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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马失蹄人失魂

    大宋开宝九年,汴京城内。

    日落月升,天色渐暗

    汴河两侧茶坊、酒肆、青楼各色店家都纷纷点上了灯笼,开始招揽起了生意。

    河岸两侧灯火通明,往来百姓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才子佳人更是泛舟于汴河之上,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自后周显德七年,大宋官家在陈桥驿发动兵变,黄袍加身,从此这汴京城内便再无兵祸之乱,时至今日已承平十七于载。

    加之这大宋并无宵禁之法,且重工商,便有了此等繁荣景象。

    圣上自得大统以来,励精图治,先后平灭荆南、武平、后蜀、南汉、南唐。

    天下九州大宋已得其六,除去还未降服的北汉外,就只有幽燕之地还在契丹人手里。

    如今大宋五路大军正在征讨北汉,前线捷报频传,看来再复汉唐山河已是指日可待。

    不知何时,汴京城的街道上突然飞奔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骑马之人乃是一名少年,正紧缩着眉头面露愁容。

    不远处一青衣小厮,也是骑着一匹花色骏马跟在少年身后。

    只是花马的速度明显逊于少年所骑的白马,两人距离是越拉越远。

    “殿下等等我啊!”小厮朝着前方少年喊道。

    少年似乎并未听见身后有人呼叫,依旧挥动着马鞭,飞速的朝着宫门疾驰而去,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汴京城中早就禁止骑马,免得出现意外踏伤百姓。

    除非有紧急军情,就是天子出巡也不能纵马汴京。

    如今有人在城中纵马飞驰,难道是与北汉的战事又有急报?

    少年快马加鞭朝着内廷宫门疾驰而去,刚进一小巷,地面不知为何突然跃起几根绳索,少年此刻正在焦急赶路,加之天色已晚,并未发现有此异样。

    好在身下白马绝非凡品,飞驰之中居然看清前方有数条绳索,不等马背上主人反应,自己纵身一跃,跳过脚下绊索,跃入了小巷之中。

    刚才白马这突然一跃竟然有数米之远,直接越过了路面几条绊马索,只是这一跃冲击力太大,落地之后难免有些踉跄,险些把马背上的少年摔下马来。

    少年显然还没搞清状况,只能急忙勒紧马绳想让白马安稳些。

    被自己的主人一勒,白马走了几步小碎步便停在了小巷中。

    自己爱驹不受控制突然腾空跃起显然是出了什么状况。

    待马匹停下,少年回头一望,却见暗巷中冲出六七个黑衣人,手里握着晾晒衣服用的竹竿,把一人一马团团围住。

    少年见势不妙,想再次催动马匹逃出包围,没曾想几个黑衣人趁着白马刚才打踉跄的功夫用着竹竿夹住了前后马腿。

    白马刚一发力,整个身子就侧倒了下来,马背上的少年顿时也失去了重心,狠狠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偏不倚,脑袋刚好撞向了街沿。

    少年顿时头疼欲裂,昏了过去。

    次日

    汴京城中,官家昨夜驾崩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大宋皇宫内。

    一个年轻妇人正坐在床边痛哭流涕,身后站着数名仆人,各个也是面色忧愁。

    床上躺着的,正是昨夜坠马的少年。

    “德芳啊!德芳啊!你醒醒啊,要你再走了,要娘亲怎么活啊!”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醒来之人名叫王德芳,河南开封人,是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留学生。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才回国。

    在接风宴上,父亲让他明天就去家里公司上班,而他想去山区支教两年。

    父子二人为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吵到最后,自己摔门而去。

    半夜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父亲心脏病发,正送往医院抢救。

    因为担心父亲安危,自己不顾超速危险,把车开到了最快赶往医院。

    车辆失控,撞向了路边的电线杆,自己当场昏了过去。

    好在车祸发生在夜里,没有伤及无辜。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这才慢慢醒来。

    王德芳缓缓睁开眼,见到一个头戴凤钗,身着白服的女子侧坐在床前,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这是谁?

    “德芳我儿啊,你可总算醒了,吓死娘亲了。”见到王德芳睁开了双眼,贵妇破涕为笑。

    这是我妈!?

    “你是谁?我在哪儿?”

    眼前的女子虽然叫着王德芳的名,但女子肌肤吹弹可破,白嫩如玉,看上去最多二十的年纪。

    别说做自己的妈,就是唤做自己为老公,王德芳也要让她先拿出身份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违反未成年保护法。

    眼前的一切,让王德芳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一场车祸还能让自己的老妈跑去做了整容手术?

    “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我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本宫也不认识了?”贵妇见王德芳不认得自己,连忙唤起了等在屋外的太医。

    太医?本宫?

    难道不是老妈整容了,而是自己穿越了?

    还是说自己只是在做梦?

