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

    “不好意思，知道你没事，我有点儿过分激动。”

    “……”

    “好吧，第一个问题，素材集中营在哪里？你明白我要问的地方是哪里。”陆丰低下头，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

    幻柔说：“我带你去看。”

    “现在吗？”陆丰一脸狐疑，“这是要把我关起来？”

    “不去算了。”

    “去去去。”

    “那我走了。”

    “……”

    “你可以准备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幻柔道。

    陆丰点头，“好。”

    “你看你，这会儿才是真的激动。”

    “……”陆丰挠了挠头，“第二个问题，灵魂契约的问题。”

    灵魂契约是用风魂气刻画的，而魂气是会被空间壁垒直接净化吸收掉的。所以，即便是幻柔能复制，他也好奇是怎么操作的。

    “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一眼就看懂了。”幻柔道。

    陆丰说：“是是是，你是天才嘛。所以呢，答案是什么？”

    “我说我用神通模拟了一个，两个甚至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你信吗？”

    “模拟？”

    “是啊，不信你等一下。”幻柔过了一会儿又说：“你现在，感知一下我的位置。”

    “哦。”

    陆丰用灵魂契约感知了一下灵魂契约的位置，发现竟然出现了两个：一个在足疗店，另一个则在城外，“还真是厉害。”

    说完，陆丰察觉到一个新问题，那就是自己感知的时候，幻柔的距离并不远，大概也就是学校院墙下到足疗店的距离。

    所以，这“蛋壳”内的空间，就在那扇窗户后面？

    陆丰努力回忆那个位置，模糊记得那里应该是学校外面的一条小胡同。

    “等等！”

    陆丰一皱眉，询问幻柔：“柔柔，问题是不是出在那扇窗户上？”

    “是的，那扇窗户让‘蛋壳’内部感知起来，就只有一个点。一个点，是没有距离的。”幻柔道。

    “好吧。”

    陆丰点头，暂且相信幻柔。即便是，他觉得用幻术也可以做到让自己感知到两个幻柔在不同位置。

    “最后一个问题，你去哪儿了？又玩消失。”陆丰又问。

    幻柔说：“我找我爸去了呗，几天不见人。你不在乎他不见了，我可在乎。”

    “你去幻惑殿了？”

    “什么叫去，那叫回，那里才是我的家。”

    “好吧。”

    “嗯？我爸回来了，你来见见他。”

    “回来了？”

    “嗯。”

    “不用了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陆丰心生惧意。

    以前就是单纯地去见幻灭，见一个老狐狸，见一个可能是战友也可能是敌人的人。而现在，那可能是未来的老丈人。

    “可能？你意思，你还想反悔呗？”幻柔道。

    陆丰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多说了，赶紧出来，来见我爸。”

    “我……我准备一下。”

    “这么近，准备什么，又不让你带礼物。”

    “心理准备心里准备。”陆丰将书收进戒指里站起身。

    “见小心是心里准备？”

    “舒缓舒缓嘛。”

    “那行，待会我就没有必要替你说好话了。”

    “别介。我这就出来还不行嘛。”

    说完，陆丰深呼吸一口气，往那扇通往砂石空地的窗户走起。

    “算了，时间不早了，吃过午饭再来吧。”幻柔道。

    “那太好了。”

    陆丰忽然想起来幻柔的黑暗料理，“再睡个午觉再过去呗？”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刚开始尝试烹饪。凭幻柔的聪明劲儿，相信很快就能学会。

    “少废话，让你吃完饭过来你就吃完饭过来。”幻柔道。

    陆丰走向食堂，“我这不是心里夸你了吗？这么大的脾气。”

    “那你还损我了呢。”

    “实话实说而已。”

    陆丰不等幻柔发作，忙转移话题，“对了媳妇，监视者是不是离这里很远啊。”

    “比蟾宫到蓝星远那么一点。”

    “怪不得。”陆丰点头，纵身飞进食堂，“媳妇，你也去吃饭吧。”

    “你要陪你的小心了是吧？”

    “你看你这话说得那么难听，我陪陪自己另一个媳妇怎么了？”

    陆丰微微皱眉，“我陪着你的时候，小心和乐乐也没意见啊！”

    “算了，再说要被你气死。吃完赶紧过来，什么都不用带。”

    “好的媳妇。”

    等幻柔挂断联系，陆丰走向窗口打饭。

    没有酒，也就没人过来吃饭，食堂冷冷清清，脚步声听出去多远。

    一瞬间，陆丰微微失神。他有种错觉，不只是食堂，就连“蛋壳”内，实际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对，只有你一个人，小心我弄走吧还是。”幻柔道。

    “别介！”

    陆丰忙赔笑脸，“赶紧吃饭去吧。”

    “你为什么不说，赶紧做饭吃去吧？”

    “……”

    “算了，我吃饭去了。”

    “嗯，爱你哟，么么哒，拜拜。”

    “拜拜。”说完，幻柔再次挂断了联系。

    陆丰站在原地，重新打量整个食堂，这个忽然让他感觉陌生的地方。

    不过一想到这种感觉他不止一次有过，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每次离开家去望城上学的时候，放寒暑假离开望城回到家的时候，独自漫步在榆州大街上的时候，偶尔都会有这种感觉。

    那种感觉里，掺杂了几分迷茫。

    迷茫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迷茫为什么自己会活成当下这个样子，又迷茫为什么跟周围有一种割裂感，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过往的二十年也忽地很陌生。

    甩了甩头，陆丰打好饭，回到406。

    “吃饭了。”

    递给乐正心午饭的时候，陆丰的目光落在那个白净的耳机上，“为什么只戴一个耳机，这个坏了吗？”

    “没坏。”乐正心接过去饭，头也没抬，怕跟陆丰对视上。

    “怕我说话你听不见？”

    “……”

    乐正心紧张地拆着饭盒，一不小心没拿稳，好在被眼疾手快的陆丰接住。

    “小心一点。”陆丰揉了揉乐正心的油头，坐到床边开始吃饭。

    这里吃饭不大方便，他将从食堂取的一张小桌子从戒指里拿出来，“这里吃饭方便。”

    “哦。”

    乐正心暂停掉电视剧，坐在床边将饭菜拿到桌上。

    陆丰看了乐正心一眼，从戒指里取出来一瓶水，放到她手边，然后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