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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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拜师

    郑可芒拿着钱袋子,又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好汉,额头抽了抽。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干什么……要跑啊?

    是他帮了她的忙,她还想着请他吃顿饭,以示感谢呢!

    收回目光,看着另一个拿着团扇的……应该是好汉的同伴的男人。

    脸上露出感激的笑,说道:“这位……”

    傅岩精神一振,两手蒙住团扇,将自己的脸死死捂住,也跟着扭头就跑。

    郑可芒:“……”

    她那么凶神恶煞吗?

    郑可芒头一回怀疑,自己长了一张可怖的脸。

    但是,那二人都拿着团扇,应该看不见她的脸,想来也不是她的脸惹的祸,那是……为什么呀?

    两个做了好事的人一前一后跑开,郑可芒也找不到人感激了,就向刚刚那个开口提醒她,她掉了东西的路人甲感激不尽了一番,最后还给了一枚铜钱,做为报答。

    那人笑呵呵的接了。

    人群散开,郑可芒又往两位‘好汉’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城里的人……还真是……

    算了。

    就当省她一顿饭钱。

    傅岩气喘吁吁地跑了很远,直到从热闹的街市,跑到无人的小巷,这才扶着砖墙,用力的喘息。

    常平从前面倒回来,钻到小巷里。

    还没来得及认错,傅岩抬起脚就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超凶的那种。

    常平就势跪在那里,哭着说:“少爷,我错了。”

    傅岩抹把脸,恶狠狠地道:“你主意越来越大了是吧?本少爷让你捡钱袋了?”

    常平可怜兮兮:

    “我那不是看着未来少奶奶的钱要被乞丐给扒走了,一时心急嘛。”

    他扯傅岩的裤腿:

    “少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后来我不是反应贼快,一溜烟地跑了吗?郑大姑娘一定没认出我来。”

    “是没认出你,差点就认出了本少爷!”

    “……”

    少爷你不也跑出来了嘛。

    常平是不敢火上浇油的,跪在那里,乖乖听训。

    傅岩发了一通火之后,暗叹自己有惊无险,否则,常平这会儿可不是跪着了,而是横躺着。

    傅岩哼一声,扯回自己的裤摆,将常平踹开:“起来,跪什么跪,少爷我没死呢。”

    常平立马站起,不忘提醒:“少爷,你可别诅自己。”

    傅岩瞪着他:“我诅你呢!”

    “……”

    常平乖乖闭嘴。

    傅岩靠在墙壁上,眼眸微眯,危险解除后,又开始猜想郑可芒进城干什么,她还是一个人,她要是进城玩,肯定会带郑可炎,不过,她母亲卧病在床,她不可能带着郑可炎来城里玩,那么,她放着生病的母亲,放着幼小的弟弟,跑到城里来,定然是有事。

    傅岩沉声说:

    “你去查一查,郑可芒进城是做什么,看她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有,你就将功补罪。”

    常平立马道:

    “少爷放心,我一定将事情查清楚,不让郑大姑娘在城里受一丁一点的委屈。”

    傅岩说:“去吧。”

    常平离开后,傅岩掸了掸衣服,掸完,低头一瞧,觉得这衣服太华贵了,不妥,他想像往常一样,去弄套穷人的衣服,邂逅一下郑可芒。

    但刚抬脚,又顿住。

    这里是申城,可不是乡下,申城里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贫民百姓,贩夫走卒,有几个人是不认识他的呢?

    别说他穿一身乞丐服了,就是化成灰,也指不定会被人给认出来。

    要是让人喊出他傅大公子这个名头,又碰巧让郑可芒听见了,看见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傅岩可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冒险,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把那一场美好的邂逅掐灭在摇篮里。

    他有些不甘不愿地回了家,等着常平打探消息回来。

    常平麻溜的很,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打听好了一切,去了小巷子,发现少爷不在,就想着少爷回府了,屁颠屁颠地回了府,把郑可芒进城的缘由说了。

    傅岩摸着下巴:“她是进城修机器的?”

