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之罗布泊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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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魂夜

    通城外,民宿。

    回到城外酒店时天还大亮着。

    解雨臣是天生的少爷贵命,只负责背自己的包别的一概不管。黑眼睛认命地招呼兄弟们安顿好一切,进屋就见解家小九爷盘腿坐在炕上,前面放着一个铺开的画卷,左手托着画本右手拿着铅笔正在认真地描描画画。

    “这又忙活什么呢?”黑眼镜走过去才发现解雨臣正在笔记上临摹‘飞鱼卷’的拓本,忍不住给他提意见:“复印或者拍照不就完了吗?费这力气干嘛?”

    解雨臣画完了最后一笔才开口:“自己一笔一划地画过才会深记于心,理解当时工匠是以怎样的心情,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这些看似简单又不简单的线条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还是头一回儿听人这么说。”黑眼镜盯着笔记本看了一会儿,问:“那花儿爷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没想到解雨臣还真点了点头,指着其中一处,说:“你看这个,很多杆子高高的竖着,每个杆子旁边还有一个横杠杠,后面还有高高的隆起,很有可能是雅丹和胡杨?”

    雅丹地貌和胡杨黑眼镜见得多了,不过,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问:“花儿爷,你这是……灵魂画法?”

    新出炉的灵魂画手解雨臣:……。

    “要不我再看看?”黑眼镜说着又靠近了些,盯着那画看了好半天,才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还别说,这线条虽粗糙了点儿,看似随意但不知为何颇有一种形远而神近的韵味……”

    “算了。”解雨臣对他的言不由衷很是有些不服气,索性不理他又低头认真描画去了。

    黑眼镜是闲不住的个性,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他画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乍现:“花儿爷,你不会是想说‘小河公主’吧?”

    解雨臣似乎还在生气,就没搭理他。

    黑眼镜指着那个横杠杠:“这的确有点儿像‘独木棺’。”

    解雨臣听了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将笔记本拉远比划给他看:“现在是不是更像了?”

    “嗯。”黑眼镜这回竖起了大拇指,“离远些看还真有点儿那意思了。”

    “所以,”解雨臣托着下颚对着飞鱼卷:“这上面记载的很可能就是‘小河墓’。”

    “小河墓?不过——”

    “什么?”

    “这规模可比小河墓大多了?”黑眼镜拿手比划了一下:“这独木棺密密麻麻的,简直就像一座山。”

    解雨臣听了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对了。”黑眼镜爬上炕,半躺在被垛上,枕着胳膊尽情地舒展着一双大长腿:“那解连环有没有留下信息,说这次去罗布泊要找什么?”

    “去?”解雨臣耳朵一支棱,眼刀子立刻扫过来:“他联系你了?”

    黑眼镜:……。赶忙否认:“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去罗布泊?”

    “我、我是猜的。”见解雨臣不信黑眼镜又继续说:“你想啊,他那么早就调查罗布泊了,这回有老外财力物力和人力,你说三、那个解连环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解雨臣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收回视线:“那你的德国老板又要找什么?”

    黑眼镜:……。

    “算了,我早晚会知道的。”似乎知道黑眼镜不会说,解雨臣转回去继续临摹他的飞鱼卷:“我觉得这可能是一副地图,记载着某个秘密地点。”

    “秘密地点?你这说法倒挺新鲜的,那他们好好的为什么需要秘密基地?”

    解雨臣笑着反问:“那你觉得楼兰古城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据史料记载,楼兰国,176年前建国,公元630年突然神秘消失,存续了800多年。

    黑眼镜坐起来撞了撞解雨臣的肩膀:“花儿爷,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解雨臣皱眉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将飞鱼卷整个地铺在炕上指着其中一处问道:“你再看这儿,像不像是个洞穴?”

    “金叔同发现的那个洞窟?”

    “有可能。”解雨臣点头,“他们很可能是面临一场堪称灭族之灾的危机,所以就找了个洞穴躲了起来。”

    黑眼镜听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可历史证明,他们最终却没有逃过这场劫难,被掩埋在茫茫黄沙之中,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解雨臣重又去看那拓片:“要是能知道这些‘飞鱼文’是什么意思就好了。”

    “‘飞鱼文’?说到这个黑爷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喽。”黑眼镜吹了声口哨儿又躺了回去:“花儿爷,你想办法吧。”

    解雨臣乜了他一眼收好东西,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晚上,银色的月光透过树枝和玻璃窗洒落进来,在炕上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睡梦中,解雨臣皱紧了眉头,摇晃着脑袋挣扎了几下,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儿。

    “唔……水,给我……水……”他伸出手去,马上就能碰到水壶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水壶掉在地上,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唔……”猛然一惊,终于醒了过来。

