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万里赌约
申时,莫古雪池。
三人沐浴结束各自开始穿衣,这时炙篌无意间瞥到上淵璟的身材,立即拍了拍正在穿衣的封雨小声说道:
“诶,快看,我们上淵,咱们从一个小娃娃看着他长大,如今这身板也都发育起来了,额哈哈哈...”
封雨短暂的打量了一下上淵璟健硕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和炙篌的,同样感叹道:
“是啊,确实健硕了不少。”
上淵璟不紧不慢的将搭在池边的衣服一件件拿起穿好,嘴角上翘,转头看向正在欣赏他身材的二人:
“是啊!所以二位更要努力了,不然我这小辈不日便会超过你们。”
二人闻声先是一愣,同时做出捂嘴的手势,下一秒也顾不上衣衫不整,齐齐朝上淵璟颔首:
封雨、炙篌“末将不敢枉称上淵长辈!”
上淵璟嘴角的笑意更胜:
“呵呵,我先回去看看祉瑶醒了没有,你们也回军营安排一下,戌时你们来辰星殿找我。”
炙篌:“上淵,还有何事啊?”
上淵璟收回脸上的笑意,表情回归平静:
“一万里。”
说完便眼角银光闪烁返回辰星殿。
二人拿着衣衫看向彼此半刻未言。
炙篌:“上淵不是说晨操一万里吗?怎么今夜就....”
封雨:“可能因卯时已过,晚上是补今日的?”
炙篌登时瞪大双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啥?都赖你!就你酿的酒我喝了都醉,更别说一个小女娃娃。这下好了,上淵亲自带操,定是不让你我用神力。一万里啊兄弟,这岂不是要跑断腿!”
封雨边听炙篌发牢骚,边将衣衫整理穿戴好。他紧了紧袖口无奈的回道:
“是,我的错。”
说罢便要走,炙篌赶紧拦下封雨,急切地问道:
“你干嘛去?”
封雨:“哎!去弥补今后的错误。”
炙篌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
“你小子啥时候也能未卜先知了?”
封雨转头白了炙篌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你撒手,我去摘果子,给小上淵酿果酒。”
炙篌这才恍然:
“那我和你一起!”
封雨:“你回营去安排将士组队自训,你废话太多。我要一个人去。”
炙篌一听抬手颤抖着指向封雨:
“诶!你个狗小子,不识好神心,切,我还懒得给你帮忙呢。”
说罢炙篌便愤愤离去返回军营。
封雨对着炙篌消失的方向无奈的摇头浅笑,随后身形隐去。
申时一刻,辰星殿。
上淵璟进院后并未看到小祉瑶的身影,便知一定还在熟睡。
无奈负手摇头,便径直走到偏院的寒潭池边,抬手一挥,数百颗金色的小光球缓缓飘入寒潭池水面上。
正在池中嘻嘻的九条小游龙看到池面上一团团泛着莹莹金光的小光球,立即昂首冲出水面,开始风卷残云。
上淵璟看着池子里的热闹抢食景象,嘴角挂笑。脑中随即浮现出昨日小祉瑶醉酒掉入池中的画面。
上淵璟:“小孩子都似你们这般调皮么?”
上淵璟看着池中抢食的小游龙,不禁发出一句痴问。
吃饱的小游龙闻声纷纷探头三两一排看向上淵璟。
上淵璟:“哎!我也是蠢笨,问你们有何用?吃饱了就去玩吧,不必陪我。”
小游龙又看了一会上淵璟所在的方向,见不再有龙息籽可以吃,遍也都纷纷散去跑到池中远处嬉戏。
上淵璟就坐在青玉围栏上,静静的看着小游龙嬉戏打闹。一直待到酉时三刻,才起身回到寝殿。
千年紫檀木门,古朴而厚重。这座简单的殿宇曾是父神的居所。
上淵璟许是自小在这个园子里长大,故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装饰。若不是之前自己误会了小祉瑶的想法,断然是不会更改此处的格局和装饰的。
推开门的刹那,悠然清新的凤鸣花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上淵璟缓步走到床榻边轻轻坐下,躬身看向还在梦里的小丫头。
此时小祉瑶脸上的红晕虽是淡去一些,但凑近依旧可以闻到浓郁的酒味儿。
小祉瑶这次已然是彻底睡熟了,没有再将被子踢开。侧着身子吮嘬着大拇指,身姿舒展。
上淵璟宠溺的伸手再次把小丫头的手指从她嘴里抽出,又把被子向她脖颈处提了提。
透过窗棂看向外面一弯巨型满月正探着头朝辰星殿的园子张望,散发的光亮洒在辰星殿寝殿的木门上。
穿过窗棱在地面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上淵璟转身走出寝殿,将房门关好,走到门口去等他二人。
炙篌安顿好营中事物,小憩了一会,才里来到辰星殿。
炙篌:“上淵您可真准时啊。呵呵呵....”
