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大小姐的逆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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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大小姐再度开始的路途,亦或支配之路的启程

    其实在醒来之前就有预感,但是纳芮妮没想到会这么快。

    从刚醒朦胧的感觉中其实脸上就有微妙的触感,到现在看到的人……纳芮妮努力睁开眼,熟悉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当看到是谁时,纳芮妮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潘多,拉……”

    “噫……!”

    随着少女的尖叫,那个尖锐的东西掉到了纳芮妮的脸上,寒意在一瞬间弥漫了纳芮妮全身──是一个装了液体和针尖的注射器,但是并没有打开针头。

    呃……看来运气还算不错。在没出更大问题的情况下,纳芮妮下意识地这么想。

    “你在干什么?”但说出来的声音却冷漠而怪异。

    连注射器都拿不好吗?不对为什么要拿注射器……纳芮妮看着自己身上的潘多拉,之前空洞无神的眼神仿佛是错觉,潘多拉满脸慌乱,坐在自己身上手舞足蹈的解释着什么,

    “纳,纳芮妮我是听到你的声音才过来的,你的脸色刚才一会黑一会红还变紫的,我想要不要打记退烧针试一下……”

    变色,我……纳芮妮直抽眉头,脸差点变成囧字。

    “这种东西是能试一下的吗?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起开。”

    少女的身体还坐在纳芮妮身上,说话时都会扭一扭,动一动……压的纳芮妮十分不舒服。

    “……潘多拉。”

    “嗯,我在,纳芮妮。”

    潘多拉并没有起身,而是拿起纳芮妮脸上的针管,脸色几近挣扎地变化着,看着这家伙,纳芮妮似乎能看到自己面对那个叫忒弥斯的女神时相似的表情。

    “要说什么吗?潘多拉。”

    “是的,纳芮妮小姐。”

    “噫……”听到这个称谓也从眼前潘多拉的嘴里说出来,纳芮妮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挺恶心的。”

    纳芮妮把自己双腿打开,上身猛地用力把潘多拉顶了出去,被顶倒的少女身体猛地向后一倒,刚好倒在了纳芮妮双腿留下的空床地方上,为了控制好力度并不会让少女被弹开,纳芮妮甚至连着双手加床单一起顺着压下去,内外床单的挤压也能隔绝过火的事故。

    纳芮妮现在半起着身,把少女潘多拉别扭的压倒在床上。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

    “那,也好……”过了一会,纳芮妮缩了缩身子坐起来,把呆愣的潘多拉拉了起来后,收起自己上半身的床单盖回自己身上。

    “有什么事就说吧。”

    “纳芮妮……”

    潘多拉的脸似乎烧起来了。

    “摆正姿势,坐我床边上,好好说话。”

    纳芮妮皱着眉,看着眼前神色不对劲但还是老老实实挪身再摆正坐姿的潘多拉,作为和自己相伴最长的朋友,潘多拉的表现一直都太过软弱,即使是以后会变好一些,可那时也太晚了,要不要现在把她提前改变呢……

    “纳芮妮!”

    “嗯?”纳芮妮回过神,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出去一下吗?”

    潘多拉的双手向着纳芮妮床上大鼓包上的一个小鼓包扑去,仅仅一瞬间,纳芮妮小小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自然的举起又放到自己的两边。

    看着鼓起腮帮又沮丧下来的潘多拉,纳芮妮挠了挠头,稍稍平复心里波澜了一下的感情,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那就先走吧,详细的什么事可以边走边说。”

    “谢谢,纳芮妮小姐。”

    “不要这么叫我……不,我需要适应一下。”纳芮妮皱着眉,和潘多拉一起起身,接过潘多拉递来的外套,拉开屏风走出了医务室。

    “嗯?……哈?”

    一直坐在医务室屏风外的加尔抬头呆呆地看着两人突然出来,看都没看自己就走了出去。

    “老师我还在这啊……不打个招呼就走吗……”

    “唉……真是自欺欺人,要不是还有工作……”加尔摘下耳机,继续在报告笔记上奋笔疾书。

    “这些病例,似乎能总结出来什么联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再见,加尔老师。”

    潘多拉对着加尔鞠了一躬,轻轻地关上了门。

    走出医务室,纳芮妮和潘多拉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不紧不慢地走着。

    “纳芮妮,不和加尔老师打个招呼吗?”

