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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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起源

    盛京城皇宫,高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会,封赏了北伐有功将领,丁晟成了盛国复国的第一任上将军,统领全国兵马,准备南征。盛国在儒家和道家的扶持下,国力蒸蒸日上,由欧阳书为首的法家完善了成国的法度。短时间内,盛国百业俱兴,北方呈现出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的繁荣景象,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着。

    永安城,妖族已经连续进攻了几个月,它们似乎不会感到疲倦,没日没夜的冲击着护盾。直到梵净山最后一朵莲花凋零,封印出现了松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莲池内冲天而起,直击云霞。突然间,大地开始震动,鸟兽俱散,仿佛在回应着某种深沉的恐惧。

    莲池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尖笑声:“老秃驴!受死吧!”

    随着梵净山寸寸炸裂,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山体内飞出,那是一只古老的妖兽,眼睛里闪烁着狡猾而残忍的光芒。它振动着两只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狂风,周围大山里的树木随之全部倾倒。妖兽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挑战。然后,它低下头,看着身处庞大深坑中,那个镇压了它八百年的老和尚,眼神凛冽,极速朝他飞去。

    游海脱下身上的袈裟抛向空中,袈裟瞬间向四周延伸,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金光,形成一面坚固的屏障。游海看着踩踏在袈裟上只长了一个头的妖兽,面带怒意,大喝一声:“佛怒!!!”这是佛门最强的一个杀招,老和尚终于动了杀心了!!!

    一时间,无数经文在云海中汇集,幻化出一尊巨大的金色怒目佛像,佛像手握金色巨剑,双手按压使巨剑从云海直直下坠,刺向了那头妖兽。

    那妖兽仰天咆哮,收拢翅膀护住了身体,随着一阵炸裂过后,老和尚口吐鲜血跌倒在地,那只妖兽却又多出了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大头颅。那头颅口吐人言:“我说过,要当着你的面将这城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吃掉,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我的食物吧,哈哈哈哈哈!!!!!!”

    百越,南宫翎终于扫平所有吐司,准备返回西都城时,想起几个月前宁诚的求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于是改变路线去了永安城。

    此时的永安城已经是一片混乱,梵洁寺的僧人已经快支撑不住,护盾正在一点点的裂开,有些地方已经闯进了大批妖族,正在城内疯狂捕食着城里的百姓。

    此时南宫翎带着军队来到了西都城外,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怪物,它们个个体型庞大,西都军面容惊恐,纷纷胆寒,骑军的马匹全部受惊不受控制。

    但看着前方即将被攻破的西都城,南宫翎没有选择退缩,他很清楚,只有战胜眼前这些怪物进入城内才能有机会活下去。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大喝一声:“布阵!准备迎敌!”他带着军队向西都城攻击前进,抵达城内时他手里的三十万军队仅仅只剩下了几千人。南宫翎惊魂未定,叫来守城士兵喝道:“这些怪物都是从哪来的?永安城遭到袭击为何不报?”

    宁诚手里拿着一颗妖族的人头走了过来,冷笑道:“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妖吗?这就是。几个月前我就去找你让你派兵增援了,可你呢?这一切,都是你的无知造成的,不要怪他们没有去几百里外的深山里找你。你看看周围的一切,他们能出的去吗?”

    看着城内越来越多的妖族,宁诚只好叫所有人往内城撤退。他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在一个妖族的手中救下了她,宁诚上前检查她的伤势,缓了口气道:“还好伤的不深,杨姑娘,你的家人呢?”杨予看着宁诚,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爹爹、大哥、二哥,都被吃掉了!!!!”宁诚安慰着她:“别怕,没事了,我会保护好你的!”杨予哭了半天,渐渐的没有了动静,宁诚再次查看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再看看已经发黑的伤口:“不好,妖物身体有剧毒,千万不能被碰到!”宁诚将杨予的尸体抱起,心中充满了怒意:“快,往内城撤!!!”

    南宫翎将城内幸存的士兵集中起来,打算带着百姓一起逃出永安城。可让他们更绝望的事发生了,只见天上出现一只长着两个头的巨型怪物在他们头顶盘旋,像是在狩猎一般。南宫翎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此时正在修复盛国龙脉的柳青山和老道人感应到了永安城的危险,老道人惊恐道:“不好,九婴出来了!龙脉修复正处于关键时刻,决不能半途而废,你快去这里我顶着。”柳青山担忧道:“你能撑得住吗?”老道人眼神坚定:“哪怕拼了这几千年修为不要,我也要将龙脉修复完成,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柳青山收起法力:“那你先撑住,我解决了九婴就赶回来。”

    柳青山走后,老道人独自承受着龙脉的威压,显得异常吃力,七窍开始不停流着鲜血,老道人嗤笑一声:“这一州气运,还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柳青山使出儒家的言出法随,一步跨出便来到了老和尚身边,帮他稳住了伤势,随后又大怒:“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慈悲造成的后果。”老和尚咳嗽几声:“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快去,千万不能让它的头全部长出来,否则就很难对付它了!”

