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狐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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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乱

    刀劲夹杂着狂风而来,刀未到,已经将小禾禾的秀发吹散。

    小禾禾避无可避,只是轻声的喊道:“沈颢……”然后伸出手摸向了沈颢鬼神一般的脸。

    刀在小禾禾的鼻尖停下。

    沈颢血红色的眼睛首先开始变淡,并慢慢的倒映出了小禾禾的脸。

    小禾禾手摸着沈颢被血渍布满滚烫的脸。

    那一刻,脸上的绯红缓慢褪去。

    鬼杉信王看着这一切,嘴角出现了一丝的苦笑,慢慢的长声说道:“这种耗尽人生命和损害人身体的武功,学不得、练不得,今日是我之过了。”说罢转身离开。

    仿佛定在那里的沈颢,直到全身绯红散尽,才软软的倒在小禾禾的怀里。

    小禾禾感受着沈颢微弱的呼吸,跑过去敲打着太子府的门。

    终于一个卫兵打开大门一条缝看了一眼,发现没事了,才在小禾禾劈头盖脸的骂声中命人叫来了一辆马车。

    小禾禾将沈颢扶上马车,直奔附近的医馆而去。

    “沈颢你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小禾禾抓着沈颢的手坐在马车上不断的念叨着。

    另一边,皇宫内,就在小禾禾调转马头之时。

    武修已经进入了宫墙之内,如果他父亲病重,那么很可能这次就是权力的交接,他必须最快赶到。

    武修的马车几乎刚进入宫门,前后的大门便立刻关上了。

    接着,无数的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尖啸声而来,护在武修身边的孙平和孙闲立刻下马阻挡。

    清一色的红衣剑卫,个个使出最大力气挽弓放箭,一轮接着一轮,就算是身为白衣执剑的孙平和孙闲也是身中数箭,但是都并非要害之处。

    孙平和孙闲他们将箭尾折断,立于武修马车之前,仿佛两个天神一般。

    武修躲在马车角落里,不敢出来,因为已经有数支落网之箭射入马车。

    所有红衣剑卫站起身来,手挽弯弓对准马车,而武煦直接跳了出来。

    “原来是禁军统领武煦,我当是谁呢。”孙闲笑道,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武煦没有搭理他,因为在实施之前,司虞已经警告过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按照他的性情,他是想着乱箭射他百轮,直接将眼前的三人射成猪。但是为了节约时间,他必须耗费对面一点实力后亲自上场。

    “你不会想着你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吧?”孙平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武煦也笑道。就在孙平刚说完,他猛然看向背后,一个蒙面男子正缓缓的冲他走来。

    “林升,你速战速决解决掉孙平,然后帮我杀掉孙闲!”武煦喊着,然后冲向了孙闲。

    武煦和孙闲的实力不相上下,两人你来我往难分高下,虽然孙闲有伤,但要真正制服依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林升轻笑了一声,然后直奔孙平而去。

    孙平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觉察到了对方的实力远高于自己,但是使命在身,他又不敢离开,此刻只能迎头冲了上去。

    林升手拿长剑,猛然向孙平扔出,整个人拔地而起,直接冲了上去。

    长剑来势汹汹,孙平横剑于胸前挡住,几乎刚刚挡下,林升已经来到了近前,林升用手握住长剑猛然刺出,孙平直接退出数米之远。

    还不等孙平再次挥剑,林升已经来到了孙平的近前,此刻林升手拿长剑砍下。

    孙平挥剑便挡,巨大的力量从林升的长剑传来,孙平直接跪了下去,孙平有些慌了,对方的实力之强,几乎只在鬼杉信王之下。

    林升一剑剑的砍出,孙平每一次挡下几乎都花费了巨大的力量,身体也开始有些承受不住。

    终于,在十招之后,孙平的长剑被砍落,林升的长剑则在孙平的脖子上抹过,孙平倒下。

    孙闲也关注着那边的战况,但是奈何自己根本脱不了身,眼看孙平被杀,孙闲此刻已经萌生退意,毕竟他在这里不过是浪费对手一点时间而已。

    林升明显看出来孙闲的退意,几个快步,直接绕到了孙闲的身后。

    前后夹击之下,林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已经丧失斗志的孙闲砍倒。

    林升的长剑从孙闲的肩膀砍下,直接砍到腰间,将孙闲砍作两半,孙闲的内脏全部流出。

    场面之血腥,连武煦看了都皱着眉头对林升说道:“果然如司虞所说,你是天生的杀手。”