    一旁的太医听见了女子的召唤,连忙上前给王德芳把起了脉,把完脉搏之后,又仔细观察了王德芳的脸色和眼神。

    再三确认之后,退到一旁,双手作揖说道:“禀娘娘,殿下脉细平稳,除了头部伤势未愈外,应无大碍。”

    “那我儿为何不认识本宫了?”

    “下臣以为,殿下这次受伤,伤在头部,如今不识得娘娘,恐怕是得了失魂症,这病患者都是头部受创,醒来之后一时半会儿记不得从前旧事。”

    “啊!失魂症?这病可有得医治?”听到自己儿子得了失魂症,女子几乎又要哭了出来。

    贵妇这一问,太医皱起了眉头。

    想许久再说道:“这个下臣也说不清,此病患者,有的三五天就能康复,有的终其一生也想不起病前的旧事,眼下臣只能开几副固本培元的药方,调理调理殿下的身子,等过些时日,殿下的身子骨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吃几服活血化瘀的药,消除脑中淤血,就无大碍了,但能不能想起从前往事,一切还是要看天意造化。”

    说完这段话,太医已经伏首跪在一旁,生怕眼前的贵妇有所怪罪。

    “德芳啊,是娘亲害了你啊!”

    一听到这病治不治得好还要看天意造化,女子已然泣不成声,抱着还趟在床上的王德芳就哭了起来。

    “大娘娘切莫太过担忧,这失魂症除了会让患者想不起过往旧事外,身体与常人并无差异,况且只要按时吃药,殿下这病大概还是能好的。”

    一听这病还有得治,还趴在王德芳身上痛哭的贵妇连忙抹了抹眼泪,对着下人吩咐道:“翠儿,赶紧陪太医去太医院抓药,拿了药你亲自煎好,切莫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喏”

    说罢,叫翠儿的女子便领着太医出了房门。

    “儿啊,这次是娘亲害了你啊!”这太医刚走,女子又抱着王德芳哭了起来。

    而还躺在床上的王德芳正如刚才那个太医所说,除了脑袋还感觉晕乎乎的外,身体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已经能活动自如了。

    此刻王德芳本来想说两句话,来安慰安慰眼前这位母亲,但他现在都是满头问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一个女声在屋外说道:“娘娘,王继恩王公公求见,说是晋王有要事相商。”

    此刻贵妇却一改愁容,一脸怒色说道:“王继恩这个狗奴才!他还有脸来见我?”

    见自家主子不喜,屋外的女子连忙说道:“奴婢这就下去把他轰走。”

    “罢了,你先唤人打盆水来,吾要洗洗脸,之后再传王继恩进来吧。”贵妇摆了摆手,刚才的怒色也消逝全无,只留下一脸的无奈。

    “喏”

    屋外女子不敢多问便退了下去。

    很快几个宫女进了屋,开始给贵妇梳洗装扮。

    只是不知道她刚才哭了多久,梳洗过后依然是一脸憔悴。

    整理好仪容之后,几位宫女退了出去,随后屋子里又进了一个人,想来这就是刚才宫女口中的那个王公公吧。

    “老奴拜见娘娘。”

    “王继恩啊,王继恩啊,你可记得官家和本宫对你的一点点恩情?”

    “官家对小的的恩情,老奴是丝毫不敢遗忘。”王继恩似笑非笑的的答道。

    “只怕你口中的官家,是那晋王才对吧!”皇后言语之中满是怒火。

    “娘娘说笑了,晋王如今还未继得大统,这大宋的官家自然只有一位。”面对斥责,这王继恩丝毫不慌张,依旧似笑非笑的回答着。

    与之对比,贵妇的表情却突然失了神色,手轻轻一挥:“罢了,晋王差你过来有何事?”

    “启禀娘娘,晋王听说德芳殿下如今已经醒了,想来应是没有大碍,娘娘爱子之心可以理解,可如今官家新丧,还请娘娘带上殿下,移步殿前,主持大局。”

    “我母子二人已经把这天下许了他,他还要我这个妇人出面做什么?”贵妇说出这话,似有不甘却已然泪下。

    “如今文武百官与后宫嫔妃都候在灵殿,独缺了娘娘与四殿下,殿下昨夜受伤,晋王与老奴都是知晓,可这天下群臣不知啊,老奴刚刚来时就听了不少闲言碎语,若娘娘与殿下一直不出面,怕是堵不住那悠悠众口啊。”

    听完这话,贵妇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王德芳:“我儿可好些了?这脑子还晕不晕?”

    “好多了,这头也不晕了。”王德芳下意识的答道。

    “王轩,给殿下换身衣服。”

    贵妇说罢起身走到门口,又对着一旁的王继恩说道:“你就在这候着,本宫去取身孝服,片刻就到。”说完带着几个宫女走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王德芳一直听得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能确定就是自己应该吃穿越了。

    刚才他们对话的时候,王德芳已经用自己的手掐了自己大腿无数次,在排除掉自己做梦的情况下,终于确定自己就是穿越了。