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铺里和往常一样吵闹，不过这一次秦泽倒是知道一些消息。大通铺人来人往，大家大呼小叫，不知道都不行。

    小太行山打羸了，地龙罗诚损失惨重。九龙会其它人就在旁边看着罗诚被追着打，后来谭谦出面调停，赔了不少钱。

    而且，还死人了，执法阁都出现了。不管其他人怎么吹嘘，我进来的时候，寸头姚康此时笑脸相迎，一人分了根牙签肉。娄伟则和往常一样，睡觉，玩，怼人。

    我站在一旁，看石忠光着膀子秀肌肉，过去戳一下，指姚康的反常。

    石忠等姚康出去后：“秦老弟想知道什么？”

    “这家伙最近不是特别刺头吗？怎么一下子就，软了？”

    “他呀……”石忠哼哼两声：“靠山被打残了，能不软吗。”

    秦泽：“地龙罗诚？”

    石忠：“怎么会是他，是小太行山。”

    “小太行山？小太行山不是打赢了吗？”

    石忠坐在床上脱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昨天晚上你没去吗？”

    我有些尴尬：“没去……”

    石忠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然后跟我叙述了那场社会打架经过。

    地龙罗诚带着一百多个小弟，在盛剑的东北方樱花园约战。小太行山来的人少，只有三十多个，但是小太行山的人一来，就是跳脚骂罗诚。

    “罗诚！我入你****”原来是罗诚争那个池塘争不过，喊人偷偷往水里拉屎，被人发现了。

    罗诚干的丧良心，小太行山的人越骂越生气，提起刀便冲了过去。在怒气加持下，罗诚小弟一下子冲散了。

    号称地龙的罗诚，也被三个人追着刀砍。如果不是罗诚机警，一边大叫一边跑到谭谦那边，估计早被小太行山的人分尸了。

    虽然罗诚做的很过分，但是坏了小太行山的财路，使九龙会的澡堂收益更多，还是九龙之一，不能太丢面，于是谭谦和其他几个兄弟保了罗诚。

    后面算的时候，小太行山的人受了些轻伤，罗诚的小弟跷腿五个，重伤十多个，跑的快的没事，跑慢的都被砍了一刀。

    听完，我点头，还不是街头混混打架。秦泽心里，对这种散漫，无序校园已经感到烦躁。特别是收保护费和旱烟的情况，自己钱包本就不多，还要各种卡拿！如果不是人小力弱，势微身薄，早就挥刀杀杀杀！

    秦泽看了一眼嫩白纤细的手，掩面痛哭，为什么自己不快点长大，这样，以后有人要卡拿自己，还可以秀肌肉！呜呜，我才12岁……

    石忠看我很悲伤，问道：“秦老弟，怎么了？”

    “我……快没钱了，七爷脏了池塘，我以后洗澡都找不到地了。”

    石忠一听，害，拍腿：“秦老弟忧心这事啊，你放心，后山别的不多，就池塘多。脏了一个，还有很多……”

    经过石师兄一番劝诫，我没有那么伤心自己还小的事实，又产生一个问题：“石师兄，出了那么大的事，执法阁那边不管吗？”

    石忠也疑惑：“照理说，这次出了人命，小太行山肯定是要出血的。但那边只来了一个人，看了一眼，记录了过程，就走了。”

    “小太行山打羸了，后面不好说，应该要出血，池塘又被罗诚脏了，少了一处收金地，他们冬天估计难过。姚康反正是不敢扎刺，扎刺可没人给他当靠山。”

    说着，姚康走了进来，瞧了我们一眼，石忠瞪回去，他就怂了。

    我的八卦魂熄灭后，就有一些困了。把衣服卷成一团，当成枕头，靠在衣服上，嗅着空气中难闻的怪味，汗味和烟味，闭上眼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如果能有一份挣钱的工作，就更好了，就能好好去学剑法和功法。

    秦泽至今没去选剑法和功法就是因为没钱吃饭，练剑和修功法都特别耗气力，要多吃饭，可身上就那么一锭铜宝压身，是救命用的，着实不敢乱花。

    突然，秦泽想吃烤鹅了，就是嘴谗了。唉，如果挣了大钱，天天吃烤鹅！

    怀着这般卑微的想法，在吵闹声中，在没有任何隐私的床板上睡着了。

    ……

    漫长的车队朝盛剑山的武关行进，偶尔有一两匹马飞快驶过。前队，后队的骑马者，都背着统一制式的长剑和蓝色劲装。

    中间护着一辆四轮四马的马车，装饰简单，朴素。马车中坐着一个老人，银绸黑束，插着一根白玉钗。

    老人旁边，跪着同样蓝色劲装的少年，腰间佩剑，正低头背诵齐律。

    老人合眼听着，稍有错误，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等他背完，让他再背一遍。

    少年知道背错了，就会拿起旁边的铁尺，在手掌上狠狠打一下。然后从椅子下抽出竹简，再看一遍。

    适时，外面的马夫隔帘询问：“家主……”

    老人睁眼，轻声道：

    “说”

    “云峰公子传来消息，学院那边发生了争斗，死了五个人，伤重者数十人。”

    “知道了，通知正务阁，执事阁，执法阁和所有明境讲师辰时在盛剑学宫三十八号教室开会，迟来者，无论是谁，驱逐出院。”

    “是！”

    “继续背……”

    “是，爷爷。”

    马车上飘扬的旗子上，刺眼的描绘一个“凌”字。

    “予煊，你父亲会去找那个女人吗？”

    凌予煊背完齐律，爷爷就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他迟疑不敢回答。

    “怎么，学儒那一套？说，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凌予煊磕头一拜：“爷爷，父亲自有决断，儿子不敢多舌。”

    老人脸色古井无波：“维护他？凌云峰的事我给他擦屁股还少吗？你当儿子也辛苦，他犯罪你还得担着。”

    凌予煊不敢吱声。

    “如果凌云峰再去找梅琳，你就把你父亲锁在执法阁。郑子沛不好惹，惹急了他我保不住你父亲。”

    “是，爷爷。”

    “这次，我受令担任执法阁阁老，清理一批害虫。我给你三个选择，执法阁，正务阁，执事阁，选一个。”

    “爷爷，我选执法阁。”

    “入阁后，自己组建势力，至于人手，规矩，你自己去弄，我不会干涉，凌氏族人愿意跟你干的，你可以带走。我会再给你10万铜板，输了回大学当米虫，如果成功了你要还我100万铜板。”

    “是，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