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也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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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金字招牌

    这都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还在乎那点身外之物。这是有多么的无知,多么的愚蠢,甚至还有点可怜。

    “那个、灵宝阁在青羊街,时间尚早,就带你去一趟吧!”那官差说完还叹了一口气,看向潇云安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另一名官差并没有阻拦,一来也顺路,二来是不想对一个将死之人太过苛刻。

    他们见多了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无辜之人,到最后还不是身首异处。像这种不知‘死’为何物的傻大白,还真是头一回遇到。他也觉得很怪,却不知怪在哪里!

    看到潇云安跟着二名官差离开了镖队,陈镖头的心里突然一沉,就像丢了什么贵重东西一样。他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却被另一名镖师按住了肩膀。

    “这里是云州,是忠义府的地盘,不能因为一个镖师就牵连了整个镖局。”

    “唉!”一声叹息将所有的怒火与不甘都埋在了心里。陈镖头也是顾全大局之人,意气用事的确会害了大家。

    如果潇云安逃过这一劫,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都跟镖局无关。若是陈镖头冒然出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忠义府随意安个罪名,所有的镖师都要在牢房里团聚。

    “货物交付以后,大家尽快出城。不要见了女人就迈不动腿,先把命留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花银子。”陈镖头说完就拐向右边的街道,一辆辆马车有条不紊地跟在后面。

    州城毕竟是州城,主街道平平整整,既宽敞又干净。商铺林立,酒楼大气。随处可见的客栈都是带着廊檐的三层雕花楼,五层七层的也不在少数。

    可能是大中午的缘故,街上少有行人,来来往往的‘箱式’马车却有不少。最热闹的地方除了茶楼就是赌坊。茶楼可以听书,还可以躺在藤椅上雇二个‘临时丫鬟’捶腿按肩。

    赌坊就不用说了,那地方不分昼夜,无论何时都是喧闹不止,是非不休。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你跟他谈理性,谈杀人犯法?他的命都不是自己的,死了也是债主吃亏。

    就在刚才,潇云安亲眼目睹了一场斗殴。三个打一个,前者膀大腰圆,后者骨瘦如柴。结果就是一地的血渍,外加几颗门牙。

    看到忠义府的官差从门前路过,赌坊的管事也不躲,也不怕,而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送上五十两银子。最后才吩咐杂役去清洗地面。

    潇云安默默地看着,心里生不出半点同情。

    无论是以前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人的劣根性往往在社会的底层最为突显。都想着一夜暴富,一劳永逸,那拼命学习、拼命工作的意义又在哪里?一夜暴富的概率事件并不是没有,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前面的官差突然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指着旁边的三层阁楼。

    “办事麻利点,我还等着交差呢,快去快回。”

    潇云安也不搭腔,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另外一名官差不紧不慢地跟着。

    大堂里宽敞明亮,而且十分凉爽,比起外面的那股燥热,进来了就不想出去。右边是三排整整齐齐的雕花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分门别类,长短有序。

    左边则是几间用作商谈的雅室,其中的二间关着门窗,走廊里还站着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

    看到有人进来,负责接待的小厮连忙上前,“这位客官,您是来买宝物、还是来卖宝物?”

    “先卖后买!”潇云安也不啰嗦,直接表明了来意。

    “请问是灵器、还是丹药,亦或者是炼器材料?”小厮很礼貌,也很客气地询问道。

    “都有!”潇云安将背着的包袱挪到了胸前,还用力拍了二下。

    “客官请随我来。”小厮暗自窃喜,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走去。他就知道今天一定有好事发生,左眼皮跳个不停,早上还捡到五枚铜钱。

    “我们灵宝阁向来都是童叟无欺,在云州城的名声那是有目共睹。客官以后有什么需求直接来灵宝阁就对了,保准让您满意。”小厮边走边说,热情程度不输青楼里的老鸨。

    潇云安懒得回应,默不作声的上楼。这种套路他也不是没见过,笑面如花,热情似火,等你拿出东西以后,对方就开始挑毛病压价,像极了走街串巷的高价回收。

    再说了,他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活着出城。这灵宝阁的宝物就算半卖半送,他也是无福消受。

    那官差不情不愿地跟着,本想着在大堂里就能把这事办了,那些杂七乱八的小物件也值不了几个钱,随随便便给点银子就能打发,实在是没有必要上二楼。真当自己是来云州游山玩水,体验风土人情?

    二楼相对来说要热闹许多,因为整个大堂是用一张张木雕屏风隔起来的单独空间,没有门也没有窗。里面放着座椅,茶具之类的简易摆设。

    那小厮将潇云安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然后倒上茶水,恭敬的说道:“客官稍做休息,我去请冯主事过来。”

    潇云安点了点头,就把沉重的包袱放在了桌上。

    除了银票,灵符、九颗灵石,还有那小巧玲珑的鼎炉以外,所有的物品都在里面。种类繁多,大部分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能值几个钱!他也不担心灵宝阁会恶意压价,因为‘老虎’就在旁边盯着,猫猫狗狗的还不瑟瑟发抖。

    跟过来的官差始终与潇云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许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也许是不想跟一个将死之人有太多的交集。

    看到潇云安进了隔间,他就去了斜对面的另一个隔间。二人相距也就七八米,抬头侧目就能看见彼此。

    没过一会,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灰衣老者匆匆而来。他右手拿着笔墨,左手拿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客官久等了。在下是灵宝阁的冯主事,在这个行当已经钻研了大半辈子。无论是丹药、灵符、灵器,或者炼器材料,老夫一定会给您一个最公道的价格!”

