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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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筋脉尽损

    红衣女子乃是元婴修士,如何受得了筑基修士威胁。怒极而笑道:“找死!”一股强大的元婴神识威压向叶鸣扬而去。叶鸣扬身处威压中,轻笑道:“就这般手段吗?”

    红衣女子惊讶道:“怎么可能?不过区区筑基修士!怎么能挡住我境界压制?”

    叶鸣扬道:“前辈,在下提议考虑的怎么样?”

    红衣女子冷哼道:“我看你肉身不俗,只要你做我灵奴,我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叶鸣扬道:“能做前辈灵奴,乃是在下荣幸!”

    红衣女子点头道:“若想做我灵奴。你先将灵根儿于我。”

    叶鸣扬道:“灵根儿若给你,只怕我小命难保。不如前辈护送我去壑流宫,如何?”

    红衣女子方知被耍,瞬间出手,飞剑遁去,只见叶鸣扬将女婴挡在前面,红衣女子慌忙收剑。骂道:“用婴儿挡剑,你可真是无耻!”

    叶鸣扬回道:“彼此彼此!你堂堂元婴修士,对付一群凡人和筑基修士,可谓无耻至极!”说完扬手一道灵符射去,那女子见灵符神光闪闪,不敢大意,飞剑护身挡住灵符,那灵符爆开,只见一团红色雾气透体而来,那女子一时不察,吸取红雾,面色剧红。叱道:“这是淫枭粉!”

    叶鸣扬见女子中招,面色红润欲滴,神情柔媚,心头大喜。连忙消耗精血,血遁而去。一遁之下,已是几十里之遥。望望周边景色,仍在乱风峡中。心知这般血遁,消耗精血,不可持续。待女子驱散体内淫毒,必然再追杀自己,如此纠缠,要不要先藏起来?以自己神识之强,躲藏一处,她未必能发现。但又担心女子召开帮手,到时候被困乱风峡,又逃不出去。叶鸣扬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真是祸运不断,不但没有救到人,连自己都搭进去了。若是被抓,辜负仙逐山那么多人的牺牲!想到此处,叶鸣扬将储物戒从脚趾中取下,只取出一张神风符,寻了一处怪松之处,一叠悬石下,将储物戒深藏此处。望了望周边景象,毅然离开。心道:“纵然被人抓住,或是道消,储物戒中洞天秘匙,却不能被别人得到。”

    叶鸣扬顺道一路狂奔,怀中婴儿安详入睡。叶鸣扬见她宁静可爱模样,不由叹道:“小小年纪,就无父无母,这般命苦,倒是随我!我自身难保,护你不得!将你丢这恶女人,想来你这天赋,会被她拿去宗门邀功。我若今天逃得性命,日后必定告知你这大仇身世!”说罢,寻了一处高石,将婴儿安放其上,掐了掐女婴屁股蛋,那婴儿放声痛哭。

    叶鸣扬继续狂奔逃命,慌忙之下,也无暇看路,只见一道黑色恶风卷来,躲避不及,被恶风卷住,叶鸣扬挣扎不得,只觉神识停顿,一阵恍惚之间,自己飘飘悠悠遁空而去。高空之中,叶鸣扬恍惚看到,那红衣女子怀抱婴儿,冷冷笑看半空中被恶风卷住的自己。叶鸣扬拼尽全力咬住舌尖,剧痛之中,恢复一丝清明,催动神风符。那符闪动之间,连带恶风顿时一闪不见。灵符遁走之间,叶鸣扬手臂中一丝紫色雾影,逸散开来,护住叶鸣扬周身要害。那雾影虚弱的骂了一声道:“你个白痴儿!”

    一处偌大林苑之中,十余头龙马长奔追逐,一只白鹿惊慌逃命。只见当先那一骑龙马,雄壮威武,上坐一蓝衣少女。这时少女正弯弓搭箭,飞箭射去,势如流星。一旁奔跑的灵奴,牵住五头恶犬,高声大喊:“郡主射中了!射中了!”

