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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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军

    盛京城南门外,今天本应是迎接守卫军凯旋的日子,数月前刘峰就传信已经彻底清除匪患,今日徐鹏一大早就带领一众官员在南门等候凯旋之师,可就在所有人看到那面硕大的徐字王旗便开始欢呼时,随之出现的皆是身穿麻衣缟素的军士,整个军阵完全没有得胜回城的喜悦。当一辆辆装满了尸体的马车缓缓驶来时,欢呼声瞬间安静下来。当有人在马车上认出自己亲人的尸体后,渐渐的开始哭声四起。很显然,三年前出城剿匪的守卫军……全军覆没了!当刘峰走近后,翻身下马重重跪在徐鹏的面前,抱拳道:“末将无能,请王爷治罪!”徐鹏颤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传信说匪患已除,大军即将班师吗?怎么全军覆没了!”刘峰正要回话,奈何伤势过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晕倒在地。

    王府议事厅内,副将丁晟泣声道:“经过三年苦战,我们终于攻入土匪营寨,可就在大将军登上青峰山后才发现中了埋伏,匪徒纵火烧山,五万大军活活被烧死在了青峰山,大将军突围回到大营后,匪徒又对大营发起了进攻,仅仅不到两个时辰,大营留守的两万士兵就被斩杀殆尽,大将军拼死突围才将仅存的两千预备营带了回来!”徐鹏听完怒道,区区一群土匪,竟打的我几万精锐毫无还手之力!你们都是猪脑子吗?丁晟颤声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土匪流寇,不仅装备精良,而且个个骁勇善战,更懂得步骑协同作战,我们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徐鹏厉声道:“胡说!莫不是你们打了败仗才故意夸大匪寇的实力?他们出现才几年,别说装备精良,就是训练有素也根本不可能,三年时间如何能训练成?来人,暂押地牢等候发落!”

    铁匠铺内,吴昊今日特意去南城打了一壶吴怀圣喜欢的烧酒,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待两人用餐完毕后,吴昊犹犹豫豫的拿出一张告示递给吴怀圣,怯生生道:“爹,守卫军今日贴出了征兵的告示,不日便要出城剿匪,孩儿想去应征守卫军。”吴怀圣看着告示轻咳几声说道:“你想清楚了?三年前出城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地方安葬,老老实实帮爹打铁不好吗?非得去寻死!”吴昊鼓气道:“若是匪患日益猖獗,早晚会殃及盛京城,到时候城内百姓哪还能像现在这般安宁?”吴怀圣怒道:“哪怕守卫军死光了,成国还会再派兵前来剿匪,哪能轮得到你?”吴昊低声道:“在书院时夫子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跟随师父练剑多年,如今正好有了用武之地,若不能靠这一身武艺守护一方安宁,那我辛苦习武练剑又为了什么?”吴怀圣哀叹一声说道:“我知道,就算我不准,你也会偷偷跑去参军,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吴昊闻言笑道:“爹你同意了?”吴怀圣点头道:“嗯,你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那就随了你吧。”吴昊笑道:“等孩儿挣了军功,回来就给爹盖一座大院子!”吴怀圣语重心长道:“爹不求你挣什么军功,更不需要什么大院子,战场上刀剑无眼,爹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就好”

    南城大营,就在新兵训练之际,又有一车车的尸体从营内驶过,看得一众新兵呕吐不已。训练了半年,今天终于到了分营的日子,吴昊由于表现出众,被提拔成了伍长,手里管着十几号小卒。吴昊看了眼身边唯一没有呕吐的士卒说道:“黄翎,等会儿见过军士长后,我们就要归营了,你想去哪营?黄翎神采奕奕道:“当然是先锋营了,那里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加入先锋营可是每个军人的荣誉!”吴昊微笑道:“话虽如此,可先锋营战前可是要身先士卒的,你不怕吗?”黄翎坚定道:“不怕!家里还等着我挣了军功回去光宗耀祖呢!”吴昊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黄翎昂首说道:“我一定不会给大哥丢脸的!”吴昊嗯了一声问道:“你说咱们军士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黄翎摇头道:“不知道诶,不过能当上军士长,想必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吧!”吴昊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应该是这样。”两人交谈之际,突然有人喊道:“军士长到!”所有人立即起身迅速摆好了阵型,就在吴昊看清军士长的长相后,冷声道:“有背景就是好!”黄翎小声道:“就是啊!都没在军营呆过一天,刚来就是军士长了!”此时昂首站立于将台上的人,正是藩王世子徐磊!徐磊扫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吴昊身上得意道:“很荣幸,我们被分到了先锋营,三日后即将跟随大军出城作战!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届时谁要是不服从指挥,贻误战机,我定斩不饶!”

