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知道何为运气啊？”阳明真人见这小子终于不再聒噪，这才开口问道

    “……”

    “说话，你他喵得傻了？道爷问你呢？”

    我擦，不是你嫌老子聒噪么？

    杜威虽然心里吐槽，不过可没敢表露出来，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运气，就是一个人的运道呗，运气好了诸事顺利，运气不好了就凡是倒霉呗。”

    “嗯～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这运气可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概括的。道爷给你说道说道，运气是一种非正式的说法，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叫做运势。”

    胖道士顿了顿，拂了拂下颌并不存在的胡须，继续道，”运既是加持或者消减，通常是对人不对事。势这个字就有意思了，说的是一种趋势。道爷之前说了，你会一直倒霉，就是算准你倒霉的趋势。”

    “您的意思，当初是因为这个倒霉的势还在，所以我才越混越惨的？”杜威马上就联想到阳明真人的谶言和自己的悲惨际遇。

    “嗯～正是，孺子可教也～”

    “啊？你说是说你能控制运势？”

    “运势乃是天地大道，玄而又玄，道爷可不敢妄言控制，只能说借势。”

    阳明真人给杜威简单普及了一些与运势有关的知识，只听得杜威啧啧称奇，很多的东西都是闻所未闻。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却又恰如阳明真人所说的一般。

    这运势也是有一定规律可言。任何人包括仙人也无法驾驭运势，只能借势来实现自己的一些目的，而且其中还诸多限制。

    胖道士的讲解中涉及很多玄而又玄的仙法传承，杜威只能听个囫囵大概，就是听个热闹。

    不过杜威连蒙带猜的大体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总的来说吧，一个人的运势有好有坏，但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基本上说的就是运势的变化。

    普通人很难觉察到自己的运势是好运还是歹势，如果恰巧在运势正旺的时候行事，则多半会事半功倍。

    杜威早年间能够利用道眼看破他人运势继而行骗行窃，就是借势的一种很好地运用。反之如果恰逢歹运当头则诸事不顺。

    关于运势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则，就是运势守恒。说白了，只要这人前世没做什么出离过分惊世骇俗的恶事的话，那一生之中运势基本好坏各半能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要么说呢，老天爷基本上是比较公平的。关键就看能不能把握住。真要站在运势的风口上母猪都能上树，这个说法一点都不过分。

    所以说呀，把握时机很重要。什么时机啊？就是鸿运当头的时候。

    同时运势还能够相互影响，不同人的气运大小也不相同。

    杜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死胖子到是真有两下子。不过他给我说这些干嘛呢？

    “真人？那我就不明白了，一般来说人的运势不是基本守恒的么？为啥你说我的前十世一直都是霉运缠身呢？这不是有违天道么？”

    “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你这种就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了，能倒十辈子霉，你小子也不是一般人了。想来是在十一世之前缺了大德了，你听说过遭天谴么？你就是属于这一种？”

    汗，杜威也是无语，这儿的是缺了多大的德啊，竟然让自己倒了十辈子霉。

    “我估么这至少也得是全国性的投毒、汉奸卖国贼之流，并且还得造成血火兵灾或者是引发灾难的那种程度，反正就是最终的结果导致生灵涂炭那个级别的也就差不多了。”

    我的个去啊，幸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要不然他还不得成了过街老鼠了。

    “唉，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像你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也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上一世你的罪孽就还得差不多了，本该是个大富大贵、多子多福的命格。道爷欠了你的运势所以这一世才会专门来帮你的。”

    阳明真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捋了捋那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的信誓旦旦。

    绕了这么大一圈，杜威算是明白了，感情‘道眼’、卦摊偶遇包括自己现在混成这样都不是巧合啊。

    诶？不对啊，照你说的运势守恒，我背了十辈子霉运，上一世得是多大的运气啊，你他喵地说借就借走啦？你跟谁商量了～

    阳明真人老脸一红，显然猜到了杜威的心中所想，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道爷我上一世除魔卫道，不想那魔头竟成了气候，若是不借你运势，怕是要落得个生灵涂炭的结果。你那好运也持续不了多久，道爷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你妹的，你们全家都是害。借了老子的东西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这辈子还要坑害老子，你是个牛牛仙人！”

    杜威也不是个没脾气的，当即就破口大骂。

    “嘶～你小子再敢出言不逊道爷就……”