上淵璟紧好袖口抬头瞥了炙篌一眼:
“封雨呢?”
炙篌:“他去给小上淵摘果子酿酒了,这会应该快来了吧。”
二人谈话间虚空中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落在他二人身前。
封雨:“上淵,我刚把果子泡好,来迟了。我们出发吧。”
上淵璟看了看他二人,嘴角微微上扬:
“明月涯,先到者赏1000紫灵珠,跑在最后的那方给。准备好了吗?”
炙篌:“啊!上淵不带这么玩的!”
上淵璟:“炙篌你是不是玩不起?”
炙篌:“我...行!就这么定了!”
封雨随即别过身子偷笑。
上淵璟则是无所顾忌的给了炙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一跃而出,朝明月涯疾驰而去。
炙篌:“诶!上淵你耍赖!”
说话间二人也一同发力紧随其后。
炙篌:“诶,封雨,你发现没,自从小上淵降生后,咱们上淵似是没之前沉闷了。”
封雨:“呵!你终于发现了,哥哥先走一步,你等着掏灵珠吧!哈哈哈...”
话音未落封雨立时加速追向不远处的上渊璟。
炙篌:“诶!你个狗小子!这还没结束你咋知道掏灵珠的不是你!”
封雨不再理会被他甩在后面的炙篌,而是一路疾冲去追赶前方不远处的上淵璟。
上淵玄境从早至夜的温度变化不是很明显,最冷的时间是在阴阳交叠之时。此时正是训练的最佳温度。
上淵璟一路疾驰不曾减速。他静静感受着晚风掠过耳畔的声音。时而抬眼看看不远处挂于虚空的星子。
星星点点的各色星子,就像是暗夜的精灵。给这个疾驰的夜晚平添了一份朴实无华的浪漫。
虽然不用神力加持,但上淵璟依旧和他二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当然,面对两位腿长于他的成年猛男,若是不耍赖,怕是后面的路程会很吃力。
上淵璟自知自己无形中已经被小祉瑶感染了。
虽然小祉瑶并非父神骨血,可父神却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另外三种神祇,都赐予给从紫云境中吸纳混沌之力孕育而生的小丫头。
尽管这个小丫头,喜欢耍赖皮,问题又多,可却很会哄人,长得又乖巧可爱。这也使得上淵璟越发的宠爱她。
上淵璟静静感受身边气浪的浮动,来判断何时加速。
炙篌终于是一个大跃步追上了位列第二的封雨,开心的哈哈大笑:
“啊哈哈...你个狗小子跑挺快啊!”
封雨则是很不屑的看向追上自己的炙篌:
“嗯,你厉害,有这能耐你追上淵啊,他才是带头耍赖的。”
炙篌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三个大男人的赌注,既是赌注,那就必须要赢。他根本不知道他这该死的求胜心,在之后的几日里会给他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
闻言,炙篌瞬时加速,一刻后终于追上了耍赖先跑的上渊璟,他没心没肺的朝上淵璟大笑:
“哈哈哈!上淵你不行啊,我第三个都追上你了,上淵还是得加强训练啊!啊哈哈哈哈....”
说完再一次加速将上淵璟稳稳地甩在身后,一个人肆意笑着闷头向前冲。
上淵璟见状,嘴角的弧度明显提高:
“看来军营很闲啊!”
三人之间此时都已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封雨却始终跟上淵璟保持一段距离。
上淵璟虽是父神之子,拥有至高的地位。但在封雨眼中,看到的确是一个小男童逐渐成长到一位可以傲视众生的偏偏少年。他深知在这几万年中,上淵璟付出了多少其他神仙所不能承受的代价。
一个从降生后便失去童年的孩子。日夜无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封雨第一次见上淵璟笑,是在他终于熟练掌握青云雷和造神之术时。但那也只是一笑而过。
如今的上淵璟,不仅爱笑了,还学会耍赖,甚至还会和他们一同饮酒、打赌、开玩笑。封雨一想到上淵璟如今的变化,便心生暖意。庆幸他们的这位上淵,终于不再是心硬如铁的神。如今的上淵璟多了些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雉。这种种的变化自然都归功于小上淵来临。
思及此,封雨释然浅笑。
炙篌:“狗小子!你腿断啦?咋跑的跟九重天那些天兵一样慢?”
封雨抬起手,拇指在鼻尖擦过,笑着说道:
“这就来打爆你的狗头!”
炙篌:“哈哈哈哈!口气到是不小,你来呀!哥哥等着你!”
封雨这次没有继续守在上淵璟身后,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子’,早已长大。于是瞬息提速,经过上淵璟身边时只留下一丝声息,片影不落。
封雨:“上淵快来!哈哈...”
