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穷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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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行路难(一)

    马车停在东海郡某处的一个密林中,之后马夫被指使到远处休息,此时车上坐着两个人,年龄稍大一点的便是孙胜。年龄稍小一点的却是徐州吴家的长子,名叫吴阳泽的。

    吴阳泽虽尚年轻,但是自小跟随父亲做生意,也算深谙商道。

    “可惜,上次刺杀却跑了张迎,没有给你报了仇!”

    孙胜冷笑一声,此时的表情和与张迎等人在一起时已经判若两人。

    “无碍,这样也好,先帮助公子争取了徐州的制酒权,让张迎彻底离开她喜爱的行业,此时她又父母双亡,让她身心受尽折麽,之后再伺机杀了她,岂不是更佳!”

    “哦?哈哈。”吴阳泽笑道:“孙胜兄也算是一个恨人。”

    吴阳泽看了看孙胜手中的酒,之后又问道:“御酒的事?”

    “公子放心,这酒我已尝过,如果用这酒去争那御酒,十拿九稳。”

    “据说会变酸?”

    说到变酸的事,孙胜却自信一笑。

    “这酒的确会变酸,但经过我的处理,已经暂时解决了。而且,我已有对策,以后只需稍加注意,新酿的酒便不会再酸。”

    吴阳泽抚掌大笑,之后关切的问到对手的情况。

    “此事张迎他们不知道吧,会不会也能解决酒酸的事。”

    “张迎已经卧病在床,无法亲临现场,沈良本来什么都不懂,对我的提议还持怀疑态度,正好我本来就没打算真正帮他。可笑他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再有几日徐州必然要进行选拔,这之后他们被淘汰,我们便高枕无忧了。”

    ……

    远处的马夫坐在一处土丘前,无聊的喝着壶中的酒,本来安静的马车内突然响起了两人的大笑的声音,马夫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估摸着,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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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御酒呈递的前三天。

    笮融已经有些紧张了,周家至今没有什么像样的酒酿出,看来是无望争取御酒权了,所以唯一的希望是徐州没人获取御酒权,之后三家再去竞争普通酒的酿制权。

    “怎么样了?”笮融盯着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弟问。

    笮融的眼神,使得那小弟不寒而栗,紧张道:“打听过了,糜家已经没希望竞争御酒权了。”

    “怎么回事?”

    “他们的酒酸了。”

    “酸了?”笮融坐直了身子,用手抚摸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哈哈哈。”突然止住笑声,继续问道:“其他的呢,还有什么消息?”

    “好像是说吴家最近酿出了一种酒,浓稠如麻油,以前酒量是一坛的,现在只有半坛,这种酒尚属首次出现,极有可能被选为御酒。”

    “哦?”

    笮融有些担心,毕竟他也是赌上了全部身家,如果周家没能竞争成功,自己也会有巨大的损失。

    董胥见状,上前道:“大哥,我也听说过吴家酿出这种酒的传闻,如此看来原来我们把主要精力放在对付糜家的张迎等人,其实是错了,最大的威胁原来是吴家。”

    “吴家……”笮融将眼睛眯起来,“董胥,你似乎对吴家很了解。”

    “早年在冯家的时候,和吴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吴家的大致情形我略知一二。”

    “说来听听。”

    “吴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家中有七子。”

    “七个儿子?那样却有些不好对付了。”

    董胥笑道:“大哥莫担心,吴家虽有七子却只有一个中用的,那便是长子吴阳泽,家中大小事务莫不是他一人在操心,所以此人便是吴家的顶梁支柱,其他六子,有三个尚幼,其余两个皆是庸碌之人,吴家概况大概如此,大哥不必担心。”

    “哈哈哈,如此便好办了。”

    “大哥的意思是?”

