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梦醒心碎
感觉到不对劲的炼笙回头才看到,冰希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血色漫延,唇角还有未干的血渍,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炼笙大惊,拉过冰希的手,搭上脉博,很乱很乱,好像体内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乱撞。
可他不是药师,不知如何调理,“冰希,冰希,冰希,你冷静点,没事了,没事了”。炼笙想往冰希身上推送灵气,可却被挡住了,冰希的护体结界自动隔离,保护主人,如果放任冰希不管,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在戒指中的众人也感觉到冰希情绪的变化,连带着戒指空间也有些动荡,这里不仅不能出去,还隔断了意念交流,真是让人着急。而此时的冰希,不仅脑子乱,身体也很乱,体内的封印也隐隐有解除的预兆。
在某个水下牢房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突然眼开眼睛,眼里有着不可置信,封印要解除了吗?你,终究还是动了情,一旦情动,不是甜蜜如糖,就是苦涩如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你做好准备了吗?吾儿?上苍,你不仅夺了我妻子,还祸我孩儿,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就让这世界也跟着动荡起来吧。“啊......”,一声悲怆响彻牢房,像某种信号一样,震碎了铁链,大水漫延......
妖界这边,轩源依然保持刚才的动作,突然叫来简述:传令下去,封锁妖界,找到刚刚那俩个白衣男子,今天的形式到至为止。
简述虽然不解,可还是很快就去执行了。他还是很介意刚刚那两个人,还有那个熟悉的背影。轩源也想跟着离开,却被冼默一手抓住,又一手扯掉了头上的盖头。
精美的妆容惊艳了在场的大部分了,冼默本就是妖界一等一的美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装饰的,可是这些都突然没有了意义,她如何能不急?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扭曲着:轩源,你不要这妖界之主的位置了吗?你凭什么终止婚礼?你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想她,那你就跟着她去死呀,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冼默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言语也有些疯癫,这些年她的辛酸有谁知道?自从她失身于黑烟,又被父亲撞破,她最信任的父亲就成了她最害怕的人。多少个夜晚,她忍受了非常人能忍受的疼痛和折磨,父亲的兽欲让她痛不欲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疼她的父亲会变成折磨她的禽兽,以前对父亲有多喜欢,她现在就对父亲有多讨厌,可也是父亲的行为让她知道了,她的身体是她最好的武器,她学会了游历于各色男人之中,因此,在场的很多人都和她有过一露之缘。
她现在也能号召很多人为她办事,此刻的冼默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活泼天真,变成了一脸的妩媚算计,举止投足间摄入心魂。“这个妖界也该换个主人了,你们说是不是呀”!
冼默的声音很好听,又加上现在刻意的挑逗,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美丽至极,她还记得在床上她如何亲手杀了折磨她的父亲,又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了父亲侍卫的忠诚,又用同样的手段得到了其他头领的承诺,逼轩源娶她。
既然轩源不愿意娶她,那她也不介意自己坐上这妖界之主的位置,再让轩源成为阶下囚,成为她泄愤的工具,让他也尝尝她曾经的苦楚,让他也试试受制于人的滋味。
本以为这一说会有很多响应她,可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她慌了,这些年,她除了研究如何取悦男人,修为什么的一点都没增进,这时没有得到回应的她才真正慌了,这妖界,竟没有一个人将她看在眼里的吗?这世上,原来竟没有一个人真的在乎她,愿真心待她的吗?
“呵,呵,呵,呵......”,女子有些疯魔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一滴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滑落,精美的妆容被泪水弄成了花猫脸。闹了这么久,原来她才是那个小丑,原来一直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她从高高在上,万人宠爱的默公主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人皆可践踏,人人都可拿捏的跳梁虫子?
是她喜欢上轩源的那一刻?是她害死第一个走近轩源的女人?是那晚她悲惨的叫声?是她自甘堕落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时?是她妄想坐上妖界之主的位置时?
“哈哈哈哈......”,原来到头来也只有她一个人,今天的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场梦?等她醒了,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默公主?还是人人棒在手心的默公主?
轩源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冼默:我从来没说过要成亲,更没说过要娶你为妻,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冰希。走这形式也只是那些头领的计划而已,可我连这无谓的形式也不想走,今天过来本就是要取消这些无谓的形式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打断了。他轩源做事还不用靠个女人。
冼默连折腾的力气也没有了,都说哀,莫过于心死,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有什么比从高处跌下更让人难以接受?大大的希望瞬间变成了泡沫。她无言地看着周边这些人,眼中的愤恨将她的心都烧了起来。总有一天,她要将今天所有的屈辱都还回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将她拖下去,打入地牢,好生看管。轩源这样也算是给她一个颜面。两个侍卫应声而出,将冼默拉了下去,只是还没到大牢,便被人打晕在地,一黑人抱起了冼默便消失在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