    柳青山冷哼一声:“小小九婴而已,长出九个头又如何?看我如何一剑让它形神俱灭。”

    老和尚劝道:“别大意,它比以前更强了!”

    柳青山冷哼一声便拔地而起,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朝那大妖掠去。

    永安城,盘旋在空中的九婴正打算下去享用大餐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自己而来。

    哼,来的还真快!!!

    九婴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放弃了眼前的美食,缩小身形潜入了深山中。

    柳青山来到了永安城,已经感应不到九婴的气息,这里只剩下了一片废墟,满城的妖兽仍旧在疯狂且残忍的捕食城中的百姓,只有宁诚和南宫翎带着为数不多的守军在苦苦支撑着。

    柳青山一个极速下坠来到了宁诚身边,顺手斩杀了眼前一大片妖兽。柳青山厉声道:“宁诚,把轮回印给我,你们带着百姓撤回西都城去。”宁诚把轮回印交给他,沉声道:“让南宫翎带百姓先撤,妖兽数量太多了,我和师兄弟们留下来帮忙。”柳青山冷哼道:“不需要,你去找老和尚,立即带他去盛京城,他伤的太重,只有去盛京城才能救他,快去!”

    永安城外,南宫翎看着城头上一块比整座城还要大的印章,所有的妖兽都被印章吸了进去,随后化作阵阵青烟飘散在空中。他心中五味杂陈:“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却偏偏是他的师傅!!!!”

    夜里,宁诚打开了聚灵书,想要将死去百姓的灵魂收入书中,可一个晚上过去,书里的名字仅仅多了三页,宁诚心有不甘,打算第二天晚上再去城里寻找。

    此时游海虚弱的声音响起:“没用的,宁诚,那些没有进入书里的,都已经被吃掉了。”

    宁诚震惊:“什么?它们居然还能吃灵魂?”

    游海点头道:“它们原本只是普通的毒虫猛兽,但由于吃的人太多,转变成了妖兽,也有了些灵智,它们想要彻底修炼成妖,转化人形,就必须要吸收足够多的灵魂才行。”

    宁诚问道:“那它们在哪吃的人有了灵智?”

    老和尚咳嗽的厉害,柳青山接话道:“裂谷。”

    老和尚缓和点后沉声道:“如今妖族重现人间,必须赶快告诉人皇这里发生的事,只有人皇才能结束这场浩劫。”

    盛京城,柳青山御剑飞行将游海和宁诚带了回来,梵洁寺其他人则和南宫翎一起护送百姓去了西都城。

    盛京城皇宫内,高昊看到柳青山他们一脸的惊讶,几年前柳青山和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要和老道人去修复龙脉什么的,然后就是好几年没见到他人了。今天三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显得有点意外。

    他正笑着想上前去打招呼时,看到宁诚古怪的脸色,立马预感到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还没等他说话,宁诚一脸的歉意:“对不起,永安城被妖族袭击,我没保护好杨姑娘,让她死在了妖族手里!”吴昊极度震惊,却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震惊的是杨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不懂的是宁诚说的妖族是个什么东西。高昊的第一反应就是杨予死了,是那个什么妖族杀的,那个妖族一定活不了了,

    高昊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杨姑娘死了?好好的她怎么会死了?”

    宁诚把永安城发生的事详细跟他说了一遍,他越听越愤怒,转身去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天子剑,怒喝道:“来人,召集军队,南下去永安城。”

    宁诚急忙劝道:“你冷静点,那个妖兽已经跑了,连柳先生都没能找到它,你去了有什么用,更何况现在南北局势那么紧张,你贸然带军队过去,会引发战争的。”

    高昊冷哼道:“打就是了,反正早晚都会有一战,我哪怕把整个中州翻过来,也要找到那头畜牲,将它碎尸万段!”

    两人争执之际,游海有些支撑不住差点晕了过去。柳青山立即将他扶起,往他体内输送法力。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游海,柳青山急切道:“快,把玉玺拿出来!”

    当柳青山把玉玺放在游海胸口上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游海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完全康复,看的高昊和宁诚一脸得震惊。

    老和尚起身后行礼道:“多谢人皇相救。”

    人皇?我吗?高昊再次震惊。

    老和尚佛唱一声:“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随后他挥挥手,众人就进入一个幻境之中。

    五千年前,中州大地一片贫瘠,且妖兽横行,或飞、或走。它们体型巨大,专以凡人精气为食,将凡人如同牲畜般圈养,以供它们食用。此时的凡人灵智初开,力量薄弱,无法与之对抗,整整被妖族鱼肉了一千年,到处都是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