    “格老子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破落户，我日你仙人板板……”

    杜威这火也是真上来了，这会儿算是彻底回过味来了，这个臭牛鼻子要不是因为理亏怎么过来见自己呢？你大爷的，我今天要不骂你个狗血淋头就不算完，你个堂堂仙人总不至于以大欺小吧。

    杜威从来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这货从小混迹于市井之间，尤其喜欢出没于酒肆、赌场、青楼这些地方，骂人的技术那是得到酒鬼、赌棍、老鸨子的真传的，反正这会儿这死胖子对自己理亏，不骂个够本才怪。

    “小破皮，猴崽子～！你再敢骂人，你看到爷怎么拾到你。”阳明真人哪受过这个，当时就破功了。

    杜威这小子还真没猜错，上一世若非借了他的运势，阳明真人与那魔头大战的结果还真不一定，搞不好一个不留神就阴沟翻船了。

    所以杜威这小子间接上也算是阳明仙的恩人，要不是有这层关系，阳明真人也不会带着杜威的灵魂来到异世又传给他道眼。阳明真人当时是觉得既然传给这小子道眼，那两人之间的因果也就算是两清了。

    可谁承想三个月之前，阳明真人准备离开这个异世界的时候心血来潮，想看看这个小子过得如何了。

    开天眼找到这小子一看，好悬没把肺给气炸了。

    杜威是真给自己长脸了啊，这小兔崽子坑蒙拐骗、五毒俱全、撩猫逗狗、游手好闲，正儿八经的好事儿是一件没做，鸡鸣狗盗之事却给他占全了。

    ‘猴崽子，想我大衍乾坤派也是寰宇之内排得上号的玄门正宗，你居然敢拿我派的正宗心法偷鸡摸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才有了杜威经历郑屠子、黑白赌档、抄家、入狱等等这一系列的遭遇。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要说杜威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

    “道爷，我真是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经胖道士这么一说杜威也有点傻眼，心说没错啊~有了道眼自己干啥不是个大富大贵的结果，怎么偏偏还要偷鸡摸狗？这不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吃么？

    “真人，天理循环，我爹把我捡回来就是那么教我的，我也不会干别的啊。这两个月过得这么惨，就算有什么罪过也该赎清了吧。刚才你还说，我前十一世的时候罪大恶极，老天不也给我机会了么？”

    杜威这小子浪迹江湖，能说会道是必备技能，硬的肯定是不成，不行只试试能曲线救国了。

    “唉，你这娃娃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道爷把你扔在这异世便不再管你，你不学好道爷也有责任。”

    “对啊道长，老话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我生在贼窝里自然学不了什么好，要是您肯教我，那我肯定是近朱者赤啊？”

    杜威一看胖道士这么说，赶紧打蛇随棍上，这阳明真人好歹也是仙人，真要是教自己个一招半式的那还得了啊。

    “你想拜在道爷门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真要收个品行不端的徒弟，祖师爷非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不成。”阳明真人连说了4个不行不过杜威却听出这话里的漏洞。

    “真人师父，我能改啊？你说的仙法要遵循天道，天道都能给我个机会，您……”

    杜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求着，超水平发挥着自己死不要脸的演技抱住了杨明真人的大腿。

    “你可是真心悔过？”阳明真人别过头去，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真心悔过，真心悔过~！真人师傅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杜威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爷我也是心地良善，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杨明真人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这矿洞之下的獒族？”

    “听说过一点。”

    “这獒族有此番遭遇也确实可惜了，原本道爷懒得去管那凡尘俗事。不过你小子既然真心悔过，你就去帮帮这獒族吧，也算是给你自己积点阴德。”

    “……”什么意思？帮獒族？我自己还自身难保呢，怎么帮啊？

    “咳咳~怎么帮啊？是让我帮他们挖矿么？”杜威弱弱地问了一句。

    “哼，休想偷懒，道爷的考核…嗯，道爷给的机会岂是那么容易达成的？最起码也要帮着獒族摆脱被乌氏囚禁的命运，才算是基本及格。”

    吓~！？杜威惊得目瞪口呆，这獒族乃是犬族中的强力种族，连他们都斗不过乌氏，我能搞毛啊？

    “真人，你开玩笑呢吧？”

    “本道爷从不打诳语。”

    “真人~！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这事我办不成啊，要不您换个任务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