句未有就将他打发而出,为此他很是懊恼,百里之地内竟无一处城镇,到了今日才看见一处小镇,此处应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城池了,平心镇,名字倒也奇怪,不慌不忙行进而去,镇上人确实较多,没想到一处荒远之地也有如此安心小地,倒是自己眼拙了。

    “先生?先生?让一下可否?”一转眼,一推着小车的少年对着正在发呆的公孙龙阳小声叫道。或许是小时被何凡欺负怕了,见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余时财从未在小镇上见过这人,或许应是外出游历寻一处休息之地而到此处的,天天为客栈搬东西的他也见这些人见多了。

    “请问小友,最近可有异象显现?”抱着试一试的心问了一下,哪知这少年却道。

    “前几天夜里,我在夜读,原本夜明的天象忽然大雨漂泊,继而天雷大鸣,这算嘛?”

    “太好了,多谢小友,敢问小友何名?”对着余感谢道,他已来了如此之久,一路上问东问西什么消息都未发现,如今没想到却是从一小友口中得知,太好了。

    “我叫余时财,我得走了,不好意思先生。”推着车走了,并未逗留。公孙龙阳似感受到了什么,往镇里更深处冷眼一望,‘他也来了,他来干什么?’

    “娘亲,我回来了?”瘸瘸拐拐的走到门前,小声叫的,里面的妇人听到声后,急忙的打开了门,只见这少年倒座在门前,似连骨头都剃去了,浑身瘫软,妇人一见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放坐在板凳上,去为他倒了一杯水而来。

    “先生教了你什么,一回来就累趴下了。”看着满脸温和的娘,杜明说了在师尊那遭到的事。

    “我遇到一个怪人,更奇怪的是师尊他并没有赶他走,他一身酒味倒座在师尊的堂上,而且他看起来与师尊是相当好的朋友,不过那性格,差距甚远的,娘亲。”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师尊教了我一篇心法,好生奇妙,可感到力有感而发,我就是以这心法才与那怪人对峙那么久的,不过我追了他一天,连衣角都未曾摸到,唉!”

    “明儿不用担心,你都说先生教了你一篇心法,那么明儿你很快便可追上他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莫忘去见你舅舅啊。”扶着杜明,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是温和一笑。

    江边,一身白衣的云长春许是在等待什么人,不一会,一位稍老的人现于身后,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是尖锐难听,声音如那蛤蟆一般起起伏伏。

    “我要找的不是你,他人呢。”不错,此人便是公孙龙阳。此刻他阴晴不定,这人不是他要寻得那人,他要找的那人从来都会背着一柄刀,但是眼前之人虽说气息内敛,但他却能察觉自己发出的气息,相约到此处而来,想不到这偏远之地,竟也藏着如此之才。

    “鬼手,你来此地所为何事?”他开口了,透着春风,虽然此刻是炎夏,但也让得公孙龙阳一怔。扰人之音,这小小伎俩我竟差点中招,这是什么东西,眼前之人肯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知道我名,还敢使用此等宵小之计,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呵呵呵,鬼手说笑了,我若是想走,你留不下我的。”公孙龙阳也是呵呵一笑。

    “我奉玥皇之名来此斩蛟,此蛟定在这江中,还请这位朋友莫要阻拦。”

    玥皇之名嘛,这可压不住他云长春,不过玥皇是怎么知道这万里之外的这一条蛟呢?于是则说:“玥皇之名可压不住我,而且我的俩位朋友肯定都不欢迎你,其中就我脾气较好,所以我来劝你快快回去吧,莫要再来此处了。”

    “你倒是有点说笑了,我行走世间近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况且你们真的以为我只有一人嘛?”阴侧的嘿嘿一笑,骷髅般的手指挠了挠头发,蓬乱的头发显得更乱了,慢慢的朝着云长春而来。四周的风似是静止般,树静而江涌,另一人则持刀立在了公孙龙阳身后,大声说道:“上次见你时你就跟条狗一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条狗,真以为有了靠山我就不敢杀你吗?”

