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恋爱，在漫长的学习生涯中都是那个最为禁忌的话题。
学校老师领导三申五令，也没法消除它那对广大学生来说足以致命的诱惑。
就算是把话题定性在高考后，也不是一些老师校领导愿意见到的。
那位氾主任呆滞了会儿，暴脾气蹭的就上来了，然后气急反笑。
好你个何许安，竟然直直白白地在这种校领导主任都来个全的学生大会上，说这个话题？
这位向来以黑脸著称的氾主任，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了。
不怯场，气质表现像个老油条就算了。
胆子，还能这么大？
要不你何许安别当学生了，我这主任让你来当当好了。
而让他更没预料的，场下在一片哄笑后，竟然又有一些学生壮着胆子跟着高喊。
“张三，我也想和你谈恋爱！”
“李四，高考结束后，我们去旅游吧！”
“何许安，你要不考虑考虑哥们我，我带你唱跳rap打蓝球！”
“。。。”
场面一时闹闹哄哄，氾主任的脸彻底黑了。
叛逆，不符常规，在青春期有时候也是一种勇气。
而那位老校长，依旧是风轻云淡，说了几句话让场下学生安静了些，又转头看着嘴角带着轻微弧度的何许安，也是觉得十分新鲜。
这样的少年，他真是几十年才见过这么一个。
不是年少老成，而是稚嫩的外表下，似乎真是藏着个成熟的灵魂，特别是那双澄澈有神的双眼，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校长也是觉得有趣，没有理会身旁脸黑的同事，问向何许安：
“那你喜欢的女孩子也喜欢你吗？”
“还没。”
何许安也很是意外这老校长会是这样，但也没有什么包袱，心中怎么想嘴上也怎么回答:
“不过是迟早的事。”
“迟早？”
校长倒是乐了，问：
“怎么有自信？”
何许安瞥了眼远处微微抬起了些头的女孩，笑道：
“我这样的男生，难道不招人喜欢吗？”
校长也是发出和蔼的笑声:
“那么说来，你喜欢的女孩很漂亮咯？”
“漂亮！”
何许安毫不犹豫地回答，视线与某个只敢半抬头的女孩交汇，朝她笑了笑，才道：
“很漂亮，整个学校都找不出比她漂亮的那种。至少在我的心里。”
以大学神的那副绝色容颜，也只有柔青何能够与其平分秋色了。
可不是找不出比她漂亮的了嘛。
“真这么喜欢？”
“那是自然。”
“要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呢？要是她想先和你保持距离呢？要是她并不愿意直接接受你的喜欢，想让你等待呢？”
校长发出一连串的灵魂质问。
“无所谓，我会等。”
何许安耸了耸肩，心里想就学神这情况，这些问题根本不存在。
“看来何许安同学你决心很大？这次模拟考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也是因为她？”
校长眯着眼问，开始主导着问题的方向。
何许安顿了会儿，也是隐约猜到了对方为什么要可以带这么一句，也是顺水推舟道：
“喜欢一个人之前，自己也该要先努力变得优秀，这样，才能对的起这份喜欢。”
校长也是相当满意，也借此提点其余学生：
“喜欢，不是错，可你们在喜欢之前，也得先拥有相应的能力，不然只是一场徒增烦恼的闹剧而已。”
“长长久久，才是爱情本该有的模样。”
一句话，也是让台下许多学生若有所思。
一直都不太敢和何许安对视的女孩，忽而也是为其触动。
这段时间以来，何许安的认真和努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个男孩，是真的真的在一点一滴地变好。
只是。。。
有时候老是喜欢捉弄他。
夸她漂亮，说她皮肤好，弄得她又羞又恼，但偏偏又生不起来气。
因为，何许安也是真的对她好。平日里的那些刻意的关照，都是藏着他从来不说出口的温柔。
当何许安想要硬塞吃食，学神不愿意接受的时候：
“早上鸡蛋不小心买多了，就当你给我讲题的报酬了，你也不希望看我浪费粮食，直接丢了吧？”
“噢，还有这牛奶，放寝室都要过期了还没喝完，你帮我分担点。”
“这次试卷我又多考了二十分，请你吃顿食堂不过分吧？”
“嗯？你要是再摇头的话，我可就当众调戏你了！”
当班级有女生在那谈及什么新发型好看，不免提及到学神这厚重刘海的时候，让女孩不由有些难过的时候：
“班长你这头发真好看，又黑又长还浓密，叶陈这小子以后要是秃头了，怕是要羡慕死！”
“我不是真想玩你的头发，是它太顺滑了直接卷到我笔上的。”
。。。。。
日常种种，何许安总是能再适合范围内亲近女孩，又极好地照顾她的情绪。
学神渐渐也有些习惯这种相处模式。