    “别废话,该下一场了!”林升说道。

    武煦一挥手,无数利箭射入马车,一轮又一轮,直到武煦看到马车内已经被利箭塞满,才打开车帘,将已经被射成箭猪的武修提拎了出来,用剑割下他的头颅提在了手上。

    武煦和林升直奔武殿而去,那里是武庆宗最爱待的地方,也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

    陵洲酒家,司虞站在门口,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声声闷雷响起,街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天要下雨了。

    司虞手握着门框,纹丝不动,因为太过用力,纤细的手指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门框的木头里,她就这样望着皇宫方向,心脏激烈的跳动着。

    皇宫,武殿。

    当武煦提着武修的头站在武殿门口时,随着一声炸雷响起,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闪电的强光下,武庆宗能看清武修头颅上惊恐的表情。

    武庆宗紧握拳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武煦,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

    “现在你就我一个儿子了,要么你当场退位给我,你安享晚年;要么,我把你的头和武修的挂在一起。”武煦笑着说道,他内心的狂喜让他的手不住的颤抖,这么多年,他终于要熬出头了,以往所有的不公都在一刻烟消云散,因为他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宫女所生的儿子,他几乎刚会走路就被送到了剑堂,在剑堂他一点也不敢偷懒,那时的剑堂堂主还是他父亲武庆宗,他父亲严厉的责罚与体罚,深深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剑堂度过。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司虞,司虞给他出主意,让他脱离剑堂,开始在外面从事最危险的战斗,本以为战斗带来的荣誉可以让武庆宗高兴一点,可以获得称赞和关爱,可是没有,他被永远的派往了漠北,在那里承受着五狼国一次又一次的偷袭,他一次又一次的从睡梦中惊醒,总害怕这一睡就睡过去了。今天,他终于站在了这里,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武庆宗伸手抚摸着武修冰冷而苍白的脸,抬头看了看武煦,悲从心中爆发,此刻老泪纵横,慢慢的开口说道:“自古立长不立幼,你作为宫女生的孩子,武氏士族不可能让你承继太子之位,我自小让你练武,对你苛责,是想你成长为最强的剑士,这样你和你哥哥一文一武,就能稳坐江山,没想到今日,你为了这太子、这国君之位竟然亲手弑兄还要弑父,请问,这武氏、司徒氏和孙氏三大家族谁能容你?”

    武煦冷声说道:“少在那里装好人,我过的什么日子,武修过的什么日子?今日你把国君之位传给我,我就是名正言顺,今日杀了你,按照顺位,我也是名正言顺,即使三大家族敢有异议,我将杀到他们不说话为止。”

    武庆宗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儿子一般,慢慢的说道:“谁教你的?三大士族树大根深,血腥镇压只会换来反抗,我天武国的兵力来自于三大士族,没有兵,没有了剑士,你能杀谁?”

    武煦一把揪住武庆宗的衣领说道:“少给我说教,我这一生听你说教的太多了,我耳朵都生茧了!”

    “自小我就看出你不合适当国君,你性格暴虐,好大喜功、软弱无能,这些都是你在国君位置上巨大的障碍,”说到这里,武庆宗看了看武煦身边的林升继续说道:“教你这样做的人是在害你!”

    武煦一把推开武庆宗,用手指着武修的头大笑着说道:“这玩意儿能当国君?好色、贪财、小心眼,除了会翻书还会什么?逛青楼吗?”