    公孙龙阳面目阴晴不定,没想到此刻局势对他极为不利,不该当时独断,声称自己一人即可,悔啊,不过那又如何,我漂泊世间如此之久,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岂能在此处葬身。

    “真以为我这么好杀嘛,任凭你们一起那又何妨,而且,华子瑜,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嘿嘿。”就在公孙龙阳一笑的刹那,江中涌出的黑衣男子一指这笑着的老头,四周之水合为一体,化为一柄巨刀,朝他猛地一劈,公孙龙阳则是猛的一踏,迎着这水刀以这手指挡住,那手指如同金石般,一拳穿过这水刀,化拳为掌,直迎那黑衣男子的脖子而去,那黑衣男子似乎也是想不到这老头如此生猛。嘿嘿一笑‘真是的,就那么想让老夫我杀你邀功嘛?’但下一刻,华子瑜在上,云长春则在下持着一把剑。要么杀了这条泥鳅,中一刀或者一剑,但到那时自己肯定逃不掉,怎么办,只有挡,右手一抓,用脚将那泥鳅踹回江中,挡住了刀,左手迎那剑而去‘嘿嘿,抓住了,等?’那剑直穿了公孙龙阳的大拇指,将那大拇指硬生生的削了下来,闷哼了一声,回踢挡住。三人落下,华子瑜站于树上,云长春则立于江上,公孙龙阳在岸边一直盯着云长春手中的长剑。

    “我知道你是谁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天山剑主,竟落于此处隐居,真是可悲,不过当年我们不是以计诱你与那春鬼一战,没想到那妖竟这般无用,连你都杀不到。”撕开一张布捂住已被砍断的左手拇指,面色略微苍白。

    云长春的眸子则是越来越冷,堕入水中的黑衣男子此刻也站在水上,面容苍白,他自己也未想到这公孙龙阳竟如此的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云长春说道:“不,我不是天山剑主,他已经死了。死前将这剑传于我罢了,倒是我没想到,我天山与皇室向来交好,到头来灭了我天山的却是那皇室啊。而且我只听过春鬼,但从未见过。但是我知道今日你将葬身于此。”

    扯紧了刚刚绑住伤口的布,讪讪说着:“天山本就不该存于世间,一边与我皇室交好,又与荒土那些妖物为伙,但是更可恨的是你们天山之人人人眼高于顶,从未把皇室放于心上,现在的你不就与你那些师弟师妹们一样,照样不放在眼里,所以你们天山在玥皇眼中根本没必要存在,你们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刺,而且是一根难以剔除的刺,所以玥皇选择快速拔掉,几十年的征战,平定了世间,还会惧你一天山?”

    “与他说这些作甚?趁他现如今有些伤势,赶快将他除掉,万一他回去了,这小镇就无人可活了,长春,你应该知道的。”从树上越下,刀光带着黑影,闪烁至公孙龙阳身后,一横劈。公孙龙阳也不示弱,在那刀快落到脖子间,右手稳稳抓住,左手四指以刺之而向其前方。但公孙龙阳身后出现一柄水枪,速度极快,而另一边,云长春则闪至公孙龙阳一旁,持剑以刺之。公孙龙阳大吼,以右手抓住的那刀身挡住这剑的一刺,又化左手的刺为拳,一拳击在那水枪之上,将那水枪击碎,一抬腿欲将那华子瑜踢开,但云长春则化刺为劈,对着那抬着的腿一劈,公孙龙阳立刻收拳,以极快的速度甩开那刀,将身体平躺于地上,收回那踢的腿,往身后滑开数步,脸色阴晴不定,现如今别说杀人,只有逃才是上上之策,回去禀告玥皇此处有天山余孽,想必玥皇也不想他活着,定会宁可杀错也不肯放过,到时来的可就是大军了,而不是现在如同我一样孤身一人,但若是我葬身于此,一切免谈,所以我公孙龙阳不能死,世间想我死的人太多了,但我还活着,为什么?因为天不顾好人,而我从未是个好人。

    月亮被那黑云给遮住了,站在江上的黑衣男子做出防御姿态,但当公孙龙阳冲向自己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如今才化形未过多久,控水之术虽说熟练,但却杀伤力不大。公孙龙阳也只有放手一搏了,甩开这俩人实属艰难,那白衣男子的剑自己根本抓不住,每次与他对斗之时,这烦人的水枪水剑之类的东西老是穿来穿去,而那华子瑜也是,滑的如同泥鳅般,就想趁自己稍不注意给自己来上一刀,如今自己对着这江上小泥鳅抓去,完全抛开了另外俩人。另俩人暗道不好,快速朝江上而去。公孙龙阳阴恻恻的一笑,上当了,在那黑衣男子水枪来临之时,借力使力,速停纵身一跃朝着江上砸去,加上内力,使得这江水如同炸裂般往四周溅,三人也被这力震退几十步,一时之间,水幕几十米高,待散去时,已不见公孙龙阳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