    群马顿处,蓝衣郡主英气勃勃,郡主欢喜喊道:“犬奴儿,快些去捡白鹿!”

    那奴儿听令,忙疾步奔跑,与众侍卫带着恶犬往猎物处。这时一骑龙马,缓缓而来,上坐一老者。郡主见他来的迟了,笑道:“梅伯伯,我射中白鹿了!”

    梅伯笑道:“郡主喜货白鹿,乃是祥瑞之兆!”

    郡主点头道:“回头将白鹿皮献给父王。”

    梅伯道:“郡主有此孝心,王爷定然欢喜!”

    这时一侍卫策马而来,慌道:“郡主不好了!白鹿不见了,变成一个死人。”

    梅伯斥道:“胡说什么!”众人策马前去,只见灵箭之处,并无猎物。河草之间,躺着一人,身无寸缕,白屁股蛋儿露在外面。众人正围看,啧啧称奇。郡主掩面羞道:“这是个妖族吗?”

    梅伯扒开众人,将那人身体翻过来,只见是个俊面年轻人,细细摸索一番。笑道:“并非妖族,这人手中有奴印。想来是哪家逃跑的灵奴!”

    郡主惋惜道:“这不是白鹿吗?”

    梅伯笑道:“郡主想来是射差了,正巧射到此灵奴处。这灵奴还是个修士!只是可惜……”

    郡主笑道:“这灵奴是个修士也不错啊,灵奴现在价格甚高,也值一些灵石。可惜什么,可是死了吗?”

    梅伯摇头道:“倒是还有点气息!只是这灵奴筋脉断裂,修为已废了。”

    郡主气恼道:“原来是个废人,真是晦气!回头拿去喂狗儿!害我白鹿也弄丢了!说罢,策马携众护卫,又去追寻白鹿而去!”

    狗奴问道:“梅大人,真要拿去喂狗吗?”

    梅伯笑道:“二小姐说气话呢!这灵奴虽然修为废了,肉身倒是颇为结实,回头养一下,在兽苑里干干杂活儿!”说罢,也骑上龙马,追郡主而去。

    狗奴儿急道:“梅大人,那这人现在怎么办?”

    梅伯转身笑道:“狗奴儿,你辛苦些,你想办拖回去。”可怜这狗奴儿,脱下上衣,遮住叶鸣扬私处,一路拖拽,终背将回兽苑。

    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叶鸣扬终于醒来,想抬起手,却发现动弹不得!感觉浑身疼痛,细细内窥,发现筋脉断裂,法力无法吸收,这下修为是真毁了。神风符催动之时,叶鸣扬隐约记得紫电貂护住要害,性命算是保住了!可惜那张雪蚕面具,被空间之力摧毁了。叶鸣扬勉强抬头,打量四周,顿觉一股恶臭袭来,原来身处铁笼之中,周边都关押各种犬兽。一时间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过了一会,浑身疼痛,又昏死过去。

    又过几日,叶鸣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只感觉有人喂他水食,其味甚是腥臭,几次作呕,被那人强行灌入。如此这般数月后,叶鸣扬总算恢复了一些。只是嗓子无法发声,倒是行动自如了一些,能简单自己吃些东西。救他之人,原来是个狗奴,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神国王府的兽苑。

    如此数月之后,叶鸣扬嗓子也好了,仍装作哑巴。只因筋脉仍旧未恢复,此时也无法修炼法力。自此,叶鸣扬变成了王府一名灵奴。因为雪蚕面具被摧毁,叶鸣扬怕被人认出,叶鸣扬继续假装口不能言,众人便称他为哑奴儿。叶鸣扬披头散发,每日将自己弄的模样嫌恶,不与人交往,倒也没有人几人留意他的样貌。如此过了四五年,叶鸣扬身高又长,修炼炼体渐渐强壮,外貌与仙逐山少时,已经大有不同,这才稍稍心安。在这兽苑之中,叶鸣扬身为哑奴,地位又低,负责专门打扫兽笼,与众灵奴不合群,独独救叶鸣扬的狗奴儿,与他亲近一些。

