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恒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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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石块

    陈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礼服,抱拳鞠躬便迎了上去,交了两手两人不相上下,陈文虽只用半成功力但也能感觉到对方也未用全力。这时男子又一拳挥来拳头带着破音,陈文侧身躲开,男子见此改变拳头方向横向又挥了过去,陈文则半蹲侧踢,男子向后一跳。

    两人距离拉开相视看着,男子不由冷笑,眉头挑了挑示意着陈文,陈文也心有神会,两人拼尽全力挥出拳头,就在刚挥出去时陈文瞧见陈国志微微摇头,陈文便知,收了三成的力,两拳相对,陈文只感觉拳头刺痛,但拳头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两人瞬时拉开。

    拉开之时陈文怀中那块玉佩便掉落到西楚王脚边,钱公公捡起拿到西楚王面前,西楚王仔细瞄了一眼便让钱公公还于陈文。

    这时西楚王出言道“可以了,退下吧”

    两人便抱拳就退下,但动作却没有之前那般利索。

    看着陈文的样子,西楚王拍手道“不错,不错”

    “陈爱卿,这般资质也算三脚猫?”西楚王挑着眉看着陈国志问道。

    陈国志尴尬一笑,见陈国志说不话西楚王又开口道“陈爱卿,你说你,有如此优秀之子你还想藏在啊”

    “不敢,不敢,只是文儿资历尚浅,还需多磨练”

    “想必再过些年日定能成大器”西楚王道。

    “谢大王器重”

    “这次武举可有想法”西楚王看向陈文问道。

    “回大王,确有此意”陈文回道。

    “好”西楚王拍桌叫道。

    “那本王就看你表现了”

    殿外陈国志黑着脸走着,突然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陈文道“文儿,来时不是交代与你一切听于我吗,为何还是如此莽撞”想着两儿如此不听劝内心苦楚。

    “父亲,我确实要考取武状元啊”陈文疑惑道。

    “谁说这事了”

    “那是?”

    “比拼时为何不收力”

    “啊?”

    “我收了三成力啊”

    “你,你说什么?”陈国志皱着眉惊讶看着陈文。

    “我确实收了三成力”

    陈国志一听嘴角不停抽搐,转身快步离去内心嘀咕着“文儿,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见鬼了”。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陈国志则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陈文“如那男子真是大王的亲卫军,那文儿如今成长到何等地步?半年前还是一副病怏模样,可如今...”

    唤了两声见陈国志还是盯着自己看,便拍着陈国志的手问道“父亲,儿臣知错了,这次是我鲁莽了”

    陈国志这也才回过神来,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文儿啊,你这武功是如何修炼的,你不会是修炼了邪功吧”

    “啊,邪功?儿臣不知啊,都是按照父亲给的功法修炼的啊”陈文满脸疑惑。

    以为陈文还在隐瞒握着陈文的手语气变缓道“那你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变得这般强大,你跟爹说是不是修炼了不该炼的,爹不怪你”

    “父亲你就放心吧,真没有”

    “真没有?”陈国志手握着更紧了些。

    “真没有”陈文言语坚定看着陈国志眼睛。

    “也许是大哥为我寻到稀有药材所致的吧”

    陈国志半信半疑,但也不知说些什么。

    西楚朝边疆外,陈武带着一队人马和朝贡向齐东朝前进,陈文则小声问道“李叔,书信有回吗”

    “回大少爷,齐世子会在城门等候”

    “好,知道了”

    说完又睡了过去,见陈武睡着,李叔叹气摇了摇头。

    两日后

    晌午,天色暗淡,雨点连绵,陈武众人来到齐东朝城门外,陈武走出马车就见城门下一位正气傲然男子走向自己,陈武也笑脸相迎。

    “陈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男子拱手道。

    “世子殿下客气了”陈武恭敬道。

    “路途遥远,陈公子随我先回宫歇息吧”

    “有劳世子殿下了”

    齐宫内

    屋内陈武坐在椅子上悠闲喝着茶,世子殿下则在一旁为陈武续茶。

    “恩公,此行都已安排妥当了,还有届时我会在父亲面前多沟通一二”

    “好,谢过世子殿下了”陈武看了眼傅天道。

    “恩公客气了,要是没有您我早死于古洞之中了,况且您还授予我这一身的功夫”

    “他人遇难,岂有不救之理,再说你资质过优天生适合习武,我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陈武又喝了口茶道。

    “恩公妙赞了”

    “恩公,路途颠簸,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世子殿下也回去休息吧”说完傅天世子就退了出去。

    送走傅天后陈武站在房门口仰天望去暴雨连绵,陈武不由笑了。

    翌日一早,暴雨还在下着,陈武刚打开房门就见傅天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手里也还拿着一套跑向陈武。

