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钓诡,你在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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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山观修缮工程

    如此美妙的开局!

    请为我欢呼,请为我喝彩!

    人生十七载,张贤衷做了个违背师门的决定。

    这次斩杀巫祝的是浑仪监监外使,管我金山观张贤衷什么事?

    因此。

    这笔钱除了维持金山观日常必要开销,他全部纳入了私房金库,杜绝师傅染指的可能性。

    反正沈守玄也不难哄。

    金山观这两天不太安静,谈中行找了位在临安赫赫有名的庄园设计,再出钱请来泥瓦工人,大刀阔斧地对金山观进行修建整改。

    那天他们上门时,沈守玄一脸懵逼地被叫醒,看着自家徒弟张罗。

    金山观闭门扩建,吸引了不少西湖畔的香客前来围观,生意比之前正常营业时好的多。

    沈守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这样能赚更多钱。

    那就足以让他笑嘻嘻地说句“于公子大气”。

    师傅心情好,张贤衷心情更好。

    不用接待香客,他可以腾出大把时间在蛇窟搞建设。

    苍狼帮收编了一大波虎啸帮幸存者,谈中行喜出望外大手一挥,直接就是摸出条小黄鱼作为报酬。

    不仅如此,修行境界方面,张贤衷也颇有进展。

    只用了一个礼拜时间,他就成功突破至入精五重。不仅如此,枪法近些天也有所长进,可以连贯使用更多招式。

    好日子,要来临了。

    甜头总在后面呢!

    唯一让他暂时解决不了的,就是钓诡之法的新任务。

    蛇窟培养似乎不能按照常理对待,那些妖蛇都是通灵之物,凡俗饲养方法显然并不能培育出高级蛇种。

    还有改善蛇窟。

    张贤忠花了不少钱去提升生态环境,然而任务始终没有提示完成。

    这说明,自己找错了客观打法,从而导致产业无法完成结构升级。

    嗯……

    先不着急吧!至少现在能够稳定产出中型下品精魄,够对付一段时间了。

    这天傍晚,张贤衷照例自蛇窟返回金山观。

    一进观门,就看到师傅在捣鼓什么新花样。

    沈守玄捧着针线布袋,身旁桌子放置灯台,全神贯注地在绣着东西。

    张贤衷凑近一看,原来是只小巧可爱的绣花鞋,鞋面绘制花卉图案,精致无比,用料亦是华贵。

    他好奇问道:

    “师傅,这是哪位女香主把鞋落在我们观了?”

    “去去去,哪来的女香主?”沈守玄嫌弃摆手,旋即神秘兮兮挑眉道:

    “为师最近打算进军一项新的领域。”

    “说来听听。”

    “鞋匠。”

    “嗯?”

    沈守玄放下针线与绣花鞋,若有所思道:

    “我仔细研究过最新动向,新上任的女皇改换传统,在京城引领风气,杜绝小脚之弊,提倡女子用鞋也当宽松合脚,兼得柔雅,尽显自然之美。

    临安目前还没流行开来,但根据为师推断,这种新式足美,日后势必火爆进行。很巧,为师对女子衣物服饰颇有心得。所以决定进军鞋匠领域,狠狠捞一笔。”

    张贤衷扶额道:

    “师傅你还懂姑娘审美?”

    “不懂。”沈守玄摇头:

    “但为师懂男人喜欢什么脚,更懂男人会为什么样的脚买单。”

    张贤衷还是不理解:

    “可是鞋匠和脚有什么关系?”