    帅帐内,刘峰看着分营的名单,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军师韩荀见状问道:“让他进先锋营做军士长,是否有些不妥?”刘峰合上簿子哀叹一声说道:“这可是王爷亲自下令提拔的,王命难为啊!”韩荀担忧道:“如此一来在军中必会起怨言,在下担心会影响士气!”刘峰略做思索说道:“他贵为世子,怎可真的让他上阵杀敌!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懂得战场的残酷!让他玩几天,到时候安排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功给他,让他过了带兵的瘾,也对王爷有个交代!”

    城门外,徐鹏说完一番鼓舞士气的豪言壮语后,挥动令旗下令大军开拔。徐磊上马后喊道:“吴昊,帮本世子牵马。”吴昊说道:“让伍长牵马,这不合规矩!”徐磊用马鞭指着他说道:“我的话就是军令,你想抗命?”吴昊正要说话,一旁的黄翎小声劝道:“大哥还是忍着他吧,他也就现在神气,等到了战场……!”吴昊打断他说道:“别说了,不就牵个马吗?我去就是了!以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特别是他,最记仇了!”

    青峰山,三年前有一伙人来到此地占山为王,取名青峰寨,寨主名叫沈河。经过三年时间的经营,青峰寨如今已是兵强马壮,加上地势险要,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仅够一人行走的小路通往山顶,简直是易守难攻。之前更是轻易将盛京城几万守卫军斩杀殆尽,所以这次接到盛京城出兵的线报后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召集众首领简单商讨后就随便安排两名统领下山阻敌。青峰山几十里外的昭阳村,此地是前往青峰山必经之路,沈河曾扬言,青峰山方圆百里内,皆归青峰寨所有,于是昭阳村便成了青峰山的门户,沈河命人在此修筑了一面高墙,将昭阳村改名为昭阳关。此时的昭阳关,赵丞、齐藤飞两位统领各带一万人马已经在此驻守了半月,可仍旧不见守卫军前来闯关。两人站在城墙上远眺前方,赵丞叹气道:“等了半个月都没见个人影,该不会传了个假消息吧!”齐藤飞说道:“上次那老家伙轻敌导致大败,这回可是稳重了很多。线报自然不会错,这回他们急招的那点兵力还没怎么训练就拉上了战场,哪会是我们的对手,晚点也正常。”赵辰不屑道:“他该不会带人出来转一圈就回去了吧!上次把副将推出来顶罪,这回他可推脱不了了。”齐藤飞说道:“不要轻易下结论,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派人出关打探一下,要是发现他们的踪迹,那就不等他们来了,我们主动出关去招待他们。”