    常平点头:

    “是的,不单修机器,还修绣品,她是跟着她们村的一个叫文姑姑的女人进的城,现在文姑姑在访友,郑大姑娘自己在城里逛,她刚买的东西,是一个小玩意,机关木盒,应该是买给她弟弟郑可炎的。”

    傅岩问:“是给哪家绣楼修机器修绣品?”

    常平说:“天湘绣楼。”

    傅岩哦一声,起身进了屋。

    隔天,傅岩就出高价钱,把天湘绣楼盘了下来,但虽说盘了绣楼,其实里面的人和物都没变,只是换了一个东家而已。

    除了管事的知道东家换了,下面干事的人,却是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郑可芒早就回了家。

    昨天让弟弟照顾了生病的母亲一天,今天郑可芒就不让郑可炎学习读书了,陪他一起玩机关盒,下棋,或是玩别的游戏,还给郑可炎做好吃的。

    日子在这样简单、充实、又快乐的氛围里,又过了五天。

    第六天的时候,文姑姑找上门,问郑可芒,想不想学得她一身的绣艺本事。

    郑可芒笑着说:

    “我当然想的,技多不压身,多一门手艺,我也能多一条赚钱的路子,但是。”

    她顿了一下,这才又缓缓道:

    “我如果学了文姑姑的手艺,文姑姑在村里不吃香了,赚不到钱了怎么办?”

    文姑姑说:

    “我是为了赚钱吗?我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无夫君,也就靠这点手艺来充裕一下生活,但我渐渐老了,眼神也越来越不好,我这一身手艺,总得有个传人,我看来看去,这些学艺的人中,就你最聪明,也最沉稳,你如果想学,我就倾囊相授,你如果不想学,我再去找别人。”

    郑可芒连忙道:“要拜师吗?”

    文姑姑愣了一下,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得我喜欢呢!”

    她笑着说:

    “当然要拜师,我文瑶要收徒弟,怎么可能不摆拜师宴,这样吧,我在城里订一桌子菜,邀请城里一些绣界的朋友来吃个酒,顺便把你也介绍给他们。”

    郑可芒微皱眉头:“要去城里吃酒吗?村里不行?”

    文姑姑说:“村里哪里有好的酒楼,再说了,就我们村,有出名的绣师吗?”

    那倒是。

    但是去城里,她又得把母亲和弟弟撇下了。

    文姑姑也知道她的情况,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母亲和你弟弟,找个可靠的邻居帮忙照看他们一下,也只是进城吃个酒的功夫,不会太久的。”

    郑可芒只得说好。

    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矛盾。

    她确实想学文姑姑的手艺,毕竟,这年头的女子,赚钱的唯一出路,就是绣技,可拜了师,让有些知名的绣师们知道了她,这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她真的不想发光发热呀!

    她只想做个咸鱼,悠闲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文姑姑得到了郑可芒的同意后,就去城里订酒楼,顺便给城里一些知名的绣师们送请帖,天湘绣楼的管事,也是很有名望的绣师,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原本,她作为一个管事,出去吃顿酒,是不必向东家汇报的。

    但是,傅岩接手天湘绣楼的第一天,亲自见了她,问了上一回来修机器和绣品的两个人。

    方管事在天湘绣楼做了二十多年了,除了绣技很出色外,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炉火纯青,傅岩那么一问,方管事就明白,傅岩为什么不惜花重金也要盘下天湘绣楼了。

    是为了那个年轻的姑娘。

    申城人都知道,傅大公子急需一个妻子冲喜。

    可申城人也都知道,傅大公子自带灾星,所有与他说亲的女子,都会发生意外。

    而上回来的那个郑大姑娘,或许就是傅大公子看中的,冲喜妻子。

    方管事明知道傅岩盘下天湘绣楼的原因,再接到这样的请帖之后,自然要去汇报一番的,汇报的不是喝酒的事,而是郑可芒的行踪。

    傅岩听后,抬头看了方管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