    武庆宗看着武煦说道:“至少他比你的那些缺点好一点。”

    武庆宗的这句话深深的伤害了武煦,此刻武煦仿佛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整个人飞起直奔武庆宗,他知道武庆宗的实力比他高一点,但是现在的他只想杀死武庆宗,杀死他这辈子的阴影。

    林升也没想到武煦会突然暴起,司虞的意思是武煦千万不能死,于是只能跟了上去,然而这时一个白影一闪而过挡在了林升的面前。

    白影手持双剑直取林升的要害,林升想到了司虞说的第五个白衣执剑——影子,于是挥剑就上,在他面前,只要鬼杉信王不来,这皇宫他还是能走一圈的。

    面对冲过来的武煦,武庆宗一拳打在武煦的剑上,直接将武煦一拳打出,后退了几步才停下。

    影子虽然实力不及林升,但是速度极快,在速度的填补下,此刻竟然跟林升斗的不相上下。

    武煦则在武庆宗的狂攻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要是武庆宗手里拿的是剑,武煦此刻可能早死了。已经失去理智的武煦剑招大乱,根本毫无章法,武庆宗一拳拳的打在武煦的身上,直接把武煦打了出去。外面大雨倾盆,武煦将武修的头扔到一边,然后定定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武庆宗。

    林升看着两人在雨中不断的你来我回,只能想着幸好武庆宗没有用剑,否则他这次的任务就算失败了,回去根本无法和司虞交差。

    “武煦,你被人耍了!”武庆宗怒吼道,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我只要国君之位,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只有,只有那个女人对我说你将来会成为国君!”武煦同样怒吼道,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全然无惧,只是进攻着,却又一次又一次被武庆宗打退。

    “那个女人是想害你国破家亡啊!武煦!”武庆宗老泪纵横,泪水混着雨水留下,他的眼睛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他被武煦的长剑刺中肩头,幸好不是要害,他抓着武煦的长剑拔出。

    武煦长剑刺中武庆宗的那一刻,他是兴奋的,但当看到武庆宗单手抓剑慢慢拔出之时,他怒了。

    “为什么不给我!?”武煦怒吼着冲了过去,挥舞着长剑飞速的不断砍下,武庆宗终于是体力不支,匆忙间伸出手臂去挡剑,随即手臂被一剑砍断。

    雨,很快就冲淡了地上的血迹。

    武庆宗看着断手笑了。

    武煦看着武庆宗的笑,他这一刻忽然有些后悔了,虽然武庆宗对他严厉,但是小时候也时常在练习之后陪他玩耍,虽然他长期征战漠北,但是每次失败之后,武庆宗都从不怪他,继续给他军队。

    林升看着武煦,想到了司虞所说的:“武煦面对武庆宗很可能下不去手,这时候,不管如何,你必须出手。”

    想到这里,林升一咬牙,他不能再等了,于是硬抗了影子刺来的长剑,长剑从林升的肩头穿过,面对因为长剑刺入而近身的影子,林升一把抓住了影子的脖子,然后用头猛然撞向影子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直撞到影子的额头血肉模糊,才用剑将影子斩成两段。

    雨慢慢变小,武煦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还在狂笑的武庆宗,他的父亲。武庆宗是有实力杀死他的,但是武庆宗没有,自始至终武庆宗没有对自己的儿子拿起剑。

    “看,你连杀我都在犹豫,你有什么本事当国君。”武庆宗看着武煦笑着说道。

    武煦低着头,拿着长剑的手渐渐松开,就在长剑要滑落的那一刻,林升飞身而来,然后握住武煦的手将长剑刺入了武庆宗的胸口。

    林升的手放开,武煦就这样手拿长剑刺着武庆宗,两人一剑,笔直的站立在武殿门口。

    雨停了。

    武庆宗的笑容还在,此刻他渐渐迷糊无力,只感觉冰冷一点点的袭来,他最后一眼看向武煦,慢慢的说道:“看,连杀我都要别人帮你……”说完,武庆宗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半年时间不到,两个国家,两个国君被杀。

    陵洲酒家,司虞依然站在门口,此刻她看着雨后乌云散去露出的霞光,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笑容是悲切的。

    “对不起了,小禾禾……”司虞淡淡的说着,转身走进了店里。

    第二天,天武国举国震动,武煦坐在皇宫里召集文武大臣,林升立于他的身旁。

    “林升,今日封你为御营军统领,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武煦看着林升说道,禁军统领他是不会再封了,他要把禁军紧紧的握在手里,因为他就是掌控禁军才掌控了皇宫的,他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谢国君!”林升恭敬的说道。

    堂下,文臣武将不敢发一言,因为刚才发言的几个已经躺下了。

    接着,国君武煦的诏令送到了天武国各大城池:昨日,太子武修密谋造反,弑杀国君,人神共怒,禁军统领武煦诛杀太子一党,众臣拥护,立为新君!

