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我萧翊也敬陈兄一杯!”说着,萧翊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管其他人的话,二人倒是相谈甚欢。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萧翊这才起身向陈爱吟告辞。
陈爱吟起身送走萧翊,然后与萧钰一齐回了房间。
阿荷初来乍到,她并不知晓陈爱吟与萧钰的事,也并不好奇。
倒是李淳,他总直觉这两个人混在一起要搞什么事。
但是吧,现在他师兄进了萧钰的房间,他也不好冲进去问他,只得直接回了房间翻书看去。
而此刻被他惦念的师兄陈爱吟,其实也坐在萧钰的房间里着急。
“你的人死之前有提到顾洲在哪里吗?”陈爱吟如是问道。
萧钰摇摇头,“顾洲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身边有黑甲兵。”
陈爱吟点点头,有黑甲兵那就好说了,毕竟燕都就那么大,凭龙渊阁的能耐找一个活人并不困难。
“明日我与萧翊一道出去,李淳会记得这里的地形,这你倒是不必担心。”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萧钰问。
“不了,”陈爱吟摇摇头,说:“我一点武功都没有,去了也只会拖累你。虽说亲手拿下顾洲的人头于你于我都重要,但是眼下还是燕都比较重要。过前几日我已经传话,让卿三思过来与我们会和,估计这一两日就会到,你要再等一等吗?”
“等不及了,”萧钰轻叹一声,继而说道:“我怀疑他们抓的要犯也是知晓前事的人,只是龙渊阁的手还未探得那么深,不知道是谁。”
“说到这,我说你们龙渊阁也该改进改进了!”陈爱吟吐槽说,“你们确实个个博闻强记,无所不知,可是你看你们就只有你、林香月能打,仇裘还舔着个大肚子!”
说到这儿,陈爱吟不禁扶额,感叹道:“难怪你们近些年死在朝廷手上的人那么多!”
萧钰听后没有说话,陈爱吟也知道他为何一句话都没有。
如果龙渊阁天下事尽知,有多武功高强者,那朝廷估计誓要将龙渊阁拿下。
半晌,陈爱吟又说:“至少也不会我日日为你招兵买马!”
萧钰听得出来陈爱吟口气里的抱怨,不由得一笑,说:“你说得到对,我们还缺兵马。”
“这个啊,容我想想,你等等,我去叫李淳过来。”
陈爱吟说完就起身跑过去隔壁把李淳的门敲得砰砰响。
正坐在屋里看书的李淳突然听到声音手一抖把书合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一切的开端。
他起身去把门打开,然后十分不耐烦地问,“干什么?”
陈爱吟也没有说,一把就把他拉到了萧钰那边,然后把门关上。
“你们又在商量什么坏事?”
“师弟,你知道我们前阵子在南海郡解决的是什么事吗?”
“钱财?粮草?”
“对,那要打天下除了这两个还需要什么呢?”
“李淳?”
“去!”陈爱吟拿扇子敲了一下李淳的脑袋,然后说:“是兵马!”
“师兄,兵马这个东西可没有粮草那么容易啊!”
“怎么说?”陈爱吟问。
“粮草是死的,兵马是活的,兵与马都是要养的,一时之间集合起来的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萧钰稍稍颔首,表示李淳说的有道理。
紧接着就听李淳也吐槽道:“萧阁主啊,在下没有麻烦的意思,只是你们龙渊阁咋连自己的打手都没有呢?也不能仗着抓住人家的把柄就高枕无忧啊!”
“师弟,你快别说了,我刚刚才说过他!”陈爱吟笑说,继而问道“那除了养,有别的办法吗?”
“有!”李淳肯定地说道,“抢!”
萧钰与陈爱吟一番思索,李淳说得倒是没有错,若是要养的话,花费的时间长,也太容易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抢,问题在于怎么抢。
“师弟有何高见呢?”
李淳嘚瑟地勾起嘴角,说:“师兄可听说过鸠占鹊巢?”
三人瞬间明了。
陈爱吟说:“看来大燕这边确实要开始着手了。”
“吓?你们不是来杀人的吗?”李淳惊讶道。
陈爱吟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们是要杀谁?”
“顾洲。”萧钰沉声说。
“大燕安平王的弟弟顾洲,也是大燕的国舅爷。”陈爱吟担心李淳不知道,于是向他补充说。
“顾洲我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杀他干什么?”
“顾洲你倒是听过,安平王你可曾听过?”萧钰突然问。
李淳摇摇脑袋,表示并没有。他心道兴许是哪个挂名王爷罢,不然他怎么可能没在书上看过?但是听萧钰的口气似乎此人很不一般呐。
陈爱吟看李淳的反应不禁觉得好笑,于是细细给他讲来。
原来那安平王是顾洲同父异母的哥哥,安平王为嫡出,顾洲为庶出。安平王的母亲与顾洲的母亲不和当时是大街上都知道的是。但这俩兄弟之间的关系却十分要好,从无嫌隙。三十年前,塞外的人进犯大燕,安平王以少敌多,一战成名,从此封官加爵,一时间风光无限。顾洲的母亲心生妒恨,残害安平王的妻子,致使其妻离子散。而此时顾洲也乘安平王心灰意冷之际,向朝廷告密安平王有叛国的嫌疑,原因在于他手上有各国矿脉,却隐而不谈。恰逢当时大周的使节也在燕都,得知此事。
或许是为了避免矿脉被大燕独吞,或许是为了从中分一杯羹,大周的使节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大周的君主,然后大周的皇帝将此事昭告天下。安平王早已孤家寡人,不愿交出矿脉。大燕的皇帝也别无他法,只能与大周、陈朝的君主利用百年前武帝立下的一纸协议,强行将安平王终身软禁在北栖。
李淳从听到“矿脉”二字就觉得眉头跳了一下,此刻他已愣住,声音颤抖着问道:“师傅?”
陈爱吟点点头,继续说道:“安平王,顾霖,也是龙渊阁前一任阁主,也是你我在北栖的师傅。”
“师傅他,最终是把矿脉烧掉了。”李淳感觉脸上似乎有些凉意,就像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