    守卫军大营内,刘峰此次堪称是步步为营,在大营四周十里外设置了很多前哨,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便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从盛京城到昭阳关不过两百余里,刘峰大军出城已经过了半个月,可是却只推进了不过百余里。刘峰每天只在白天行军,直到第二天所有斥候回来时没有带来敌情的消息,他才下令行军。这天夜里,徐磊等了半个月终于收到了行动的军令,被安排去查探明日大军行进之路,此时他正骑着马得意洋洋的带着手下百名士卒行走于山林间,还点了火把来照明。而不远处一座山头上,有一伙人看着前方星星点点的火光,顿时便乐开了花。其中一人激动道:“头领,那应该是守卫军的前哨,大军应该离得不远。”那头领笑道:“找了几天,总算找到他们了,看样子也就百来号人,派两个人回去报信,我们去把这些斥候给灭了!”徐磊这边,吴昊提醒道:“军士长,夜里行军更容易隐蔽行踪,点那么多火把恐怕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徐磊冷哼道:“你懂个屁,那么黑不点火把我怎么骑马,难道要让本世子和你们一样走路吗?都过去半个月了,一个土匪都没遇到,暴露才好呢,刚好让我多杀几个土匪回去请功,可是……!吴昊正要说话,徐磊不耐烦道:“我是军士长,凡事我自有主张,轮不到你多事。到时候你可别害怕就临阵脱逃,否则我砍了你!”就在两人争论之际,突然周围喊杀声四起,徐磊大笑道:“终于来了,诸位打起精神来,随我杀敌立功。”然而,毫无战场厮杀经验的人,对敌时毫无章法,一支百人的队伍像是一盘散沙,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当徐磊面前一名守卫军士卒的头颅滚到他脚下后,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一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任凭身旁士卒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向他寻求对策他都毫无反应!等他回过神后,恰好一位士卒用后背挡下了即将削掉他头颅的弯刀,那士卒临死前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重复说着救我两个字。徐磊看着四周在苦苦支撑的士卒,听着自己人遍地的哀嚎,喊了句撤退后骑着马便往回跑去!此时有人喊到,军士长跑了,我们也赶紧逃命吧!一时间,所有人都朝不同方向逃去,而那些逃跑的人,迎来的就是一场几十个土匪对一百守卫军的虐杀。只有吴昊的那十几个人还一直聚在一起合力拼杀。吴昊见有人逃跑,立即大声喊道:“人没有马跑的快,逃跑也是个死,只有大家在一起合力突围才能有一线生机!”其余几个伍长闻言点头道:“好,怎么做,我们听你的!”吴昊看了眼逐渐往自己这边靠拢的守卫军后说道:“还记得新兵营里学的吗?身处死地,需先做好防御,再寻退敌之策!”吴昊抓着一个土匪的手腕,一刀上挑削掉了对方整条手臂,将手臂扔掉后说道:“快!用我们身后背的盾牌围成一道盾墙。”吴昊做成防御后,几十个土匪也结束了虐杀,头领见状下令道:“放箭!”然而一支支羽箭只是钉在了盾牌上,里面的人依旧是毫发无伤,吴昊立即喊到:“快反转盾牌,弓箭手!用他们的箭反击!”而此时他们的弓箭手已经只剩几人,羽箭也在之前慌乱下很快便全部射出去!盾牌上收集到的也才十几只,几轮便已经全部用完。此时黄翎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吴昊深呼吸一声说道:“看到那十几个拿长枪的土匪了吗?他们距离我们不过十几步,我们全力冲杀过去,抢了他们的长枪,届时用他们的长枪在盾墙内寻机会反击!”黄翎闻言笑道:“大哥好计谋!”吴昊没有理睬他的吹捧,嘱咐道:“我数三个数便一起打开盾墙,冲过去将那十几个人斩杀后,拿到长枪便快速合拢!”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道:“好!”当吴昊拿到长枪后,将十几根长枪从盾牌的缝隙处伸了出去,使得外面的土匪无法继续冲撞盾墙,也终于可以缓慢的向前移动。土匪头领见状厉声道:“快!上马冲散他们!”此时盾墙内的人闻言惊慌道:“怎么办,人怎么能挡得住马匹的冲撞!”吴昊安慰道:“别怕,把枪头对准马脖处,待他们离近后全力往前刺去,这样可以减缓冲击!”当几匹马倒地后,盾墙内的人顿时便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土匪头领看着步步紧逼的盾墙,若是就这样回去必然会被重责,可这里远离昭阳关,若是敌军大营真在附近,届时敌方赶来增援,肯定会全死在这里。那头领逐渐变得慌乱起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应对之策,只好再次下令让所有人继续冲击盾墙,可早已于事无补。吴昊见状立即把握战机,在对方慌乱之际让所有人撤下了盾牌,全力朝头领杀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守卫军便转守为攻,逐渐占据优势。片刻后,看着纷纷逃离的几个土匪,得以生还的二十几人终于松了口气。吴昊丢掉那名头领的头颅沉声道:“我们快回去向大将军禀报,附近有土匪出没!”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齐跪地抱拳道:“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等决心日后誓死追随与你,用不背叛!”吴昊急忙示意众人起身说道:“我们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往后我们就是兄弟,若你们不嫌弃,我愿从此与各位生死相依,荣辱与共!”众人起身说道:“那我等今日便认你做大哥,如有吩咐,无一不从!”

    守卫军大营内,徐磊单膝跪地颤声道:“我们在落阳山遭到土匪伏击,属下命人在那坚守,拼死突围回来向大将军禀报军情,请大将军派兵支援!”刘峰看着毫发无损的徐磊,白了一眼说道:“就你一人突围出来了吗?土匪来了多少人?”徐磊惊魂未定说道:“其他人突围出来时遭到土匪追击,全部战死了,事发突然,并未看清土匪来了多少人!”刘峰怒道:“你手下一百士卒没一个能活着回来吗?”军师见状立即抱拳道:“将军息怒,依在下看来,想必土匪人数众多才能将世子殿下的一百士卒围困,当务之急是尽快派兵救援殿下安排死守的人!”刘峰冷哼一声压着怒气说道:“殿下刚历经一场大战,请殿下回去好好休息,我再安排两百骑军前去救援。”徐磊闻言眼神放光说道:“两百?不用那么多,让我带一百人前去便可,定将那群土匪的人头带回来献给将军!”刘峰闻言心头怒火一下到了极点,军师连忙劝阻道:“在下同意殿下所请。”说完便对刘峰使了个眼色。刘峰握紧腰间剑柄,沉声道:“那就有劳殿下再辛苦一趟了!”