可真当何许安在台上说着这些话，她再深深触动的时候反而有些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何许安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又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他明明喜欢了那么久的柔青何，那个女孩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耀眼啊。
可何许安的话语，又是让女孩忍不住地心动。
晃眼间，学神心中也是多了一些复杂的愁绪，不过转头也是慢慢平静下来。
“何许安不也是说要高考后吗。。。”
“我该好好给他讲题才是。。。”
想着想着，女孩的脸，又是更红了。
。。。。。
。。。。。
由校长的几句话的草草结尾，高三年级段这场学生大会也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早就闷得不行的阶梯教室也是又变得闹闹哄哄，学生人挤人的退场。
何许安也是巴不得早点离开，却被校长留下，又说了好些话，等学生走了个干净才迟迟走出这片空气都有些浑浊的阶梯公议教室。
拐到走廊边，何许安却又是遇见了一段时间没见的柔青何。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碰巧，反正两人就是这样撞上了。
依旧是一身清新不失淡雅的白裙，脚上是双细带凉靴，白皙透露着淡粉的乳白肌肤，修长的鹅颈线，有些纤瘦的脚踝。。。处处都透露着少女的青春美好。
这幅打扮，也是让何许安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倒不是他想看，只是受雄性本能驱使而已。
柔青何双手握在身前，双腮略显红润:
“何，何许安，好久不见啊，学习很累吧。”
“嗯，还行。”
何许安有些奇怪，但也是随口一回。
“那。。。那。。。”
柔青何从未觉得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紧张地一天，张嘴好一会儿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完。
何许安不是她肚子的蛔虫，自然没法将她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捎带不耐烦地问：
“没事让让，我要回教室了。”
一个多小时没上厕所，憋的很。
咬了咬嘴唇，柔青何才是鼓着勇气开口：
“那，那你好好学习。”
“嗯。”
何许安略敷衍地点点头，绕过她，径直离开。
可还走出多远，何许安又听见背后传来少女的呼喊。
“何许安！”
何许安停住，还没转过身，竟又听见一句曾让他再梦中幻想过千百回的话语。
被太阳照得明亮的走廊上，柔青何紧紧攥着双手，双眼明净，似是带着满心的期许憧憬。
她深呼一口气，对着少年说道：
“何许安，我一定会等你！”
。。。。。
。。。。。
对于柔青何来说，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生难过流泪，委屈到在深夜还辗转难眠。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对哪个男生，说出喜欢一类的字眼。
更不可能说许下什么幼稚的诺言。
可在这段时间的迷茫纠结之后，她在不知不觉间却已经有了太多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改变。
她并不是不在意任何事，只是一直以来不曾发觉而已。
她在意这个傻乎乎跟在她身后十年的傻男孩，也因为他的离开而难过。
她想这个男孩回到她身边，想一个人占据这个男孩所有的温柔和讨好。
柔青何说不清自己这是喜欢还是占有欲作祟。
但如果是可以独自占有何许安，那么她也可以接受这份喜欢，她也愿意稍微主动些，主动朝少年靠近。
今天的她，本只是应校领导的请求，来给高二年级段的学生大会发表一些演讲，也就是老套的分享学习方法经验等等。
但在听见何许安和校长的对话后，她只觉自己快有些捂不住胸膛里的心脏了。
“那你喜欢的女孩子也喜欢你吗？”
“还没。”
说的不就是她和何许安之间关系吗？
“很漂亮，整个学校都找不出比她漂亮的那种。”
众所周知，她柔青何是整个学校最漂亮的女生，没有之一。
“要是她想先和你保持距离呢？要是她并不愿意直接接受你的喜欢，想让你等待呢？”