    冯主事说话之时也没有闲着,挪开椅子,端走茶具,然后铺纸研墨。业务流程那是相当熟练。

    “好说,好说,那就有劳了!”潇云安从包袱里掏出四个储物袋,啪叽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冯主事皱了皱眉,看了看桌上的储物袋,又看了看潇云安,“客官这是何意?”

    “这四个储物袋被破了禁制,我寻思着丢了可惜,若是灵宝阁收回去修复一下,岂不是可以再次售卖。”

    “客官莫要说笑!修复禁制的成本都可以炼制一个储物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买卖,莫说是灵宝阁了,就算整个云州,也没人愿意收。”冯主事说得很在理,语气也是不卑不亢。

    潇云安没有作声,但他知道制作储物袋的材料一定不便宜,一道禁制对炼器师而言也没有那么难。对方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想压价。

    “想必客官是第一次来灵宝阁吧!我这人向来都是广交善缘,好友遍布天下,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样吧,一个储物袋十两银子,我私自做主,收了便是!”

    嚯、这话说得好像很吃亏似的,果然无奸不商!

    潇云安笑了笑,透过笑容就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不怀好意。只见他扭转身子,看向斜对面的那名官差,“大哥,你上次不是说破了禁制的储物袋也能值一百两,这才几天光景,就跌价了?”

    看到潇云安目不斜视地喊自己,那官差一脸懵圈。

    啥、大哥,谁特玛是你大哥。你不要乱认亲戚好不好,我们家三代单传,没有弟弟。

    见那官差一动不动地坐着,潇云安继续道:“大哥,你过来啊!快来,快来。大哥别生气了,下次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这特玛什么跟什么啊,老子怎么一句都没听懂。那官差坐不住了,起身就朝着隔间走来。步伐轻快,衣衫呼呼作响,悬挂的腰牌也是前后摇晃。

    还不等那官差走到近前,潇云安拎起沉重的包袱拍了拍,“如果这些物品可以卖五千两银子,大哥是不是可以分得更多?”

    听到这句话,那官差突然醒悟。对啊,反正这小子都要死,死了之后就能分银子。灵宝阁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一个个面带微笑,却在背后磨刀,宰人跟宰牲口似的。

    如果这小子的东西被压价,就意味银子变少,自己分得也少。不行,到嘴的鸭子岂能少条腿。

    来时怒气冲冲,想通以后立刻变了神情。目光阴冷,不苟言笑,眼中还有未曾消退的杀气。

    “见、见过官爷!”冯主事认出了制式长衫,也看到了忠义府的腰牌。行礼之时,小腿肚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怎么回事?”那官差拖开椅子,咵叽一下坐在了潇云安的旁边。

    “这、这储物袋最多也就值八十两银子。毕竟是破了禁制,炼器师那边的酬劳也给得比较高。还望官爷体谅!”

    “好,八十就八十,成交!”潇云安也懂得见好就收,动动嘴皮就多了几百两,这忠义府的‘金字招牌’还真是威名显赫。

    冯主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拿起毛笔就开始记录。

    接下来的交易就顺利多了,只要是潇云安不认识的材料,冯主事都会悉心讲解,从用途到开采之地,再到材料的品相与年份。

    潇云安听得如痴如醉,颇有一种求学若渴的意味。他对炼器、炼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无非是想增长见识,与人闲谈之时就不会显得无知又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包袱里已经是空空如也。那些山贼劫来的物品不算好也不算坏,一共卖了四千三百七十六两。

    潇云安花了二百两买了一个储物袋,又花了一千五百两买了一柄暗青色的雁翎刀。虽不是灵器,但也无比坚韧,做工精细,薄薄的刀刃隐隐透着一股幽光。

    如果是灵器也不值这个价。他悄悄问过了,品级最次的都要二百颗纯色灵石。他买不起,现在也用不上。所以,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灵宝阁。

    “怎么用了这么久,你们是迷路了,还是走丢了?”

    刚刚走出灵宝阁,耳边就就传来不耐烦的训斥声。

    潇云安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先去吃饭,云州最好的酒楼,我请客!”

    跟在后面的官差脚步一滞,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还真有点饿。

    一直等在外面的官差瞪了潇云安一眼,又看了看同僚。见对方没有言语,也就默认了。

    “老子要喝玉灵香!”

    说完就翻身上马,哒哒哒地朝前走去。

    潇云安抓了抓头皮,扭头看向另一名官差,“这酒很贵吗?”

    “有点!”

    “有多贵?”

    “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