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君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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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破茧成蝶3

    秦五一侧身,一手抓住其臂,往里一带,回身一脚踹过去“哪来的汉子,在这里捣乱不嫌命大;”

    那人身子没稳住一下被拉动,抽臂回掌躲过脚转身吼道“竖子无状,敢管爷闲事;”

    这厢推搡闹开,前面那楼下坐着的一人道“怎还没来,再报就三千了;”

    县太爷大公子的雅间,随侍低声禀报“县丞公子在仙儿姑娘跳完就走了;”

    “猴精,我们也走;”县太爷大公子也悄无声息的走了;

    老鸨使眼色让姑娘们找人时,发现几个官老爷的公子都走光了;

    只好跑到苏木雅间,说着后台闹起来了;

    苏木看着下面略一沉吟,就让二人送其下楼,让秦二直接把他送到台上,低声跟秦二耳语,秦二只能匆匆离去,时一站在台上紧紧抓着公子轮椅,这可不行,就剩自己保护公子了;

    下面指指点点,那侯府公子怎么上台了;“不用报,五千两、五千两、五千两;”苏木连说三遍;

    台上的两个女子都呆了;瞬间整个楼里沸腾“五千两;”

    秦二绕到后面从屋顶上翻到窗子处,一勾头,就看到仙儿姑娘正欲开门出去,莺莺姑娘猛一看到一人头,吓一跳,再一看忙扯住“这儿、这儿;”

    仙儿姑娘一回头就听到“上来;”

    到了屋顶,秦二把苏木的话一说,仙儿姑娘直点头,随着秦二直奔正门而去,外面的摊贩都叫了起来“仙儿姑娘;”里面的人听到纷纷回头,一看,让开一道,苏木在台上伸出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仙儿姑娘上台握住苏木手“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四面鼓掌原是郎有情妾有意,又是一段佳话;原来大公子这几月开始出来走动,是为了仙儿姑娘;那花枝绕着的席内的人起身离席“走、走、去把人找回来,有你小子的,后会有期!”

    台后秦五、林觉对峙那四人,都挤在门前谁也不让,正胶着,来了一人对那四人招手,那四人狠狠瞪了二人一眼,离去;

    老鸨拍着胸口“天老爷,总算平了;”整个翠微楼包括自己,只有三人知道仙儿姑娘的真实身份,万一被揭穿麻烦大了,翠微楼保不保得住难说;

    在先生的宅院,偏厅内酒菜丰盛,林觉一拳打在许二身上“二哥有你的;”

    许二抱着拳“大哥、三弟,师兄、师弟,多谢!多谢!”起身作揖深深鞠一躬;

    “最该谢大哥,他都以身相许了”林觉说道;

    “我还不是以身相许了”许二一挑眉,哄堂而笑;

    “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翠微楼关了,她们去哪,有些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走上救赎之路,一路向前,不论你愿意否,仙儿姑娘有个善终的结局,她们就有了梦的支撑,有梦就有活下去的勇气;”许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出生开始,救赎之路”秦五重复道;

    “这一句是明慧大师说的,我认为在理;”许二解释道;

    “自己才是真正的救赎,不断修心,自我开解,不寄托在他人身上,快乐和悲伤都来自自己内心,没有人能强加于你;”苏木斟酌说道;

    “人生百味,在执著中痛苦,在痛苦中解脱,不断修正,就会愈来愈强大;”秦二顿悟道;

    “坦坦荡荡、帮人亦是帮己,自己救赎,他人救赎,只要光明前行,不愧于心,是否?”林觉觉得他们说得绕口;

    “是”几人异口同声;“预祝三弟飞鸿学业有成,武有神威;”几人一起举杯,一醉到天明。

    待时一进来就看到东倒西歪的靠着,趴着;今天的大公子真是让自己猝不及防,喜欢仙儿姑娘,天天在身边怎不知,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百思不得其解,将来有了少夫人如何解释,反正麻烦是公子自己惹的,不管了,先把几人安置睡下才是大事。

    几人睡到日上三竿,待奇峰找来时,许二才吃早膳;

    “公子,三爷回来,在路上还遇上流匪;”许二几口扒拉完,打过招呼就回去了;

    牛喜找来“大公子快回去吧,大管家说都在传您与那仙儿姑娘两情相悦,您还出了五千两,一夜春宵,还说要赎身,夫人、侯爷都在找您;”秦二、秦五抬头望天;

    “飞鸿,还呆一天,明日正好先生来,一起见见,再回去”苏木说道;

    “行,听大哥安排,大哥,你回去家里要如何解释”林觉担心问道;

    “无碍,我有办法,师兄再看看,有什么不妥帖的,再补上,走,我们回去”苏木带着时一、秦五回了侯府;

    第二日上午,苏木带着许二、飞鸿一行在城门口迎到先生一家;

    先生夫人看到院子甚是满意苏木的安排,考虑周全;

    晚上,侯爷在府内设宴招待先生;第一天,先生一路风尘;

    林觉就说缓一天再回去,待先生一家好好歇息;

    第二日下午申时初,几人都聚在议事书房内等着先生;

    “先生的父辈与外祖交好,是世家大族之一,旧朝陈国何氏的一支,何先生入仕得县令一职,与上峰格格不入,不喜贿赂之风,一直不得升迁,后称病不出而致仕,舅舅出面请,做了我先生,是我辜负先生;”苏木跟许二和林觉介绍着先生;