    “派几个小弟,将吴阳泽捉来,吴家岂不是如同提线木偶,任由咱们摆布。”

    “大哥高见,小弟佩服。”

    董胥起身拜服,低头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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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部明争暗斗激烈进行的时候,糜家的几个掌柜的,今日却特意举办了一场小小的酒宴。之所以这样,大概是眼看糜家要选出制酒总掌柜了,而沈良的御酒变酸的事依旧没有眉目,如此张迎和沈良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

    按照约定,这次酒宴的目的无非是奚落沈良一番,让他知难而退,不再参与到糜家酿酒的生意中来。

    酒宴是局部进行的,主要是糜家各处管理制酒贩酒的掌柜的。

    中午的时候,酒宴已经准备停当,被邀请的人也依次的来到了。唯独缺了沈良,见他不来,便差了家丁去叫他。

    家丁走后,薛攀说道:“沈良怕是不好意思来了。”

    “哈哈哈。”宴席上诸位掌柜的,并主要的一些酿酒师傅听罢哈哈一笑。

    这次酒宴,说白了无非为了奚落沈良,让他知难而退,如今他不来,便顿时感觉索然无味。酒过三旬,去请沈良的家丁独自回来了。

    “沈良呢?”薛攀问。

    “他没来,说是忙着御酒的事,脱不开身。”

    “哦?”薛攀一笑,道:“沈良还真是夜以继日啊。”

    如果沈良敢来,说明他认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此时不来更是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薛攀等当下放心下来,于是越发的得寸进尺。

    “诸位,沈良是不给我等面子啊。”

    其他人也知道其中的意思,默然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惩罚他。”一向沉稳的薛攀,此时竟有些得意忘形。

    “对对!”

    “要罚他!”

    ……

    其他人也认同的附和着,此时薛攀、吴贵都暗爽起来。

    “罚他什么呢?”薛攀自顾自的说:“一个才子,既然不来宴席,不如让他作诗一首吧,也当为宴席增添些乐趣,一个才子嘛,不作诗还能做什么,难道让人家酿酒吗!?”

    “哈哈哈。”众人笑着迎合一下。

    “去。”薛攀对着家丁,俨然一副总掌柜的气势:“让沈良那厮作诗一首,否则把他给我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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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家酿酒的那处园子,沈良慵懒的躺在边上的一个小亭子里,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远远的看见刚才的小厮来了,于是拿起提前准备的纸笔,悠悠的写了一些东西。

    家丁过来的时候,沈良随手递了过去。

    “给,拿去吧。”

    “这是什么?”家丁不解的看着沈良。

    “诗,我没时间去宴席,写了这首诗给大家增添一些乐趣。”

    “这…….”

    家丁一脸的疑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要吗?”

    “要要…..要……”

    “还有其他的事?”

    “呃……没了。”

    “那你回去复命吧。”

    ……

    家丁疑惑的转身离开,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我还什么没说……难道他……方术?”

    家丁回到宴席的时候,薛攀已经有几分酒意,借着酒意哇哇的叫喊着。此时看来总掌柜已是囊中之物,还有两天,总掌柜就是自己的了,今天心情无比痛快。

    接过家丁的纸的时候,醉眼朦胧的薛攀先打了一个嗝。

    “嗝,来了啊,沈良的诗,我给大家念一念,大家听听。”

    “行路难......难,是挺难的,都他娘的难!”

    继续念下去:

    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

    诗句一经念出,屋内瞬间还是安静下来,众人在细细的品这首诗,如同细嚼慢咽美食一般。

    虽然大家一致感觉沈良他们要彻底被挤压出局了,但这首诗一出,单单在才学上还是震惊了在座的各位。沈良的才学名不虚传,可惜至于酿酒做生意未免差了些。

    ……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

    众人摇着头,似乎听着沈良抒发着心中的难处,行路难啊。

    直到最后一句,似乎才有所转机。

    ……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沈良似乎志向不小,可惜了,此次距离御酒推选还有两三日,他一个门外汉,怕是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