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个屁，主厨不在，关门歇业；欺骗消费者的玩意儿。”

    心里压着火，一个字，骂就完事儿了。

    佛祖亦有怒目金刚之时，如李响这般心若止水的人都真被骂生气了，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几个意思？看刘教练那八卦的小眼神儿。

    “你好像还没媳妇吧？”

    李响破口狂喷：“屁的媳妇儿，老头为老不尊，在背后坏人名节呢！那就卞馨。你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家还有老公。”

    “哦！”刘教练恍然点头，他是认识卞馨的，从刚开始的暧昧到现在的见惯不怪，第一次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这下，卞馨也算和他说过不少话的熟人，还是军嫂，看向昌家祖的眼神就没那么善意了。

    昌家祖到一愣，随即：“去去，再给我整一份，把火开上，我鸡汤里涮着吃试试。”这转移话题的速度，还看着桌子不住遗憾：“可惜了多好的一盘菜啊！可惜多纯的一锅鸡汤。”

    忙再次盛一碗鸡汤起来凉上。

    “没了。”

    “确定没了？什么态度？信不信我今儿自己动手？”

    要遭！李响忽然反应过来，一心和老头互相伤害了，都忘了刘教练他们是不知道小白菜就种后院的。小心瞟一眼刘教练一桌，一拍脑袋：“多点少点还是有的，你等会儿。”

    跑了，脚步匆匆而匀称，步幅如套了旗袍小碎。罢罢罢！你这么豪横的一老头儿，一会儿保准再多收点儿钱。

    李响虽答应了，却没迅速让昌家祖称心如意，而是先把刘教练等人的鸡上上，才考虑着老头忍耐极限，悠悠给端出一份绿油油的小白菜出来，啪甩在桌上，然后迅速回屋做豆花鱼，实在不想搭理老头子。

    汤滚后，昌家祖犹如胜利者，悠哉悠哉把两根七里香下锅，对，就两根，然后收敛表情，若有所思地等待……

    不多时，夹起一根入口……

    嗯…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眼睛越来越亮，似有明悟，又带怀疑。

    又迅速往锅里下了一些，夹起剩下那根熟的叼在空中，放大嗓子嘲讽：“炒菜不行，鸡汤到熬的有点特色，烫着吃还更爽口几分，特别那淡淡的桂花味。也不是全一无是处，不过汤没法喝了，唉！主厨，嘁。”

    刘教练听到将信将疑，涮着吃都能吃出桂花味？想起完全不在抱有希望的李响那抽风手，更是大喊：“小李那小白菜还没炒吧？没炒也别炒了，端过来我们涮着吃也一样。”

    李响心塞，你确定涮着吃一样？你昨天还在夸我炒的好吃呢……咋感觉这个糟老头子坏球得很呢？故意的吧？不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但也挺无奈的，不答应好像又有几分说不过去。

    上就上呗！八九个大汉，两盘，每人真心分不了几根。

    刘教练带着几分好奇，满锅子鸡还多呢，迅速把菜涮上，也不顾众人的抗议声。

    “咦！还真是。”叼起一根，刘教练入口后很惊讶，老头没骗人哦。

    “这小白菜好特别！？”同桌人吃后都有些不确定和怀疑。

    “是桂花味儿啊！”

    “……”

    七嘴八舌……

    一会儿功夫，清空两盘，意犹未尽，纷纷都没继续动筷，似乎在等一个未知的结果。

    刘教练高声发问：“小李，你小白菜是怎么弄的？买回来腌制还是？”

    得，人类的好奇心最是欲，吃了好吃的鸡蛋连母鸡都想娶回家生儿子，何况一个小菜的制作方法。

    腌制？老头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对，腌制，肯定是腌制。”却有人附和。

    “可明明看着很新鲜啊，你刚刚没注意？跟刚从地里摘回来的一样。”也有人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也是，可为什么会有桂花味呢？难道是在地里时，每天用桂花水洒水吸收的？”

    “我不信，那种菜时如果天天给它淋大粪它是不是应该一股子大粪味？欺负我没种过菜？我地道农村人。所以我还是坚信是腌制过，只是秘不传二人。”

    “我也坚信，正巧他这菜还真不是他自己种的而是街上买的；如果有天然的这个味的菜，怎么可能卖给咱免费吃？听都没听过，那得是什么天价菜？而且上次来和这次都被他买着？必须得是腌制。”

    一群糙汉子，跟一群公鸡似的互啄不止。

    “都别嚷嚷了。”昌家祖嫌弃地单手捂耳：“屁的腌制，我前两天也这么怀疑，回去，想想试试又不对。还有谁说他菜是市场买的？我今天特意去后院看了看，一大洼小白菜翠翠葱葱的，菜地里偏正好有一颗桂花树，那花开得芬芳浓郁……”

    李响捂脸，似乎不能不出面了？

    出来后一看，昌家祖居然已经把凳子挪到教练堆去，那份热热切切的样儿！

    刘教练偏头正好看见出来的李响，疑惑问：“你不是说你市场买的吗？”

    李响瞬间尴尬……

    昌家祖丝毫不理李响，继续自顾自剖析分享：“根据我个人多年的经验，还真是吸收。懂吗？和吸收大粪不是一个事儿。就像女儿红，状元红，埋葬十八年的一缕香魂……”

    李响瞬间不觉尴尬了，连连赞叹，老头，昨天端架子去了？惜字如金的完全看不出来。多能联想啊？而且字字珠玑。你如今的地位金钱都是忽悠来的吧？多少白豆腐喝成这样？

    刘教练听得连连点头，并且抬头损着李响：“小李不厚道啊。”忽又说：“可以试着回家移植一颗桂花来试试。”

    有人提议：“那不如直接找颗桂花树下种点小白菜试试，反正眼看桂花就开了。”

    大学城多少桂花树啊？众人纷纷为他的机智点赞。

    昌家祖却一撅脖子泼冷水：“想都别想，这要是是颗桂花都能让小白菜吸收就怪球。小白菜能长多久？女儿红要埋多久？关键还得是，桂花品种，小白菜品种，甚至地理环境，巧夺天工……”

    莫说，一副什么洞彻天机的样子，给他一个帆跟算命先生没区别，关键说到关键处却不往下说了。

    李响再次捂脸，咋越说越玄乎？再这么被你说下去，今晚是不是要注意有人后院翻墙偷菜偷桂花树了？你个死老头，我都整不明白所以然你一副了然的样子几个意思？关键说得还真好像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