这同样也是她曾经的想法，曾经的所作所为。
而即便这样，何许安他的回答竟也还是：
“我会等！”
这个回答，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柳清河的内心，就是生孩子的事让她颇为觉得害羞。
她前些天的那些猜测，也因而被证实。
果然啊，何许安他还是喜欢自己的。
果然啊，何许安他是为自己才这么努力的。
他只是想在自己变得优秀后，再来对自己说喜欢的，现在的冷漠，也是他的刻意而为。
不然，为什么要趁自己不在坦露心迹呢，坚定如往日。
柔青何忍不住地去往深处想，也是忍不住地在这等待，等待这个一改颓废正慢慢变得优秀的少年。
对他说出这句：
“何许安，我一定会等你的！”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对人许下诺言。
第一次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语，只要高考结束后何许安再来告白，她一定一定会接受的。
可让柔青何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何许安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表露出什么欣喜，只是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回头离开。
不过也有让少女感到欣慰的细节，她发现何许安的脚步明显快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强压心头的雀跃，还是紧张。
但，总归是好的。
“何许安，你可要继续加油啊。”
柔青何在心中默默期望。
可实际上，何许安完全没明白柔青何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一段时间清净，现在忽然又来学校当什么谜语人。
“妈的，这女孩又抽什么风！”
至于脚步环慌乱，只是单纯着急上厕所:
“差点憋死。”
。。。。。
。。。。。
何许安回到教室，也是直接喊上叶陈去食堂吃家里带来的菜，本来还刻意多带了些，想要再投喂投喂学神。
只是见她坐在位置上快要把头埋桌子上，一副装作没瞧见自己的模样，何许安也是叹了口气作罢：
“这女孩，真是又蠢又可爱，还能害羞成这样。”
于是他也只能打消一开始念头，但嘴上没好气道：“给我坐直一点！眼睛还要不要了！”
虽然低着头，但一直也在偷偷观察着何许安的女孩忽然一个哆嗦，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挺直了腰背，双眼盯着草稿纸，一动不敢动。
何许安又是看乐了，实在不忍心再欺负这女孩，便也是先离开了。
。。。。。
。。。。。
来到食堂，见着何许安打开保温盒，端出一小碗一小碗色香俱佳的菜，叶阵也是有些懵。
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一眼就能看出是极其用了心的。
“小许子，你奶什么时候厨艺变得这么好了？！”
两人相互作为发小，自然也是清楚彼此家中的情况，何许安家中的那位老奶奶的厨艺，完全和好搭不上边，甚至比他家老妈那一手猪食厨艺也好不了太多。
今天一看，怎么就大变样了？
“这些都我做的。”
何许安打来饭，不以为意到。
“你，你做的？”
叶陈将信将疑，在他记忆中何许安的确会那么点厨艺，但不过也只限于泡面炒饭煎鸡蛋这种，什么时候练得了这一手厨艺他真不知道。
“话真多，你吃就是，真是便宜你了。”
叶陈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尝了尝，然后傻住了。
不说这是不是何许安做的，光着味道和他妈做的菜相比，叶陈都觉得自己在家吃得都是猪食！
三两下干了个干净，叶陈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又盯上了另一个保温盒和一个还没拆的快递盒，问道：“还有吗，再让我吃点呗。”
“滚滚滚，这不是给你的份！”
“小气！”
天色渐暗，两人回到教室，也就开始心无旁骛继续刷题学习，直到铃响，才离开教室。
见两人离开，一晚上都有些紧张的学神才抬头看了眼，继续做着题。
等时间差不多，整排楼层的教室也只剩了她一个人，女孩才收拾好起身离开教室，心中还是想着何许安说的话。
咔嚓。
她关上锁，却被墙边的一道人影吓了一跳。
“何，何许安？”
