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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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又一代人的亲事

    二丫的腿开始浮肿了,小虎便不再去工地,那边就完全交给了史景轩在管。

    原先接生文超、文越的产婆已经年老,轻易不再接生意,接她班的是她大儿媳。小虎早早定下这个产婆之后,因为两家离得不远,这产婆每隔七、八天都会过来看看二丫的状况。并且交代二丫一些临产前两三个月不能大补、不能做大动作、不能总是不动等等注意事项,比她婆婆那时候要精心的多。

    这天产婆又过来查看情况,红果的夫婿却特特的从府城送回来一封厚厚的西部来信。

    红果夫婿,在学堂上了将近两年的学,只要不是生冷的字,基本都能认识,并且又学会算账之后,级别就跟着上去了。再加上二丫家训练很多能送信的鹞子,就不再安排他做什么送信、讨信的差事。而是让他跟在廖管事后面做事,因为他老实不滑头,廖管事就把库管这一块交给他主管,一干就是好几年。小失误偶尔会有,但是至今还没有出现过库存丢货这样的事情,算得上是个非常优秀的库管主管。工钱也是年年涨,今年已经涨到了十两银子一月。以前看不起他靠着岳家生活的二嫂子、二哥,现在巴巴的求他帮忙在王家给找个事做。

    二丫其实也是很记仇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红果那个嚣张的二嫂夫妻俩进王家工厂做工。不过倒是有安排红果那个比较懦弱的大嫂,在鞋厂做工。鞋厂的活虽然累一点,但是因为是固定工钱加计件,所以工钱相对的要高,只比皮草服饰和包包的工钱稍稍低一点点。他大哥安排在水磨坊帮忙,工钱不是很高,但是农忙的时候,还能让他回去做农活。这边月月工钱不少,那边自家地里的农活又不会失误,对于农家汉子来说,也是个很好的长期工。

    赵仁木的爹娘是什么心理状况,别人不知道,只有老夫妻俩自己知道。但是赵仁木的大哥大嫂,确确实实是很感激王家这个亲戚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有工做、有钱挣,更主要的是他家儿子在王家学堂读了几年书,虽然没有一步到位考中秀才,但是现在已经是童生了,先生说他再入场考秀才绝对没问题。孩子要是得中秀才,只要别太自视清高,进王家做个启蒙先生,一年也能挣个百把两银子的供奉。儿子这一生多大的前程不敢想,至少不用跟他们一样只能靠着苦力过活。

    赵家老大每次看到儿子在窗台前认真练字的时候,都要特特的跑到妻子面前,说一声:“谢谢你当初敢背着娘和爹求小弟妹送儿子去王家学堂读书,要不然这么聪明的儿子,就得跟我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跟土地耗一辈子了。”一句话说的原本懦弱的女人,总是能彪悍的对抗嚣张的二弟媳和看似好说话,实则最固执的婆婆,还有清高自傲的公公,渐渐的成就赵家霸主地位。

    小虎一边拆信一边问赵仁木:“怎么是让你送回来的?那边库房离得开么?”王家在府城大大小小商铺比较多,城北还有一个大综合商城,而整个府城的中转库房却只有一个,因此东西很多也很复杂。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主管不当值的。是以,小虎虽然心里明白,赵仁木回来必然是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仍旧因为不放心,随口问了出来。

    赵仁木憨憨的笑着,回答舅哥的问话:“廖叔看这信是小龙弟弟那边来的,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传给您,不放心让别人送,就叫我亲自送到您手。库房那边有廖叔亲自在那盯着,让我明天中午吃饭前赶回去就行。”

    “嗯!行!你是在这儿吃一口,还是去那边吃饭?今天你二嫂又跑来闹事,逼着红果回去跟她一起干家务。红果气得不轻,你正好回去哄哄她。”

    赵仁木拳头攥的生疼,他这二嫂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当初说好了的,他们夫妻俩一年交给家里多少银钱,就不管家里的任何事。他每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就把钱给交了,可是他这二嫂就跟没有这回事似得,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闹一场,逼着自家媳妇回去。

    哼!真要把他逼急了,就分家出来另过。反正他跟媳妇两个也存了不少的银子,完全可以在镇上买一块地建房子。

    小虎没管妹婿愤怒的情绪,只打开信来看。信是弟媳妇写的,竟然是给大伯大伯娘的。他大约的看一下内容,原来是想给青竹说亲,信里大多数说的是女方的情况。他把信拿进内屋,想给媳妇看看。二丫正歪在沙发上和产婆闲聊。看到小虎手里拿着的信便问道:“信里说的什么事?”

    小虎笑着回道:“孩子大了!是弟媳要帮青竹说门亲事,特地写信回来说明女方的情况,以及求问大伯大伯娘的意思!青竹都说亲了,我家文超是不是也应该开始找找了?”