    这一日,叶鸣扬早早打扫完兽笼,便偷偷溜入王府后园,寻了一处灵泉瀑布,藏在瀑布下修炼肉身。只因如今筋脉损毁,无法修炼法力。叶鸣扬只能修炼肉身,由于精血亏损,肉身跌落法体诀第二层。此处灵泉带一点稀薄灵气,勉强修炼,希望肉身早点恢复。至于筋脉堵塞,只有等肉身修炼法体功到第四层,有一些自保之力,去取回储物戒,再去购买铸脉丹和铸灵丹,将筋脉梳理,丹田恢复,才能重新修炼法力。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心道:“自己堂堂仙逐山少主,如何沦落到修为尽毁,成为一凡俗灵奴?”

    细细回想一番,有宗门之乱,殃及自身的原因。有自己辨识不明,误信于人的昏愦。更多的是,自身运势之差,简直是糟糕至极!自己混迹凡俗之间,遇到一伙匪盗劫掠,竟然出现灵月圣体,遭遇元婴修士,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如今沦落灵奴之身,稍微不小心,又是性命难保!想到此间境遇,真是愁煞仙人!

    这时神识外放,察觉远远处,有两人往灵泉这走来,这两人修为不弱,竟然都是元婴初境。幸好叶鸣扬神识尚在,这两人探寻一番,竟未发现叶鸣扬藏在这里。一人急道:“王爷,此等大事,还望早做定夺!”

    叶鸣扬听这人称呼王爷,想来就是这地主人,启国的镇南王林虎。只听那镇南王道:“朱大人啊,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仔细想想!”

    朱大人道:“王爷无须多想,如今天子无道,荒淫无度,民不聊生,天下望有贤明之主。王爷爱民如子,礼贤下士,天下皆知。此事上应天理,下顺民愿。如今东都已经举起义旗,琼关失守,王爷还在犹豫什么!”

    王爷道:“本王蒙受天恩,镇守代地。常思先帝深恩,夜不能寐,图报陛下之恩泽。岂敢做那逆贼之人,朱大人,切莫再劝!”

    那朱大人见劝不得,只好拱手拜退。待那朱大人走远,这时蓝衣郡主娓娓而来。道:“父王,朱侥臣来劝,何不答应,此人在京,多有人脉,可助我们成大事!”

    王爷冷笑道:“蓝儿,你以为朱侥臣安的好心吗?”

    郡主奇道:“那他为何来劝?”

    王爷道:“此人乃是太子之臣,想来是为了太子试探本王。本王若是今日答应,他日必定派大将军调兵宇州,提防于我,再夺我兵权。”

    郡主道:“如今皇帝巡游,太子代政。太子已经有了提防之心,父王何不早点起事?”

    王爷摇头道:“时机未到!先让大将军剿灭黄灵匪,待国都疲惫,再举事不迟。现在太子忌惮于我,不肯进兵东都,为之奈何?”

    郡主笑道:“孩儿愿为质子,赶赴京师,去打消太子疑心!”

    王爷喜道:“蓝儿,京师虎狼之地,危险万分,你虽能去得,却要十分小心。”

    郡主笑道:“父王放心,孩儿已经是结丹后阶修士,到时候凭借修为,可以独自逃回来!”

    王爷笑道:“好好好!只要东都战事一起,你就想办法逃回来。”

    郡主道:“父王,上宗那边,到时候如何交代?”

    王爷笑道:“你姐姐已经晋升仙游宗内门弟子,若是打下帝王之业,自然有她依托,不惧仙门子弟扰乱。”两人又商议一番,将入京之事,细细拟定,方才散去。

    叶鸣扬听完两人谈话,面露思索之色,轻声笑道:“太上仙游宗,有趣!”说罢,又悄悄溜回兽苑,整个王府竟然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