上淵璟从未见过封雨火力全开的样子,属实被封雨此举惊的一个晃神。思忖一息便也使出全力加速追去。
封雨在不使用神力的前提下,仅仅用了两息的时间便追上了正在前方不远处得意忘形的炙篌。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到终点明月涯。
到达后,封雨高举双手喘着粗气笑盈盈的看向并列第二的上淵璟和炙篌。
炙篌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张着嘴巴痴痴的看向获胜的封雨:
“什么情况啊兄弟?你是不是来之前背着我们偷吃什么神药了?”
上淵璟在加速的路上便早就想通了这个问题,他只是走到封雨身前,给了他一个兄弟间才有的拥抱:
“封雨,谢谢你。”
封雨先是一愣,但看到上淵璟表情上微妙的变化,便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出于兄弟间的拥抱。
炙篌:“上淵,这小子来之前肯定偷吃什么神药了,他一直都很弱的。”
上淵璟白了炙篌一眼:
“那是封雨大哥一直都在让着我,也让着你。”
炙篌:“啥?上淵你意思是说这狗小子隐藏了几万年的实力?”
上淵璟闻言点头认同。转身看向那轮巨型的明月。
封雨走到上淵璟身侧,淡淡的说道:
“上淵,你不介意我隐藏实力一事?”
上淵璟双手抱胸,转头看向封雨笑道:
“我为何要气?你可是我点化的,你神力非凡这是好事啊,哈哈!”
封雨闻言便微微躬身将手伸到上淵璟身前,笑盈盈的说道:
“那上淵可是要兑现奖励?”
上淵璟:“嗯,那是自然。”
说话间便在虚空中抓出一个袋子,递到封雨手中:
“我和炙篌并列第二,这是我输的500紫灵珠,炙篌,你的呢?快拿出来!”
炙篌一脸的不服气,随手在身上抓出一个云步袋子:
炙篌:“呐!给,就当是我这些年喝你酒的酒钱,哼~”
封雨顺闪到炙篌身前拿走他手中的袋子,顺便回赠了炙篌一拳:
“怎么?你不服?那明日再比过?”
炙篌闻言立即双手掐腰大喊道:“比就比,我就不信了,还跑不过你这个小竹竿。”
上淵璟找了一处灵草茂盛处,成大字型仰面躺下,欣赏夜景。
二人玩闹了一会便也都躺在上淵璟一侧。
封雨:“我们玄境的夜色真美。”
炙篌:“是啊!不知比那九重天强出去多少倍!瞧这月亮,真大!哈哈哈...”
封雨:“那是自然,九重天那种贫瘠之地,如何能跟我们上淵玄境相提并论。”
炙篌一听到贫瘠之地忽的想起前日去九重天吃粥遇见的那位天姿国色的二公主,不禁呵呵笑道:
“封雨,哈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前日在九重天的一件事,啊哈哈哈哈....”
封雨:“何事这般好笑?”
炙篌刚要开口讲,立即转头看向上淵璟请求道:
“上淵,我可以讲吗?”
上淵璟并不止炙篌在担心什么,便随口说道:
“讲。”
炙篌得到允许后立即坐直身子,先是自己笑了半刻,才慢调匀呼吸:
“前日我随上淵去九重天,九重天那个废帝后生的二公主...哈哈哈...”
封雨见炙篌一直收不住笑意,有些不耐烦的坐起身子问道:
“你傻乐啥呢?那个二公主怎么了,你倒是说完啊!”
炙篌捂着肚子又笑了半刻才继续道:
“那个二公主为了让上淵赦免废帝后,说愿意委身远嫁上渊玄境,众生侍奉咱们上淵,永远...哈哈哈不会她们九重天的富饶之地.....哎呦..我不行了,太好笑了....啊哈哈哈...”
炙篌见二人并没有笑又继续说道:
“封雨,你猜咱们上淵是怎么回应的?啊哈哈哈....”
封雨及不耐烦的踹了炙篌一脚:
“你能不能先别笑了,赶紧说,上淵怎么说的?诶,上淵你怎么说的?”
上淵璟:“我就...”
炙篌没注意到上淵璟开口,继续笑着说道:
“上淵说,哈哈哈哈哈...上淵说,吾仍是少年,二公主不必忍辱负重....啊哈哈哈...”
封雨听完当即噗嗤一笑:
“上淵真真么说的!哈哈哈!诶,那位二公主长得如何?”
炙篌笑着看了一眼巨型明月,随即说道:
“漂亮!是我见过的九重天女仙里最漂亮的,诶,特别是那身材,哎呦,体态丰盈,面似芙蓉,啧啧,可惜了...”
封雨:“诶?既如此上淵你为何不将那二公主带回侍奉你左右?”
上淵璟转头看了一眼封雨,随即又将视线投射在眼前的明月上,喜滋滋的说道:
“再好看,也不及我的小祉瑶百万分之一。”
二人闻言皆是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