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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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乐子

    告别了云先生后,杜明本想去寻舅舅再习一会枪术,但途中遇到何凡与陈湘儿后就打发了这个想法,自打六岁左右就开始碰了枪,虽说那时是舅舅为自己所做的一把木枪,但自个却是老老实实的被舅舅训的要死,因此在一年前便已经将舅舅的枪法习得七七八八,只不过并未与人争斗过,因此便将寻舅舅练枪的一事抛之脑后了。

    “杜明,杜明,这,最近听我家老头子说,平江的水退了一大半,我们好久没去玩了,要不要一起去啊?”原本身后的少女是准备要开口说话的,但是却被何凡抢先一步,只得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的何凡比起杜明高了大半个头,体格也比杜明要壮些许,大抵是经常晒太阳的缘故,因此显得比起杜明而言,皮肤要黑上些许。

    一扫刚刚的兴趣,点头就笑着答应了何凡,然后又看到后面的陈湘儿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是怕自己待会会出丑吧,毕竟对于女孩子家家来说这是常有的事。

    “走了,阿凡,湘儿,不过阿凡你可得带路咯,镇外我是不常去的,湘儿应该也不常去吧?”脑袋自然而然转过来看着跟在后面的小女孩,只见她点了点头对自己笑了笑说:“嗯,我的确不怎么出去,正好今日遇到你与何凡,听到何凡说道要来寻你,于是便一起前来了。”

    话说间,已经走出了城门,平心镇并不大,只须半个时辰不到就可游完了。

    因为是夏日,所以杜明着穿的并不多。

    一会的功夫便到达了河边,一条清澈的河流正缓缓的流动着,河边的石子已经被长久的冲刷变的圆润。褪去鞋袜,将裤子提到了膝盖以上的三人相视一笑。

    “湘儿妹子待会慢点,石子可是有些滑的,不要跌倒了。杜明,我跟你说啊,刚好最近退水,咋们已经许久摸鱼抓蟹了,待会咋们看谁抓的多,咋样?”何凡激动搓了搓手,话说上次一起出来之时,好像是自个输了吧,不过上次是在杜伯母那吃了一顿,那味道,现在自己想想都有点嘴馋,杜明娘亲的手艺那可是真好。

    撸起袖子,将长发束于身后,避免等下挡着自己。

    “何凡啊何凡,忘了上次谁不买账来着,硬是嘴硬说我的都是小鱼小虾,后面斤俩一称,还赖着在我家,硬是吃了一顿才肯回去呀!啧啧啧。”七岁时带过何凡回家玩了一趟,留在家吃了一顿,谁知道这家伙有机会就过来蹭吃蹭喝,没事就带着杜明东溜达,西晃悠的。杜明讪讪一笑,何府那么大,山珍海味肯定不少,但这家伙就喜欢扯着自己出去溜达,于是杜明遇事也喜欢与何凡相说,但杜明也少有时间与何凡溜达,舅舅对自己很是严格,每天不是累个半死,便是疼个半死。

    讪讪笑了笑,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看杜明,于是就自己撸了撸袖子屁颠屁颠朝着河边走去了,杜明自个甩了甩手也跟着一起上前去了。

    陈湘儿在他们聊正嗨的时候就自己先去河边了,抬起小小的玉足拍了拍河水,河边的水并不深,小脚踩进去也只是没到了小腿,原本就白嫩的小脚在水中就显得更小了。河水凉凉的,白嫩的小手朝着前方舀起来水往脸上一撒又笑了笑,又朝着杜明与何凡那里望了一眼,刚好听到何凡的叫声‘嘿嘿,杜明,你看我找到了个大螃蟹,哎呦,你敢夹我,我家老头子都没有这么对我,快松开快松开。’杜明也是刚起身,手中抓着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呆呆的看着正在发牢骚的何凡,又看见在其后面捂着嘴笑着的陈湘儿也跟着一起珊珊大笑。

    石头围成的小池水也只能挡小鱼,挡不得螃蟹和虾,于是俩人便叫湘儿去寻可以将其五花大绑的东西,湘儿也并未让俩人失望,这种不知名的藤蔓倒是结实,像石头般的螃蟹可怜的只得呆在小池中央吐着泡泡,让湘儿觉得甚是好玩。

    或许是有些累了,俩人就直接坐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了,这地方离湘儿玩水的地方有些远,但也可以看见陈湘儿的双脚在水中滑来滑去,盯了一会在确保陈湘儿听不到后何凡就对着杜明小声的说着:“杜明,你觉得湘儿妹子如何?”

    杜明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转头看了看他又看向陈湘儿那边开着口说:“湘儿啊!挺漂亮的,怎么?对湘儿有想法?”

    “你想啥呢!湘儿可比我小俩岁呢!只是我家老头子给我定亲了,就是前几天,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又寻不到你。”何凡还在嘀咕着,对于何府自己也是去过几次,只能说很大,佣人也是非常的多,看不出来和何凡这小子都定亲了。

    “这不挺好的么?话说是谁家的小姐能入何老太爷的法眼?”杜明反问道。

    接着就是何凡的抱怨:“林家呗!我家老头子就我一个儿子,他事先也没问过我的意思就私自定了下来。而且我连林家大小姐的脸都没见过,整天呆在深闺不出,都传这位大小姐长得可漂亮了,但没见过谁知道长得如何,你说对吧,杜明。”

    点头点头还是点头,好像杜明自己也从来未见过这为神秘的大小姐,转眼间自己兄弟何凡就要成亲了,他也才十五岁快十六了,听娘亲说成亲后就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了,要懂得顾家,不能想去哪就去哪了。

    “杜明,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变啊?我在知道你从小随自己的舅舅习枪后,我也在家中舞起刀弄起剑来了,我家老爷子在知道后,那可吓了个半死,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练了,但我呢!就跟他犟,他不让,我就要练,后面犟不过我了,也就让我放心去练了,但这次,我看见老头子跑来跑去的,每次回来都捶着腰,白头发也比以前多了,这次我不想跟他犟了,但我也不想如此快的成亲,唉,自个也不知如何了!”在眼中快要泛起泪光时,双手舀起水来抹了把脸,殊不知杜还是看到了一点点。

    “咋们肯定不会变的,我们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友谊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拍着何凡的肩膀,又锤了锤他的手臂哈哈一笑。

    “何老太爷其实都是为你好,他怕你大大咧咧的,出去闯荡便将身后事给忘了,所以想着给何家留个后吧,而且何老太爷就你这么个儿子,不要等老太爷走不动了,再来后悔,何凡!”这是舅舅教的,娘亲近年来更加苍老了,以前从未见娘亲有过白头发,但是今天早上为娘亲擦脸时便发现了。

    陈湘儿或许是坐着有些累了,就径直的站了起来,朝着杜明与何凡那处望了过去,走了过去,走的有些生慢,应该是怕自己等下脚下打滑,于是走的不快。看到湘儿走过来,杜明站起来望了望天,拿膝盖顶了顶何凡,示意何凡站起来,何凡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