    “世子殿下何时如此慌忙”

    “恩公,昨夜大雨未停,东城附近涨满洪水,大片田地都已淹没,您快与我前去看看吧”傅天喘着粗气道。

    “好”陈武接过斗笠蓑衣便与傅天前往东城。

    来到东城就见许多官兵与草民挑着石块填入洪水方向,有些则挖着洪沟将洪水引入海流。

    陈武与傅天也加入其中。

    水位降低,地上漂浮着各种东西,但有几块不同寻常的石块粘着黄土混在石头之中。

    陈武上前拿起用水擦了擦上面的黄土,石块极为漆黑,石块周围似乎瞧不见其他色彩。

    仔细端详了一会又放水了洗了一遍,看清样貌后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这时傅天也注意到陈武,凑近上前皱眉看着,顿时睁大眼睛惊呼小声道“恩公,这莫非就是...”

    “想必没错”

    “为何会出现在这”傅天不由问道。

    “这里山群环绕大概是随着洪水从山体上滑落至此吧”

    陈武抬眸向四处看去,但还下着细雨视野有些模糊只好作罢,傅天也跟着看了看随后看向陈武道“等雨停了再派人去寻吧”

    “那有劳世子殿下了”陈武笑着道。

    两日之后

    山上一群人手拿锄头走走停停。

    “找到了”突然一男子大喊道。

    片刻众人聚集此处,陈武与傅天急忙上前,就见是一洞口,洞口处还有与先前一样的黑石块,陈武拿起石块确认无误后便朝洞口走去,走进洞内没两步便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傅天举着火把也跟了上来,有火的照亮这才隐约看清楚些洞内的情况。

    水滴落地,蝙蝠倒挂,走了片刻远处有一束亮光照射进来,两人快步上前就见头上一窟窿洞内石壁上尽是些破碎的黑石块,陈武上前拿起黑石嘴角不由翘起,顿时陈武大笑起来。

    “小文子,快去给我端些糕点来”屋内陈灵玉背靠椅子,翘腿搭在桌子上眉头上挑道。

    “啪”

    陈文一巴掌打在陈灵玉腿上。

    “越来越放肆了你,坐没坐相,要吃自己拿去”陈文白了一眼陈灵玉。

    陈灵玉把腿放了下来。

    “小文子,现在陈武哥不在我就是最大的”陈灵玉双手抱胸说道。

    “所以,快给我端点点心过来”陈灵玉嘴角上扬道。

    “要吃自己拿去”陈文嫌弃看着陈灵玉。

    见陈文不想搭理自己语气立马变缓晃着陈文手臂道“文哥哥,帮我拿嘛,我饿了”

    陈文没有说话转身便要离开,以为陈文生气了还想上前可陈文两三步就出去了,陈灵玉呆愣在原地,片刻后房门又被打开,陈灵玉抬眸看去就见陈文端着糕点走来,见吃的立马迎了上去叼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嘴角笑盈盈的拉着陈文的手按在椅子上替陈文按起肩来“辛苦文哥哥了,文哥哥最好了”

    “好了,快吃吧”

    一听便停住手上的动作坐下吃了起来,吃着还说着“小文子,陈武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文起身来到窗口抬眸看着天空的细雨哀叹道“想必过不了多久吧”

    “行吧,小文子你也快过来一起吃吧”说着又沉浸大口吃了起来。

    陈文看着无奈摇了摇头轻叹。

    在外买货的王月如走在街上,这时一位男子摇摇晃晃撞向王月如肩旁,王月如立马向后看去,可那男子却不见踪影,回过头就见手上多了一张纸条,王月如来到一旁打开一看,内心一震,手紧拽着纸条,整个人无力蹲坐着,头埋着抽泣着,整理思绪后,脸在袖口擦拭了下,把手中的纸放进嘴里吞咽了下去,便无事一般继续朝商铺走去。

    枯叶凋零,陈府中下人们也在扫着院中的落叶,陈文打开房门站在那一阵冷风就要吹来时肩上就多了一件披风,陈文朝后看去就见王月如笑羞看着陈文。

    “走,练武去”说着就朝后山走去。

    “嗯”王月如低声回道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如何了”暗屋内陈武看向男子问道。

    男子瞄了眼陈武有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道“哦,是陈公子啊,快了,过几日便能完成”

    “好,辛苦了”陈武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便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时,迎面撞上傅天陈武抬眸看了看“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恩公,我父亲唤您”傅天满怀高兴道。

