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来正月正
朱占山果然信守承诺,交还了刘家的财物。
家丁们押送货物继续赶往京城,徐鹤护送刘玉娇回到庄园之后,不再停留,告别刘妙弦,径直踏上回家之路。
一路上马不停蹄,这家伙归心似箭。
毕竟是要过年了嘛。
回到家,两个女孩子都不在,这让他大失所望。
过年了,杨冰兰怎么可能还呆在他家里。
杨冰兰走,赵月娘也跟着走了,两个女孩子已经是顶好的闺蜜了。
让徐鹤没有想到的是,徐大有先他一步到家了。他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赵县令被削职为民,限期回原籍居住。
县太爷的老家,在遥远的江南。
徐鹤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说,月娘怎么办?”
“过完年,你送她回江南老家,一个人在这边她父母不放心。”徐大有眼睛一眨不眨,直接发布了任务。
“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每年都要去江南?”
“今年不想去不行吗?”
“……”
得,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大年初一,徐鹤要去杨家拜年。
这叫尊师重道。
进了杨家,直接拜见了师父师娘,却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想见的师妹。
杨进老两口都看出了他的心思,杨进笑笑,对他说:“你小子不用东看西看了,想进去就进去吧?”
“哎!”
徐鹤清脆地答应着,一溜烟往后院跑去。
一进后院的垂花门,就看见两个俏丽的身影。
杨冰兰和赵月娘,正在院子里踢着毽子。
两个年轻的姑娘,身姿曼妙,笑靥如花。
徐鹤站在门口,就看得呆了。
杨冰兰忽尔一眼瞥见他,莞尔一笑,一个鹞子翻身接一个回头望月,毽子高高飞起划过半空,拉着一条长长的弧线,“咚”的一声,端端正正地印在了徐鹤的额头。
可怜这个身手矫健武艺娴熟的少年,此时却像个木头似的不知躲闪,呆呆地挨了一击。
两名少女各自掩嘴轻笑。
徐鹤回过神来,捡起毽子正要递回去,杨冰兰却哼了一声,一扭身子径自回去了。
徐鹤一阵发懵,幸好这时月娘在旁提醒他了:“呆子,快跟着进去呀!”
“噢噢!”
徐鹤如梦初醒,一溜小跑,屁颠屁颠地就向着杨冰兰的方向追了过去。
闺房门口,徐鹤有点犹豫了,寻思着好不好进。
厚厚的门帘高高挑起,雕满花草的木门一直敞开着,门内的人儿无声无息的等待着。
终于鼓起勇气,徐鹤走到门口,却又不敢直接进去,站在门帘下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
忽然,木门猛的向他关了过来,徐鹤急忙一缩脖子,只听“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了,差之毫厘碰上他的鼻子。
徐鹤急忙敲门,同时轻声呼唤:“开······门,开门······”
里面传来少女一声轻笑:“噗嗤······你谁啊?”
徐鹤听见里面回话,他就放心了,胆子也大了,也敢直呼其名了,他叫道:“那个···兰儿,是我啊,我回来了······”
杨冰兰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等了好一会儿,忽然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鹤以为他可以进去了,刚一抬脚,杨冰兰一只如葱似玉的手指头俏生生地抵住他的胸口,把他顶了回去。
“你想干嘛?”冰兰目光黠慧地盯着他,寸步不让。
徐鹤不敢抵抗,只能步步后退。
杨冰兰一步一步把他逼回到院子里,才没好气地说:“伯父早就回来了,你去哪儿逍遥去了?是不是打算过年都不回来了?”
徐鹤讪讪:“我这不是回来了?”
杨冰兰哼了一声:“哼,还算知道回来,外边碰到什么人那么好,你都舍不得回?”
听她这么一说,徐鹤心头一跳,立马心虚起来,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哪哪哪有什么人啦······”
“这么说真有人?”杨冰兰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徐鹤心里瞬间亮起刘玉娇的身影。他慌了。
杨冰兰好像真能看到他的心里,面对着他,嘿嘿冷笑着,不再说话。
正紧张着,忽听赵月娘笑着说道:“兰儿你别吓唬他啦,瞧把他吓得,咯咯咯······”
杨冰兰哪里真能看到他心里想什么啊,只是女孩的本能让她想捉弄徐鹤一下而已,谁知道这么一吓,真的差点抓住了真相。
好在她年纪也小,还没有能想到那么多。
月娘这么一打岔,她就忘了接着吓唬人,笑嘻嘻地跑开了。
徐鹤长长舒了口气。
正月的时光过得飞快,眼瞅着过了初八,街上各行各业都重新开张了。
徐鹤去师父家拜年之后就没有再过去了,他倒不是不想去,却是被徐大有揪着又开始了魔鬼训练。
他跟徐大有讲了这几天与人交手的经历,徐大有只是摇头。
做父亲的对自家儿子总是要求过高,古今一个样。
现在,除了拳脚枪棒,徐鹤被着重要求磨炼剑术。
此外,还有暗器,还要被灌输各种江湖上的门道。
徐鹤其实已经有点懈怠了,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武艺已经够用了,而且他对于江湖上的黑社会非常的厌烦。
可是对徐大有来说,这可不成?
古有恨铁不成钢,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大道理摆出来能堆成一座大山。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是徐大有仇人太多,他在江湖上是到处得罪人。
儿子的武艺不提上去,将来遇到仇家怎么办?打不过当爸的,不会收拾他儿子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他在家里的日子可不能太多,只能抓紧了。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徐鹤就惨了,每天被他老爸拉出去摸爬滚打,衣服日常沾满尘土,印满脚印,身上也是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正月里的天气似乎比年前更冷,每天天不亮他们就顶着寒风开始操练,白天一整天也是训练,晚上还要练到二更天。
虽然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作息,但以前是他一个人练,没人监督,想怎么练就怎么练,还是不怎么累的。
现在,徐大有这个变态一天到晚紧盯着他不放,训练力度成倍增加,累就不说,还动不动就要挨骂。
江湖上惦记他们的人可就不少。
父子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再过几天,惦记他们的人就要上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