    徐磊走后,刘峰一脚踢翻了帅案,怒道:“小人!小人!!!大敌当前,居然扔下自己部下独自逃命,守卫军何时有过这种窝囊废!!!!将来他要是继位藩王,盛京城不是毁了吗!!!”韩荀劝谏道:“将军息怒,王爷本就只是让他来历练几天,等那股新鲜感过去了他也就回去了,切不可因一时之气惹恼了王爷!!!”刘峰闻言点头道:“谢军师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落阳山外,当徐磊带人赶到时,吴昊他们已经将所有土匪尸体安葬,用树枝做了十几个简易的担架,抬着伤员和尸体正在往大营赶去。徐磊走近后问道:“吴昊,那些土匪呢?”吴昊身后一行人闻言纷纷寒心不已,那么多重伤的士兵和袍泽的尸体他都视而不见,带了那么多人过来只想着围杀只有五十几人的土匪!吴昊抱拳道:“报军士长,土匪一共五十六人,跑了七个,剩下的全被斩杀,尸体已经葬与落阳山。”徐磊身后一百先锋营闻言纷纷面面相觑,徐磊轻咳几声说道:“你怎敢私自安葬土匪尸体,那可是几十个人头的军功,你先带他们回去,我这就带人去把那些土匪挖出来带回去请功。”吴昊带些怒气说道:“军士长,即使他们是土匪,但毕竟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既然已经安葬,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吴昊闻言怒道:“你懂个屁,难道你是怕我抢功?放心,在大将军面前我会替你说几句好话的,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本世子了!”说完便不再理睬吴昊,挥动马鞭朝着落阳山疾驰而去。

    大营外,徐磊带着几十颗人头追上了吴昊一行人,吴昊见状只得叹息一声,闭着眼微微弯腰对着那些头颅默哀。徐磊微笑问道:“吴昊,一会儿见了大将军,知道怎么说吗?”吴昊回答道:“自然是如实禀报!”徐磊嗯?了一声说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需要我提醒你吗?”吴昊回答道:“世子殿下才智过人,即使身陷重围也能镇定自若,安排我们拖住土匪,殿下回营求援,最终将所有土匪斩杀。”徐磊满意笑道:“嗯!不错,不枉我对你悉心栽培。”吴昊哀叹一声抱拳道:“谢殿下赏识。”

    帅帐内,刘峰听完了徐磊和吴昊禀报的军情后便叫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吴昊,徐磊临走前小声嘱咐道:“记住,只说你该说的话!”所有人都离去后,刘峰沉声道:“我知道你们说的这些并非实情,事情的原委我也知晓一二。”吴昊正要说话,刘峰摆摆手道:“你不必多言,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让你留下来,是想听你说说,你们是如何以二十几个溃兵斩杀数倍于己的土匪!”听完吴昊所说内容后,刘峰赞叹道:“不错不错,是个将才!你杀敌有功,有勇有谋,本将军今日破格提拔你为先锋营千夫长,你可满意?吴昊抱拳道:“禀将军,我资历太浅,难当此大任!”刘峰摆摆手道:“你是怕难以服众?放心,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能行,是人才就应该重用,这便是军中规矩。”吴昊恭敬道:“谢将军提拔。”刘峰点头微笑道:“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安排人带你去见你的部下。”吴昊抱拳道:“是!将军,末将告退。”

    第二天一早,徐磊气冲冲来到刘峰营帐怒道:“他吴昊何德何能,凭什么让他做千夫长?”刘峰冷哼一声说道:“凭什么?凭他在主将逃跑后仍坚守奋战,凭他灵活应变挽救了几十个守卫军的生命,凭他仅凭几十个溃兵斩杀数倍于己的敌人。”徐磊反驳道:“放屁,那明明是……!”刘峰打断他说道:“你一个人毫发无损的跑了回来,以为能骗得了我?你置部下生死于不顾,自己骑着马跑了回来,你这样的行为就是一个逃兵,若你不是世子,我早将你砍了,幸亏吴昊机智过人,否则恐怕还没等你带人回去救援,他们就已经被屠杀殆尽了!”此时韩荀收到徐磊和刘峰在营帐内吵架的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人,韩荀好声劝道:“世子殿下千金之躯,区区千夫长而已,何必发那么大火?你贵为世子,不始终压着他一头吗?”徐磊闻言说道:“我不管,他现在手里管着一千多人,我决不能比他少。”刘峰冷哼一声说道:“还想害死多少袍泽弟兄?”韩荀急忙打断道:“将军严重了,世子年轻,多历练几次就好了,这样吧,新招募的三千骑缺一个都尉,让世子殿下去试试,如何?”说完拉了拉刘峰衣袖,刘峰冷哼一声说道:“依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