    “好,有劳世子殿下了”见傅天这般高兴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自信起来。

    “齐王”陈武拱手道。

    “啊哈哈哈哈,陈使者,辛苦你了”长须黑龙袍约近六尺男子慢步到陈武面前。

    “呵哈,齐王客气了,没有世子的帮助也没能这般顺利”说完瞄了眼傅天。

    “傅儿,辛苦你了”齐王来到傅天面前双手搭在肩上道。

    “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好了不说了,坐吧”齐王随手一摆便坐到龙椅上。

    陈武刚坐下齐王便道“如今事已成,陈使者多留几日如何,让傅儿带你逛逛这夜城”

    “是啊陈使者,最近几日会有些异乡人献艺,到时候带您去看看”傅天轻挑眉。

    陈武双手托着酒杯“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后一饮而尽。

    夜幕,陈武随着傅天来到城中,地上虽还有些大水过后的残留,两人走到暗巷中走进暗屋内,屋内炽热,一位男子一手夹着菜一边饮着茶嘴里还嗯哼着小调坐守在那,男子抬眸看去,惊的忙慌站起拱手低头道“世子殿下,陈公子”

    傅天微点头,带着陈武来到一处仓库,打开房门一看,就见满屋黑块碎石,见陈武呆愣在那傅天拍了拍陈武的肩膀道“恩公,进去看看吧”

    陈武快步上前抱起一块上下看着,半晌才发现傅天还在身旁,尴尬的笑了声,整理思绪看向傅天道“世子殿下,这...怎会有如此之多”

    傅天捂嘴一笑“那时采完,离那半里有一处崩塌又发现一矿洞,洞中黑石块颇多,只不过都是些碎石,想必是坍塌所至”

    “谢过世子殿下”

    清早,陈武随着众人回宫复命。

    陈府上下站在府外,等了片刻一辆马车缓慢而来停至众人跟前,大夫人快步上前迎去,大夫人含泪看着陈武,一手紧握陈武的手一手抚上陈武的侧脸哽咽道“瘦了”

    “娘回府吧,外头冷”陈武说完就把身后的披风披在王嵩婧身上。

    “好,娘给你熬了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说着陈武就搀扶王嵩婧回到府内。

    夜幕,院内凉亭中,桌上摆满了酒肉。

    “大哥,您可算回来了,上次可说好的今日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陈武举起陶碗一饮而尽。

    “大哥,听说这次武举有诸多豪杰,恐怕我...”陈文通红的脸口齿含糊不清道。

    陈武尴尬一笑“不必担心,大哥相信你,区区豪杰有何所惧”

    “对,有何所惧”陈文正气凛然道。

    “对了,大哥,你...可听闻...影队?”

    “影队?”陈武皱着眉头看着陈文。

    “对,上次遇事...那三人...额...不知从何而来救下了我”陈文打着酒嗝手指还比划着。

    “三人?遇事?”刚想问些什么就见陈文已趴着不起。

    “文儿,文儿”陈武摇晃着喊着。

    陈文则摆手道“喝,继续喝,不醉..额..不归..”

    “月如,月如”陈武朝外叫唤着。

    “大少爷”王月如快跑上前道。

    陈武直接一把托起陈文“文儿,回屋了”

    “嗯”陈文无力作答。

    两人一人一边把陈文带回了屋,陈武也迈着步伐回到了自己屋内。

    此时王月如就呆愣在床头,不断干咽着,双手紧握着放置胸前颤抖着,就看着静躺在床上的陈文,深吸一口气后边又向陈文靠近几步,替陈文松解腰间细带后,准备脱去外衣时陈文甩手一摆翻身向内,王月如被这一摆急促的呼吸也缓了几分,看着陈文厚实的背影,咬着牙又上前刚触碰到陈文的后背,陈文用手拍了拍把王月如的手又扫开了。

    接二连三的挫败王月如刚找回的勇气又沉了下去,王月如重重叹气捏脚的走到房门口蹲坐在门槛上抱头抽泣道“爹,娘,奕儿,对不起,是月儿无能”

    良久,就听见屋内陈文哀喊着。

    王月如以为陈文醒了,急忙整理思绪来到屋内就听见陈文喊着要水喝,急忙倒上一杯水扶起陈文喂着陈文喝。

    喝完水的陈文如滩泥一般又躺了下去,看着陈文重重的鼻息无奈摇头边回到自己被窝内睡去。

    突然王月如尿意来袭,王月如轻盈的离去,刚出房门就见一位黑衣人也离去,王月如刚想叫喊,就见那人的面貌顿时瞳孔紧缩,双手无措不得动弹,刚想开口叫住,可那人头也没回的快步离去。

    那人前步离去王月如又失魂一般瘫坐在地上痛苦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