    “先生过来了”秦五敲门示意;

    三人连忙起身出门一旁恭迎;

    何先生看到苏木身边的二少年,细细打量,随后才进了屋;

    房内比较宽敞,侧边有棋、有茶,挥毫泼墨的案几;正中有两排桌子,正对着先生桌椅,共六席,昨日看见就觉好奇,没有出声问;

    今日这门口倒是六人,本不予应允,耐不得秦兄登门,耍赖,接到木芝书信,请先生责罚;夫人亦是接到秦氏书信,还有一车礼物;

    不得已成行,可是撂下话,如觉有异,立马回行,就当游历一番;

    何先生没出声,举步入内坐到主位,桌上放着自己惯用的戒尺,拿起戒尺,心中疑问颇深“都进来;”

    门口几人互望一眼,都进来怎么进;“还是我先进出,你们在门外候着;”苏木自己推着轮椅进屋,时一就关上门;

    室内师生二人足足说了近一个时辰;时一坐在石墩上打起盹;

    林觉三人一块说着话,聊天;

    “进来”苏木的声音,几人才进去,苏木跟先生指着许二、林觉一一介绍,二人行礼;

    何先生道“木芝既有此意,你二人闲时就来旁听,秦二、秦五你们跟着木芝一道听;”

    几人拜谢先生;秦五心里嘀咕,怎么还带上我,心里苦闷却一点都不敢表露,离了将军府就以为再也不用读书了,怎又被拽上。

    时一给先生奉了茶就退下,将门关上守在屋外

    “木芝道讲讲形式,天下之大,吾等偏居一隅,玉关道路远,金陵信使疏;先生亦是管窥蠡测,尔等听听即可,不可外传,万不可草率定论,遇事尚需沉思熟虑,步线行针;可明白!”先生目视几人;

    五人齐声回答“明白!”

    待会问问二哥,自己听了个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不敢说,怕万一惹恼先生,公子好容易请回来,心下叹息,多要些差事做,以后避免留在这听课,秦五暗自思忖,面上可是认真得很。

    “自秦汉天下一统,后魏、吴、蜀三分天下,再至大统,又遭贾后乱政,民不聊生,各地群豪分起,合合分分,分分合合,高祖开国奠定基业,励精图治不到五年,龙御归天,新皇继位改元太清,太清三年朝堂大变,此后趋稳;”先生说到此顿了一下,看向许二,见他听得认真,便又继续道;

    “今上有六位皇子,皆非皇后所出,大皇子自小体弱深居简出;二皇子母妃家族势弱,但自幼聪慧;三皇子行事乖张,母妃家族强势;四皇子夭折,五皇子战功赫赫,据守北地;六皇子来年十五;太子未定,形势不明;”先生说到此又顿了一下;

    接着又道“我们大禹内忧,太子未定,各王爷支持一系,近年有些地方天旱不断,地方瞒报,民怨颇深;”沉吟几许又道;

    “今隔江而分,江南宁国;江北尚余六国,我们大禹接壤夷国近年逐渐强势,北地蛮子年年骚扰不断;西凉东魏都是强国,燕国在原青州之地逐年势弱,待燕被吞,亦是岌岌可危矣!”扫视一下苏木几人,才又道“这些都不是可谈论的,或许杞人忧天而已;明白吗?”

    五人亦是回答“明白!”

    “无论盛世乱世,应有用世之才,应有自处之道,小则保全自己,大则至家人、族人;甚至大有可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子弋,有疑问吗”先生看着许子弋似有话说;

    许子弋略显踌躇站起;

    “留木芝、子弋,你们且下去,”先生吩咐道;

    待人出去关好门,许子弋一揖到底“学生请先生讲讲太清三年;”

    先生良久道“起来说话,为什么要问太清三年;”

    三人从屋内出来已到掌灯时分;

    晚膳后,一行人拜辞先生,苏木道“一起去铺子,三弟与掌柜的对账交待后,明天要回家,二弟后日也要去南阳,今夜就都歇在铺子里,再聚就是二弟回来之时;”

    “顺利,回来就是年底”许二怅然的说道;

    “那可不行,必须顺利,大哥等着治腿”林觉拍着许子弋道;

    秦二骑着马,秦五驾着马车,时一坐在车辕上,苏木三人在马车内说着话,到了铺子后院门,拍门;

    “公子,你们可来了,莺莺姑娘可急坏了;”卫娘子边开门边说到;

    “快去楼里,那帮**子今夜非点仙儿姑娘不可;”莺莺蹙眉急说道;

    “师兄,去找奇峰多带几人过去,我先回楼里”许二道;

    秦五拉过一匹马“我跟二哥一起去;”说完风似的催马而去;

    “我们跟你一起去”苏木拉了下许二;

    “二哥,一起去”林觉紧跟一句;

    翠微楼的一楼大堂全是兵丁,姑娘们都站在一起,老鸨说着好话,还好莺莺有眼色看到不对从后院溜出去了;

    这会怎么还没来,老鸨说着好话瞅着门口,这些汉子一到就把人都赶走了,摆明是来找场子,这可如何是好!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息,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