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穷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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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将禁酒

    大酺三日之后的几天,黄巾起义的残余势力被迅速的镇压下去,冯家和张家暗中争斗的事情结果开始逐渐露出苗头。

    当然,这几日有关沈良的才学的话题自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沈良的才学甚至到了有些令人吃惊的地步。

    “沈良写的一首诗,竟然同时把斗诗、斗书法,两场比斗赢了下来。”

    “诗词华丽,令人心情激荡也罢,没料想他的字竟也这般的出众。”

    “的确是一位奇才,沈良的楷书,我自认为要比钟繇更强一些。”

    “是啊......”

    徐州境内的上致士族门阀下至平头百姓,开始传诵这位少年奇才,对他的赞美之声开始如同美酒一样酝酿、发酵,最后十里飘香。

    沈良如今还在张家慵懒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两天心里自然是有了一些挂念的事,因为得知诸葛孔明突然失语,成了他的一件心事,他计划要去寻访一下这个未来的伟人。

    这几天和冯家的争斗就需要一个了解了,稍微有些事要处理,沈良便决定过了这段时间去琅琊郡一趟。

    与冯家的争斗,胜负出现端倪是从一些流言蜚语开始的。

    朝廷的政策在正式颁布前,总是有一些苗头的,关于酒业的政策,在稍微有点趋势的时候,已经开始拨动了酒业商贩的敏感神经。

    黄巾起义被镇压后,动乱造成国家各个行业的损失巨大,对于关乎民生的几大行业,国家必然会出一些政策的,比如粮食,酿酒这些行业必然会有相应的政策出台。至于到底会是什么政策,当然,不到最后关头都不好说。

    只是最近这几天,在制酒贩酒这个行业里,渐渐的开始流传朝廷将要下发禁酒令,当然因为只是小道消息,所以禁酒令到底会怎么实施,怎么禁,禁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具体信息,只是整个行业已经开始私下传播这条消息。

    即便消息不确定,有些酒商已经开始慢慢的将多余的粮食卖出,汉代的储粮技术并不是很强,如果过多的粮食压在手中,时间稍长就会坏掉,所以一般的酒商会根据自己一年的大致需求存储稍微多一些的粮食,这些粮食也会尽快的用于酿酒,没人敢冒险存储过多的粮食。

    如果禁酒令真的出台,冯家存储的大量粮食不能用于酿酒,这些粮食稍微存储长一些时日便会发霉或者生芽,到时候对冯家将是致命的打击。

    当然,冯家对蒋桧还是及其信任的,在正式政令颁布之前,他们笃信蒋太守必然不会欺诈他们,这笔大买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最开始,是李元听到风声先紧张起来,他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冯向杰,却惹来了对方的一阵嘲笑。

    “哈哈,李兄,你太过谨慎了,这种传闻你也相信吗?”

    “只是,这传闻已然不是一人两人如此说了,结合前两天沈良所说,我怕传言倒成真,终究还是要小心为妙。”

    “自大汉开国以来,除了武帝时因为对匈奴常年用兵,才不得已将贩酒权收归国有,但也是仅仅持续了几十年,国库丰腴之后便又自然而然的废止了。区区黄巾起义,还动不了国家的根本,所以一切必然照旧,兖州对酒的需求还在,李兄放心,我们的生意必然做成,到时必然获得巨利。”

    “但黄巾起义前,边疆也有战乱,又赶上了瘟疫和旱灾,这相比武帝时国库消耗未必会少。”

    此时,两人正在一酒肆中饮酒,屋外寒风凛冽,两人所在的桌子上煮着一壶酒,几碟酒菜飘着浓郁的香气。

    听了李元的话,冯向杰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和李元合作以来,他总是有些疑神疑鬼。见李元仍然眉头紧锁,面色不安,冯向杰劝对方喝了一杯酒,道:“李兄,你看这杯中之物,你看这满屋的饮者,再看看这满大街的酒肆。这东海郡有多少酒肆,徐州有多少酒肆,整个大汉的千万里的土地上又有多少酒肆,所以众人对酒的需求永远不会减,我们也永远不会没有钱赚。”

