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兵,放肆去干
你的面前是一扇大门,而大门里是你想要的宝物,你会怎么办?
周尽欢选择破门。
他强拆。
动静很大的打了个四分五裂,惊天动地的单是为了拆一扇门。
溅起了一股飞尘,遮住了他的身影。
飞出了大片碎屑,乒乒乓乓响满天。
他入了魔宫,没有任何铺垫。
不存在什么夸张的声势或一令口号。
简单就是美。
效率为王道。
孙山是第二个进入的,没有寒鹰的份。
它的任务便是守卫,阻止其他人踏足,不允许有第三人进来。
这是它的职责。
主人命令与它的,它一定要完成,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证明自己有利用能存在下去的价值,要不然,“没用的东西等于垃圾,垃圾只配丢垃圾堆,被一把火烧掉。”
想起主人那道冷酷无情且万分强大的背影,以及临进去时说的冰冷话语,大鹰打了个哆嗦,作为一只人造的机关鹰。
它必须要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然真的有可能被极度不人道毁灭掉。
大鹰略略挺了挺百炼精铁打造的鹰腹,这样站岗守门显得精气神更足一些。
以表示它兢兢业业百分之百完成,主人发布下来任务的态度。
真是一只“为主人”着想,懂得“为主人”考虑的好鹰啊……
然而它的主人,此际的心思全在那魔宫深处的一篇半秘籍上,哪里还记得自己不久之前作弄了一通的机关鸟?
他龙行虎步,穿梭在魔宫的角落里,逐步往魔宫的正殿里走去,背后一个矮小老头如影随形。
宫内圆玉放光,映得厅堂里一片明亮,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幽香,闻一闻让人昏昏欲睡,仿佛喝醉了酒般浑身乏力。
“[迷人醉粉],[黑漠莹玉]。”
边走,周尽欢边叫出这周遭两样东西的名称,并不加解释。
一路走走停停,不一会出了魔宫的一处偏隅。
隅地外,杂草枯枝横生,地面也是湿漉漉的,一阵凉风吹来,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一个巨大的广场呈现在眼前。
黑漆漆的广场,一直延伸到远方,不知尽头。
脚步方踏入广场一步,即见两只惨白骨手迎面抓来,爪势歹毒,爪风迅疾。
“来的好!”
周尽欢遇此一遭,不惊反喜,他接上去要斗。
碰一碰,看看是更能下手快准,狠。
他吃,他挨。
他雷打不动。
他把胸膛白白靠近几乎是送给人家,卖出一个好大的破绽。
那双来势汹汹的骨手,毒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转攻势,十指如十根利刃般的欲直直戳进某人体内,做成个皮夹肉。
接着再大力往外撕溜弄一个肉扯皮,大开膛,喷的一地五脏六腑血中带点肉沫,一块块碎肉像是一团乱麻,何不快哉。
可怎快得起来?
骨指末端映着点点绿意,似是带有剧毒,偏偏这剧毒连同杀人的利器骨手,一起撞到了铁板。
那比铁板还厚实坚硬上三分的胸膛。
坚比金晶,炼体大成!
一个呼吸间,那骨爪因碰上了铁板的铁板,不仅没有戳进去,反被胸前挺起的一阵血劲逼得节节倒退,骨手缩成一团。
那骨手都如此,身为骨手用毒手攻来的主人呢?
他,不,它又怎样?!