    当诏令送到司徒氏和孙氏的手里时,两个家族的人看着狗屁不通的诏令,当场撕得粉碎,毕竟谁都知道,都成为太子的人怎么造反?难道就为了少等那么几天?

    由于武煦已经提前对武氏本家士族进行了封赏,于是除了武氏士族,其他司徒氏和孙氏两家直接带兵前往陵洲城讨问说法。

    由于武氏士族大量成员的封赏都在司徒氏和孙氏的封地之内,于是面对司徒氏和孙氏的军队,武氏士族开始大量招兵买马,内战一触即发。

    医馆内,小禾禾彻夜的守在沈颢旁边,外面发生的事情对她一无所知,这里的大夫说沈颢身体虚弱至极,身体像是要被榨干了一般,需要慢慢调养,短时间内无法再用力了。

    这些天,小禾禾也想通了很多事,突然出现的鬼杉信王,“及时”出现的沈颢,这些人都指向了一个人——司虞!知晓《天煞决》的人不多,慕盼儿离开多时,想一想只有司虞知道,而沈颢也是司虞叫来的。武修被杀,得利的是武煦,武煦的背后也是司虞。

    小禾禾握着沈颢的手苦笑着,这些天她不敢回去,更不敢面对司虞,甚至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也梦见司虞忽然抽出一把短剑将自己捅死。

    “也算是运气吧,黄金和竹筒已经在之前就托人送到了灵都城交给右权保管,这样我与司虞也算是再无瓜葛。”小禾禾苦笑着说道。

    三天后,沈颢醒了过来,看到小禾禾第一眼就说道:“看到你我就知道没死了,至少现在我没看到勾魂使在我身边。”

    小禾禾一巴掌打在沈颢的脸上疼的沈颢直抽抽,然后笑道:“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沈颢点了点头,把小禾禾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孤寂了千年,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你这样闹心的人。”

    小禾禾笑着笑着,然后停了下来说道:“我还以为我会考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看着年华老去。没想到却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跟你这样一个木头在一起。”

    两人长叹一声,靠在了一起。

    “后面怎么办?”沈颢问道,毕竟相比于他,小禾禾聪明多了。

    小禾禾小声的说道:“我想过了,司虞是坏人,天武国现在可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以我们还是先去灵都城,拿上东西后再去东沧国吧。”

    沈颢看着窗外井然有序的街道,笑了一会说道:“别逗我笑好吗,我一笑整个身体都疼,天武国乱吗?天武国再乱能有东沧国乱?”

    “反正不想在天武国呆了,呆的我心里乱。”小禾禾说道。

    沈颢点了点头,他再笨,现在也能明白,这次的绝境是司虞造成的。

    不多时,疲惫而又虚弱的沈颢再次沉沉的睡去。小禾禾看向窗外,她一直思考着要不要向司虞复仇,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心想着那个人或许也有苦衷吧。

    那日宫墙内,当鬼杉信王看到武修无头的尸体时,他才知道小禾禾说的是对的,但是此刻也无力回天,只能看一眼这曾无比熟悉的皇宫,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回龙陵吧。”

    皇宫,文殿。武煦坐在正坐,看着一旁坐下的司虞,司虞的旁边林升笔直的站立着。

    “你真的不考虑做国后?”武煦看着司虞再次问道,毕竟现在他已经君临天下,虽然司徒氏和孙氏正在不断的扩充军队,准备攻打陵洲城,但是两个士族和武氏士族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现在的武煦并不操心。

    “我不是考虑过了吗,我不答应,”司虞说道,说完又指了指外面继续说道:“我不是已经答应你要帮你去平定司徒氏和孙氏了吗?我很忙的。”

    武煦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你帮我是为了什么?”因为从他认识司虞到现在,他连司虞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既然这个女人对自己那么好,不是因为感情会是因为什么。

    司虞笑了,笑的花枝乱颤,此刻用手遮住嘴巴说道:“为了让你坐上国君的位置,仅此而已。”

