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与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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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绝望的深渊

    我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彻夜的思考得出什么结论。可是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马上去翻手机,满心期待的是否有未接和短信,看到安静的屏幕显示着时间之外空空如也,就好像我现在的心一样瞬间全部被掏空了。

    心里给自己打定了一百个主意以及一万个信念,林言卿不打电话来之前打死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从早上时不时就拿起收起看,听到一点动静就以为是短信,手机就像躺尸一般在桌子上毫无动静。平时听到电话响起就有恐惧症,今天却万分渴望它能够响起,却奇异常的连一条垃圾短信都没有。

    直到晚上,把中午吃剩的面条热了一下填了肚子就躺下了。希望好像已经一点点破灭,似乎林言卿来的非常决绝,他的生活,只要他不出现,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在哪一个世界里。

    难道我不主动找他,他这辈子也不会来找我了。看着窗外的光亮一点点被黑暗侵蚀,时间就是渐变,而寂寞就是中间的过渡。耳机里的音乐一首接着一首,穿上的去壳左翻右转,眼睛无论怎么合上都无法停止思想,我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随风飘散,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再怎么疲惫也找不到地方停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又隐约觉得自己的胃缴得疼。我惊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满头大汗。我以为是饿的缘故,挣扎着爬起来吃了点东西,无济于事,肚子翻腾得更加厉害,我再也站不起来,沉沉的倒了下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抓起手机,竟然再也想不出除了林言卿之外的人。我只好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那边好像还是很热闹的声音“喂,什么事?”

    “我……我肚子疼。快不行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对方停顿了一下。“好,你在家等我。”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走下去。送我到医院,林言卿挂了急诊,医生是阑尾炎,说要马上动手术,很快。听到手术这两字的时候我快焉了过去,长这么大不要说手术,打针都怕。

    “大叔,你先别走。可以吗?”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去挽留,好像这个男人变得很陌生,比第一天遇见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更让人寒心。不免全身打了一个寒噤。

    “你去做手术吧,我先不走。”林言卿说。

    手术似乎比想象的要来的更加快一些,也要顺利。当医生推着打着点滴的我出手术室的时候,林言卿正在接一个电话。看到我出来,把电话挂了问我:“怎么样,没事么?”

    “恩,已经好多了。没事了。”

    他不再说其他,只是低头按手机。我不知道他是新工作的忙碌还是其他我不敢想。只是看到他来来去去不耐烦的样子。“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了。”

    “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恩,等会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那我先走了。”

    林言卿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意犹未尽的背影。这个背影表达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的思想在剧烈的疼痛之后好像已经归结为了零,只是无法控制两行热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再怎样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在空旷的输液室里哭了起来。

    输完点滴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没有地铁没有公交,甚至连出租车也是难寻,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连上海这样摩肩接踵的城市,大街上也显得格外冷清。我没有打车,只是一个人走着,走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每一个步子都沉于一个步子,每一步都像要走到一个绝望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