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身影的动作，我越看越觉得奇妙，就像是自己在做，俯视之下，真是纤毫毕现，就算是他们身上的绒毛我都能清楚的捕捉到颤动，脑子里也多了些原本没有的知识。

    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了鉴赏和田玉这边，看到了手电的打照方式，切换色光所能看到的纹理，学到了何为籽料，山料，如何分别籽料的皮色，毛孔，沁色。让我茅塞顿开的是知道了黑心商贩们的作假手段和分别真假的眼力，总结起来就是观察表面，反光光泽，碰撞坑，碰撞坑的光泽，皮与肉的过渡，裂纹，杂质部分，糖皮部位，触感，脑子里对和田玉的种种好像是刻在了脑子里，给我一种观之可断其在河床的滚动姿态，就在我看的入神时，老头注视我的眼神变的越来越惊呀。

    当然看入迷的我是没注意到的。

    就在我沉醉于这种状态时，一声咳嗽打断了我的这种状态，我一脸怨恨到朝着发出咳嗽的声音看去，本以为是东山老头，出乎意料到的确是那个酒鬼少年，看他的样子好像要吟诗，心里还想着如果是老头，我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不曾想却是这个小子，下意识的还是瞪了老头的背影一眼，随后就听到：

    “落花有情情难续，流水无意意相随。夜里寒蝉鸣声起，繁星孤月冷风袭。”

    一时给我听愣了，细细咀嚼了一番，觉得前两句，平平无奇，可这后两句好像有那么点嚼头。

    心里默默回味了一番，随口就说了一句，可有诗名。

    不知是他听到还是如何，摇头叹声唏嘘不已，“要不就定名为《唏嘘》如何？”看着他那醉眼迷离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叹了一口气。

    一番惊扰之后我也是没了再去学习的念头，无聊的我喊了声：

    “老头。”

    看老头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瞬感无奈的我转身出了门。

    临走时的我却没注意到东山老头的神情，当我跨出那一步的时候，他才叹了一声：

    “时也命也，这小子如何过他这一生，我这个局外人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还不忘抬头看了看上空，尽显高人风范，可惜的是缺了我这个旁观者见证这一幕。

    待我醒来，看着窗外透过窗帘的光，拿出手机看了下，才八点一刻，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但心里抗拒的声音阻止了我的想法，睡着又要面对那个老头，还不如玩会手机，顺势刷起了短视频，刷着刷着看到了一个关于和田玉的解说视频，就视频里讲的那些都是些忽悠菜鸟的言语，顿觉无趣。

    忽然想起，市里不是有几家卖玉石的商场吗，何不去见识一番，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的我，扒开盖了一角的被子下了床，洗漱一番，时间也到了九点，父母那紧闭的房门打开，外甥晃悠的走了出来，玩心大起的我逗弄了一番小外甥，给母亲说了声练车去了，就出了院门。

    从院门口到车站应付过了早起的街坊邻居，也等来了公交车。

    在公交车上查了那几家玉石商场的位置，下了公交车就往目的地赶去。

    等到商场门口感慨了一句：可真是门可罗雀啊，在感慨中跨入了商场，一路从金银首饰区溜达到了玉石区，先是在众多售货员的注视下看了一圈，还真是琳琅满目，什么翡翠蜜蜡，玛瑙珍珠，最后还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摆和田玉的柜台。

    装作大佬的样子，走到了柜台前，售货员一脸无奈的看了过来，询问着我的需求，虽然已经十点了，但是在西北的小城市里，对于和田玉的市场大众还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下，就显得无人问津了，我大刀阔斧的吩咐着售货员，让她把一件件的展品从柜台里拿了出来，，要过手电对着这些贵物评头论足起来，售货员看我一副很懂的样子，不像那种只看不买还什么都不懂的主，就和我攀谈起来，介绍着个中优劣，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还是让我听出来，她对和田玉的了解可能只限于知道罢了，没过多的回应，就只是装模做样的看着，见她还要继续的样子，随即打断了她的言语，心里回忆起昨晚学到的那些东西反过来给她介绍起了这和田玉的由来演变和成份。

    看着她那懵逼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得到了满足，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我在这里折腾了能有一个小时，得知我不准备买的‘噩耗’，用幽怨的小眼神恭送我远去。

    一直等出了商场，才从她的视野中抹去了我的身影，心里默默的偷笑，今天真是不虚此行，被我装到了吧。

    高兴之余，掏出手机看了下已经到了十一点，草草解决了午饭，又去了其他几家，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说辞，同样幽怨的小眼神，让我更是春分得意。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即往驾校赶了过去，到了驾校看到那熟悉的光头，打了招呼之后，就上车去了训练场地，还是像以往一样等别的学员练完之后才上了车，上车关门看着教练，他也看着我，一直到把我看害羞，才想起系安全带，打火，等待教练手机里的语音播报，这次灯光意外的没有出错，但在上路之后不是忘踩刹车就是忘记打转向灯，就这样尬了一圈，看着无奈的光头哥，我是更加无奈，在这样的气氛下又跑了一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自觉下车收了板凳水壶，往驾校驶去，路上就听光头哥，一路训斥着我，我自当是虚心受教，等到了离驾校不远的路口，说了声我在这下，还有点事，就溜了。

    下了车抽了支烟想着离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还早就打车去了古玩街，到地方扫视了一圈，没发现那个出尘的邻家小妹，心里真有点空落落的，反正来都来了就向摆有和田玉的摊位走去，心里还想再装一波的我，看到那些‘垃圾’之后也就没了兴趣，索性到了这个地方，多看一看就当打发时间了，转悠到一个卖眼镜的摊位，蹲下身看了一会，就对一副小巧的墨镜看对了眼，听到摊主的报价后，在我那三寸不烂之舌下，把报价从一百八，砍到了六十八，付过钱后，问那摊主有没有眼镜盒，在那要吃人的眼神下，撇了撇嘴就准备带上，在看了下周围的人群，还是放弃了，索性有了收获，就走出了这个地方，往回家的车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