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大汉,贫道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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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愿散魂体把仇报,化为力士血染天

    别过老妇,张曼成依然痴呆着跪在地上,张角和张梁都没有说话,两人一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张曼成跪在地上,摩擦着朝着张角走去,随后低头趴在张角脚边。

    “曼城,何必至此。”

    张角双手抓着张曼成肩膀,将他从地上拉起,不再跪在地上。

    “仙长!”

    张曼成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

    “求仙长能帮我报仇。”

    “我现在有的只有此魂体,如若仙长愿帮我报此仇。”

    张曼成犹豫了一下,随后眼神被愤恨与坚决替代。

    “此身愿不入黄泉,永世任仙长与后人驱使。”

    张角愣了一下,随后刚想开口,手臂便被张梁拉住。

    张梁脸色难看,对着张角说道:“大兄!”

    “汝忘父之嘱耶?”

    张角转头望向张梁,朝着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转头望向张曼成,语气严肃的说道:

    “张曼成,可愿为我之力士。”

    张曼成满眼感激,连忙俯身磕头:“弟子愿意。”

    闻言,一道气从张角手中催发而去,飞入张曼成魂体。

    阵阵风沙卷起,原本虚无的灵体逐渐划为人形。

    且听后世民谣赞道:

    殉国儿郎未归乡,家中老少皆已亡。

    大贤良师真妙法。招得力士把仇报。

    约莫一刻,张角紧闭的眼睛睁开,口中大喊一声:

    “力士安在?”

    就河边起一阵风,风过处,一尊黄巾力士出现。

    但见: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仿佛有一丈身材,纵横有千斤气力。黄巾侧畔,金环日耀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霜铺吞月影。

    “弟子张曼成,拜见大贤良师!”

    张角点了点头,“去吧,今夜子时前要回来。”

    张曼成点头,随后跪下磕了三个头,便转身离去。

    ......

    “王娘!”

    张曼成朝着老妇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不过一炷香,便追上了老妇人。

    王娘回头一看,顿时大惊,手中草框落到地面上,里面洗好的衣物落到土地上。

    张曼成见状,连忙来到王娘旁边,替他捡好衣物,放回框中。

    “张......张家老三,你是人是鬼?”

    老妇身体颤抖,瘦小枯槁的手指向张曼成,颤颤巍巍的说道。

    张曼成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我乃孤魂野鬼,怨念难消,来报吾父吾子之仇。”

    “恳请王娘教我,那杨俊所住何处。”

    老妇颤颤巍巍指向东面,“老身也不知杨俊住何处,但东边第二家,乃是杨俊所开,你可以去那里找找。”

    “多谢王娘指点。”

    张曼成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妇鞠躬,随后转身朝着东面走去。

    老妇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刚要提起草框,便看见一抹银色。

    向内翻去,一块银子赫然在衣物中间拜放......

    张曼成朝着东边走去,行到王娘所指之地,便听那处吵闹之声不断。

    转头一看,竟是两人聚在一起斗鸡。

    再观一眼,一人顶上明黄头带,身穿一领白丝绸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线搭,手袋明光宝玉戒。

    另一人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连珠鬓环,身穿单绿罗团花绸衣。

    两人口中不断为鸡呐喊着,神情激动。

    张曼成见此,心中顿时有那无名业火窜动,朝着两人走去。

    一把抓住其中一人领带,未等他反应,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面部打到凹陷。

    另一人见此情形,愣在原地,嘴巴张大,面色苍白。

    张曼成抓住他,将他从地上单手抓起,凶狠的对着他:“咱家问你,你可识得杨俊。”

    未等那人开口,张曼成身后便响起一道声音:“休伤我家公子。”

    随后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张曼成向后望去,一名身穿麻衣,脚踏草鞋的人,拿着一柄断裂的长刀,扎在自己腰间。

    向后一脚踢去,那人顿时飞出七八米远,口中大口吐着鲜血,眼睛紧闭,显然是已经死了。

    随后转头向着那斗鸡的人问道:“你可识的杨俊!”

    “大人饶命!”

    “大人方才打死的正是杨俊之子,那人乃是杨俊所养游侠。”

    “我问你杨俊!”

    “杨俊此时正在城中央杨府。”

    张曼成沉吟一番,眼睛通红,愣了一会,方才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那人声音颤抖,身躯不断打颤:“我......我乃巨鹿功曹史之子。”

    张曼成看着他,眼神中杀机尽起:“百石官员之子,怎穿的如此华丽,饶你不得。”

    说罢,一拳便打死了此人。

    张曼成去游侠死尸身边解下腰刀,再径往城中央走去,此时已是夜深之时,只见家家必户,处处关门。

    当下张曼成便去那杨府墙外,确是一个马院,他就在那马院内伏着,听得那喂马的下人就在马院边扶着,未曾出来。

    正看之间,只见呀地草门打开,那下人提着个连枝灯便走了进去,关了草门。

    张曼成却躲在黑影里,听那更鼓时,早打了一更四点。

    那下人为马上了草料,挂起连枝灯,铺开被卧,脱了衣裳,上床便睡。

    张曼成却来门边轻敲门响。

    那下人喝到:“乃翁方才睡,汝要偷我衣裳,也早些哩!”张曼成右手紧握腰刀,又呀呀地推门。

    那下人那里忍得住,便从塌上赤条条的跳将来,拿了搅草棍,拔了栓,却待开门,被张曼成就势推开去,抢入来把这下人劈头揪住。

    却待要叫,灯下见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先自己惊得八分软了,口里只叫得一声“饶命!”

    张曼成道:“你可识得杨俊?”

    下人听着问话,哪敢不从,连忙回道:“老爷今日与功曹缘,府门亭长吃了一日酒,如今还在那花厅吃酒哩。”

    张曼成怒视:“可是实话。”

    下人惊慌:“自是实言。”

    张曼成冷笑,“平日里助纣为虐,你合该有此一劫。”刀光一闪,便把这下人杀了。

    砍下头来,一脚踢过尸首。

    张曼成把刀插入鞘里。就着灯影,把从王娘那里顺来的麻衣脱下,将这下人所穿长衣拿起,自己穿上。

    “一下人所穿,都为白叠所织,乃翁在羌族打仗时都未有过此种袍衣,杀你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