    沈守玄鄙夷白眼:

    “年轻人,懂都不懂,多学着点吧!玉足,似梦境中飞霞映彩露,又如鬼谷传承,细腻脱俗。

    试想一下,一对修长的足尖,宛若纤云弱水,轻轻漾动。指甲如新月初升,樱唇红润,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彩。晶莹白嫩,春花绽放,光滑细致,仿佛水波荡漾。

    这不单单是普通的脚,而是美的象征,梦的诗篇。在这片浩渺纷繁的尘世中,正是玉足,像清泉洗涤尘埃,抚平疲惫……或捧或逗,其乐无穷也。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反之情形同样成立,男人才是这股风气下的消费主力军。要想养出漂亮的脚,就得穿师傅的鞋。衷儿,你不懂,完全不懂。”

    张贤衷:“……”

    好吧,师傅是老江湖,先相信再质疑。

    就凭自己的浅薄阅历,确实无法理解这般高深的思维。

    张贤衷懂师傅,一如师傅懂脚。

    他只求这次别亏本太多,不然很快又要填不上账……

    便在这时。

    从观外嘈杂的修葺声响中,蹦出个活跃灵动的俏影。

    赫然便是那浑仪使,晏浣沙。

    沈守玄顿时眼前放光:

    “这位女香主,金山观暂时不开放。您家若是有法事需要操办,我们师徒二人可以登门拜访主持。”

    晏浣沙张望:

    “老师傅您误会了,我是来……诶,这不是京城款式的绣花鞋吗,老师傅手艺不错啊!”

    沈守玄像是遇到知音般骄傲挺胸,又变成他那老神在在的高人模样,得意地看向自家徒弟,意思不言而喻。

    张贤衷汗颜,低声委婉提醒:

    “师傅,她说她是京城来的。”

    “京城?京城好哇,京城富贵。”沈守玄显然没有接受到他的暗号,没有嚼出味道,负手而立,悠悠道:

    “看在女香主如此懂行的份上,做法事可以便宜点。”

    “啊不是!”晏浣沙吐了吐舌头,指向张贤衷:

    “我是来找他的。张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贤衷颔首道:

    “没问题,这里吵闹,小晏姑娘请去殿后庭院一叙。”

    晏浣沙依言,张贤衷正准备打点茶水跟过去,却看到师傅眼色狐疑地打量自己。

    “怎么了师傅?”

    “小晏姑娘……啧啧啧,为师还是低估你小子了。”

    张贤衷汗颜,无奈解释:

    “师傅你想哪里去了?还记得我之前问浑仪监吗?她就是那位京城特派的浑仪使。”

    沈守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僵在原地,随后快速转身,不让徒弟看自己表情,淡然道:

    “哦,原来是这样。嗯……稀客稀客,这个……徒弟你好好招待,为师突然有点急事要出观,不用留晚饭。”

    说罢。

    也不等张贤衷回应,阔步离去,行路匆匆。

    临走前还不忘把针线包与绣花鞋带着。

    张贤衷摊手。

    师傅之前对浑仪监不是这态度啊,怎么感觉像耗子撞着猫似的。

    算了,懒得管。

    这么多年自己就从未弄明白过师傅的脑回路。

    相比较深挖他的秘密,张贤衷眼下更好奇,巫祝事了,晏浣沙又来找自己做甚。

    钱都付过了,还想用我身子?

    那得额外算账……

    轻轻进入后庭。

    晏浣沙没有入座长凳,而是蹲在墙边,细嗅晚菊芬芳。

    花瓣色泽黯淡,生机不复旺季时候鲜妍,但仍旧有几分清幽幽的芬芳。

    她仰起头,双臂伸展环绕住晚菊,仿佛拥抱着什么。

    许久后,才缓缓收拢胳膊站起来,取出一块绸缎帕子,取下一朵黄菊折好,收入怀中。

    张贤衷突兀道:

    “破坏公物,要收费的。”

    “……”晏浣沙默默掏出五两银子交给他,与张贤衷对坐石桌两边长凳:

    “五两银子买朵花,也买你时间听我说事。”

    这个好说。

    张贤衷很乐意给自己明码标价。

    “张道长可曾听闻,临安近日出现了一种怪病?”晏浣沙神秘地压低声音,表情严肃。

    很像被沈守玄传染了的模样。

    张贤衷笼起袖子,重复念叨:

    “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