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成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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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爹娘被害

    弑神大峡谷的一处山峰中,清风萧瑟,松涛喧争,一少年伫立于一块墓碑前,无语凝噎。少年名叫王一凡,年方十三。八年前,战廷国皇室组织狩猎活动,王公贵族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在弑神大峡谷外圈骑马射箭,亲王杨国柱杀得兴高采烈,忽然看到一只七彩麋鹿在树林里飞奔而过,杨国柱立刻策马扬鞭追踪过去,追了半个时辰,七彩麋鹿终于停在一棵红松后,喘着气警惕地看着四周。杨国柱拈弓搭箭,弓如满月,箭矢离弦,眼看即将射中猎物,不料七彩麋鹿迅速一闪,竟然躲开了,下一刻逃得无影无踪。杨国柱勃然大怒,一巴掌把下人打了个踉跄,不经意间,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妇人正弯着腰在挖野菜。定是这个村妇惊扰了猎物,坏了本王爷的好事!杨国柱火上心头,对准妇人就是一箭,下一瞬只听惨叫一声,一只鲜血淋漓的箭矢穿胸而入。

    这个妇人是王一凡的母亲,那一箭贯穿了她的肺,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疼痛使她的面容扭曲,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本能地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护着她的孩子,用自己的后背遮挡了窥探而来的目光。她凝望着她的孩子,眼里含着泪水,充满了对孩子的依依不舍,然后逐渐黯淡,像一尊雕塑定格在王一凡十岁的记忆中。

    杨国柱轻蔑地哼了一声,拨转马头,视若无睹地离开了。王一凡守着母亲的尸体,泪水早已浸湿衣衫。直到傍晚,父亲终于找到王一凡,听完王一凡的讲述,他红着眼说道:“一凡,爹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给你娘讨个公道。”王一凡父亲连夜赶往衙门,欲寻求司法正义审判亲王杨国柱。第二日一大早,经过连夜的赶路,王一凡父亲一大早第一个排在衙门前,等到中午时分,终于开堂。知县落座,两侧衙役喊“威武”,知县睡眼惺忪瞥了下王一凡父亲,幽幽问到:“堂下何人?所为何事?”王一凡父亲跪于堂下,“草民王正,内人被亲王杨国柱杀害,求大人做主,将杀人犯绳之以法。”知县顿时神色一凛:“你控诉之人可为亲王杨国柱?”“是!杨国柱杀害内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杨国柱杀害你内人?”“内人昨日于山中挖野菜,被杨国柱一箭射死,犬子在旁亲眼所见!”“可有其他证人?”“无其他证人,但内人胸口箭矢可作物证。”知县沉吟片刻,突然破口大骂:“大胆刁民,竟敢诬告亲王,黄口小儿之言岂可当作定罪证词?狩猎箭矢司空见惯,岂可作为杀人证物?念你因丧妻而失心疯语,本官从轻判你三刑杖。来人,带下去!”

    是夜,王正带伤拼命赶回王家村,他有一种预感,危险正在迫近。凌晨,终于赶回村中,他立刻嘱咐王一凡逃离村庄:“一凡,爹爹已见过知县,昏官反判我诬陷王爷,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你立刻逃离村子,逃得越远越好,记住,只有你变强了,才能给你母亲报仇。”说完,他立刻给王一凡收拾行李。“爹爹你不走吗?”“爹爹不能走,你快走吧!”王正目送着王一凡离开村子,直到那个五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痛苦与仇恨种子从此在王一凡幼小的心灵扎了根,王室草菅人命,肆意欺凌杀戮平民,王一凡暗暗发誓,等有一天自己长大了,一定要给千千万万和自己母亲一样被欺凌被迫害的百姓一个公道。这个公道不靠王室的监察机关取得,因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口号,这个公道唯有靠铁与血去争取。

    王正送走了儿子,立刻赶到村长家,把事情来龙去脉简要和村长叙述一番,最后劝说村长带领全村人离开村子避难。村长召集全村人,告知大家由于王正告官反被处罚,王爷杨国柱极有可能在收到消息后对村子不利,稳妥起见,大家还是尽早逃离村子得好。村长刚讲完,村民就炸成了锅。“说跑就跑?我们没犯法,为什么要跑?”“我们世代定居于此,今日却要因为一个外人远走他乡?”“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家里的房子,地里的谷子都不要啦?谁赔给我?”“村长也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留在此处确实不安全。”“走不走不是俺一个人说了算的,俺回家还得问问爹娘。”大家七嘴八舌,争论半天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依老夫看,王爷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房子没了可以再建,谷子没了可以再种,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大家听我一句劝,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跑吧。”

    “村长,你该不会糊涂了吧?王正他老婆被王爷杀了,我们为什么要跑?”“就是嘛,我们又没得罪王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王爷降罪下来,把王正交出去不就行了嘛,为什么要带累大家?”“王大麻子,你这是什么话?王正老婆遇害本就是王爷嗜杀成性,咱们不能伸张正义,怎么反倒要把王正交出去?”

    村民七嘴八舌,绝大多数人不愿意搬离村子。村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那么想走的趁早走。王正,对于你的事情,我很难过,你还是连夜走吧,官府真要来,我们只说你早走了。”王大麻子脸一板:“慢着,王正你惹了事,想拍屁股走人,让我们给你擦屎吗?若是官府过来要人怎么办?我们交不出人,岂不是有通犯嫌疑?”王正淡淡说道:“我会留下来,如果我要走,也不会留在这了。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立刻搬离,王爷草菅人命,说不准会斩草除根。”“王正,你别危言耸听了,我们没偷没抢,为什么要像做了贼一样跑?”

    王爷府内,杨国柱正襟危坐,幕僚恭敬地站在一旁。“王爷,白天柳知县差人过来汇报说有人起诉您射箭杀人,那人已经被知县以诬告为名打发了,并且打了三大板。”“哼,柳知县倒是个聪明人,不过那个刁民就不聪明了,只怕他出去乱说话,坏了本王的名声!”“那个山民叫王正,是王家村人,有个五岁的儿子,据说是目击证人。”“吩咐下去,做干净点。”

    是夜,王爷左侍卫亲率三百民黑衣人赶往王家庄,将村子围个水泄不通。叫来村长,问道:“王正和他儿子在哪?“村长回答:”他们在家。“王大麻子插嘴道:”官老爷,王正那厮已经被我们控制和监视,就等您来发落,我现在就给您带路。“左侍卫来到王正家,一脚踹开屋门,正要查看屋内状况,只见王正浑身捆满火药从屋内冲出,引线已被点燃,“狗贼们,拿你们的命给我亡妻祭奠。”下一瞬,火光冲天,房屋周围五十米内化为灰烬,断臂断腿像下雨一样从空中抛落,左侍卫和王大麻子身处爆炸中心,尸骨无存,三百黑衣人只剩边上警戒的两百人。副队长立刻收拢剩余人员,“犯人已经自爆,屠村!”下一瞬,两百名黑衣人向手无寸铁的村民举起了屠刀,王家村一百三十户人家无一人生还,最后一把大火将村子烧个精光。“那个五岁的孩子十有八九死在爆炸中了,就算逃到荒郊野外也给凶兽吃了,回府吧。”副队长连夜回府向王爷复命,三日后被提升为左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