    直到后来,或许是上天的垂帘,中州连续下了几百年的大雨,雨水倾泻如注,将整个中州都淹没在无尽的洪流之中。大雨过后,洪水渐渐退去,中州幸存下来的生灵寥寥无几。

    此时的大地上,有一股强大的灵气弥漫在空气中,这股灵气宛如热气腾腾的温泉,从大地深处源源不断的涌出,使整个中州的环境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中州大地上也不再是一片贫瘠,山峦苍翠欲滴,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灵气的光芒,仿佛它们都在呼吸,在吸取这天地的精华。山涧泉水潺潺,清澈见底,流淌在石头和青苔之间。许多小动物在山林里欢快跳跃,各种各样的草药在灵气中茁壮成长,甚至是每一颗石头,每一粒沙砾都仿佛有了生命。

    然而,惨剧还在继续上演着,妖族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力量继续统治着中州,人类依旧是妖族圈养着的食物。只不过现在的人类已经灵智全开,他们不甘心被妖族随意宰割,永远成为妖族砧板上的鱼肉,于是开始想办法逃离了妖族的囚笼。至此以后,中州各地人族以力量更强的人为首,组成了部落联合起来对抗妖族。

    经过一千年的发展,人族学会了控火、耕作、炼铁,打造出很多杀力强大的武器。他们把妖兽坚硬的兽皮做成了皮甲,将妖丹炼化服用来提升力量。人族在战争中实力逐渐增强,区域逐渐变广,他们共推杀妖最多,实力最强的人为首领,与妖族进行了长达两千多年的战争。

    后来他们有了文字,开始著书教化世间,渐渐参悟了世间的奥秘,利用天地灵气开辟出许多修行之法,人族势力达到了鼎盛。

    然而,那些拥有强大修为的人族,对于妖族来说更是提升自身功力的灵丹妙药,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直到后来,有修士在炼化妖丹时,意外炼制出一件法器。那法器通体呈银白色,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瞬息之间,周围好似有道无形的气墙将法器与周围的景象隔绝开来。紧接着,一圈圈波动的能量从法器中散发出来,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回应着那修士的召唤。修士伸手去拿起那件法器时,一时间地动山摇,天空雷声隆隆,回荡在夜空中,久久不散。当耀眼的光芒散去,修士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长剑,剑身明亮如流星,仿佛是一颗星辰坠入人间,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耀着炫目的七彩光芒,与剑身相互映衬。

    当那修士手持长剑出现在人间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长剑的银光在闪烁,那光芒仿佛有着一股神力,让所有的生灵都感到敬畏和恐惧。

    自此人族有了反攻的能力,同时炼制出了许多克制妖族的法宝。但妖族就像永远都斩杀不完一般,每隔几百年又开始出现祸乱人间。直到最后一次的人妖大战,那修士在九天之外打造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中州设下了一座镇压妖族的阵法,联合修为最强的儒家、道家、佛家,集天地所有的灵气炼制出了一件最强法宝,取名:镇妖玺。将妖族镇压后,修士留下了他的长剑和镇妖玺两件法器,带着所有能够御剑飞行的修士飞升去了新世界。

    妖族是被镇压了,但由于两件法宝的力量太过强大,又引得世间修士相互争抢,人族之间又爆发了长达五百年的战争。最后导致两件法宝失踪,妖族又得以破开封印重现人间。它们的修为一次比一次强,人族之间打了几百年的战争,实力大大削弱,已经无力与妖族对抗。

    在人族即将灭亡之际,那修士再次来到人间,找到镇妖玺和长剑,耗尽世间所有典籍,重新将妖族镇压。随后修士在镇妖玺上刻下了神印两个字,于阵眼处与儒、道、佛三家唯一活下来的三人约定,将神印和长剑交由凡间帝王保管,以人皇之力镇压妖族,由三家共同守护那位人皇。

    自此,人间开始虔诚敬拜神灵,供奉香火,以保中州平安。

    几人从幻境出来后,高昊喃喃道:“原来人间曾经历过那么一场浩劫!”随后又问道:“可既然天子剑和玉玺是镇压妖族的法宝,那为什么它们又能出来了?”

    柳青山沉声道:“几百年以来,中州各地人口极速增长,很多地方盛国已经很难控制,他们纷纷想要脱离盛国建立新的国家,导致各地出现了动乱,这又让妖族有了可乘之机,几十年前人皇突然离世,天子剑和玉玺被带出了盛京城,导致封印松动,在裂谷又有十几万人被野兽啃食,它们得到了精气的滋养又修炼成了妖兽。”

    吴昊有些动怒:“那既然你们是负责守卫人皇的,当年为什么不救下父皇,任由盛国被灭!”

    老和尚佛唱一声道:“神帝赐给我们无上法力,让我们负责保护人皇不被妖族伤害,但不能干预凡人的事,当年儒家精心布局,极力劝诫盛国历代人皇,仍旧避免不了灭国的命运,时势所趋,并非人力所能逆转的。”

    高昊冷哼一声,攥紧拳头:“妖吃人,人杀妖,这恩怨已经延续了几千年!即使我现在修为还不够,但总有一天我势必要斩尽天下作恶之妖,庇护我盛国百姓,让他们再也不会被妖族侵扰!”

    此时老道人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徒儿好气魄!不过两位老不死的,没事就赶紧过来帮忙,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