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鹤冲天之穿越到武林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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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霹雳

    见这两个少女笑得阳光灿烂,徐鹤也是开心,等她们笑过,徐鹤盯着杨冰兰,又问她:“这位妹妹到底是谁啊,我什么时候见过她?”

    杨冰兰瞪了他一眼,说:“装,你还装,她都认得你,你就不认得她!你骗谁呢!”

    眼看杨冰兰就要发飚,那位柔柔的少女走到前面,低头弯腰向徐鹤福了一福,说道:“小女子赵氏月娘,感谢徐大哥救命之恩!”

    这时候徐鹤想起来了,这个女孩的声音很熟悉,不就是那天在马车上听到过的吗?

    徐鹤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道:“你就是那天在马车上的人呀,这么说你是赵大人的家眷?”

    “家父正是本县县令,那日承蒙大哥搭救,小女子全家感激不尽,前日家父置酒酬谢,小女子又见过大哥一面的,你不记得了么?”赵月娘抬起头来,一双妩媚的眼睛眨了眨,轻轻盯着徐鹤。

    徐鹤想起来了,那日在后衙,好像是听到过一声轻笑,不就是这个女子的声音么?

    于是徐鹤露出憨厚的笑容:“原来是赵小姐,小人失敬了,兰儿妹妹,好生照顾赵小姐,小人告退。”说着躬身一礼,便掉转身形,飞一般的跑掉了。

    杨冰兰见他跑得飞快,顿感哭笑不得,回头对着月娘笑说:“你看,就是这么个傻样,亏你还说他是个大英雄呢!”

    赵月娘也是嫣然一笑,对冰兰说:“姐姐真是谦虚,你不知道那天有多吓人,我都以为我们母女都不能活了呢!徐大哥真是英雄了得,就是一人一枪,忽喇喇冲进来,冲得贼人鸡飞狗跳,那一枪就把那么大个贼人捅到天上去啦!姐姐能配得如此郎君,妹妹真真是羡慕得很呢!”

    杨冰兰听得月娘夸赞徐鹤,也是心花怒放,应和着说:“这算什么,我们杨家的大枪岂是浪得虚名,妹妹你不知道,莫说些许毛贼,就是塞外的鞑子,在他手上也是一枪一个,上回在边墙上,他和我爹带着十几个夜不收,光脑袋就砍回来二十几个……”

    “啊!什么?真砍脑袋的吗?太吓人了!姐姐快别说了……吓死小妹了……”杨冰兰自顾自说得高兴,却不防把赵月娘吓得够呛,尖叫着就来捂她的嘴,两个女孩儿又是一阵打闹。

    玩闹了半天,日头向西了,赵月娘起身告辞回家,杨冰兰挽留不住,就跟着送一送。

    送到前院刚要出门,杨进忽然回来了,见到两个女孩儿,杨冰兰就向他介绍说是赵县令的女儿来找她玩耍的。

    谁知道杨进忽然脸色大变,一转身关上大门,急切地对赵月娘说:“姑娘且慢回去,县衙出事情了。”

    赵月娘听了,一片茫然,六神无主,眼圈倒已发红,问道:“县衙出了何事?我爹娘呢?”

    “据说是赵县令前些日子上过什么奏章,得罪了上头,京中来了锦衣卫,把你爹娘都抓走了,现在正在抄家,正到处找你呢!你千万不要回去,就在我家兰儿房里躲着!”

    此言一出,恰似晴空一声霹雳震响,赵月娘如遭五雷轰顶,一瞬间头晕目眩,站立不住,身子就往地上躺去。

    幸亏杨冰兰就在身边,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回头瞅见徐鹤站在身后发愣,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急忙喊他:“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扶她进去。”

    徐鹤接令,赶忙上前搀扶,赵月娘嘤咛一声,整个身躯儿软倒在徐鹤身上,徐鹤也不及多想,拦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横身抱起,三脚两步送往房中,找一张躺椅放下。

    片刻之后,月娘悠悠醒转,一声悲啼,顿时泪流满面:“爹爹,娘亲啊,你们好端端的,为何忽遭大难,我们一家好生命苦啊……”

    杨冰兰和徐鹤二人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杨进待月娘哭声稍歇,小心问道:“姑娘且慢悲伤,你今日来我家是如何过来的?我为何在门外没看到轿子?”

    赵月娘仍是泣不成声,哽咽着回道:“月娘…让…他们先…回…去了……只说…申时…来接……”

    “糟糕!”杨进一拍大腿,“既然轿夫知道你来了我家,只怕他们就要找上门来了!”

    “不能连累你们。”赵月娘擦了擦眼泪,止住哭声,强逼着自己企图起身,嘴里说着,“我回去,死也要和爹娘死在一块!”

    “你爹娘已经被带走了,怕是在回京师的路上了,你回去也见不到他们。”杨进又说道。

    赵月娘本就无力,一听,心气一泄,身子又是一软,坐也坐不起来了。

    杨冰兰见她这个样子,眼睛也发红了,望着杨进和徐鹤,着急发问:“怎么办呀?月娘不能让他们抓走,他们会把她卖到教坊司的……她怎么受得了……”

    徐鹤望着他们,心头一阵纷乱,后世人格中理智的一面显现出来了,在他心里对他说:“让她走吧,她和我们又不熟,她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留下来,我们就是包庇犯,我们没有义务保护她,也没有必要同情她,没有必要去担这个责。没人会怪我们的。”

    以前看电影电视,看到那些告密的小人总是非常的厌恶,现在真的碰上事了,面对即将面临的责任,他开始理解那种人了,毕竟自己还要生活。

    现代人,丁是丁卯是卯,别人的事,自己的事,分得一清二楚。

    然而,这个身体深处的侠义和热血深深地鄙视着这个猥琐的灵魂,似乎是在说,你再这样想,你就回你的后世去吧!

    杨冰兰是单纯的,知道事情的一瞬间,她就把姐妹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替她悲伤,替她着急,更替她害怕,千方百计替她想办法。

    在后世的人看来,这是多么的幼稚。

    再看看杨进,他是成年人,还是个老实人,他应该是冷静的。

    然而,他此时却没有反对,反而看着女儿,微微颌首。

    再看听见哭声赶来的丈母娘,沈氏此时也知道了原委,她应该是胆小的,现实的,明哲保身的。

    然而,此刻她只是低着头抹眼泪,看来她也和她女儿一样,同情着别人。

    现在怎么办呢?留下她?

    如果自己开口让她走,估计杨家一家三口会立刻翻脸,永远的看不起他。

    自己也将会永远失去杨冰兰的心。

    这种理性好讨厌啊!

    现在,他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自己的身体也将会无法忍受自己的灵魂,说不定会自我毁灭,让他的灵魂分崩离析。

    他已经感到头痛欲裂了。

    如果让这个身体的父母知道了,依他们两口子性如烈火的样子,怕不是会活撕了他!

    想到父母,想起徐大有遇到这事会怎么样做,徐鹤心中定下了主意。

    古代的习武之人,一直是以侠义为尊,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背离这两个字。

    徐鹤心一横,狠狠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当即抬起头,对大家说:“让她躲到我家去吧,去百家堡,那里有我爹娘护着,等闲不会走漏风声,离边墙又近,谅他们不敢上门寻访。”

    杨冰兰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盯着徐鹤,眼里充满惊喜的光彩。

    杨进也舒了一口气:“这是个好主意,你们立刻就走,我去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