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宰相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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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都知道

    我回到祎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刚跨国界的第一个镇子就有许多百姓都向着我说太女殿下千岁,甚至有激动的直接跪地上的,我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孟檀倒好,社交牛杂症到什么时候都能变成贴身防护服,被她玩的嘎嘎六。

    等我回到皇城之后先领兵回到附近的军事基地,才跟孟檀一起去东宫。

    回到东宫时,我看着这熟悉的庄严的朱红色大门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两个月,我真的好想我的大东宫,特别是我的大床床。

    刚等侍卫推开门,我就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

    这么久不见,幼鹿都长的比我要高了,他刚见我,就立即一声殿下,嘴角一撇红了眼眶就要往我身上扑,幸好被身边毛妞一条手臂挡着:“不许无礼。”她低声警告,那双素来无精打采的眉眼中多了几分凌厉,幼鹿闻言就立即用那双小鹿一样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瞅着我,我直接无视,随后目光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虞匀奚身上。

    两个月不见,他比初见时似乎更加病弱了几分,一张脸更为惨白,眼下一片乌青色。我们四目相对,他对我轻轻笑了,我回之一笑。在我和他之间,似乎说话都已经是一种多余的表达方式。

    一旁的孟檀往我身边凑了凑:“surprise.”随后便挂起笑脸直接向孟槐走去,边走边说:“哥,好久不见。”

    孟槐等她过来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冷着脸吐出两个字:“真慢。”孟檀委屈的撇了撇嘴,趁孟槐没看她的时候对他做了个鬼脸。

    “大家别来无恙,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我微微低头,认真致歉。

    “回来就好。”虞匀奚的说话声音都已经气若游丝,随后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我蹙眉立即上前,随后蹲下来抬头问他:“皇兄可是病情又加重了?”

    他轻轻摇头,扬起苍白的唇,有气无力的安慰我:“没事。”

    虞匀奚看着我的眸光温柔,似乎还带着一种欣慰,不用再多说什么,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就是鱼云栖。

    因为亲人之间会有一种奇怪的牵连,可能这就是血缘的原因吧,就像是他死去那一夜,我的鼻血染红了被子,吹动的门前我似乎都能感受到周围他的存在一样。

    “我一定会寻到这天下最好的郎中给你医治。”我用十分笃定的语气对他说,他笑着抬起手摸摸我的头,一如我小时候说我要保护他做出的反应一样。

    就他这一个动作就让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你先去寝殿休息休息吧,一会儿神子殿下就要来了。”他对我说。

    我能猜到虞清怨过来的目的,便颔首慢慢站起身来,谁知这时幼鹿这个小家伙倒是不愿意了:“大婚仪式都没有办完,这样也太委屈太女唔唔…”一旁的毛妞直接面无表情的一巴掌盖在他的嘴上拖走。

    我看着幼鹿努力挣扎妄想挣脱毛妞禁锢的样子忍俊不禁。

    这时,一股我再熟悉不过的莲花清香向我袭来后团团包围着我,我转身时傅蝉笙就站在我的身后,他依旧一身玄衣带着那张面具,但是就算是有面具,应该有也能猜测出面具下的那张脸有多么的摄人心魄。

    “有些事情属下需要向您禀报…”我立即抬手打断他的话,叹了一口气道:“去书房再议。”

    傅蝉笙也没多说什么,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在吭声了。

    告别他们之后就心情愉快的回到寝殿。

    寝殿看起来跟我走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案上已经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这几天傅蝉笙应该是没有让丫鬟来打扫我的寝殿。

    我向来不容忍别人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动我的东西。特别是我现在是身处高位的虞匀泪,有很多东西都是机密的,所以她们就算是来打扫我的屋子也不行。

    我下意识就张嘴喊支画支眉,却半天都没有听见回音,只有一个穿着侍女服长相清秀的小丫头怯怯的推门进来跪下对我行礼,用如若蚊蝇一般微小的声音说:“太女殿下,属下九佲,是傅统领钦点的侍女,负责照顾殿下的起居。”这小家伙跟背课文一样说出这段话,白皙的脸颊还浮上两片红云,我不禁哑声失笑:“叫人打一盆水,伺候本宫沐浴。”

    “遵。”她低低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下去了。

    等她走后,我便在铜镜前打量起自己,不仅没被晒黑,好像还白了不少。

    在琰国的时候天天困在秦羡的寝殿里,吃的都是上好的补品,热的时候就让人搬来几桶干冰用扇子扇扇降温,那时候我就会不禁感叹起虞匀泪身份所带来的好处,假使我穿越过来只是一介平民老百姓,哪儿会有这枕稳衾温的生活?