它尖啸。
它顶着一副皮肉皆溃烂露出底下森白骸骨的脸,从嘴里吐出了一条细长的舌头。
舌头猩红,如蛇信。
亦是引信。
长舌舌尖灵活地击打在一排发黄的老牙上,配合着从喉咙里传出的尖锐嚎叫,听得让人耳膜发痛。
但是那声音在周尽欢听来却异常悦耳。
因为与那怪物交手的他明白,对方这是一个上打不过,要麻溜叫同伙来群殴了。
他那是一个开心啊,哈哈大笑着一脚猛踹飞了目前的骷髅怪物。
骷髅怪物被踢飞了。
飞向了天空。
飞时依旧坚持,发出一声声难听如破锣锅的尖嚎。
它依旧,周尽欢不理,他止步。
朝身后摆了摆手。
示意让本就严重烧伤,再加上武力一般的孙镇长离他远一点。
等会,这里将会有一场算不上恶战的酣畅淋漓的厮杀。
他单方面的屠杀的酣畅淋漓。
注视着广场上各个角落里,不断涌出的
各色各样的畸形生物,多半是些大荒古国覆灭前,进行的生物武道兵制造然后失败的产物。
周尽欢如此想到。
生物武道兵,又简称人兵,乃是兵器的一种。
“却是在设想里,那些大荒异想天开的疯子武巫们,把生命与兵器和武道三者一体组合,并作为将来古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终极兵器。
前提是如果成功的话。”
周尽欢感叹间,宫内,广场上,即将上演一些充满罪恶的斗争。
为了个人的贪婪,欲望,以及嗜血的冲动。
在场的,怪物、人皆有。
又或是在某种程度上,在不约而同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这一点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怪物既是人。
人即是怪物。
人要吃怪物,他要怪物死。
怪物要人亡,血怒照兽心。
谁的心……
周尽欢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往往是这种
情况下,他最平静如常,热血不会沸腾,情绪低至冰点。
他在准备,已做好准备。
准备进行试吃。
同类的试吃。
在这一刻,他们都想杀掉对方,杀到个天明,杀出个黄昏,杀尽也要吃干抹净。
由于彼此这样的想法,将会使得整个魔宫广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屠场。
“只看谁会是活到最后的屠夫,谁是一开始先死的屠宰物了~~”猎手低声自语,时刻准备进场。
下刀。
宰猪。
或被人宰。
“吼——”
狂躁的嘶鸣声从黑暗里响起,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席卷了整个广场。
人兵,像是七八种兽类杂交浑生得出的畸形,明明原材料是人,偏偏造出来之后好的正常两腿两手,不过是一身皮掉了半拉,另外多条会思考的蛇舌。
便是刚才那个被揍飞,半空中仍在叫支援的白骨骷髅。
差的,不止一条胳膊一条腿,有的甚至屁股那儿硬生生挤出一条带牙齿会开口咬人,大口大口流口水的尾巴。
明明贯以人之名,但除下兵器的杀戮威力具有外,剩下的不见的一点人心人形人性的留存。
你能看到的,唯有兽。
本能的原初的最纯粹的兽性。
它们撕打互咬吞食在一块儿,群魔乱舞的丢下一地恶臭血肉,向着周尽欢进发了。
恶意。
它们的本能中就携带着的满满恶意,一诞生被制造出来,就会告诉它们该需要什么,做什么,杀吃掉敌人,夺取他的躯壳,占据他的脑袋,拥有他的一切,然后继续征服。
广场里,两个活人。
敏锐的野兽器官察觉出来,并传递到它们不太发达的大脑里。
这些恶鬼似的人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进攻。
依凭着本能,不可避免的本能。
咀嚼的动作,咽唾沫的声响,流口水的姿态,三者同时发生在最先一批冲上来,要争强美味大餐的怪物嘴边。
可是——要争强美味大餐的,不只是它们这一方!
享受拼搏,一剑穿过禽兽嘴齿,深深插入进去后轻轻一搅的稀碎,是第一头人兵本不发达的脑子,现在已是脑汁了。
感受刺激,把背部主动让给第三头人兵去咬,专心对于身前的第二头。
脚尖把无形的空气与更下面的一颗丑陋兽头一并踢爆,迸射出里面的粘稠液体与碎骨软体,是一种何等的感受
当他回身双拳击飞第三头流着口水,仍破不了他防的第三头“老朋友”时,杀的兴起的周尽欢会告诉你,再来!再来!再来!
一次比一次更快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狠的招数,一次比一次更凶猛的力量。
他尽情的在怪物的尸骸上宣泄着。
一张惨白的有些过分的脸蛋上,浮现出两片圆融的红晕,显得异常突兀。
突兀到竟有些让人觉得怪异。
眼神透露疯狂。
表情勾勒狰狞。
嘴唇紧抿发紫。
胸膛剧烈起伏。
无有汗珠。
可衣衫早已染红。
虽上面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血。
可这样的厮杀,对他来说,是久违了的感觉。
比割草民时来的激情。
比战群屠时来的尽兴。
更比剑挑玉楼主际放的开,杀的爽!
“这样……真痛快啊……”
一人于禽兽堆中仰天大笑,随手又是一头人兵倒沉血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容癫狂又充斥着畅快淋漓的快感。
仿佛他已经赢了全部的赌注,赢走了一切。
他在乎输赢,也在乎这一局他到底会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他更要是赢家的同时,这样痛痛快快的活着。
这样的感受,你们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