    二丫摸摸肚子,感觉这日子过得真快。当初怀着文超的时候,还记忆清晰,一转眼儿子都要找媳妇了。

    “哎!你家儿子不开窍啊!怎么破?陈大哥的小女儿、秦大哥的两个女儿、李总管的小闺女,这些女孩多赶着他呀,可我看他那样,没有一个来电的!对了!青竹这要说的对象是哪家?是在京城还是岚州府?我们可认识?”

    “在岚州府,我们也认识!是何同知家的女儿,你要不要看看信?”

    二丫摇摇头,“算了!我现在看信也是累得慌,你直接过去跟大伯大伯娘说说吧!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意见。我个人认为何同知虽然有些善于投机取巧,但是还算是个明白人,如果青竹要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这门亲倒是可以结。”

    小虎比媳妇更怕这种说亲的事,他咕噜着问媳妇:“我不参与任何意见,只把信里的内容读给大伯和大伯娘听,行不?”

    “行!怎么不行,你赶紧去吧,回来吃饭。”

    “哎!”小虎临出去之前又对产婆说道:“陈婶子您在这儿再坐坐陪我媳妇说说话,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吃过晚饭让我家文超送您回去。”

    产婆忙站起来,笑着应道:“哎!您忙着去,我这老来老去的还用客气什么!”

    “陈婶子,您坐下,我去去就回。”

    产婆又坐下,跟二丫笑道:“您这男人对您可真好!当年那事我也听说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越了解您家男人越多啊,我就越不相信那事。”

    听说当年那事,二丫便猜测道:“婶子是说他当年赌博、上秦花楼的事吧!”见婶子点头,便接着说道:“那事倒是真的,也是他因为见识少,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设计了。那件事在我看来也算是好事,那时候的他还禁不住那么大的打击,一次就给整怕了。此后他对于赌博和女人都是敬而远之,就连我们王家几个弟兄也都吓得不轻。但是也是因为那事,让他们对别人都很警醒。他们在外面总有人会想方设法的设计他们,但是一次次都被他们不沾赌博、不沾女人这点给躲过去了。现在想想那事未尝不是老天给与他们以及我们王家的一次历练!”

    产婆点着头赞同,“照您这么说还真是!有多少男人有了钱就变坏,那里还能记得自己的糟糠之妻?但是你们王家就没有。而且是个个都没有!我们方圆几十里地,哪个说起你们王家不翘大拇指的?!我来您家就走过这么几趟,已经有不下二十人跟我打听你们王家都有哪些小子还没说亲?您说,这事我哪儿知道去?可她们不信哪,见天的往我家里送东西,还有人提着一瓷瓶的牛乳过来,吓得我都不敢收呢!”

    “吆!牛乳都是城里的贵人、富人们送礼的珍品。怎么我们这里也有人这大手笔送牛乳了?”

    产婆听二丫这么说,就带着一点神秘的意味,凑近说道:“您家出来的那个姓张的状元,您还记得他原来的家在哪么?”

    二丫摇摇头,别看她已经在这儿呆了将近二十年了,除了王家基本全部熟悉,刘家那么多人,她还有不认识的呢,更何况学堂里那么多孩子远近不一的家族?!

    产婆诧异的看着二丫摇头,“您费心费力的把这些孩子养大,还让他们有了这么好的前程,怎么连他们家族都不知道?养孩子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哪,孩子有出息了,反倒是他们得利,那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婶子可不能这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世道本就是这么回事,这跟其他的没什么关系。他们家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族人出息了得利,不也有那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族人而遭殃的么?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愤愤不平。”

    “还是您想得开,那我就不多说了。就跟您说说那张家的事吧!这张家不是出了个状元么!当初贪了张状元他爹娘留给他的财产的大伯,在那一块就充当起老爷来。这一回,听说张状元在京城升官了,不知道那些不长眼的都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跑来跟他的大伯巴结,好东西那是整车整车的送。您说的这牛乳,他家多的是。可是,张状元那大伯更是个心比天大的主,不知道他怎么敢想,竟然使着法子要拿自家的小闺女跟您家的大儿子结亲。求了多少人都不搭理他,听说我最近跟您走的近,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拿着别人送他家的牛乳、绸缎到我家来,让我帮着递话。我原本就没打算跟您说这事,免得污了您的耳朵。现在也是话赶话的说了出来,您知道这事了,可也别生气!”

    二丫没吱声回应产婆的话,不是在生气,而是想着不能让张浩宇的大伯借着张浩宇的名,在家乡胡作非为。要是惹了什么祸端,倒霉的还是张浩宇,并且还要连累他王家跟着擦屁股。

    先得让人去张家那边调查的更详细一些,然后将详细情况都写给张浩宇知道,由他自己出手斩断他大伯以及其他张姓人借他的名伸出去的手。

    不但是张家,还有其他在外做官的族人那边,看来都要派人去调查一番。可不能因为那些老鼠屎害了这些孩子千辛万苦拼来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