    武煦沉默了,他看着司虞,眼前的美人风采依然,她愿意助自己夺得天下,愿意为自己荡平叛乱,可为什么单单不愿意嫁给自己。

    司虞站了起来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和林升一起领兵帮你扫除司徒氏和孙氏的叛乱了,至少在他们进入陵洲城地界之前,让他们全部倒下。”说完领着林升就出去了。

    武煦笑了,既然司虞想去折腾,就去吧,权力已经握在手里,这就够了。

    司虞忽然转身看着沈顥说道:“哦,对了,司徒逸风和司徒瑾还在漠北受苦,等我处理完那两个士族,我去把他们接回来,你也好好给他们封个大点的官。”

    “不是让他们在那里等那个金兰吗?”武煦皱着眉头说道。

    司虞笑道,“形势变化无常,我们现在需要他们回来镇住司徒氏,只要司徒氏安静了,孙氏就永远的掀不起风浪了。而且,司徒瑾在手里,还怕金兰不来,最是感情扰人心啊。”说完,司虞快步离开了。

    北境城,城内三三两两的五狼国士兵寻找着可能存活的东沧国百姓。

    此刻,整座城池已经成为废墟,只有少许还在燃烧的建筑飘起阵阵白烟,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尸体,所有的女人都被抓起来关在了城主府中。

    头狼坐在城主府中,眼神中充满了欲望,他看了看下方的四个部落首领,然后说道:“狼神指示我们,继续南下。”

    独狼抬头说道:“东沧国皆是坚城,城内粮食够城内百姓食用十年,而且坚壁清野,我们围困他们的话,最后只有我们活活饿死。”

    头狼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狼神已经下了指示,我们只需南下,那些遇到的城池,会有一些给我们主动打开城门。”

    在座的首领一喜,只要能打开城门,城中的那些守军不过是耍棒的婴儿。

    头狼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狼神说会有不少的城主为了那些盐场,为我们打开城门,大不了我们少抢点。”

    “狼神!狼神!狼神!”四位部落首领高声喊道,共同的利益使他们团结在一起。

    将北境城掠夺一空的五狼国军队,一部分将财宝和女人送回草原,一部分继续南下将所有盐场掌控在手里,然后头狼写信送给所有城主,只要愿意归顺五狼国,便赠予更多的盐场,如果不愿意,他日破城之时,与北境城一般。

    头狼看着信使离开,他此刻呆在盐场按兵不动,他在等,等东沧国的反扑,他要一战打掉东沧国的所有主力,还要打掉东沧国人的信心。

    陵洲城,陆战鸣回到陵洲酒家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窗台上的灰尘表明店里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陆战鸣在陵洲酒家附近等了几日后,留了一封信,便回灵都城去了,这些日子天武国的朝政巨变,但是对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赋税不断的加重外。

    一个多月后,小禾禾看着沈顥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后,才与沈顥动身去往灵都城。

    马车经过陵洲酒家时,小禾禾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然后便拉上了车帘。

    “这次去东沧国有什么打算?我之前问你你也不说,但是如果是太冒险的事情就暂时不要做了,我现在武功没有半年是恢复不起来的。”沈顥问道。

    小禾禾笑了笑说道:“这次我带你飞,我们去灵都城拿了东西,然后就把五狼国的人赶回去。”

    “光凭你那个东西要赶走五狼国的强大骑兵,还远远不够。”沈顥说道。

    小禾禾拍了一下沈顥的脑袋说道:“就你这个木头脑袋,给你说了也没用,我用的是你没有的脑子,用脑子懂吗?”

    沈顥摇了摇脑袋,然后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好像空的,空的诶。”

    小禾禾一拳打在沈顥胸口说道:“不会讲笑话就不要讲,讲的冷的很,而且一点都不好笑!”说完转过身,小禾禾捂着嘴笑了起来。

    沈顥扯过衣服给小禾禾披上说道:“时代轮回,亦如生死,不可强求。”

    小禾禾依偎在沈顥怀里说道:“我已经在三个国家轮回了一圈了,所以该换一种方式出场了。”

    沈顥点了点头,抚摸着小禾禾的秀发。

    马车缓缓而去,从翠绿到尘沙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