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疼疼……”

    “该死的毛子，连喊冤都不让了……”

    许铭揉着后脑勺站起来，他被刑部衙役给捉拿入狱，就因为在路上多喊了几声，就被捕头直接拿着刀柄敲了一下脑袋，立时晕了过去，这才刚刚醒转。

    “这是哪……”

    揉到痛处，许铭忍不住轻嘶几声，抬头看去并不是预想中的铁牢，而是一个被石墙砌实包围的房间，上方有着几个小小的缝隙，透进来几分光亮。

    “这就是大牢？”

    许铭向前一步，摸着冰凉粗糙的墙壁，没好气说道：“这皇帝老儿也太坑了，按理说就算不给我赏个几千两金子弄个官儿当当，也不能把我关起来啊！”

    “咳咳……”

    身后突然传出轻咳，让许铭怔了怔，立刻继续说道：“还是皇上英明，我这种罪徒真是罪有应得，就该关进大牢里！”

    说着话，他微微转身看去，方才没注意到的身后墙角处有着简陋的桌椅，一个文士打扮四五十岁样子的人坐在那里，身后还站在之前把他打晕的捕头。

    文士看起来倒是并不显老，但鬓角却已经斑白，他微微一笑，眼角的褶皱便是在这光线并不如何明亮的房间里也清楚得见，“倒是机灵。”

    “老大爷，你是……哪位？”

    许铭看了眼他身后有些拘谨的捕头，眨了眨眼问道。

    “张九龄。”

    文士掏出火折子将木桌上的蜡烛点燃，顿时便有火光涌现照亮了整个石房。

    “宰相？”

    许铭怔了怔，张九龄这个名字整个大唐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当朝宰相，百官之首，可以说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算是吧。”

    张九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今天你就会死。”

    “不能吧？”

    许铭怔了怔，然后撇了撇嘴：“我一个升斗小民，就算要死也不该让你堂堂宰相来通知我吧？”

    “孺子可教。”

    张九龄满意的抚了抚胡须说道：“陛下对你寄予厚望，所以让我来将你纳入长生曲之中，你可愿意？”

    “什么长生曲？我不会唱歌。”

    许铭这下是真有点懵了。

    “长生曲是陛下的嫡系隐藏部门，类似之前追杀你的不良卫，那便是武皇曾经的谍报组织。”

    张九龄缓缓说道。

    “可以选不加入吗？”

    许铭眨了眨眼。

    “你可以选择加入，或者死。”

    张九龄笑着说道。

    “加入，我加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我才十五岁，还想多活几年。”

    许铭连忙举起双手说道。

    “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张九龄点了点头：“以后秦壮就是你的上官，有什么事可以联络他，如果有任务他也会找你。”

    “你们不会就让我这样去做任务吧？”

    许铭摊了摊手：“我长这么大就杀过鸡，顶多比那些书呆子强一点。”

    “能够从不良卫外围人员手里活下来的家伙，可要比我这种读书人厉害得多。”

    看着许铭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张九龄说道：“长生曲当然不会直接让你去送死，我们会安排你修行，进入书院学习。”

    “修行？修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

    张九龄笑着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学武，让你更厉害。”

    “能厉害到哪去？”

    许铭撇了撇嘴，武术这东西，再厉害面对弓箭刀兵也是白扯，毕竟人是肉做的。

    “当然会很厉害。”

    张九龄看了一眼身侧的秦壮，后者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并指成剑，向着旁边的石墙刺了出去，旋即闪电般收回手指。

    一个窟窿出现在石墙上，还有着些许石粉飘落下来，落到火烛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我……靠！”

    许铭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窟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身子，来到石墙前，伸手摸了摸。

    真的……

    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一脸平淡似乎什么都没做一样的秦壮，又看了看含笑看着自己的张九龄，后者淡然问道：“怎么样？”

    “这特么是武术！？”

    许铭这下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顿时激动起来。

    这他妈明明是修仙啊！

    居然真的他妈的能修仙！

    “咳咳……”

    许铭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秦壮问道：“你练了多久？你这样的人很多么？每个人都能练吗？”

    “二十五年。”

    秦壮看了眼张九龄，在对方点头之后说道：“修行者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百中有一左右，每个人都能修行。”

    “武云飞，也是修行者。”

    张九龄接过话继续说道：“而且已入五境，普通人哪怕百人没办法杀掉他，就算数百人也能逃走。”

    “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呗。”

    许铭怔了怔，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张九龄点点头。

    “行吧。”

    许铭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等你死了就可以出去了。”

    张九龄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秦壮向外走去：“人归你了。”

    “啥意思？”

    看着张九龄离去，许铭凑到秦壮身边问道：“那个大哥，咱们长生曲有啥接头暗号啊，比如‘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种的！”

    “有的。”

    青壮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而许铭只有一米七几，他低头看了眼许铭，从怀里官服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许铭。

    “这什么鬼画符？需要破译吗？”

    许铭看着纸上那些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线条，皱了皱眉。

    “曲调。”

    秦壮说道：“我们长生曲辨认自己人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内部查阅档案，很少会这么做，主要都是由曲调接头辨认。”

    “曲子？”

    许铭吐了吐舌头：“这谁想出来的鬼主意？不知道我天生五音不全啊？”

    “陛下。”

    秦壮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喜欢音律，长生曲乃是陛下亲自作曲。”

    “真是天才，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招？陛下不愧是陛下！”

    许铭立刻说道，“不过大哥，首先得有个人教教我怎么唱才行……”

    “会有人教你的。”

    秦壮点点头，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然后看向许铭说道：“你该死了。”

    “啊？”

    许铭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壮便抬手拍在他脖子上。

    “日你先人的，又来这招……”

    眼前一黑，许铭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