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悄然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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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二医院

    第二天,陈梅便和陈潇出去玩。陈潇不愿坐车,到哪里都是走着的。他看到很多新的建筑,不由地想,一晚上就能建成,还真是快啊。

    他自己后来说,那时候的思维很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呢,就像是狂人日记里的“我”,总以为别人要吃自己;他说,自己则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所有人都在“帮”自己。

    何田田听说后,说陈潇这是“神经病”而不是“精神病”。不过话说回来,“神经病”还是比“精神病”好听一些;但是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心理说的这句话,我总是和她绝交了。

    陈潇的问题,其实不过是感冒罢了,真的感冒,但是感冒发烧的时候又因为在家里精神压力很大,所以长期以来积累的不满爆发了出来。要说最开始的迹象,那就是从失眠开始的。于是渐渐地变成了失眠抑郁症,而且是比较暴躁的那种类型,这谈不上什么“精神病”,充其量不过是一场精神感冒而已。

    不过,饶是如此,也完全让他的家人乱了分寸。他从和陈梅去学校的那天开始,就誓死不见父母,见到就发狂。于是陈梅只好自己带他到处玩,到处散心。合租的那对情侣也对陈潇很好。那个“扬扬哥”,经常带陈潇去操场踢球什么的。陈潇因为听说他是研究生,而佩服的不得了。

    扬扬哥则摆手说,没有啊,没有,可还不是研究生,只是在准备考试而已。陈潇则不管那一套,他也分不清,懒得区分这中间的差别。

    扬扬几次地说,我可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啊。陈潇说,我知道啊,你女朋友不是丽萍姐吗。扬扬说,啊,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又故意把钟颠倒过来说呢。

    陈潇也不知在那住了几天,有一天和陈梅出去玩的时候,就来到了海边。这边正好是市第二医院的附近,于是陈梅就带他进了医院。

    他也没有说是抗拒什么的,总之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也不知陈梅挂了什么号,或者他后来忘了,只记得进到医生的诊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走了,就轮到他了。他也不记得这个医生是给他把过脉还是用的听诊器,只记得她是个挺慈爱的也不很好老的奶奶,见他在地上劈叉,就微笑着说,地上凉,别冻着。

    陈潇不记得她和陈梅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医院里转悠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姑妈和表姐她们坐在了椅子上,他路过的时候本来要过去,可是看到她们脸有些“铁青”,心里害怕,便又绕开了。

    不过他是的的确确看到了姑父的。那是出了医院又回到海边溜达的时候,姑父走了过来,问陈潇饿不饿,要带他去那边的海边饭店吃饭。

    陈潇也不记得他去了没有,后来的印象就是,自己总说要踢球,不知道谁就买了球来,给了陈梅,陈梅又给了陈潇。

    陈潇在广场上自己踢了起来。后来医院附近的小学生,似乎是中午放学了,路过,就和陈潇踢了起来。不过小学五年级和初中一年级,毕竟有点差距,他们拉开了距离传球,但是小学生力气不够,往往陈潇能踢到的地方,他们却传不回来。踢了一会儿,球就掉到了一个水沟里,捡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