    最近入秋降温,今后估计也不用再担心热的问题,在吃方面就没有过问题,就没差过。其实在这里,除了破事儿更多,没有手机解闷,其他的哪儿都好。

    我沐浴之后挑了一件素白的留仙裙之后便拖着一头湿发向书房赶去。

    清池的荷花已经枯萎,秋风送爽,等到我推开书房半掩的门扉撩开珠帘之后,傅蝉笙正跪在蒲团上,看似已经等候许久。他看我过来之后便向我行礼:“殿下。”

    “免礼。”我道,随后落坐在案前,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覆盖的面具上,道:“以后在我面前就不必再戴面具了,摘了。”

    傅蝉笙听从我的命令将面具摘下之后,露出一张清隽,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容颜,让我舒服了不少。他精致的眉目中带着漠然,面色冷静从容,一瞬间到是也像一只孤傲优雅的小猫猫。

    不过小猫猫可比他可爱多了。

    等到我坐好之后,他先是向我拱手垂首道:“殿下在琰国的那段时间,属下接管了东宫大大小小的事务,支眉支画我已派人寻找,但是直到如今还是下落不明,鸿断鱼沈。鉴于三皇子病弱,属下就自作主张让三皇子先住到了偏殿,并找太医为三皇子调养,还望殿下谅解。”

    “你做的好,无碍。”我道。

    傅蝉笙颔首后就开始回归正题,向我讲说现在祎国的状况:“现在祎国面对这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多月之前续南,黎安多地滂霈,洪潦,水石流接踵而至,朝廷做出来的措施却是临时开始各地的水利工程,导致大量百姓伤亡流离失所,激起百姓的怒火,七月初七续南爆发起义,圣上已经派兵去镇压剿灭,但是还有余党尚在,这两个月,您又不在国内又起了叛乱,现在国内看似稳定,实则已经乱成一团,情况不容乐观。”

    我听着他说这些话,眉头越蹙越紧:“谁决定的临时修水利?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朝廷派人救灾没有?”

    “未曾。”他回答。

    听见这话,我的怒火蹭蹭蹭上涨,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之后,为了舒缓情绪深深地吸气吐气,等到能够理智一些说话的时候我才道:“这些天你辛苦了,这些事情你先不用管了,我会找父皇接过这茬事。还有其他事情么?”

    “还有。”他说:“皇后为了犒劳太女殿下,在民间搜罗了一些公子,要为殿下纳侧夫…”

    “我侧他老祖宗的夫!”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一拳砸下去,这玉案便被我锤的四分五裂,我捏了捏眉心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问:“现在那些公子在哪儿?”

    “尚在后院。”他仍旧平静的回答。

    “给她通通扔回去,就说这些是我新找的公子,送给她的。”我声音冷硬的说。

    “遵。”他应了一声之后并未离去,只是用那双透露着沉静的瑞凤眸静静地看着我。

    “看我做什么?”我问他。

    “殿下长大了。”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却立即提高了警惕:“为何这样说?”

    他轻轻挑起绾唇,艳丽却又清傲。

    就在那一刻,他就是活脱脱的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纤尘的莲花。

    “只是属下看着,曾经还能能被我抱在怀里的殿下也已经长得这么大,还找到自己的良配,有些感慨罢了。”

    我故作镇定的接话:“是啊,你如今也快成年了罢,本宫也是时候给你寻一门亲事了。”

    “这便不用殿下操心了。”他收回了笑意,语气冷淡的回答我,随后似是在不经意间提起:“还记得小时候,殿下还说要我永远陪在你身边,现在可就急着将我赶出去了。”

    这家伙怎么还翻起来旧账了。

    我有点尴尬的想要拿起瓷杯喝水,却想起来自己刚才手贱把桌子给一掌拍碎了,别说瓷杯了,瓷壶都给我摔了碎成渣渣了,于是又尴尬的将手收回去。

    我怀疑他在挑逗我,我有证据。

    看见没看见没,他在向我逼近!

    哒麦!

    最后,他只是坐在我身边,随后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一天在温泉里,该看的可一点也没落,不过是凑近几分说说话,殿下这就脸红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炸了。

    修勾才脸红好吧。

    不对…啥?

    什么…一点也没落下?

    骚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明明该紧张的是他,可是我却现在犹如托马斯小火车一样头上冒烟。

    心机…太心机了。

    “大大大…大胆!”我立即像一个弹簧一样跳起来指着他说。

    相比起我窘迫的样子,傅蝉笙仍旧是一派从容的模样,他闻言只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轻笑道:“我只是在督促殿下信守承诺罢了。”

    “已经没事了,属下就先退下了。”傅蝉笙向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心脏砰砰跳。

    他喜欢的是虞匀泪不是我,我瞎激动个什么劲。

    不过他到底是调戏我,还是说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