    这是做梦了?解雨臣坐起来抬手一擦额头上都是汗。喘息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喉咙也干渴的厉害,胸口一阵阵地堵得慌,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了。

    一个深呼吸平静下来,解雨臣刚想下地去找口水喝,这才发现身旁的褥子上是空的。

    黑眼镜人去哪儿了?伸手摸了摸被窝还有些余温,应该是走了没多久。披上衣服下炕喝了口冰水,就听院子里传来‘咔嚓’的一声轻响。

    有人?他抬头看过去,就见一道黑影一晃不见了。

    解雨臣放下水杯抄起龙纹棍就追了出去,抢到门外刚好看见一道黑影越过围墙,穿过马路向南面窜去了。对面是农牧业示范区,浓密而高大的白杨林下荒草连绵。

    解雨臣循着声音一路追过去,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打斗,显然是已经动起手来了。难不成是那些人发现上当又追了过来?他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拢过去。

    两个人,动作都很快,你来我往一时斗得难舍难分。能和黑眼镜过这么多招除了哑巴张应该没谁了,可哑巴张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唔……”这时,一人捂着肩膀闷哼出声。

    听声音是黑眼镜。解雨臣立刻冲了出去,那人听到动静一个收势迅速退出战圈,几个跳跃就消失了踪影。

    解雨臣抬脚就要追上去,胳膊就被抓住了。

    “别追了。”黑眼镜说。

    “你受伤了?”解雨臣转身靠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进鼻息,不由得脸色一变:“伤到哪儿了?”

    “没事儿。”黑眼镜轻笑:“就碰破了点皮儿。”

    “我看看。”解雨臣说着就要去掀他的外套。

    “我真没……”黑眼镜还想躲,见解雨臣面色阴沉主动把肩膀送过去:“不信你看,你黑爷我……”

    “闭嘴。”解雨臣低吼。嘴上粗鲁手上动作却很轻,翻开夹克的衣领就见T恤被血染湿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伤口约半寸深,皮肤外翻着,应该是匕首造成的。

    “是谁?”解雨臣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得了黑眼镜,这人显然是个狠角色。

    黑眼镜舔了舔嘴唇,半晌摇了摇头。

    这就是不想说了。解雨臣心下了然也就不再追问,拉着他没受伤的胳膊往回走:“回去上药。”

    两人安静地走了段路,黑眼镜忽然问:“花儿爷,你怎么醒了?”

    “我听见声响。”

    “声响?”黑眼镜一愣,“不应该啊,我走时动作很轻,就怕——”

    “那……糟了!”

    两人对视一眼:调虎离山!

    “走!”黑眼镜反过来抓住解雨臣的手臂。

    两人一路急奔回来,就见解雨臣的背包已经被翻了个乱七八糟,飞鱼卷拓片和那本九宫格都不见了。

    黑眼镜瞄了瞄解雨臣冷若冰霜的脸,试探了叫了一声:“花儿爷?”

    “这个仇我记下了。”解雨臣拿起手机:“东子,帮我调查通城一个叫‘火哥’的人,看他最近在给谁干活。”

    “明天一早我就要结果。”说完放下手机,从散乱的物品里翻出药水、药粉和纱布走到黑眼镜面前:“先上药。”

    灯光下,皮肉外翻的伤口越发狰狞。解雨臣不由得抿紧了嘴唇,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黑眼镜笑笑:“花儿爷,这才多大个事儿。”

    解雨臣没理他,动作娴熟手法轻柔很快就把伤口清理干净,消毒撒上金创药粉,拿胶带固定好纱布:“好了。”说着擦干净手,又去拉黑眼镜的T恤的下摆。

    意识到解雨臣要干什么,黑眼镜向后一闪,神色难得有些尴尬:“这就不劳烦花儿爷,我自己动——”

    “你自己脱得下来?”解雨臣环抱着胳膊看过来。

    伤在肩膀疼不疼先不说,胳膊一动就会扯到伤口。黑眼镜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那你动作温柔点儿。”

    解雨臣无语地摇摇头,索性咔嚓——撕裂了T恤衫。

    黑眼镜:……。

    解雨臣扔掉T恤,从包里翻出件干净就要给他换上,刚巧视线落在他胸前不由得一怔,那是一条黑色的链子,先端坠着两片长方形金属片,款式不足为奇,但那花纹就有些不同寻常。

    黑眼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双手护胸:“花儿爷,你要干嘛?”

    解雨臣垂下眼眸,先从受伤的胳膊往上套,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给穿齐整了。

    大半夜的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有些乏了,解雨臣脱了外套重新钻回被窝,规规矩矩地仰躺着闭上了眼睛。黑眼镜看了一会儿,伸手关了灯也跟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