    “他?他吗?我没什么印象……”纳芮妮嘀咕着,脑海里在回忆过去记忆的事,加尔是医务室的校医,也是应急救援课的老师,由于上课频率不高反而能经常看到他在医务室四周游手好闲地瞎逛,至于为什么纳芮妮会知道……当然是因为纳芮妮作为医务室的常客,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这,这样啊……”潘多拉汗颜。

    “不如讲一些别的事情,比如你要说什么,潘多拉。”

    “我……”

    “不说就算了,等你想好了再说,时间还有很多。”

    纳芮妮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其实是她直接切断了对话。两人都没再说话,走经走廊的各个教室还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作为气氛补充,让纳芮妮感觉恍惚隔世。

    “这节课是……历史课对吧。”

    “是的,您最喜欢的课,但是没有上成……”

    “没有上吗……”纳芮妮想到那个女神说的话,自己的记忆随着世界变化而重置,可那明明是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就这样被修改了,怎么都让纳芮妮感到不舒服,就像改变世界一样,现在做的事真的会一点点地改变自己,到时候……到时候……纳芮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是说不上来的怪异。

    “不对,无论如何,我都只是我,无论是为了什么。”

    灵光突然在纳芮妮脑海一闪而过,但纳芮妮却往其他地方想了去。

    “那纳芮妮小姐为什么才翘掉这节课的呢?明明是您最喜欢的历史。”潘多拉眨眨眼,在纳芮妮身后问道。

    纳芮妮心底咯噔一下,但还是自然地回答道:“这种问题以前你就问过很多次,没有意义。”

    “但这次不一样,纳芮妮。”潘多拉摇了摇头,看着纳芮妮的背影眼神变得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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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好亮啊,以前都没机会见到。

    走出教学楼,纳芮妮两人走到操场边上,慢慢地向中央走去,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吹过来环境的气息,树木与花朵还是平常的芳香,但只要是再会,时间越是长远就越加怀恋,怀恋到很难理解真的只过了三个月。

    虽然对于纳芮妮而言并非完全相信忒弥斯,但可以再次见到接触到世界总让纳芮妮心里有股窃喜的感觉,不断充溢出鼓鼓的情感,潘多拉都在身边,总会就不再想着担心顾虑什么,女神什么的也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但该做的事还是必须要做。纳芮妮抬头看向自己班的那间教室,在这个时间,曾经自己是在上课的,上的会是什么呢……

    不对……

    纳芮妮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那个女神说过一切的开端是三个月前,但现在……为什么我不记得详细的事情了?是因为我没有上这节课吗?

    纳芮妮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和潘多拉一起走路时一直在想,想不起来以前上课的事虽然是问题,但纳芮妮忽略了,现在对于灾难纳芮妮也没有了印象。

    “……纳芮妮小姐,请看着我─”

    纳芮妮想仔细看自己班的那间教室,但被潘多拉拉住了。

    “什么……”纳芮妮回过头,却吓潘多拉一跳,松开了手,她少有看到纳芮妮脸色能这么苍白的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一样。

    “纳芮妮……没事吧?”

    “应该是有什么要来了才对,如果我不记得的话,那回来还有什么意义……”纳芮妮喃喃自语着,就像失了魂一般,“等等,等等……纳,纳芮妮,到底看到了什么……”潘多拉绕过纳芮妮,看向纳芮妮刚看的地方,那是自己班的教室,潘多拉的视力很好,曾经也会这样看向教室,看着熟悉的景象,但现在看到的在教室里发生的事却让潘多拉感到陌生─在上课时间讲台上的并不是熟悉的历史老师,而是一个高高飘着的人,所有的学生都整齐地在座位上站着,低下脑袋,像站着打盹……不,像是被催眠一样。

    “一个……飘着的女孩子?”

    “什么?”

    纳芮妮惊讶地叫了出来,但下一秒脑海里却响起了危险的信号,脑袋嗡嗡作响──

    “砰!”