“你这胆子！”
何许安摇头失笑:
“过来，和你说点事。”
“说，说什么事。”
学神不由的开始紧张。
“别多问，过来就是。”
何许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原地踌躇了会儿，女孩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目光不禁朝向走廊就近摄像头的位置，并没有红光，坏了有小半年了，但还没修。
学神脑袋有些晕乎乎，萦绕地都是何许安平时的坏笑。
两人走到黑漆漆楼梯拐角。
“坐下吧。”
何许安才是再次开口，顺便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鞋盒，准备让女孩试试那鞋子:
“先把鞋脱了。”
可谁知，那女孩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何许，何许安你不能这样。不，不是说。。。说好要等高考后的吗。。。”
。。。。。
。。。。。
楼道时灵时不灵的声控感应灯，在几响轻轻的电流声后，这才亮了起来。
何许安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明明已经哭出声来，可却还在用手背拼命擦着眼泪的憨憨。
一有泪水才从眼角涌出，学神就会第一时间将其抹去。
好似这样，她才能维护自己某些的小倔强。
可她擦着擦着，忽而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的抽噎声也是缓住。
近在咫尺处的何许安，正无声的笑着，左手的两根手指勾着一双白色鞋面的帆布鞋。
“不哭了？”
何许安问。
学神低下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样的闹剧，这位女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装作不知道？她做不到。
说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她张不开口。
所以她只好继续低着头，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但也能小步小步地迈着，似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又低低说着：
“我，我先回，宿舍。”
可她才走出两步，背后就是传来何许安刻意带上凶悍语气的声音。
“站住！”
学神下意识地停在原地。
她向来不会拒绝人，也有些不敢违抗何许安有时候带着“命令式”的话语。
何况，她自己刚刚可是误会了何许安的话。
饶是心中百般窘迫，她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转过来。”
学神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转过身来，只是依然没敢抬起头，心中祈求着何许安不要再让她抬头了，不然真的好丢脸的。
可人越担心什么，总就能遇见什么。
“把头抬起来。”
听见这句话，学神动了动嘴唇，还没敢吭声，乖乖照做，只是还在思量着该怎么和何许安道歉。
刚刚自己是真的真的误会他了。
她也是真的不想惹何许安生气。
而等她抬起头，见到的却是一张依旧好看的面庞，眼角都是带着笑得那种。
“呵！真当我是大黑狼，要把你这个小红帽吃干净抹嘴吗？”
“没，没有，我一点，都不怕的。”
学神又是习惯性地低头，不敢多看何许安，解释了一句。
而她头才低到一半，又是被何许安一句话喊住。
“不要再低头了！”
学神双肩一颤，随即又是怯生生地抬起脑袋，贝齿轻咬住下唇，心里又急了。
因为何许安拿着张纸巾，伸过手来想要帮她擦眼泪。
她很想开口拒绝，说是自己来，可又怕再听见何许安凶悍地说上一句：
“不要动，我来！”
所以学神还是忍着没说话，感受何许安有些笨拙但却一直收着力道的擦拭。
不算舒服。
可她自己应该也是喜欢的。
不然身前那处为什么会扑通扑通的，猛猛撞着呢。
只是她真的没胆量再睁开眼。
拢总也没半分钟，何许安也是颇有些恋恋不舍的停下手，隔着薄薄的餐巾纸，他仍旧能清晰感受到女孩肌肤的滑嫩柔软。
真相狠狠亲上几口啊！
何许安心里如此想着，但也秉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想法，说：
“好了，睁眼吧。”
