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跟随沈冬来到镇魔司，上了封魔楼顶层的观星台。

    整整10层，180级台阶，差点让黄涛的强迫症发作了，真想给它装个电梯。

    曾齐，身形瘦削，一身灰衣，白发苍苍，眼睛却格外明亮，就像夜晚闪亮的星辰。

    黄涛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老人，震旦三杰之一。

    “看坐，上茶。”曾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就像一个家里的长辈。

    一个童子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黄涛身边，过了一会，又为黄涛端了一杯茶过来。

    沈冬站在黄涛身边，不由心生羡慕，昨天锤子大师来这儿，也是这个待遇。

    在观星楼，有座就已经是极高的待遇了，至于上茶，这是破天荒的头两次。

    “曾公为何对这师徒二人如此看重？”沈冬心中想道。

    “不知曾公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黄涛喝了一口茶问道，他不太敢直视曾齐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中的秘密。

    “没什么，昨天我帮锤子大师起了一卦，虽然从卦象上显示他并非气运之子，但他身上气运同样不小，我猜气运之子很有可能是锤子大师的亲近之人，所以请你前来，也帮你起上一卦。”曾齐笑着说道。

    “气运之子？不知何为气运之子？”黄涛问道。

    “前些日子我夜观天象，有一流星坠入神都，神都气运陡变，原本日渐凋敝的震旦国运竟然有了一丝枯木逢春之相，卦象显示，流星坠地，是有气运之子在神都现身。”曾齐说道。

    说完，曾齐慢慢站起身，走到一张方桌之前，只见他右手一伸，原本躺在桌子上的十三枚古朴铜钱凭空飞起，在他头顶旋转三周，而后鱼贯落入他的手中。

    随后，曾齐手掌轻轻一抛，十三枚铜钱跳到桌子上，飞快的旋转起来。

    “这就是灵器吗？”黄涛向身边的沈冬问道。

    在灵能杂记上有关于灵器的记载，灵器之内蕴含灵能，操控由心，有的灵器还具有意想不到的神通。

    灵器也是灵能者对敌之时除了术法之外，最为依仗之物。

    “恩，这是通灵钱，灵能者连续用灵能温养十年，才会使铜钱沾染上一丝灵力，你看，曾公操控灵器的技巧何其纯熟，一般灵能者能同时控制两三件灵器就已经很吃力了，而曾公同时控制十三枚通灵钱还如此轻松。”沈冬答道。

    不一会儿，十枚铜钱停了下来，奇怪的是，这十枚铜钱都没有倒下，而是立在了桌面上。

    剩下的三枚铜钱还在匀速旋转，速度丝毫没有降低，仿佛没有停下来得意思。

    见此情况，曾齐眉头微皱，只见他略一沉吟，而后手指一伸，一道宛若实质的灵能从指尖处迸发而出，依次击在那三枚铜钱之上。

    铜钱仿佛受到了无形的阻力，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最后停在了桌面之上。

    它们也没有倒下。

    十三枚铜钱全部都立在了桌面上。

    曾齐看了黄涛一眼，心中很是惊讶，他没想到黄涛的卦象如此奇特。

    刚才曾齐给黄涛起的是最简单的铜钱卦，卜算的是黄涛对国运的影响，如果所有铜钱都是正面朝上，说明黄涛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能左右国运，他就是气运之子。

    如果多半铜钱正面朝上，说明运势不小，虽然不能达到左右国运的地步，但也能对国运施加影响，昨天他给锤子大师起的卦，就是这种卦象。

    但现在十三枚铜钱全部立在了桌面上，未曾倒下，这又说明什么？

    “是黄涛此人对国运完全没有影响吗？”

    “如此奇特的卦象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曾齐一时之间也无法弄懂卦象的含义。

    占卜就是这样，有时候就像是猜谜，它只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提示，占卜师需要根据提示去解读答案。

    但有些提示往往让人无从下手，无法解读。

    想要获得更加明确的提示，就需要使用更加高级的占卜方法。

    曾齐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伸手一招，十三枚铜钱鱼贯而入，进入了他的袖子中。

    紧接着，一片片龟甲，兽骨，从袖子中飘了出来，落在了方桌之上。

    这些龟甲，兽骨，一个个灵力十足，比刚才的铜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曾公，黄涛的铜钱卦如此奇特，不可贸然使用甲骨法就去占卜，如果黄涛真是气运之子，用甲骨法去占卜对您的身体负荷极大。”高大侍卫吴胜上前一步，阻止曾齐。

    占卜也是需要代价的，像铜钱卦这种简易的占卜方法，得到的提示极为笼统，只需要消耗少量的灵能。

    而一些更高级的占卜方法，如甲骨法，就能获得更加详细的提示，但它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更大。

    占卜的代价不仅与占卜的方法有关，也与占卜的事情有关，更与被占卜的对象有关。

    如果只是为普通人做占卜，即使占卜的是他的命运，占卜师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大。

    但如果占卜的对象是女帝，那么即使只是简单的占卜一下她所在的方位，鲁莽的占卜师往往也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就涉及到了占卜的本质。

    占卜的本质实际是在预测这个世界的轨迹和走向，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占的权重。

    一个人的权重越大，占卜起来，占卜师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曾齐停了一下，他何尝不知，如果黄涛真是气运之子，用甲骨法去占卜对他来说，风险是很大的。

    十几年前，他占卜了一次龙皇复活的线索，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身体从超凡变成了平凡。

    “气运之子关系着帝国的未来，用我这副残余之躯去冒一下险，也是值得的。”曾齐对吴胜摆摆手，说道。

    “曾公，等一下。”黄涛看着桌子上散发着灵力的龟甲，兽骨，心脏突突直跳，他有些担心，万一曾齐把他穿越者的身份给占卜出来，那可要出大问题了。

    曾齐抬头看向黄涛。

    黄涛挠了挠头，脑子飞快的转动，思索阻止曾齐继续占卜的理由。

    “我想我可能就是你说的气运之子，我有一个术法是幸运。”黄涛给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气运之子的buff听起来不错，黄涛也想占为己有。

    “幸运，当真？”曾齐的眼睛一亮，这个术法他知道有一个人就曾经拥有过。

    “你是灵能者？”沈冬惊讶看着黄涛，他从未想过，黄涛竟然是灵能者。

    “我怎敢诓骗曾公？”黄涛假装惶恐对曾齐说道。

    “你还会什么术法？”曾齐问道。

    “没有了。”黄涛不想将自己的所以术法都暴露给别人。

    “不，你还有，刚才你说的是你有一个术法是幸运，而不是说你的术法是幸运，说明你还有其他的术法。”曾齐留意到了刚才黄涛话中漏洞。

    “破魔。”谎言被揭穿，黄涛无奈说道。

    “除了破魔你还会什么？”听到黄涛的回答，曾齐的声音竟然有些激动。

    “龙之领域，只不过目前灵能不够，不能施展。”

    “还有吗？”

    “没了，我只有三个术法。”

    沈冬听着黄涛和曾齐的对话，心中满是酸涩之感。

    “什么叫只有三个术法？我现在一个术法也没有呢。”沈冬郁闷的想道。

    “看来不用占卜了，你应该就是气运之子。”曾齐说道，此时他脸上的皱纹全部舒展开了，眼睛里闪着亮光，仿佛一下了年轻了二十岁。

    黄涛的三个术法曾经有个人同样拥有过，那个人就是龙皇。

    当年龙皇陨落之后，析出的魂晶被陈震得到，被圣女吸收。

    但十几年前，随着圣女的意外身死，龙皇的魂晶就下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