    “嗡嗡嗡──”

    一声不知从哪来的枪声,打破了属于校园的宁静。

    天空突然变成灰红色,也带来了独属于自然才有的声音─让人焦躁与恐惧的风。

    枪声?还有什么?纳芮妮茫然地看着四周,在天空的衬染变成深红般的黄昏,明明是变得陌生的景色却逐渐熟悉起来──

    “纳芮妮,纳芮妮!那个!飘着的女孩子冲出来了,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纳芮妮抬头顺着潘多拉的视线看去,那个熟悉的,飘着的,充满魅力的少女忒弥斯,顺着天空血红的景色向自己冲了过来,……那自然地,像是破窗跳下来一样。

    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充溢了纳芮妮全身,又被始作俑者给打断了。

    “出大问题了,准备逃跑吧。”

    现在只有纳芮妮一个人能见到的忒弥斯,冲到纳芮妮眼前开头就说了这么两句话。

    “躲起来!纳芮妮!”

    纳芮妮身体突然被潘多拉拽着小跑,到最近的草丛小道边蹲了下来。

    “什么东西……”

    “为什么……学校里会有拿枪的人?”潘多拉小声地说着,拽住纳芮妮袖子的手用力握紧,声音变得紧张,“纳芮妮小姐,您知道短时间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吗?在学校这里,您知道的地方肯定比任何人都多。”

    “树林里面……不,让我想想。”

    纳芮妮回过神,收住了话,茫然地看向前面,眼底的暴戾一闪而过。

    潘多拉盯着远处,纳芮妮顺着潘多拉那边看去,几个中年男人拿着冲锋枪,有说有笑的慢慢向教学楼里走去,如果没有他们脸上的戾气和手上的枪的话,看起来就只会像是讨薪的校工一样。

    但在深红的天空下,这样的身姿只会带来不好的东西。

    “我开始有印象了,忒弥斯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纳芮妮沉默着,心声已经传给漂浮在空中的忒弥斯。

    “我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如说说你的印象吧,你只要相信自己的记忆再做出判断不就好了?”忒弥斯双手托胸,神色平静。

    在纳芮妮的记忆里,从教学楼逃出来的自己和潘多拉一起藏到了一所废弃的社团小屋,却又在那里碰到了四个男人,潘多拉被一枪打倒,自己被扭折手脚后倒在地上,最后被老师和大家发现救了回来,这样的故事。

    “可我并没有在那之前的记忆,因和果完全联系不上……潘多拉那枪被打中了脑袋,我在之后再也没有了她的印象,这不对,在我最后的时候她还活着!忒弥斯,到底什么才是全部的事实?”纳芮妮的心声越说越急躁,眼神逐渐愤怒了。

    就像是被强行塞进的一段记忆,别扭又可怕。

    但相比种种,作为“已经发生过的事”却变成别扭的记忆让纳芮妮感到毛骨悚然。

    “要不你把过去那些记忆当成预知梦好了,反正你的开始也是从睡醒来的。”忒弥斯很轻松地说道。

    “感情上就算能忘掉,但我真的经历过的伤口可不会这样说。”纳芮妮冷着脸。

    “也是,过去的记忆作为既定事实只能被删除,无法被修改,但是现在的事能改变的太多了,你又不是我,看不到很正常。”

    纳芮妮斜瞄了忒弥斯一眼,忒弥斯神气地“哼哼”了几声,“你没有上课,作为源初的开始错过了关键的事,为了尽量纠正回你熟悉的记忆轨迹里,我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人的路径是往前走的,偶尔会有些小弯绕,

    我本来是想让这些变得更真实直接一些才对,但是来不及啦。”

    “顺着原本的故事,……啊应该能说才对,”忒弥斯托着下巴边思索边说:“就像上课时的走神变成了真的那样,那些人拿着枪冲进了教室,你冲了上去制服了那些人,你旁边的那个小跟班也跟着一起,然后想引开那帮人的你俩躲到了废弃小屋结果被逮个正着,后面就接上你自己的记忆。”

    “那天上变成这样是为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一个注定的灾难,我可不想对你也编故事,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这样的时间到了罢了。”

    忒弥斯放下手,从空中飘落下来,站在地上又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抚摸同样蹲着的纳芮妮的侧脸,纳芮妮没有感受到关于她的任何实感,但还是下意识地侧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忒弥斯,却也更方便忒弥斯的接触。

    “让我见识一下吧,知道了这些后,你会做什么呢,‘暴君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