学神眼上的睫毛轻颤几下，才缓缓睁眼，她知道何许安是不想看到自己再垂头的，所以她选择斜过半边身子，不和他对视就好。
“你这女孩。”
何许安哑然，也没再多费口舌，只道：
“去楼梯上坐一下，给你放了个袋子垫着了，把鞋子脱了，试试。”
“不，不用的。”
学神咬唇道。
少年的这份心意，对她来说有些重了。
但前生霸道惯了的何大作家，可不会一直依她。
“再不久就要熄灯响铃了，你要是再不听话，被扣分的话我可不管。”
学神觉得有些委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乖乖在那层垫了塑料袋的楼梯上坐下，犹豫了好一会，才是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那双鞋面早已发黄的老布鞋，外侧都有些脱胶了。
等露出那双白色的短袜时，学神终于是忍不住心头的羞涩，低声似乎哀求地朝何许安说：
“你，你能不看吗。”
何许安炙热的肆无忌惮的视线，让她心颤个不停。
可何许安自然不允，傻子才错过这样的机会呢，而且他不但没有收回目光，甚至还蹲下身去，拿开那双老布鞋，直接动手帮她换鞋。
“真是蠢死了，穿个鞋都要磨磨蹭蹭，真不怕被扣分？”
学神下意识地嘤了声，浑身都僵在了那里，像是被固定住的木偶，动弹不得。
依她的认知来看，完全无法理解何许安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她家那边，女人不帮丈夫洗衣做饭服侍可都是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别说这样了，就算是女人对她男人大声说几句话，可能就被传遍半个村子。
可他何许安，还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的袜子脏吗。
即便自己脚上没什么不好闻的味道，每天也都把自己洗的很干净，可男孩子，哪能这样做呢？
感受到他那只有力宽大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脚掌，学神有些晕晕乎乎的，身子有些软，要不是半边身子能撑着墙面，可能真要摊在何许安身上了。
也是何许安没发觉，要是知道了，怕不是直接得来上这么一句：
“还有这等好事？”
实际上，何许安这也还是头一回给女生穿鞋。
不过也是他心甘情愿想做的。
他眼前这宝藏女孩，也完全值得他何大作家低头。
为她穿上两只鞋子再系上鞋带，何许安这才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拍拍手:
“起来走两步看看。”
“噢噢。”
学神呆呆回过神，乖乖起身走了两步。
“合脚？”
“合，合的。”
“那就成，那你赶紧回宿舍去，我也要回去了。”
何许安满意地上下打量两遍说道。
“好，好。。。”
她点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决定问下鞋子价格。
一双鞋子，对她来说，实在有些贵重了。
可何许安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提前一步开口：
“鞋子不贵，路边摊，贵的我暂时也还买不起，你那笨脑袋也别想塞钱给我，好好读书，等你以后发达了送我辆法拉利就行。”
一双老布鞋，换一辆法拉利很合理吧？
学神似乎并没听懂何许安后头半句话，但也是认真点着头，默默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给何许安买上。
他对她的好，她该要加倍返还才是。
“对了。”
临走前，何许安又忍不住回头威胁道：
“以后可别让我见你不穿这双新的，又穿回去那双旧的！”
学神眨了眨眼，有些窘迫，她真是这样打算的。
“听见了没！”
何许安没好气道。
“听，听见了。”
学神被吓了一跳，赶忙回应。
“那我就回去了。”
何许安又忍不住揉揉女孩的脑袋，才朝楼梯走下去。
看着何许安消失在楼梯拐角，学神还没走开，转头看向校门，直直等到少年骑着单车，消失在视野内。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有些欣喜，有些害羞，还有些惴惴不安。
真有男生会对她这么好吗？
学神又默默地脱下脚上的新鞋，抱在怀里，换回她那原本那双老布鞋。
不是不喜欢。
只是，舍不得这样就弄脏了。
这双鞋子，她是真的喜欢的。。。
“明天，明天再穿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