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巨龙看着仓皇而逃的四人，又看了看仿佛已经心死的苏悦，抬起爪子在地上一拍，一堵堵冰墙缓缓升起，将苏悦和巨龙围在其中。

    巨龙仔细端详着身下渺小的人类，仿佛是在看着什么珍贵的艺术品般，那种炙热的视线令人头皮发麻。

    而苏悦却已经感受不到了。她心已死。

    虽然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但苏悦还是期盼着那一点愚蠢，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有趣啊……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纯粹的冰霜古灵血脉！”

    蓝龙围着苏悦绕着圈，庞大的身体将地面震的一颤一颤的。

    “喂，小姑娘，你想不想变强？”

    巨龙伸出爪子轻轻挠了挠人儿的发丝，言语行为中都透露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苏悦垂着头不语，眼神一片灰暗。

    “啧，看样子还没回过神来，你和他们终不是一路人。”

    见苏悦始终没有反应，巨龙叹了一声，伸爪在苏悦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将苏悦唤回神来。

    苏悦抬起头，眼角坠着两行清泪，但眸子中却已经没有害怕了。绝望之人，是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甚至一心寻死。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我刚刚说的感情你是一点没听见啊！”

    巨龙有些生气，但看到苏悦那柔弱甚至还带着伤的躯体，叹了口气，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些柔和。

    “你毕竟从小和人类在一起，也难怪……”

    “小姑娘，我再说一遍：你是冰霜古灵血脉，在蜕变期之后就会转化成其他传说生物的血脉。也就是说，你重头到尾，就不是人类。”

    轰!

    仿若五雷轰顶，苏悦愣在了原地。原来……我根本不是人？我真的是……怪物？

    “你以后就是我的族人了。”

    不知道巨龙想到了些什么，苏悦竟然从它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没有继续理茫然无措站在原地的苏悦，巨龙伸出爪子，在另一只爪子上，大概是脉搏的位置划了一下。

    空中浮现了一个冰块制成的杯子，晶莹剔透，蓝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一滴不漏的全部落入杯中。

    巨龙手腕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它把冰杯推到苏悦身前，透明杯中的血液显得异常美丽。

    “这是……”

    被动静吸引，苏悦木然的看过去。

    “放心，不是什么回事，把它喝了。”

    那一个杯子大概有一个正常人家烧饭的铁锅那么大……

    苏悦迟疑了一下，接着伸出手去抱这个杯子。苏悦感觉，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苏悦”这个人就将彻底完了。

    我的命都是它的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苏悦惨笑了一声，将血液灌到自己口中。

    “对，就是这样……这可是龙族至纯的精血，可是很珍贵的呢……一滴都不要洒，全部喝掉！”

    巨龙的声音仿若魔鬼的低语在苏悦耳旁回荡。

    “咕嘟……咕嘟……”

    龙血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朝着苏悦的口中涌去，那些痛苦和绝望仿佛也与之一起入腹。

    龙血的味道很奇怪，但苏悦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索取着，还想要更多。随着过半的血液进入肚子，苏悦突然感觉到了血液仿佛变得甘甜。

    苏悦甚至感觉自己在喝一杯烈酒，脑袋变得晕乎乎的，意识也不再清醒了。

    “啪嗒。”

    杯子已经空了，苏悦手一松，冰杯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的冰渣。

    “好好睡一觉吧……待你醒来，一切都会天翻地覆……”

    巨龙扇了扇翅膀，准备起飞离开这里。

    苏悦想要喊住巨龙问清楚说有的事情，但却没有力气了，哪怕动一动都感到艰难。

    “好好活下去……我期盼着……”

    声音逐渐变得空灵飘忽，直至再也听不清。苏悦感觉大脑一片浆糊，仿佛已经不能思考了，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股寒意从苏悦体内迸发出来，冻得她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起来。

    对低温有所免疫的苏悦难得的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缩成一团，就连灵魂仿佛也变得冰冷僵硬。

    苏悦没有看到，在她的周围，冰块形成了一个蛋壳的形状，将苏悦包裹在了其中。

    人类……没什么值得信任的……蝼蚁罢了……

    龙血腥甜的气息在嘴巴中扩散蔓延，腹中的龙血在散发着寒意。

    不知不觉就，苏悦好像变了，身体变了，心灵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