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苟到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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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沈万三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江亥有些懵,他惊诧的顶着沈雨柔,她却没有半点躲闪,恶狠狠的顶着江亥。

    好,事到如今,还守护着你那不值一文的气节,确实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江亥转过身背着双手,气的原地踱步,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不管怎样这口恶气一定要先出了,省着她到时不听话,江亥这般安慰自己这番举动,其实他也知道不该如此去做,可他现在身居高位了,就想要将失去的面子挣回来,尤其是美女面前丢掉的面子,即便以后她要追责自己。

    江亥沉思了片刻,再次转身看向沈雨柔,这次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亵渎,仿佛古井一般,毫无波澜,面部也无任何表情,一张黑脸穿着官服确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模样。

    突然他哑然失笑道:“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我了?”江亥指了一下自己,然后绕着沈雨柔画着圈走着,一边轻声说道:“应该有印象吧,前几日,你不还说别让我再见到你嘛。怎么今日见到,你就这点能耐吗?”

    沈雨柔深深的呼了两口气,没有说话,当日怎么没有杀了这个肮脏货,反让他过来脏了自己的家,还脏了自己的手,想着她的手在身上擦拭摩擦了起来,想要擦掉那肮脏的印记。

    江亥看着他的举动,不怒反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什么道理,挨打的得受着,打人者还嫌弃自己出手打了一个乞丐掉价,脏了手。

    几声大笑将沈雨柔弄蒙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江亥,莫不是疯掉了,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个反贼的女儿,竟然敢打朝廷命官,你也不看一看,你还是大将军的女儿吗?你也不想一想,你此刻的处境。”

    沈雨柔定神思索了一下,极其厌恶的将头撇向了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一个要饭的乞丐成了强盗竟然抢到我家了,一个毛贼竟然成了狗腿子欺负到将军的头上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最后她愤愤不平的说出了一句,“一个叛逆之辈。”就这样给江亥下了一个判断。

    听到沈雨柔的话语,犹如利剑一般的射进了江亥的心里,他们这帮高高在上的家伙就是这般欺辱自己,最后还要让自己去保护他们,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

    一个人出生是下等人,难道一辈子是服务他们的下等人吗?难道只有我这个乞丐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才能让他们俯首听命吗?

    江亥急迫的呼吸着,就因为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就得卑躬屈膝的去活着?

    我现在的地位就是我搏命,一个个响头磕出来的,伤口被冻的结痂也没人关注,而你们坐享其成,现在身陷囹圄了,还守着名节不肯服软,背地里还要指挥于我。

    江亥双眼充血,呼吸急促,一张黑脸也泛起了红色,她愤怒向沈雨柔走去,抬起手想要将这个巴掌还回来,想要给这些高高在上,只知道享受自己服侍的人一个巴掌,但是手却停在了半空没有打下去,因为数道警告搏命的目光射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江亥看着沈雨柔身后站着的厨娘,一个个拿着厨具盯着他,而他的身后却只有几个侍卫,还站得远远的,让我里外不是人吗?让我担杀害忠臣之女的骂名?

    此刻他才知道,曹公公为何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将沈大将军一家抓捕抄家,并且侮辱了沈雨柔,他就变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狗腿子了,以后会被无数人唾骂的,最后只能依靠曹公公才能生存下去,真是好手段,不过现在他有了别样的选择。

    江亥收回了手掌,哼了一声,平淡的复述道:“大将军府中的女儿,永兴二年嫁一榜进士,当日,丈夫七窍流血,死;永兴三年,嫁军中子弟,当日,丈夫七窍流血,死;

    永兴四年,就在前一个月,嫁一屠户之子,当日屠户家并未接到大将军女儿,但是第二日,有邻居发现屠户儿子死在了床上,也是七窍流血,至此,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害的三人惨死,传言大将军的女儿克夫,是万万不能娶的。”

    江亥看着沈雨柔阴沉着的脸,笑了笑,谁都不想让人揭露伤疤,并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拿出来当做谈资羞辱人。

    江亥不顾沈雨柔快要吃人的眼神,继续说道:“江亥,打出生起便在丐帮,一介乞丐,饿昏过去的次数数不胜数。一次摔断了腿,差点死了,一次差点没有坚持住倒在爬山的路上,应该算是命硬了吧,怎样?你嫁给我好不好,伺候好我,我向公公请旨不杀你这个乱臣之女。”

    说完江亥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只有这般戳到她的痛处,她才能正眼看你。

    沈雨柔气呼呼的看着江亥,却哽咽了起来,上次逃婚后再也未见到父亲一面,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现在还被一个小乞丐揭伤疤,她越想越气,刚想挥手,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呵忒。

    沈雨柔怒气未平,冲着江亥啐了一口痰,“你个乞丐,登徒子。”

    唾液精准的砸在了江亥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慢慢的流到了唇边,他感觉到了眼睛被糊住了,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唇边,舌头在口腔里打转了一圈,忒。

    唰。

    那把佩戴在官服旁的绣春刀被拔了出来,上面还有酒渍和血污,这把刀也是张石泉交给他的。

    寒光凌冽,刀芒闪闪。

    “你当我的刀不利吗?”江亥怒喝了一声,抹了一把脸,冬日的温度已经将脸上的水分冻结上了,他伸出手臂用官服的袖子使劲地蹭了蹭,疼痛的感觉直冲大脑。

    他看着袖子上的轻痰,双眼喷火,喘着粗气,然后提着刀迈开沉重的脚步向沈雨柔走去。

    这时在厨房工作的女仆也拿着厨具冲了出来,挡在了沈雨柔的面前。

    旁边的侍卫看见江亥这个总旗官动了真火,马上过去阻拦,还有一些侍卫也半抽刀,亮出寒芒,将那些厨娘逼到了一起。

    “总旗,不可啊,到时不好交差。”方头李旗官看事态马上不可控制,走到了江亥旁边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

    江亥死死的盯着沈雨柔,她如军阵前冲刺的将士一般没有半点害怕,还是那般目空一切的眼光。

    这时在各个院子搜查财宝的皇城司侍卫也回来了,马上加入了队伍,厨娘们不停的呼喊,但还是一点点的撤回了厨房内,就这样俩人相距四步距离静静的对视着,一时院子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