    再劝说了几句,李元也不好再无休止的唉声叹气下去。倒是冯向杰听完李元把所有的坏预感说完,心里开始隐隐的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冯向杰便差人去了兖州蒋太守处。去人是探问几时能拿到第一笔定金的事的,但回来得到的答复是需要再等一等,具体原因没有告知。

    这之后,存储的粮食也开始出现问题。由于冯家原有的库房太小,这次又一次购入了大量的粮食,有相当一部分是存储在临时搭建的库房中的,梅雨季节的时候,其实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小波的粮食发霉,当时只以为不用多久就能得到确切消息,到时粮食开始用来酿酒,这种发霉的损失就会及时止损,而且大量资金用于购入粮食,冯家资金紧张,所以临时的库房没有进一步投入资金做升级改造。此时,原来没有采取有效措施的临时库房中的粮食又开始陆续的发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家父子才愈加的紧张起来,再这么损耗下去,冯家也承受不住了。更令冯家不安的是,之后几天,冯家又派人去兖州问了几次关于第一笔资金的事,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一点点霉变的粮食,蒋太守左右不定的态度,这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冯家及和冯家合作紧密的几人的自信和从容,他们开始慢慢变的怀疑、设想、惴惴不安,患得患失。这些如同一座大山在一点点压迫过来,压的他们越来越透不过气来。

    冯家这边的事,沈良其实要做的只有等,当然沈良也没有闲着,除了这边的事,他还在忙着把肥皂的生意的网撒出去,目前肥皂在士族阶级的推广还算成功,之后要进行批量生产了,此时沈良大概有一个这样的目标“让汉代的每一个人都用上肥皂”。

    肥皂生意的网,这几天撒的差不多了,给冯家下的网差不多也该收网了。

    冯家的焦头烂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焦急状态,这一切沈良早已经估摸的差不多了,不用朝廷真的把禁酒令发出来,此时已经可以收网了。

    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上午,沈良独自信步走在街上,在他经常经过的一处酒肆前停了下来。这是李元经常来的一间酒肆,李元有时自己过来,有时也会和冯向杰一起来。这几天,沈良都会过来看一眼,这样总会有机会见到李元他们的。

    在酒肆前驻足不久,沈良果然看见李元一人进了酒肆,于是跟在后边,也进了酒肆。

    李元坐在常坐的位子上,明显心中有事,头也不抬,随口喊了一句:“小二上酒,老样子不变。”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将一壶酒,一碟菜蔬端来。却是沈良随后进屋,接过小二的酒,给李元送了过来,酒顺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李元对面。

    李元以为对面坐下的是店中小二,欲加以指责:“谁让你......”话说到一半停下来,抬头看见沈良,瞬间满脸错愕,“沈良?是你?”

    沈良平静的看着李元,道:“诗中的隐意还没有弄清除吗?”

    李元不屑的说到:“何意?故作声张罢了。”

    沈良轻叹一声:“你呀,让你仔细看看,为什么不看看呢,现在一切都晚了。”

    李元有些气氛:“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整首诗我都已经仔细考究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隐含的意思。”

    “哈,还真的把整首诗仔细推敲了,就不怕我是故意戏你?”沈良坏笑一下,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木讷憨厚的样子。

    “你......无耻小人!”李元羞赧的骂到。

    沈良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骗你的,诗中的确已经明确暗示你们,只是没想到已经十几天,你们竟然没有发觉,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可能,诗中根本没什么。”

    “但题目呢?”

    “题目?”

    “我是说将进酒,没准可以读作将(jiang)进酒,将军的将。”沈良一字一顿的说出‘将进酒’三个字,然后冲着店小二挥了一下手,“小二,拿纸和笔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李元眉头紧锁一副半推半就的神态看着沈良的一举一动。

    沈良没有回答李元,自顾自的淡淡说到:“其实除了隶书和楷体,我的行书写得也不错。”

    手执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接着道:“这两天我都会来这家酒肆,你们要是想找我随时过来。”

    然后起身离去,身后传来一句话:“看看吧,这便是我想告诉你的。”

    直到沈良走出酒肆门口,李元才拿起那张纸,之后目光落在纸上,久久未离去,慢慢的消化着其中的意思。

    纸上潦草写着三个字:将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