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穷婿
繁体版

第二十八章 狼与狈(求收藏)

    黑云压城城欲摧。

    如今这阴暗的天气,像极了张迎的心情。恰巧她新接手了下邳的生意,又遇上这种竞争,对方下手太狠,并没有打算给她留有余地。父亲或许有些余粮,但没有用的,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为保住下邳的生意失去了其他郡县的生意。

    即便她能力很强,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这些压力还是令她时常有一种压抑感。再加上孙氏红杏出墙的事,也令她多了一处烦恼,而她却选择把所有这些都藏在心里。

    这烟雨蒙蒙的时节里,徐州街上的行人变得很稀少,大家大多躲在家里,有些人会和朋友去酒肆煮上一壶浊酒,对饮畅谈。汉代的茶都是用来吃的,所以并没有喝茶的习惯,人们的日常饮品便是酒。所以这里没有茶楼,遍地能见的便是酒肆。

    其中的一间酒肆雅间内,两个富家公子正在推杯换盏。这两人在东海郡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对某件事已经达成共识,又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李兄,这次的事多亏你出手相助了。”说话的便是冯家二公子冯向杰。

    “冯兄客气,我们其实是互利,有钱一起赚嘛。”

    “哈哈,来,共饮一杯。”

    两人碰了一下杯,拂袖遮面,皆一饮而尽。

    “冯家这次也算是大手笔了,看这阵势,这次必然吃下整个兖州的生意了。”

    “哈。”冯向杰轻笑一声,露出一副掌控全局的表情:“吃掉整个兖州的生意只是其次。”

    “哦?冯兄另有他图?”

    冯向杰盯着李元,面色严肃起来:“你我既然已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不怕告知与你。这次我们冯家拼进全力的购入粮食,除了为了兖州的生意做打算,更重要的是借着这次机会,将徐州大小酒家一网打尽,因为有兖州的市场在,有蒋太守做保证,所以再多的粮食,最后都会消耗掉,因此我们不怕买入太多。”

    “哦?”

    李元举起酒杯和冯向杰对饮了一杯,冯向杰饮完继续说下去。

    “这样,徐州其他酒商便买不到粮食,或许他们有些存货,但快则半年慢则一年,他们的存粮必然出现空缺,到时候市面上的已经粮食紧缺,等到他们酿酒的原料无以为继,生意必然受到影响,那时才是我们冯家真正登场的时候。”

    李元听完,扶手道:“果然好布局,但也是一步险棋,买入如此多粮食,光存储都是问题。”

    冯向杰点头道:“李兄考虑的也不无道理,主要是有蒋太守做我们后台,所以兖州的生意必然是一笔横财,但兖州的需求到底有多大,一时还估摸不透,总之是非常大,所以我们才可以放下心来,大胆购入粮食,这样又为以后徐州的生意铺平道路,一石两鸟,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两人已经有了一些酒意,李元脸色绯红,又道:“那糜家呢,你们就不怕糜家竞争。”

    “哈,当然除了糜家,他们涉及的生意比较多,酒只是其一部分,再者我们和糜家所对的人群不同,暂时井水不犯河水,李元兄,不必多虑。”

    李元频频点头,道:“厉害,厉害!”

    “还是要感谢李兄你啊,这次不但把家中余粮全卖与我,又出巨资相助,不过李兄放心,一定让李兄大赚一笔。”

    “我不在乎钱,我的目的冯兄你清楚。”

    “就为了一个女子?”

    李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酒后的脸很红很烫,就跟张迎那天打了他之后一样,旋即叹了一口气。

    “嗯,是啊,就为了一个女子,也不知值得不值得。”

    “要我说,凭借李兄的相貌,才学,家世,要什么女子没有,何必单恋一枝花。”

    “冯兄不懂,并非这样简单,来来来,喝酒喝酒。”

    其实,李元对于张迎除了些许的割舍不下,更多的是一种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欲,仅此而已。

    自那一巴掌之后,李元记恨在心,伺机报复。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决定进入粮食买卖这个领域,这是造酒业的上游产业,李元的意图很明确,有朝一日借着自己粮食上的话语权,给张迎穿一次小鞋,让她后悔当初自己的行为。

    之后再借机帮她一把,然后再次征服张迎,当然这些事有些要暗里做,有些要明里做,只让张迎知道我李元很厉害,能帮助她渡过难关即可,其它的自然要瞒着她,至于穿小鞋的事则是我李元实在太强了一不小心无意间影响了你,没想到却影响巨大。

    几杯酒后,冯向杰突然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如果李兄想得到这个女子,不如再做的绝一点。”

    “向杰兄的意思是......”

    “如今张家能管事的无非张典和张迎,张迎又是刚独立接受家中下邳的生意,其实说到底也就只有张典一人独掌大局,如果张典没了......”

    “冯兄意思是......”

    冯向杰伸出一只手掌,咬牙做出杀人的动作。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张典,然后只剩下张迎一人,倒时候她孤立无援,何愁不来求李兄你。”

    “是啊,张家也就剩这两个人有点能力了,已经逐渐走向衰败了......”

    李元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逐渐走向衰败。良久,才平静的问了一句。

    “那沈良呢?”

    “......”

    “沈良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上次在张家的宴席上,他的谈吐表现,倒也不是像传言的那种木讷。”

    从某种意义上,沈良算是李元的一个情敌,而且不明所以的,李元还输给了这个穷人。

    “哈,李兄莫不是怕了一个穷婿。”

    “倒不是怕,只是对方的底细我们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对方的情况一概不知,所以还是小心一点。”

    提到沈良,李元莫名的心里不爽,闷了一杯酒,朝着窗外看去,又是莫名的压抑。

    “李兄莫怕,我们已经和沈良有过一次交锋,......哈,说来可笑。”

    冯向杰徐徐的把沈良借酒送往下邳,又派一队人酒坛装着水从另一条路做疑兵的事说了出来。

    “他竟把这等小计谋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想来可笑,这等小儿科的把戏!”

    冯向杰正春风得意,却被李元泼了一票冷水。

    “但最终他还是把下邳的生意保住了不是。”

    李元的一句话令冯向杰瞬间收敛了笑容,一时语塞。

    “所以说,还是要小心。”

    “嗯,李兄说的对,无非是比单独对付张迎多了一个沈良,我们会留心他的。”

    ......

    又是一次碰杯,昏暗的酒肆内,两个人蝇营狗苟,此时汇成一副丑陋的画面,一人如狼,一人似狈,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